第二天,苏妈妈送苏晢到比赛场地,跟老师打了个招呼就匆匆离开了。
据说是因为有一个很重要的工作要谈。
苏晢拿到了12号,一共二十个参赛选手,她的出场不早不晚,还算不错。
苏晢坐在后台,看着化妆镜中的自己,由于镜面反射,苏晢能够清晰的看到身后的参赛选手。
大多身边都有父母在嘘寒问暖。
苏晢沉了眸,眼不见为净。
“苏晢,马上就到你了,你上台不要紧张,就像平时练的一样就行。这次比赛虽然说很重要,但毕竟是一个新赛事,参赛选手水平也不是很高。你稳定发挥,得个冠军不是什么难事。”
苏晢点了点头,“放心吧老师。”
苏晢起身,站在参赛入口。
正在台上弹琴的是个比她稍大一点的男孩子。
苏晢听得出来,虽然他的技巧没有很强,但是饱含深情。指尖飞舞,便是震撼人心。
“下面有请十二号选手,苏晢。”
苏晢回头,朝老师微微点头,深吸一口气,上了台。
坐到舞台中间的琴凳上,指尖轻覆琴键,灯光骤然关闭,聚光灯打在苏晢身上,整个舞台只能看到她飞舞的指尖。
“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告诉你,明天不得金牌就别回来了。”
妈妈的声音不断地在她脑袋里盘旋,就像是梦里的恶魔。
苏晢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曲风骤然一转,竟又弹出了那天下午即兴演奏的曲子。
整个比赛场好像都被附上了一层灰色。
庄严的、肃穆的、让人不能打破的;沉寂的、压抑的、让人不敢呼吸的。
“去死吧!”
“死吧!”
“死!”
“死!”
“死!”
……
轰然一声,苏晢的世界好像坍塌了。
手指逐渐减慢,停了下来。
苏晢坐在琴凳上,大口喘着粗气,双目空洞,像是感知不到周围的世界。
苏晢觉得自己好像被压在废墟下,喘不过气,不能叫喊,不能出声,不能挣扎,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是撕心裂肺的疼。
台下观众也是久久不能回神。
他们都被苏晢的曲子感染了。
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伤心的过往。
直到五分钟后,才有人回过神来,站起来,开始鼓掌,随后是稀稀拉拉的掌声。
再然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掌声轰鸣。
“去死吧!”又是一声尖锐的喊声,就像是猫抓玻璃刺耳的声音。
眼前一片空白。
真实的世界逐渐澄明。
苏晢呆呆地转过头,站起身,鞠躬下台。
“苏晢,你想起来那天的曲子啦。”老师等在出口,看起来还有点兴奋。
但苏晢没有心情和他说话。
一路回到后台,苏晢拿了包,“老师,我先走了。”
站在公交站台上,苏晢茫然的看着来往的汽车。
第一辆公交车缓缓停下,苏晢也没管终点站在哪,直接投币上车。
这个点儿,车上人不多,苏晢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
车上人来人往,苏晢双目无神,眼神在车厢里不断的游离。
直到终点站。
苏晢这才看了眼外面,天已经将近黑了,周围都是石山,苏晢从来没来过这个地方。
“师傅,这是哪儿啊?”苏晢走到前面问司机。
司机上下打量了一下苏晢,皱了皱眉。
“这是矿场,你一个小姑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睡着了。”苏晢随口说道。
“这个地方可不好打车,你还是赶紧联系你家长来接你吧。我们也要下班了。”
“那师傅,有回去的公交吗?”
