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终生与书为伴;读书,几乎占了他工作以外的全部业余时间。
在井冈山艰苦斗争的生活中,虽然战斗频繁,但毛泽东仍苦读、苦学,读书是他最大的乐趣。他的口袋里常常放着一本书,有点空闲,就拿出来看。
因为毛泽东爱书,所以每次红军打下一个县城,他都要嘱咐战士们除了收集报纸外,还要设法收集一些书。他从中挑出一部分有用的,带在身边。
井冈山斗争时期,由于条件艰苦,按部队规定,连以上干部晚上办公、看书可以用三根灯芯。而毛泽东晚上办公、读书,为节约用油,一直坚持用一根灯芯。
毛泽东下苦功读书,连斯诺都深深感受到这一点。他在《西行漫记》中较为详细地记载了毛泽东在延安窑洞里不知疲倦地读书研究哲学的情景。他写道:
我有一阵子每天晚上都去见他,向他采访共产党的历史,有一次一个客人带了几本哲学新书来给他,于是毛泽东要求我改期再谈,他花了三四夜的功夫专门读了这几本书,在这期间,他似乎是什么都不管了。
1947 年初,当中共中央机关撤出延安的时候,毛泽东的书大部分被送到黄河东岸。由于转战陕北的途中还要学习,他又亲自开列书单,把部分马列的书和哲学、军事著作从河东运回。这部分书都是他经常翻阅的。其中的《反杜林论》还是1931年红军打漳州时收集到的。长征途中,他分外珍惜,一直带在身边。
从这以后,部队转移到哪里,他就把这些书带到哪里,有的在建国后带进了中南海住所。
董必武曾高度评价毛泽东的藏书学习,坚持不懈的良好习惯:
毛泽东的这个习惯,为全党全国人民保护了大笔财富。我党我军在战争年代的大量宝贵资料,都是毛泽东个人保存下来的。进城后,中央机关没有,毛泽东个人有,他保存下来了。
唐代孙思邈《千金翼方·退居·养性》说:“还须蓄数百卷书,易老庄子等,闷来阅之,殊胜闷坐。”这指出了读书健康的道理,毛泽东对此深为赞赏,并且他认为读书比打牌、玩麻将对人生更有益。
全国刚解放时,毛泽东对有的同志进城后,浪费时日,把宝贵的时光都用在打牌、打麻将上,十分痛心,也十分着急。他苦口婆心地对他们说:
我们要振作精神,下苦功学习。下苦功,三个字,一个叫下,一个叫苦,一个叫功,一定要振作精神,下苦功。我们现在许多同志不下苦功,有些同志把工作以外的剩余精神主要放在打纸牌、打麻将、跳舞这些方面,我看不好。应当把工作以外的剩余精力主要放在学习上,一个是技术科学,一个是自然科学。还有文学,主要是文艺理论,领导干部必须懂得一点。还有什么新闻学、教育学,这些学问也要懂得一点。总而言之,学问很多,大体要稍微摸一下。
他提倡用钉子的“挤”劲和“钻”劲来学习。他曾对周围的同志说过:要在工作、生产的百忙之中,以“挤”的方法获得学习的时间,以“钻”的方法求得问题的了解和深入。他对昔日老友萧三说:大家总推忙得很,学习不可能……我自己过去总是这样推诿,但近几年把这种理论推倒了。忙,就要挤,好比木匠在木板上钉钉子,就可以挤进去的。
新中国建立后,毛泽东爱书、读书的热情丝毫未减。封建王朝时期的“菊香书屋”原本是为皇家园林——中南海增添“风雅”的摆设,但毛泽东住在这里后,这里存放着毛泽东的图书6万余册,“菊香书屋”名副其实地成了书屋。
他的起居室里,除了一张吃饭的方桌和几只沙发外,三面靠墙都放着装满书籍的书架,沙发之间的茶几上叠放着徐悲鸿等人的画册,宋高宗等人的草书帖等。卧室里除了一张宽大的办公桌,一只藤椅和一张大的木板床外,环绕四壁的仍是书橱和书架,里面放置的是他经常阅读的马列著作、各种学术专著和线装古籍。桌子上放着夹着书签、折着书角的书籍、工具书、报刊、文件。就连睡觉的床上,一半也被垒起半尺高的书籍占据着,这一奇特现象,是毛泽东为适应睡前醒后,一翻身就能一伸手拿到所需要的书读,这一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
毛泽东外出视察工作,总是兵马未动,书箱先行。
出发前,卫士们往往提前一个小时把他的两个一米见方的大木头箱子送上专列,书箱里装满各种工具书和古典文学、政治书籍以及文件材料。卫士们按照他的书在家里放的顺序,将他正在看或准备看的书摆在床上、桌上。他上车后,擦把脸就开始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