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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彩之师 (11)

小坝板房搭建,这只是青川县城重建板房腾挪中的一次行动。大量艰巨的工作任务正在铺开,5000名援建大军昼夜奋战在乔庄。

小坝523套板房的搭建保证了小坝安居小区项目用地上的418户居民及农行、司法局两个单位的腾挪。然而,宁波建工承建的乔庄高中、上坪安居小区南区(含幼儿园)、镇中心小学三个项目的2244套板房却没有丝毫进展。那么多板房该腾挪到何处?哪儿有空地?一个个问号如巨石压在宁波人的心头,久久无法移开。

指挥长史济权带领房建一部成员走遍整个县城,为寻找一片可用空地,差一点挖地三尺。终于,在距青川县城中心位置两公里的青川县乔庄老城后面的半山腰上,找到了赶场垭这片可用空地。宁波建工板房组立即进驻赶场垭,为了尽可能多地搭建板房,宁波建工面临着开山建板房的难题。赶场垭在半山腰上,调用大型机械、搬运材料都极不方便。宁波建工克服山路的崎岖,保证材料运输通畅,并调用了两台挖掘机对赶场垭的后山进行开挖、扩挖地基,日夜不停。经过一个月的奋战,宁波建工在这个半山腰上搭建了97套板房。青川的老百姓们无法想象,在这么一个崎岖的地方还能搭建那么多板房,他们由衷地感叹:“宁波人太神奇!”

赶场垭板房区的搭建保证了乔庄高中项目的部分板房腾挪,对于乔庄高中的剩余居民及5个单位的安置,乔庄镇政府采用单位自行解决、维修加固原有住房、安置到县医院、蚕丝公司板房区等方法,10月,乔庄高中项目动工建设。随后,电影院区块126套板房的搭建解决了上坪安居小区南区(含幼儿园)部分居民的腾挪。然而,镇中心小学区块的662套板房仍无处落地。经过多处实地考察,指挥部与青川县决定在黄坪乡庄子坪地块搭建大型板房区,用于上坪剩余板房的腾挪。

宁波建工又赢来了一个新的挑战——在一片玉米地上搭建899套板房。宁波建工立即从千里外的后方增派人手,第一时间赶到庄子坪,加紧板房搭建。9月25日,9台装载机、7台挖掘机及大批施工人员进场施工建设。为了资源的再次利用,庄子坪板房区的搭建全部采用庄子坪的旧板房,宁波建工拆迁搭建双管齐下。乔庄镇派出所、上坪区管委会等积极配合,派出所调用公安人员现场维持秩序,乔庄镇政府请人24小时值班,尽可能地保证板房的完好。

乔庄变成了没有硝烟的战场!

小坝、赶场垭、电影院、庄子坪……一个个板房区搭建完成,小坝安居小区、乔庄高中、上坪安居小区……一个个项目开工建设。宁波的援建勇士们满怀激情,高歌猛进,大踏步向前,全力推进县城建设。

6个月完成9000多套板房,两万群众的腾挪。宁波人来不及缓一口气,因为建设中的“第一难”才迈出第一步。

青川县城重建不仅涉及大量的板房腾挪,县城区185幢57万平方米的危房拆迁又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就在宁波援建人员勇创宁波速度、攻坚克难搭建板房的同时,广元市和青川县更是全力以赴为推进县城项目建设做好服务工作。

青川县委、县政府下发了《青川县城项目建设责任分解表》,规定每一个项目均由县级干部挂帅。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苏清海和县政协副主席苏培成是乔庄小学幼儿园、乔庄入城干道和乔庄河整治前期工作的责任人。乔庄小学幼儿园已经于5月下旬开工,面临的最大问题是木材加工厂的拆迁和100多户板房居民的腾挪;乔庄入城主干道于6月上旬开工,面临的最大问题是万众桥桥头堡建筑的拆迁。熟悉情况的人都知道,那可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

苏清海和苏培成没有退缩,迅速组建了以工商、建设、国土、公证处等单位的骨干为主力的工作组,开展项目的拆迁工作。6月中旬通过招投标的形式确定了成都银海美拆迁公司为项目合法的拆迁单位。28名成员分工协作,逐户入室调查摸底,登记上册,并公告拆迁范围,邀请评估机构对被拆迁单位的资产进行合理评估。

此间,“桥头堡”的故事也悄悄传开……

乔庄入城干道涉及的两个沙石场立即停业,电信、移动、电力等管线三天内完成移位。但是乔庄小学幼儿园所在地块的木材加工厂和万众安居小区边的桥头堡却迟迟未有动静。在做好一切准备工作后,苏清海和苏培成确定先拿下木材加工厂,再攻下桥头堡的行动方案。