“我这是最后一趟了,晚上这儿不往回走。”
苏晢跟司机道了谢,下车走到路边的一棵树下。
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给苏妈妈打了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苏晢挂了电话,看了眼手机仅剩的几个电量。
刚想给程素蘅打电话,手机就关机了。
苏晢把手机放回书包,在周围转了一圈。
什么都没有。
没有办法,苏晢只好凭着记忆和路边的公交站牌沿着大路往回走。
走了一会儿就迷路了。
苏晢路痴,而且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眼看路灯越来越暗,离居民楼越来越远,苏晢这才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
但能看到前面好像有个大排档,依稀几点灯光。
苏晢想着去那儿借点电,撑到程素蘅来接她。
走了大概两公里,苏晢体力不支,差点倒在路旁。
苏晢撑着地,踉跄的站起来,头上好像在冒星星。
苏晢大口喘着粗气,终于撑到了“大排档”前。
大排档人不少,路边排满了摩托车,坐着的看起来都是些社会上的小混混。
苏晢突然心口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的感觉从脊柱上升到头顶。
“小姑娘,有什么事吗?”大排档老板见到苏晢放下手里的烧烤,过来扶她坐到一边。
“老板。能借一下电话吗?我手机没电了,我想给妈妈打个电话。”
苏晢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靠着桌沿,双唇泛白。
老板轻轻抚摸着苏晢后背,眼神里满是“关切”,却没有一点借给她的意思,“你一个小姑娘,这三更半夜的,怎么来这荒郊野岭了。”
苏晢抬了抬眼皮,“我,迷……迷路了。”
“你别着急啊,要不你现在这儿睡一晚,明天早晨我把你送回去。这大晚上的,太不安全了。”
“不……不用了,您把电话借我一下就行。”
“你等一下,我回去拿。”
老板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杯水。“渴了吧,走了这么久。”
看苏晢把水一饮而尽,老板把手机递给她,嘴角轻轻上扬,转瞬即逝。
“这里没有信号吗?”打了好几次都是相同的情况,苏晢把手机还给老板。
“这儿啊,就这样,信号一直不好。小姑娘,你也别着急,就在这儿待上一晚,明天早晨再离开。”
苏晢站起身,“谢谢老板,不用了。”
刚想转身离开,整个身子突然没了力气,跌坐在地上起不来。
身体燥热。
苏晢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老板,伸出的手却被握住。
老板轻轻揽起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桌子上。
刚刚还在吃饭的小混混都凑了过来。
“大哥,这妞儿可是真不错啊。”
“今晚,能不能让我们也爽一爽……”
苏晢朝着那个满脸淫笑的混混啐了口唾沫。
那人扬手就是一巴掌,语气恶狠狠的,“你个小婊子,怎么说话呢。”
老板给了他一个眼神,那混混立马老实不动了。
老板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上身覆在苏晢身上,右手放在苏晢上衣的拉环上,向下轻轻一拉。
“小姑娘,这怪不得我们啊。”
苏晢挣扎不得,双手双脚被两个混混紧紧地禁锢着。
老板站起来,扬了扬手,几个人把苏晢拎着站起来。
老板很轻易的就脱掉了苏晢的上衣。
只剩下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老板凑到苏晢身前,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嘴唇,另一只手覆在后面,一把拉下了裙子的拉锁。
苏晢偏过头,强烈的挣扎着。
甚至咬破了老板的手指。
老板猛吸一口气,另一只手直接扇在了苏晢的脸上。
“臭婊子。”
老板后退了一步,“给我打,狠狠地打。”
“不要。”
“不要。”
“让开。”
“别碰我。”
苏晢**的上身被粗糙的石子磨得血肉模糊。
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完好的。
老板扬了扬手,混混散开。
苏晢摊在地上,双目空洞,眼泪浸透了鬓边的发,爬满了整张脸。
“啧啧啧,”老板蹲下来,整理好她的头发,“你要是听话一点,不就不需要受这些苦了吗?”
“听话?”
苏晢喃喃道,“我还不够听话吗?”
最后那句话,没说出口,苏晢就已经晕了过去。
苏晢只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这次,没有恶魔,没有同伴。
只有自己。
自己,穿着单衣,被锁在了狮虎山。
面前是穷凶极恶的老虎,无处可逃。
“第十一天结束,您的使用期限仅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