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竹宫扶着门框,他们的话,他的冷笑都听在她的耳内,她的心如撕扯般疼痛,伤心的跑了出去。
离云鹤见状想追出去,离辰逸如一阵风挡在离云鹤面前,大掌死死的压住他的肩膀:“你干什么?这是本王的府邸,静竹也是本王的女人,轮不到你去追!”
“那你去!”离云鹤用话激他。
“不去!”离辰逸冷冷道,凝着离云鹤焦灼的表情,唇角一勾,话语冷嘲热讽:“你回中原没有多久,和静竹认识的日子也不长,怎的这么关系她?难不成……”
说到这儿,离辰逸顿了顿,随即挑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是看上静竹了?”
“你混蛋!”离云鹤气不过,一个拳头朝离辰逸的脸颊挥了过去,离辰逸踉跄了下终于站稳,嘴角立刻红肿起来,流出了一丝鲜血。
离辰逸此时此刻如一头暴怒的狮子,横冲直撞的朝离云鹤冲了过去,两个人厮打在一起,不相上下,离云鹤压住离辰逸的手臂,趁空说道:“那夜你和念清歌那么亲密,是故意做给皇兄和静竹看的么?”
离辰逸反手挣脱开他的束缚,狠狠的给了离云鹤一拳,挑衅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本王的事儿轮不到你管!”
“静竹的事儿本王就是想管!”离云鹤一个冲动竟然说出了这话。
离辰逸冷冷一笑:“看来你真的看上本王的女人了!那静竹我还真非娶不可了!”
“离辰逸!”离云鹤怒吼:“你敢说你不喜欢念清歌?”
“对!”离辰逸嘶吼着:“本王就是喜欢念清歌!”
话落,空气中忽然寂静下来了,二人剑拔弩张的四面相对。
“那烟儿呢?”离云鹤恢复冷静的声音。
离辰逸一窘,狠狠瞪着他:“这是本王的事,不需要你管,你滚!”
“好,好。”离云鹤一拂袖袍愤怒离去。
他出了离王府以后并没有回宫,也没有回自己的府邸,而是跑出去找静竹了,他不放心静竹一个女流之辈自己在外,而且还是怀着那么伤心的心情。
终于,离云鹤在离离王府不远处的凉亭前寻到了静竹,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离云鹤只觉得自己的心如被刀搅一般。
幽幽站到她面前:“本王错了。”
静竹闻言,并没有转过身,而是偷偷拭去了眼泪:“云王爷此话怎讲?”
“是本王太自私,希望你能劝三弟跟你回边疆做边疆驸马,远离中原,远离皇兄。”离云鹤声音一抹清泓。
“不怪云王爷。”静竹公主缓缓转身,精致的小脸儿上哭的有些红,眼睛也是红肿的,她唇角涌着苦涩的笑容:“是我没用,我把自己看的太重了,我应该有点自知之明的,我在他的心中什么也不是,说话份量轻如鸿毛,我又怎能劝动他跟我回边疆呢?”
离云鹤看她满心失落的模样,忽然觉得原本活泼开朗的她不该变成这个样子,他心中有些激动,上前拉住静竹的小手,静竹一惊,想抽回来,但是离云鹤却死死的抓着她的手,声音清泓且坚定:“静竹,你若觉得嫁给三弟委屈现在反悔是来得及的,本王不该那么自私,本王可以在想别的法子,现在看来,三弟是不会和你回边疆的。”
静竹睫毛抖动,摇摇头:“不,我想嫁给他,很想……”
离云鹤的胸口闷闷的,他只觉得四海翻腾,凑近静竹,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其实……其实本王不想让嫁给三弟也是有自己的私心。”
闻言,静竹一愣,抬眸看他,陡然跌入了离云鹤那深情款款如海水的眸子里,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闪躲着他的眼神,想挣脱他的禁锢:“我要回去了,云王爷放开我。”
“本王要说。”离云鹤死死的抓着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听本王说。”
“我不想听。”静竹公主只觉得手腕火辣辣的烫,别过头去不看他,但是离云鹤的性子倔强起来也是如野马一般拉不回来的,大掌揽着静竹的腰肢强迫她对视着自己。
近在咫尺的容颜让离云鹤那颗幽静的心恍若激起了一层层的小水花儿,掌心紧紧的揽着静竹公主纤细的腰肢,即使隔着一层裙纱,离云鹤依然觉得掌心滚烫,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目光灼热的盯着静竹的美眸,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静竹,本王……为了本王不要嫁给三弟。”
话,语无伦次。
但是话里的炙热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
“云王爷不要胡闹了。”静竹别过头去:“今日的话本公主就当从来没听到过。”
“本王没有胡闹。”离云鹤认真的说:“我喜欢你。”
终于,终于把这话说出来了。
静竹公主怔愣在那里,小脸儿一热:“云王爷你不要给我添麻烦了,这话不许再说了!”