6月下旬,科协主席李昌宏、司法局局长李洪平、国土局副局长江骏、房管所所长汪刚、城建办孙长江等第一次踏进了木材加工厂老板白培忠的家,开始做白培忠拆迁补偿工作。但谁也没有想到,这样的上门工作仅仅只是开始,到白培忠最终同意拆迁,双方整整谈了12次,历时20多天。第一次协商不欢而散,工作人员不气馁、不放弃,继续做白培忠的工作,还通过他女儿和亲属做工作。有时,白天找不着人,晚上继续找。同时,工作组的同志们积极发挥部门优势,有的宣讲法律,有的宣讲土地征用政策,耐心细致、不弃不离,感动了白培忠,他在拆迁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有了木材加工厂的工作经验,从7月下旬开始,物价局局长李政带领物价部门干部,开始做桥头堡建筑中拆迁难度最大的一幢四层建筑物所有者蒲银生的工作,动员一切力量,多方沟通,并制订奖励政策,希望他支持县城建设。

7月28日,随着“轰”的一声巨响,桥头堡建筑中拆迁难度最大的这幢四层建筑物拆迁完毕。

在做好项目征地拆迁的同时,苏清海和苏培成还带领工作组全力做好乔庄小学幼儿园、万众安居小区和小坝安居小区等板房腾挪工作。乔庄小学幼儿园地块涉及县人大、政协、宣传部等12家单位1000多套板房的腾挪。苏清海和苏培成对工作组人员进行分工,多次召开搬迁协调会,明确搬迁时限和搬迁地点,针对12家单位100多套板房住户基本为县级部门工作人员,通过发通报,督促各单位做好本单位工作人员板房的腾挪工作。6月中旬,县人大、县政协的家属带头搬迁。到7月20日,12家单位100多套板房全部搬迁完毕,为小学和幼儿园春季班启用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就这样,苏清海和苏培成带领工作组的28名同志一户户讲政策,一家家做工作,以理服人,以德服人,用自己的行动感动了拆迁户,感动了身边的人,迅速打开了工作局面,有力保障了县城项目的快速推进。苏清海和苏培成的名字也迅速在省市指挥部援建干部中传开。

2010年1月5日下午,县委副书记罗云,县委常委、唐家河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处长彭仕扬来到原工商局一楼陈爱华夫妇经营的小吃店,了解他们的经营情况,宣传危房拆除相关政策。陈爱华夫妇表示,支持县城重建,立即停止营业。在阴平街原计生局一楼门市部经营副食品的杜义纯,店铺里的货品还有不少。当罗云、彭仕扬问他如果房子马上拆除,货物怎么办?杜义纯说:“我这两三天在加紧处理存货,没有再进新货。如果门面房拆除,马上就搬,拆危房是为了建新房,我们当然支持!”在张素清的百货店里,张素清夫妇说这门面房是2008年1月贷款30多万元买下的,刚经营不久就遭遇地震,希望房子维修加固。罗云、彭仕扬仔细看了他们的房屋鉴定报告,属D级危房,应拆除。罗云、彭仕扬给他们讲灾后重建优惠政策,又算账对比,特别讲到危楼中经营的安全隐患,入情入理的一番话语,解开了张素清夫妇心中的疙瘩。

有人说,拆迁安置是建设工作中的“第一难事”,其中滋味没有亲自经历是很难想象的。特别是在极重灾区青川县,即使一间小小的板房,也是一个“家”,一个可以落脚的“家”,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和慰藉。

“腾挪”是一个比拆迁更温馨,更有人情味的措词,为了县城的重建,为了一个更美的家园,有的人已经腾挪了六七次板房。

8月1日,县城建设指挥部市政项目部主任周国程带领两名同事,与宁波市政集团乔庄项目总负责人吴旭雷一行,专程赶到乔庄小坝青川职高马老师的家,给她送去8000元捐款。

原来,7月中旬,位于万众桥下游的桥头堡建筑开始拆迁,马老师的房屋也属拆迁之列。工作中,市政项目部的同志了解到马老师的丈夫身患重病,房子又要拆迁,可能会有抵触情绪。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做工作,没想到马老师和家人很支持,主动在拆迁协议上签了字。

时隔几天,马老师的丈夫不幸去世。

周国程得知消息后,与林海康、虞英博两名同志每人捐款1000元,又争取到施工单位宁波市政公司5000元捐款,准备给马老师送去,但不知道马老师搬迁后的居所。项目部通过青川县拆迁工作组,终于找到了马老师位于小坝的新家。周国程说,这叫“以心换心,真情互动”。

