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严郎来说,天下最难懂的就是女人的心,最善变的也是女人的心,恋云最让他感到好奇的地方就是她居然能把一向以花心著称的少庄主宇文剑给收服,要知道少庄主见异思迁的毛病连庄主也没有办法遏制。不过他怎么也无法将庄主跟恋云联系到一块,他以为庄主对待恋云,一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往来。因为一些隔代的恩怨而偶然相识,说过几句话,见过几回面,又机缘巧合促成了庄主和唐婉夫人的姻缘。可是现在,他分明感到了庄主倾听恋云琴声时的心情是多么复杂。
客房的窗户开了一扇,冷风不断吹进去,把房间内的琴音和檀香挤出来。
宇文太在外面站了很久,既没有进去的意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严郎看到庄主的眼睛中有种深沉的痛苦,只有在他想念苗夫人的时候,才会有这种表情。许是恋云的琴声让庄主又念起了苗夫人,只不过苗夫人的琴声充满宁静祥和的气氛,而恋云的琴声却有太多的伤感。
严郎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看见少庄主宇文剑走来。
宇文太待儿子见礼后,才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剑儿,你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吗?”
宇文剑当然明白父亲指的是什么,但他却微笑着所问非所答:“您是说朝廷采办物资的事吧,成与不成总要等试过才知道,就算生意不成,能留下人情也行。”
宇文太知道,孩子大了,有些事做父母的想管也管不了。
看着父亲离去,宇文剑的感觉不太好,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
客房里升着碳炉,冰冷的温度却和外面简直没有两样,宇文剑看到敞开的窗户,于是亲自把窗子关起来,屋里渐渐开始暖和起来。他来到琴台边,在厚厚的红毯中坐下,伸出一只手放在恋云的手背上:“手真凉,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
恋云抽回那只手,藏在衣袖下,随口问:“刚才是令尊在外面吗?”
宇文剑眼光微微变了变:“嗯,他好像在外面站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