说着,静竹狠狠的推着离云鹤,离云鹤倔强的不松手:“本王没有胡闹,你当本王的王妃,本王带你去云游四海,本王向你保证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不会再纳妾。”
“不。”静竹摇头:“我已经是离辰逸的人了。”
离云鹤心头一酸,难过的闭了闭眼,而后睁开双眼敏捷的托住静竹公主的小脸儿,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个吻,长绵柔情,让静竹感受到了男女间那悸动的柔情蜜意。
忽地,耳畔传来一声声清脆鼓掌声,夹杂着冷嘲声:“真是好一出感动的戏码,本王若是错过了可真是太可惜了。”
静竹公主一个激灵急忙推开了离云鹤,怔怔的伫立在原地,唇瓣儿上还有离云鹤流下的湿润,她急急的擦去对离辰逸解释:“辰逸,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好啊。”离辰逸邪魅的双眸凝着静竹,死死的凝着:“我们回王府说。”
离云鹤了解离辰逸,他这幅模样若是带静竹直接会王府,静竹一定会受委屈的,他阻拦:“三弟,你不能带她回去!”
“别叫本王叫的这么亲热。”离辰逸冷冷地说:“背着本王和本王的王妃做了如此龌龊,肮脏的事情,你还有脸叫本王?”
离云鹤有些理亏,但他看着静竹暗淡的神色,不忍心让离辰逸如此说静竹,毕竟这事儿还是他的错:“你说话注意一些,什么叫龌蹉,肮脏的事。”
“呵——”离辰逸冷笑:“真是可笑之极,难不成让本王亲眼看到你们更进一步才算龌龊肮脏?”
静竹转身上前去拉离辰逸的手,目光祈求:“辰逸,我们回去再说,回去再说好不好。”
离辰逸看她从一个暴躁的小辣椒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挑衅的看着离云鹤:“云王爷出外云游四海别的没学着,反而学到了一些登徒浪子的手段,真是本王佩服,佩服啊。”
说罢,拉着静竹转身离开。
回到离王府的静竹如一只孤零零的花儿,就那样被离辰逸凋零在那里,离辰逸厌恶的凝着她,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本王看着你就觉得很脏,本王现在都懒的碰你。”
静竹公主成了离王府的笑柄。
他们二人成亲的日子依旧不变,只是离辰逸压根儿对这件事情不上心,每日照常花天酒地,莺莺燕燕的伴在身边。
静竹公主属于被离辰逸禁锢在府中,不让她踏出房门一步。
她的日子苦不堪言。
……
念清歌就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复宠了,宫中的人却猜测风云,有人说皇上只是顾忌念大将军的威望,有人说念清歌是狐媚子蛊惑了皇上,有人说皇上只是一时的新鲜罢了。
愉悦的她不再整日窝在琉璃殿内,这一日,念清歌一袭粉红色银丝勾线衣裳,下着一袭白色的鲛纱层裙悠悠的漫步在御花园内。
忽地,只觉得背后一阵灼痛,好像有一个坚硬的物体丢到了她的后背,念清歌顿住脚步,果不其然,脚后跟处有一块儿石头,她只觉得有些怪异,朝四周看了看,见一个人都没有,强烈好奇心的驱使下念清歌弯腰拾起那个石头,她惊愕的发现这不是一块儿普通的石头。
这个石头有一面被打磨成了光洁的一面,上面刻着清晰的字,念清歌手里握着石头心里一紧,急忙将那石头藏在了宽大的蝴蝶袖袍里,而后看了眼四周,佯装没事的模样快步回到了琉璃殿。
回到琉璃殿后,念清歌屏退了宫人们,将那石头拿出来细细的端详,上面清清楚楚的印刻了几个字:还有两月有余,别忘了同老夫的约定。
念清歌神情一变,陡然想起了和百里芷父亲的约定。
她将那块儿石头藏了起来,坐在美人榻上回想着那夜的事情,百里芷临死之前亲口和她说了两个字:冷宫。
她喃喃自语:冷宫,难道秘密藏在冷宫?
想到这儿,念清歌的心整个揪在了一起,看来,她应该偷偷去冷宫寻找一下这个秘密。
坐立不安的念清歌盼星星,盼月亮,只等着夜深以后偷偷的行动。
而且,连崔嬷嬷她也不打算告诉。
是夜。
寂静的宫中笼罩在一片黑暗下,皎洁的月光也藏匿在乌云后,念清歌着着寻常的衣裳偷偷的溜了出去,她一路躲避直奔冷宫而去。
深夜兮兮,乌云重重,整片云彩低低的压在头顶上。
一处幽深的长廊拐角处,两道黑色的身影面面相对,一道熟悉深沉的声音响起:“本王警告你,不许动念清歌!”
那人低声道:“老夫现在自然是不能动她的,但是老夫和她有一个约定,若是她不能如约完成,那老夫也是没法子的。”
“什么约定?”深沉的声音紧张的问。
“这个……”那人顿了顿,道:“离王爷先别管,听说过些日子皇上要去寺庙祈福,离王爷难道不准备趁此机会……”说着,他的手背做了一个‘杀’的动作在脖子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