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历代皇子智谋故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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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与年长19岁的女人生死恋的皇子朱见深

明宪宗朱见深,又称成化帝,是明朝的第八位皇帝。这位皇帝颇有个性,表面上看起来垂衣拱手,无所作为,但也在社会经济发展的推动下对陈规旧制进行了某些改革,促进了商品经济的发展。然而他又是明朝第一位不与大臣面议国事的皇帝。这种奇怪的个性,还表现在他对待两性关系上:尚在皇子时代,他就深深地眷恋上了一位比自己大19岁的女人,称帝后封她为万贵妃。

万贵妃,小名贞儿,青州诸城人。其父万贵原为诸城县掾史,后坐法戍边。当时,贞儿年仅4岁,便没入掖廷,充小供役。不想,在长期侍奉嫔妃的过程中,贞儿学到了宫中滋养肌肤的方法,只十几年工夫,就出落成美丽聪慧的大姑娘了。一天,孙太后在去御园的途中见到了贞儿。当时的贞儿丰容盛鬓,广颊修眉,其体态恰似唐代的胖美人杨贵妃。孙太后看后,甚是喜欢,便详细问了贞儿的差役。之后只几日,贞儿便被召到了仁寿宫,专门侍奉孙太后衣饰。这贞儿不仅模样招人喜爱,也非常聪明伶俐,善于揣摩主人心理。只要主人想到的,她一准想到;主人要办的事,她一定会令主人满意。因而,孙太后把她当成了贴身侍女,日夜守候在身边。当时,处于幼年的朱见深,经常去朝见孙太后,贞儿从旁扶持,渐渐地与贞儿熟识。天顺元年(1457年)三月,11岁的朱见深被复立为太子,贞儿与朱见深的来往就更加密切。天顺六年(1462年),孙太后归天。这一天,朱见深16岁,贞儿33岁。朱见深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在从小接触,长期交往了解的基础上,朱见深对贞儿有了一定的感情。贞儿的实际年龄虽比朱见深长出很多,但看上去却似乎年轻10多岁。贞儿善解人意,始终比较恰当地把握着与朱见深的感情。这一切都牵动着朱见深的心。正是在这种感情的基础上,朱见深在孙太后死后,将贞儿召到了东宫。贞儿虽年过三十,仍是处女,姿色依旧,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她心比天高,因从前无缘入侍正统帝,深感叹惜。至此有机会服侍东宫太子,便使出眉挑目逗的手段,勾搭储君。见深更是心领神会,两人如漆如胶,居然在华枕绣衾间,初试云雨。自此相亲相爱,形影不离。

见深与贞儿的感情世界,正统帝与太后都不曾晓得,他们只知道儿子年龄渐大,应该给他选妃择配。便命司礼监选人12名淑女,请正统帝亲自挑选。这12个秀女个个端庄漂亮,看得正统帝不知舍弃哪个才好。最后,正统帝从中留住3人。这3人一个姓王,一个姓吴,还有一个姓柏。

天顺八年(1464年)一月,正统帝殡天,成化帝继位,时年18岁。新皇帝嗣立后,紧接着的一件事就是册立皇后。这件事由两宫皇太后主持。两宫皇太后找到了司礼太监牛玉,命其选择容貌端庄,性情温柔,举止文雅女子入宫中,为皇后的候选人。牛玉说:“先帝在时,已为皇上选择了三人。其中,奴才以为吴氏最贤。”而且“聪敏知书,巧能鼓瑟”,可充后选。两宫皇太后于是立即宣召吴氏。这吴氏体态端庄,面目清秀。两宫皇太后看了很是喜欢。当下便命钦天监选择吉日,礼部集议仪式,准备册封吴氏为皇后。成化帝虽心里恋着贞儿,但母命不好不从,只得听从母后安排。

七月二十一日,成化帝颁布诏书,宣布立吴氏为皇后,皇后册立后,成化帝急不可待地封万贞儿为妃(成化二年封贵妃)。同时,封王氏、柏氏为贤妃,万贵妃虽然从侍女一下子升为妃,可以称得上是骤贵了。但心里却并不自在。因为在正式册命皇后之前,成化帝已经与之如胶似漆,如今冒出个年轻貌美的皇后,不知将她这个将老未老的女人挤到何等地位。这皇后吴氏也非等闲之辈。入宫之后这段日子,吴后眼里瞧着,耳里听着,已经知道成化帝在东宫做太子时与万贞儿的亲密关系,不免对万贞儿怀有一种嫉妒之情。所以,两人相见,表情之上,言语之中,免不了相互嘲笑,讥讽。久而久之,矛盾愈演愈烈。一日,两人在宫里相遇,言语中又互不恭敬,吴后怒起,将万贵妃忤己的前前后后的事一一尽数,然后命宫监将其拖倒“杖之”。万贵妃哪肯受这样的委屈,回到自己的宫中,哭骂不止。凑巧成化帝进来,万贵妃越发顿足大哭,弄得成化帝莫名其妙。连呼爱妃,是何缘故。万贵妃只是哭泣就是不说,身边侍女说明原委。成化帝勃然大怒,挥袖奋拳,要出门去。万贵妃见成化帝要起身出门,料道他一定去正宫吵闹,便抢前一步,扯住成化帝衣襟,假意劝阻。成化帝又是懊恨,又是怜恤,小心翼翼地替万贵妃解开衣扣,看见她雪白的肌肤上面隆起几道杖痕,不由大怒道:“好一泼妇,我若不把她惩治,连皇帝都不做了。”万贵妃呜咽道:“皇上息怒!妾不及皇后年轻漂亮,请皇上命妾出宫吧!省得皇后觉得碍眼。”成化帝道:“你不要这么说,朕明日就把她废了。”万贵妃冷冷地说:“册立皇后,那是两宫太后的旨意,皇上废后,不怕两太后动恼吗?”成化帝满有把握地说:“我自有主意。”

