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漠视白玉川的说话,只是面无表情般回眸望着白玉川:
“敢问师尊,何为正,何为邪?”
白玉川转过身际,正气凛然的望着灿宫罹说:“小正为顺其自然,小邪为逆天改命。”
“哦?那大正与大邪又是指什么?”灿宫罹颇有兴趣的追问道。
“大正乃匡扶天下,拯救苍生为已任。大邪且是坠入魔障,祸国殃民”玄女振振有词的说道,继而递了个得意的小眼神给白玉川:“师傅,徒儿说的可对?”
白玉川也没让玄女失望,回递了个赞赏的小眼神给她:“玄儿所言极是。”
灿宫罹大呼快哉:“好个匡扶天下,拯救苍生!”八十多年前那一夜为何没有人能帮他匡扶天下,拯救苍生?如今,他的天下又该向谁讨回?
“今夜我逢玄儿姐姐之良人,不谈国事天下,只想和你们师徒二人赏湖赏月,听歌听曲。二位意下如何?”灿宫罹颇有闲情雅致般地提仪道。
白玉川抿了颜色,淡淡的说:“乐意奉陪!”
玄女打了个机灵,她稍有兴趣的问灿宫罹:“阿灿,你今日在人前吹的那笛,是何曲?”
“普通小曲,难得能入姐姐之耳。”他谦和的说道。
“哦,是这样吗?”白玉川发出质疑腔调。
“当然,倒是刚刚江边舞姬所唱的那首“白头吟”所然不错,在下就愿献丑一段。了表对二位的盛情约此可好?”灿宫罹颇有意味的小眼神坐落于玄女的身上。
玄女尴尬了半饷,白玉川倒君子坦荡的淡淡回之:“如此甚好。”
灿宫罹轻撩起玉笛,启于唇间,词不达意。侃侃尾音,空灵婉转,透着思念,夹着奈许。
玄女沉醉其中,倚着白玉川的肩膀,望着夜空中的那方透着血色的圆月,思绪万秋。
一曲完毕,玄女翘首张望。白玉川略有心事,眉愁不展。
“天色渐晚,我们师徒就此别过!”白玉川辞了行,玄女只好略为不甘之色瞄了一眼灿宫罹。
灿宫罹也不作挽留,只是落落大方地挥了个手式:“玄儿姐姐,请上岸。告辞!”
玄女只好跃过湖中,落于亭前。
白玉川待玄女离开般落之后,脸露威然:“在此一别,恐将是敌非友,你若执意坠魔,丘刀相刃之时,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灿宫罹倒是泰然自若,他轻扬着唇角,淡淡的说:“我心本向佛,启天欲负我?明明不是我要逆天,是老天负我在先。定不要怪我无情,生灵千涂炭又如何?师尊是是想作一回拯救苍生的大菩萨吗?师尊,不送!”冷哼一声,便转身踏入船内而去。
白玉川便跃起飞湖,口中有词:“自作孽,不可活。”当即是给他宣判了死刑。
“师傅,你刚刚和阿灿说了些什么?他不会真的是妖孽吧?”玄女探出头,望着湖边远去的官船。
“玄儿,为师知你与他关系非浅,只是他一心坠魔。他身上所透出来的戾邪之气不容小窥!楚国恐将有大难发生,你我师徒定要阻止他的阴谋。”白玉川很严肃的低头瞄着她的眸子说。
“阿灿他真的是妖孽?”她眼中带雾,略有一丝不甘。
“是不是妖孽为师不好定守,看他的形态是人没错,但却在他身上闻不到一丝人的气息。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他倒底是个什么东西。”白玉川好似自言自语间来回揣摩。
望着一向拘谨言词的白玉川竟然用“东西”一词来形容体貌俱佳的灿宫罹,玄女倒是略为吃惊。
“师傅,阿灿是个人,他小时候,我见过他。”她小声提醒道。
“为师知道,这是也是为师遇到的第二位令师傅看不透形态之人”他无意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第二位?那还有谁?”玄女扒在他的肩膀,好奇的探着头问。
白玉川瞥了她一眼,收住余光:“魔界之人,不足挂齿。”
转头便走出亭外,玄女便跟随他的脚步,一前一后慢慢消失在湖畔亭台之间。
隔天,熙来攘往的京都街头,玄女与白玉川肩并着肩步行于间。转头却听到人们口中纷纷议论着,到处贴满告示。眼际之间,出现手持戴刀侍卫,左手鸣锣,大声喧布着告示的内容:“各位百姓,大家都听好了!这六月飞雪,楚国恐降大难,国师设于七月初三间在宗庙申时大设开坛,全城的百姓必须赶到,诚心祷告,才能化解国难!望百姓互相转告,无论家中男女老少,必须到场!不到场者,抓到一律按军国法论处!”
“师傅,这都是国师灿宫罹做的吗?他想干什么?”玄女知道她心间的阿灿早已不复存在。
“他想开坛设法,又蛊惑皇帝贴出告示,命全城百姓赶去一同作法,其中定有阴谋。”白玉川略有所思的回答道。
“师傅,我们不能阻止他吗?”玄女扬手之间,几搂雪花落在她的手掌之中,随之融化。
“那就得看缘分,造化了。”他当机立断般的加快了前去珞城的脚步。
“师傅,我们真的能找到我们要找的那个人吗?”她一路问抛出的问题不断。
“也许吧。”那得看你了,他随即转头瞥睨了她一眼。
或许懈开灿宫罹的魔障,玄女会成为最关键的那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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