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腾之后,秋辰白的气息渐渐变强,并逐渐趋于平静,脸色也有了变化。虽然只是缓慢而细微的变化,但雪轻终于放心了,她的血果然是有效的,只要继续等待下去一定能将毒全解开,恢复平常的样子。
当入画跟毕月堡的人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秋辰白的脸色已恢复大半,气息也恢复如常,只是意识仍未清醒,还在昏迷之中。
“堡主他怎么了?不会有事吧?”入画一见秋辰白那泛黑的脸色,立刻苍白了一张脸,“都是因为我,若不是我被捉住,堡主也不会……”
她掩面哭了起来,那个绝美无双、妖娆万千的堡主,现在却成了这副样子,这全都是因为她被捉住的关系,都是她害的。
“此事与你无关,不是你的错,而且这件事也没那么简单,你不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雪轻淡淡的安抚道,看到这副样子就哭成这样,若是让她看见秋辰白一开始的样子,还不得立刻跳崖谢罪啊!
到底是谁在背后耍阴谋诡计,她一定要把他揪出来,敢在背后算计她,动她的人,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既然敢来找死,她就好好教教他,这世上比死更可怕的事是什么!她一定要让那个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彻底的让他见识一下地狱之景。
“可是,终究是我……”入画止不住泪水,她若不是技不如人,被凤遥抓住了,也不会演变成今日这种情形,或多或少都跟她脱不了干系。
“别说这么多了,还是先把堡主带回去吧,他身上的伤只做了紧急处理,还得再重新上药包扎一下。”雪轻结束了这个话题,垂眸看着怀中的秋辰白,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直看得她触目惊心。
“嗯。”入画抬袖将眼泪一擦,止住哭泣,连忙张罗着大家带秋辰白回去。
雪轻起身,再次进入毒阵,找到乱石之中被她忽略的两名伤患,以内力拎着他们的腰带,一手一个将他们拎出了毒阵。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凤遥的两名随从,在她进入石场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但当时她心中满满都是秋辰白,根本没有闲工夫去管他们的死活,便将他们搁置一旁,直到刚刚才想起他们的存在。
看他们二人的模样,应该是进毒阵之前就服过解药了,所以他们身上尽管伤处不少,内伤很严重,却没有一点中毒的迹象,想必是跟秋辰白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最后两败俱伤全都倒在了毒阵里。
看见她带出来的两个人,入画立刻便认出了二人,迎上前道:“这两个人不是凤遥的随从吗?怎么会……”
“别过来!”雪轻厉声喝止她,冷不防将入画吓了一跳,立时顿住脚步立在了原地,见状,雪轻继续道:“他们身上沾了不少剧毒,连周围的空气中都混杂着毒药,你们若是不想中毒就别随便靠近。”
一听有毒,大家自然不敢再靠近,纷纷向后退了两步,唯有入画立在原地不动,有些担心的看着她,问:“你没事吗?如果是剧毒的话,你这样直接接触,不会有事吗?”
“我没事,这种程度死不了。”雪轻淡淡的回答,将两人随手一扔,三两下剥掉他们的外衣,抬眸看向那一众仆役,道:“把他们两个也一并带回去,等把他们救醒了,我要亲自审问。”
这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混蛋,她倒要好好问问他们,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跟她做对!能将她惹火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够本事啊!哼!有种惹怒她就要有承担后果的准备,不管是什么人,她都绝对不会放过他,绝对!
仆役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行动,刚刚才说有毒让他们别靠近,现在又让他们把人带回去,这不是让他们以身犯险吗?况且,为什么他们要听她的命令啊?
见他们迟迟不动作,雪轻再次抬眸扫向他们,眼中已染上一抹怒色,带着警告的意味。
她现在正有气没处发,这些家伙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是故意想惹怒她,当她的出气筒吗?好啊!如果他们有这个意思,她也不会跟他们客气,很乐意将他们当成沙包发泄。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雪儿姑娘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赶紧乖乖去做,别在这里磨磨蹭蹭的,堡主还受着伤没醒呢!”入画连忙开口催促,不能让雪儿姑娘发火,如果这时候再闹出不愉快,好不容易可以改善关系的机会就溜走了。
大家的心思她大概都明白,虽然想好好跟他们解释,让大家知道公孙雪儿真实的一面,但现在不是时候,等回到堡中,事情平静下来,她一定要将自己所知的告诉大家,解开误会,打破这种互相对立的僵持局面。
被入画这么一吼,仆役们终于动了,可是屏着呼吸来到两名伤患面前,他们却不敢伸手去碰,毕竟已经知道两人身上有毒,明知有毒还去碰,他们还没有这样的勇气。
“沾毒的外衣已经脱掉了,死不了人。”雪轻没好气的翻了一个白眼,敢情这些人也怕死啊?跟她做对的时候不是那么有胆吗?现在却露出这么没出息的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触及她眼神中的不屑,他们心中也着实不服,俗话说得好,不争馒头争口气,怎么能让她给看扁了。
于是,在他们的赌气下,很快便将秋辰白跟凤遥,以及那两个随从带回了毕月堡。
然而,当他们回到毕月堡之时,留守在毕月堡的仆婢们正陷入苦战,雪轻的顾虑成了现实,为了以防万一而留下的守备力量当真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