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秀在文富怀里,轻轻地挣扎着。她望着文富,凄楚地说着:“不要这样,文富,我……我已是二婚嫂了!”
可文富没管她,行动已高于一切。一个二十六岁的处男,一旦勃发了不可抵挡的狂情,什么理智的堤坝和世俗的观念,都会被心中的激情所冲决。何况还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呢!
他把玉秀抱到了床前,才放下了她。
而此时,玉秀终于安定了下来。那神情像是疲劳了,把头温顺地靠在了文富的胸脯上,又像害怕失去一样,双手牢牢抓住文富的衣服。这时,她听到了文富沉重而急迫的呼吸。她的身子也逐渐开始膨胀、发烧、干渴。是的,她感到对不起他,她欠他的太多,她应该偿还他的债务。同时,她也像在沙漠中行走了许久,需要绿洲和甘泉滋润一样,她渴望爱,渴望得太久太久了,眼前,她也不能轻易地放走他。她焦渴的嘴唇、膨胀的胸脯、柔软的腹部,都需要一个有热度、有重量的男人来压迫。即使是在这种压迫中窒息而亡,她也会觉得无比幸福。
她真像就要窒息过去一样,喉咙里发出“咕噜”一声响动。
可这时,文富却显现出了一个童男子毫无经验的紧张与慌乱来。他的头上冒着汗,一边喘气,一边身子开始颤抖。玉秀忙心疼地捉起他的手,撩起衣服,把它牵到自己隆起而又结实的乳房上,并用他的手指压着那粒坚挺的乳头。文富立即醒悟过来,将玉秀恩赐给他的礼物牢牢地捉进了手中,一动也不动。玉秀见了,仍感到文富像一个冥顽不化的孩童。她再次抓住文富的手,顺着她光洁平坦的小腹往下滑去,然后往床上倒去。
文富头脑“轰”地一声,终于明白了。他克制着几乎要爆炸的身体,急忙脱掉玉秀和自己的衣服,压在了玉秀身上。
玉秀一下抱紧了文富,把他拉近自己赤裸的肌肤,让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相贴。她感到有一股股难以遏制的液体,从体内涌了出来。她不经意地把大腿向两边张开一些,希望立即得到身上男人那强硬力量的撞击。可文富仍然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那根生命之柱只在玉秀的大腿间游移。玉秀只得再一次牵引着它,来到自己的生命之门前。文富一用力,终于找着了归宿。而随着文富的突入,一声绵长的呻吟,从玉秀嘴里冲了出来。她将两条手臂环绕过去,蛇一样抱住了文富。文富的抽动虽然显得那么笨拙和慌乱,但玉秀却感到这才是自己所需要和渴望的东西,比那石太刚不知要好多少倍。她紧紧地环抱着文富,畅饮着爱的甘泉。很快,高潮来临了,她嘴里一边发着幸福的呻吟,一边把手指深深掐进了文富的肉里。
而文富,身子在不断地充盈、膨胀以后,也终于轰然爆炸了。
然后,他把头埋在玉秀的胸脯上,像一个乖顺的孩子。过了许久,玉秀才用手指去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说:“行了,起床吧!”
“不!”文富忽然大声说。说着,他突然咬住玉秀坚挺的红褐色乳头,用力地吸吮起来。在这种吸吮中,文富还不时发出一声呢喃似的呻吟。玉秀明显感到文富又膨胀起来了。她没有动,仍然像抚摸孩子一样,摩挲着他的头发、脖子、耳朵。可那神情却充满了渴望和鼓励。文富有了刚才的经验,不再那么笨手笨脚了,他很快进入到了玉秀那个充满光明、温暖、馨香的福地。他说不出这块地方有多美好,极度的快乐使他如醉如痴。而玉秀也再一次沉进了汹涌澎湃的情海里,她张开四肢,一边抬起身子迎合着文富,一边无所顾忌地呻吟了起来。
过了许久,他们像把生命的激情挥霍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从床上爬起来。玉秀过去对着镜子梳理被文富弄乱的头发,文富在一旁满足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文富又忍不住走过去,双手抱住玉秀。
玉秀回过头,矛盾地对文富说:“文富,你为啥要这样?”
文富红着脸,嗫嚅着回答:“我……我想你,爱你!真的,玉秀。”
玉秀说:“你不会嫌弃我吗?”
文富不明白玉秀话里的意思,不解地反问:“我嫌弃你啥,玉秀?”
玉秀认真地再问:“真的,你不会嫌弃我?”
文富说:“不会!”