第二天一大早,成化帝起床后便入禀太后,说吴后“举止轻浮,且好歌曲,不足母仪天下,定须废易为是”。钱太后听后一言不发。生母周太后劝阻道:“一月夫妇,便要废易,太不成体统了。”成化帝道:“太后若不允许,儿情愿披发入山,不做皇帝。”周太后沉思半晌,说:“你父皇在世时,曾拟选立王女,我因司礼监牛玉,说是吴后较贤,且看他两人姿貌不相上下,就立了吴女,哪曾想她是这般脾气,我的意见,皇儿可将就些,万一不合,就请改立王女。”成化帝听了周太后一番话,只好应声走出。转身去万贵妃处通报此事,万贵妃仍不以为然。成化帝心里明白,万贵妃是想立自己为后,可是两宫太后并无此意,自己无法开口,转念一想,先废了吴后,再作计议。于是出宫视朝,面谕礼部,即日废后,礼部官员已受万贵妃嘱托,并不谏阻,遂承旨草拟诏书。

诏书下后,吴后只好缴还册宝,退居西宫。司礼监太监牛玉坏朝廷大婚,论罪本当处决。念其先帝时他“首效微劳”免死,押送南京孝陵种菜。吴后父都督同知吴俊贬戍登州,子吴雄随之。

吴后退居西宫后,万贵妃仍觊觎后位,几次怂恿成化帝到太后面前请求册为皇后,周太后不解地问成化帝说:“万贵妃貌雄声臣,举止像男人,她有何魅力竟使你如此专一?”成化帝道:“彼抚摩吾按之,不在貌也。”不管成化帝如何请求,太后嫌万贵妃年龄大,就是不同意。

转眼过了两个月,后位还是定不下来,复经太后降旨,册立王氏。成化帝无奈,只好同意立王氏为皇后。

十月十一日,立王氏为皇后。这天早晨派太保会昌侯孙继宗告天地,抚宁伯朱永告宗庙,成化帝躬告正统帝几筵,出御奉天殿。命太保会昌侯孙继宗为正使,少保吏部尚书兼华盖殿大学士李贤为副使以金册金宝册王氏为皇后。

这位王皇后性情温柔,与万贵妃相处,“能委曲下之,故得安于位。”万贵妃宠冠后宫,成化帝不但不恨,反竭力奉承贵妃,万贵妃所亲无不宠用,万贵妃所疏无不贬斥。万贵妃父万贵授都督同知。万贵妃弟弟万通授锦衣卫都指挥使。还有眉州人万安,由编修人官礼部,与万贵妃本非同族,他却贿通内使,嘱致殷勤,自称万贵妃子侄辈。万贵妃遂转达成化帝,立即擢为礼部侍郎,入阁办事。而王皇后对此不以为然。

成化二年(146年),正月,万贵妃生下一子。这是成化帝的第一个儿子。成化帝20岁喜得贵子欣喜之情无以言表。于是他派中使四出祈祷山川诸神,祝福保佑,遂又封万妃为贵妃。小皇子胖乎乎甚是逗人,成化帝每天都要赶来引逗一番。可就在成化帝沉浸在喜悦之中时,一天,小皇子突然抽搐,继而脸色铁青,不醒人事。御医使尽各种方法终没有留住皇子性命。这样,成化帝的第一个皇子,只生存了不足一个月。万贵妃本以为自己所生是成化帝的长子,将来理所当然继承皇位,到那时她就是太后,便可以名正言顺地统摄六宫。不想,皇子这么短命,皇子的夭逝对万贵妃的打击着实不小,使万贵妃生了一场大病,险些送命。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情绪稍稍稳定之后,万贵妃便开始了怀第二胎的努力。她精细地计算着时间,在最佳受孕时期,她总是千方百计地留住成化帝,不让他同嫔妃们接触。与此同时,她也密切注视嫔妃们的动静,一旦哪个嫔妃怀酸作呕,她都会立刻盯上,不是令其饮药打坠,就是在分娩后找机会将皇子毒死,一时期间宫内被她闹得沸沸扬扬。然而,经过了两年的努力,万贵妃仍然没有再结珠胎。从这以后,万贵妃对嫔妃们看得更紧了。之前,万贵妃监视嫔妃是怕嫔妃们先于自己造出皇子来;这之后,万贵妃对嫔妃们有的只是嫉妒,万贵妃不想自己生不出皇子,更不想看着嫔妃们孕育出来。所以,成化帝与嫔妃们交欢,只能偷偷摸摸的进行。

成化五年(1469年)四月,柏贤妃为成化帝生下一子,取名祜极。祜极刚刚2岁,成化帝就下诏立为皇太子。到了次年二月,太子突然患病,百般求医治疗无效,几日光景,就离开人世。宫女、太监都觉这事有些奇怪,天真活泼的小皇子怎能突然死亡了呢?暗中访查,才知又是万贵妃下的毒手。但因万贵妃宠冠六宫,宫内皆守口如瓶,明哲保身。

后来,朱见深偶然与一位被掳来宫中的瑶族女子发生关系,才算得了一个儿子,逃过万贵妃的迫害,得以长大,以后成为见深的皇太子。

万贵妃渐入老境,脾气乖张,身体肥肿,血压偏高。在一次怒打宫女时,自己也憋死过去,是年58岁。

万氏一死,朱见深感觉自己失去了精神支柱,生活毫无兴趣。几个月后抑郁而死。

朱见深与万贞儿在一起度过了三十余年很是专一的情恋生活,在帝王、皇子中实属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