板房腾挪和住在板房的日子,是青川人难以忘怀的日子。青川县公安局民警、作家邱正耘写道:

“上坪,曾经的一块临近河水的低洼湿地,现在搭建了3000多间板房,居住了1万多人。沿着板房区有一条河堤,是在建立临时安置点时修建的,整个河堤长达3公里,堤面宽阔,可以供3辆汽车并驰,河堤高出板房区有3米,板房就在河堤围成的臂弯里面。长长的河堤就像是手臂,一下子弯曲起来,护卫着板房区内居住的1万余人的安全。站在河堤上可以看见板房区的全貌,当夜晚来临时还可以感受到万家灯火的温馨。宽阔的河堤还是人们休闲的最佳去处。民警居住在上坪,偶有闲暇,也会走到河堤上散散步,或两三人,或者干脆就是一人,静静地走着,看河水流过,慢慢地梳理自己的内心,求得片刻的宁静。

“我不敢说很多人会爱上河堤,可是当青川已经没有宽阔的可供人们休闲散步的地方,上坪河堤是很令人喜欢的,至少我喜欢。不知道具体时间,算不出来次数,不过,地震之后,总有那么一点时间,我可以自己支配,我就在河堤上慢慢地走,不需要人多,一个人更好,慢慢地走,慢慢地咀嚼。看不知名的小鸟从河面飞过,看河堤对面山上的树枝摇晃,听河水流动的声音,觉得生活也有很多令人神往的秘密。

“地震之后,办公楼被密密麻麻的板房替代。在小区,大家不分职务、工种,近距离相处,面对面地交流。那些开怀的笑声,那些亮丽的笑容,那些舒缓的肢体语言,总是把心与心的距离不断地缩小,总是把心里的灯点亮,总是有互相慰藉的温暖……”

第三章 (3)

为了重建美丽的青川县城,所有参与单位和相关人员都在竭心尽力,4米红线的故事就是一个例证。

烈日炎炎,骄阳似火。宁波援建青川的各个项目正在紧张有序地进行。宁波建工和宁波市政作为宁波援建青川的两个施工单位,在比速度、比质量的同时,相互配合、团结协作,在灾后援建中谱写了一曲和谐共进之歌。

小坝安居小区由宁波建工承建,与小坝安居小区相邻的乔庄入城干道(小坝段)由宁波市政承建。根据规划,入城干道(小坝段)的红线位置就是路面的边界,然而入城干道(小坝段)的施工需要更大的空间。于是,宁波市政项目负责人吴旭雷主动来到宁波建工协商,希望宁波建工能协调让地。宁波建工也左右为难,如不让地,入城干道的工程进度将受到影响;如果让地,小坝安居小区工程的施工也将受到影响。但两者相比,让地对宁波建工的影响相对较小,宁波建工青川援建项目部负责人毛伟军一番思忖,为了援建任务的顺利进行,同意让出场地,将小坝安居小区的围墙退到红线内2米。

然而,没过多久,新的问题又出现。宁波市政急需建造一个长25米的空心板梁预制场,而可用的场地长度只有15米,怎么办呢?找啊,找啊,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合适的空地。而工期紧,耽误不起,于是,宁波市政再次希望宁波建工小坝安居小区腾出场地。这次,宁波建工十分为难了,他们的围墙已经往内退了2米,如再往内退,空心板梁预制场将占用1号楼5米,将直接导致1号楼无法施工。宁波建工担心小坝安居小区的工期太紧,影响援建任务,不敢再次让地。宁波市援建指挥部得知此事后出面协调。经过精确计算,虽然1号楼必须在空心板梁预制场拆除后才能施工,但加班加点后仍能将两个月的工期赶回来,宁波建工同意让出场地。

小坝安居小区场地相让事件刚刚结束,乔庄高中和乔庄入城干道(小坝段)又发生场地冲突事情。乔庄高中和乔庄入城干道(小坝段)相邻,建设单位分别为宁波建工和宁波市政。在项目开工后,双方又遇到场地冲突的问题。这次,毛伟军主动将乔庄高中的围墙退到红线内4米。

经过多次接触,宁波建工与宁波市政两大集团公司之间的感情也在日益升华。宁波市政考虑到宁波建工负责的小坝安居小区车辆运土的便捷性,直接在施工围墙上开了个门,方便宁波建工的车辆在乔庄入城干道上通行。

“能用众力,则无敌于天下矣;能用众智,则无畏于圣人矣。”

4米红线,一段佳话传开来。

2009年11月24日早晨8点10分,两辆满载乘客的公交车,驶出青川县黄坪乡庄子坪集中安置板房区,向青川县城乔庄行进,标志着青川县最后一个过渡安置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