事已到此,玉秀不再犹豫了,对文富说:“你要不嫌弃我,我就和石太刚离婚,然后我们再结婚。”
文富听了,抬头怔怔地看着玉秀,好像不认识她似的。半天,他才回过神,眼里闪着激动的火苗,抱着玉秀兴奋地说:“真的,玉秀?”
玉秀说:“你可要考虑好,免得今后吃后悔药!”
文富说:“我吃啥后悔药?”
玉秀说:“我是二婚嫂了。”
文富把玉秀抱得更紧,仿佛要把自己的身子和玉秀融为一体,说:“玉秀,你别说那些了!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只要你愿意,我死也要娶你!”
玉秀急忙捂住他的嘴,说:“不许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停了停,又问:“你们家里的人会不会有意见?”
“不会的!”文富说。
“大话别说早了!”玉秀垂下了眉头,“你爸爸妈妈也不会反对?”
“不会的!”沉浸在幸福中的文富,又乐观地说。
“真是这样,”玉秀两眼闪着希冀的光芒,“过两天你就来,我等你!如果你父母反对,你就不要来了……”
“不!”文富立即打断她的话,语气坚定地回答,“管他们答应不答应,我也要娶你!”
玉秀听了这话,在文富脸上胡乱地狂吻起来。一边吻,一边说:“我等着你的信,可要早点来!”
文富点着头,又拥抱着玉秀,说了许多亲热甜蜜的话。深夜了,文富才不得不告别玉秀,回到西门旅社来。
在西门旅社的地下室里,中明老汉和文义都已睡得迷迷糊糊。中明老汉见他这时才回来,不满地追问:“这一晚上,到哪里耍去了?”
文富第一次撒起谎来:“在南门大操坝里看耍把戏。”
文义见文富眉眼间都荡漾着甜蜜、幸福的笑意,手里还遮遮掩掩拿着一件东西,便借口上厕所,把文富叫出去,悄声问:“咋样?”
文富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说:“玉秀要和我重新结婚呢!”接着,就把玉秀说的话,简单地对文义说了一遍。
“真的?”文义为二哥的幸福高兴起来,重重地在文富胸上击了一拳。
“就不知道爸爸妈妈会不会反对?”文富担心地说。
“你不用发愁,爸爸妈妈那儿我去做工作!”文义为二哥两肋插刀地说。
文富听了,激动得一下抓住文义的手,动情地说:“那好!你去给爸爸妈妈说,比我说好!”
文义沉吟了一下,回答文富:“不过,不要太着急,等找个爸爸妈妈高兴的时候,我再说。”
文富在心里一直是非常佩服文义的,听了文义的话,便信服地点点头,“嗯”了一声,表示同意弟弟的意见。
文义将手把在二哥的肩头,衷心地祝福说:“玉秀是个好姑娘,我真心地祝愿你们早日结合在一起!”
文富心里热乎乎的,把手也反过去,把着文义的肩。在飒飒的夜风和柔和的路灯下,两弟兄搂在一起,共同分享着家庭即将重新到来的幸福。
过了很久,两弟兄才起身回旅馆,刚要下楼进地下室时,忽然从走廊里冒出两个浓妆艳抹的姑娘,嬉皮笑脸地喊住他们:“哎,两位小哥哥哪里去?来和我们玩一会儿。”
文富和文义都愣住了,仔细一看,正是昨天早上在柜台前,和佘华祥说话的两个一高一矮的姑娘。正在他们发愣时,两个姑娘已飘然而至,扭着腰肢和大腿,更淫荡地说:“玩啦,看你们怪寂寞的!”
文富和文义回过了神,可还是不理解她们是干什么的。文义警觉地问:“玩啥子?”
“玩啥子都行。”其中高个子姑娘撩了撩短裙,冲文义淫猥地一笑。
文富和文义看她们搔首弄姿和妖里妖气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了。“窑姐儿!”他们脑海里几乎同时冒出了这个词。
“我们不玩!”两弟兄厌恶地挥着手,接着,生怕被她们纠缠住一样,“咚咚咚”地下了楼。
走到地下室里,好半天他们的心还在跳。“怪不得佘华祥发得这么快,他的店里养着窑姐儿呢!”他们在心里这样想着。
“妈的,头上生疮,脚后跟流脓——坏透了的东西!”他们自言自语愤愤地骂道。
第二天早上,他们离开西门旅社前,中明老汉要去向佘华祥道谢,文富、文义坚决不让。他们把空板车拉出来,到一家卖农药的国营生产资料门市部,买了农药,就急急地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