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解地提步上前,轻问道:“怎的了?要我指点一二?”
丫环们一阵轻笑,我往头上插了根簪子道:
“回来再跟你理论,你看这发髻怎这么别扭啊?还是辫子好看!”
容德拉起我边走边道:“如今你已是为人妇了,还想梳两小辫子,想迷惑谁不成?快走吧,爹娘还等着你敬茶呢!”
我轻叹了声,甩开了他的手,端着身架缓缓地进门。
厅里端坐着两人,猜想就是容德现任父亲东铭,估计四十岁都不到,蓄着胡子,显得比实龄苍老了几成,也是这年头熟的早,老的也快。
边上就是二娘朱玉蓉吧,魏夫人前些年去逝了,原些的侧室填了正坐。
无论她出身如何,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那些个难伺候的主子都应对自如,还怕人婆婆作甚,人也挺和善的,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一一敬了茶,又见了容德的几个姐姐,这小子像是贾宝玉似的,尽有五个姐姐一个妹妹,唯他一个男丁,幸好没有贾宝玉那种脂粉味。
忙乱了几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总算宾客都已散去,清静了下来。
魏家还算是简单,这些三姑六婆也是知书答礼之人,并无人刁难我。
二娘朱氏既便有几分手段,量她也不敢欺侮到我头上。
我跟容德的新房设在院子最后一进,庭院里修竹清翠,杏叶微黄,全是我喜欢的植物。
后院是一座假山,植着红枫松柏,山上一亭,我突然觉着东方不败可以在此地旦生。
急匆匆的跑回房,朝容德大喊道:
“别写了,扛上我的筝,咱们到假山上琴音相和去。”
容德见我火急火了的,嘱咐家仆将筝搬到亭上,支上了架,我又嘱咐梅花到房里找了几块白色的纱,上面一钉,青纱随风飞舞,多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我坐在筝前,拨了拨筝,流水细语,委婉轻悠。
容德挤在边上,宠溺地道:“如此下去,我怎么舍得出这个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