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代皇子智谋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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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图储不成,被迫自杀的皇子刘旦

皇子们或为保自己的太子位,或欲夺他人的太子位,最后都不得不诉诸武力。“成者王侯败者贼”这一规律,也完全适用于皇子们。图储不成,一个个反丢了卿卿性命。汉武帝三子刘旦即是其中—位。

燕刺王刘旦,是汉武帝的第三子,元狩六年(前117年)封为燕王。刘旦能言善辩,博通经书、杂说;喜爱星历、数术、倡优、射猎,招致各方游士,注意搜罗人才。及至太子刘据被诛,二哥齐怀王刘闳又死,刘旦认为应当立他为太子,就上书武帝,请求到京城宿卫皇宫。这是向武帝明确表示自己想继承帝位的举动,惹得武帝发了怒,将他派来的使者关进了监狱。后来刘旦又犯于贪污和藏匿罪人的罪过,遭到削夺三县封地的处分。从此武帝就讨厌他,临终前将最小的儿子刘弗陵立为帝位继承人,让大将军霍光辅之。后元二年(前87年)二月武帝死后,刘弗陵继帝位,以玺书告诸侯王。刘旦得玺书不哭,看见玺书的封小,认为京城有政治变乱,派遣心腹去探听消息。得知汉武帝死于五柞宫,群臣共立八岁的太子为帝,安葬武帝时,小皇帝没有出面主持仪式。刘旦认为武帝死时未留遗诏,他的使臣见不到姐姐盖长公主,更加怀疑其中有变。其实是他自己抱有过高的继承皇位的希望,不愿意接受令他失望的现实而已。于是他就命自己的中大夫到京城上书,请求为武帝立庙,以表明他追悼先帝的孝心。当时是霍光主持朝政,为嘉奖他,就赐钱三千万,加封一万三千户。刘旦不仅不感激,反而大怒说:“我应该当皇帝,要什么赏赐!”遂与中山王子刘长、齐孝王孙刘泽等通谋,诈称曾经得到武帝的诏书,有权治理封国的政事,组织武装。要求燕国的群臣为他出谋划策。郎中成轸对刘旦说:“大王要继承帝位,应该以行动去争取,不可坐等。只要大王起事,国中连妇女都会跟随你。”刘旦受到鼓动,就说:“吕后,伪立刘弘为皇帝,诸侯们忍受了吕后八年的统治。直到吕后死,大臣们诛灭吕氏,迎立文帝,天下方知刘弘并不是惠帝的儿子。我现在是武帝嫡亲的长子,反而不得继承帝位,我上书请立武帝庙,朝廷又不采纳,现在的皇帝恐怕不是姓刘的人。”便作书宣扬说现在的皇帝不是刘氏子孙,乃是大臣所立,天下应该共同讨伐之。命人传行郡国,广为宣传以摇动天下。刘泽谋归齐国与刘旦同时起兵。刘旦加紧招徕四方亡命之徒,铸造兵器,多次举行阅兵仪式,他的出行仪仗,全部改用天子之式,俨然以皇帝自居。以围猎之名,集中军民于文安县(今河北文安东北),进行军事演习,只等与刘泽按期发难。他的臣下郎中韩义等人多次劝谏,他根本听不进,反而杀了劝谏的韩义等十五人。形势正在于钧一发之际,苗川靖王的儿子刘成向青州刺史隽不疑告发了刘泽谋反的阴谋,隽不疑迅速逮捕了刘泽,并立即报告了朝廷,结果使刘旦与刘泽的谋反阴谋彻底败露,刘泽被杀,刘旦却得到赦免,并未治罪。这场风波过后不久,刘旦的姐姐盖长公主、左将军上官桀父子及御史大夫桑弘羊与霍光争权的矛盾加深,他们就联络刘旦共同对付霍光,刘旦也想借助于他们的力量除掉霍光,进而夺取帝位。于是五人沆瀣一气,相约由朝中之人搜集霍光的过失,由刘旦上疏皇帝弹劾霍光,时间选在霍光休假之日上书,由上官桀批复奏章,桑弘羊等逮治霍光。但是由于昭帝十分信任霍光,他们的阴谋未能得逞。一计未成,他们又生一计,准备杀霍光、废昭帝,改立刘旦为皇帝。刘旦派人与他们通消息,答应事成后立上官桀为王。他们准备由盖长公主出面宴请霍光,伏兵在席间杀霍光。正当他们紧锣密鼓准备谋杀霍光时,盖长公主家臣的父亲燕仓告发了他们,霍光逮捕了上宫桀和刘旦的使臣孙纵之等人,再次挫败了他们谋杀权臣、妄图篡位的阴谋。始元七年(前80年)上官桀、桑弘羊等被杀,盖长公主和刘旦被迫自杀。昭帝赦刘旦的儿子刘建不死,废为庶民。直到宣帝即位后又立刘建为广阳王,封刘旦的另外两个儿子刘庆为新昌侯、刘贤为安定侯。刘建的子孙一直传国至自王莽时才废绝。

刘旦的悲哀之处,在于想当皇帝,一场皇帝梦断送了自己的性命。皇帝,确实是中国古代社会中一切罪恶的渊薮,正如明末清初的黄宗羲所云:“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诚哉斯言也。不过,还应再扩充一下:“为天下之大害者,专制制度而已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