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昧的气氛,不安份的手,慢慢向下,解开了他的腰带,格瑞斯有些许诧异,藻儿虽调皮,却不曾如此…
大手止住不安份的小手,残月不解的望着他,清澈的眸中,带着几分疑虑,若今日换作其他男子,早已经褪去她的衣,若饿狼般扑食而来,可他,却在此刻停下,着实令她不解。
“格瑞斯…”酥软的音,似要将人融化,几分陶醉几分柔情…
“藻儿…你不是藻儿…”
带着几丝不确定,格瑞斯深深凝视她的眼,想在她的眸内,察觉出些许惊慌,可他算漏一步,残月阅人无数,怎会轻易露出破绽。
残月嘟哝着樱唇,俏皮的脸蛋,气鼓鼓的嘟起,让人不禁想捏一下。
“你怀疑我!”
望着她生气模样,格瑞斯轻笑,看来自己是多虑了。
他抚着她的发,凑过脸,亲吻她光洁的额头,细细碎碎,印上无数个吻,直至她的颈,她的肩…
残月杏眼微眯,樱唇轻启,满脸醉意。
“藻儿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嗯”
他慢慢褪去她的外衣,白色纱裙下,水蛇般的身材,蛊惑着所有男子的心,他深信不疑,就这样,沦陷于她最平常也是最恶毒的诡计…
她赢了,格瑞斯还是输于对藻儿的眷恋…
柔情陷阱,沦陷的,是那份许久的眷恋,那份延续千年的爱意………
你静静的站着,泪水划过温润的脸…
你哭了,我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做…
渐渐地,你又走远了,我追过去,却如何也抓不住你…
我一直跑,一直跑,泪水模糊了眼睛,慢慢的,我又看不到了你…
…………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如此的场景,我的心,我的眷恋,即使是梦里,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藻儿!”
格瑞斯从梦里惊醒,额上沁满豆大的汗珠,望一眼周边,依旧是这床,这铺,却不见身边的人儿,梳妆台前,一抹白色身影,正在梳洗,心,总算是平静了些。
好在藻儿仍在身边,可是,为何心里莫名失落,如此难受。
白色袭地纱裙,乌黑的发,长至腰际,纤细的手,握着桃木梳子,理顺如瀑青丝,白净的阳光洒下,一缕缕,若倾泻而下的瀑流。
“藻儿”
他温柔的唤她的名,想起昨夜的温情,幽蓝的眸,越是温柔。
“你醒了?”
冰冷的口吻,没有丝毫的感情,俨然不是昨日温情的藻儿。
“残月!你如何会在这儿?藻儿在何处?”
格瑞斯皱起英眉,冷声质问,心底却生出几许不妙之感。
残月冷冷的笑,转过脸,望向他,依旧是藻儿的脸蛋,然而,眸中尽是冷酷。她轻蔑的看着他眼中的诧异,微扬的嘴角,露着几许戏谑。
“怎么?我的小王子如此健忘?难道昨日欢爱之时的情话,一夜就忘却了?”
“你…藻儿…你不是……”
格瑞斯无力的望着她,脑袋瞬间一片空白,昨日明明是藻儿,他分明清晰的感觉到藻儿的气息,分明看到百年前的藻儿,一举一动,都是如此吻合,可现在,却是残月…怎么会?
格瑞斯近乎崩溃,他竟然将自己最爱的女子给弄错,竟然与其他女子有了暗昧之情…
“本宫说过,没有任何一个男子可以逃出本宫的手心,包括你,小王子!哈哈”
残月笑,肆无忌惮,却依旧妩媚,冷色的屋,蒙上浓厚的邪气。
男子若是碰了残月,便会身不由己的为她为奴为婢,做牛做马,直至死去。
残月宫除却残月,尽是男宠,他们是残月的玩物,受尽欺凌,曾经一个男人的背叛,如今就要让所有男人臣服,即使不择手段…
望着肆意狂笑的她,格瑞斯眼底的懊恼渐渐褪去,变得冷酷。
这个女人竟要如此戏弄他对藻儿的爱意,着实不可原谅!
“残月果真恶毒,哼,只可惜,我格瑞斯不可能会臣服在一个嗜血女魔手上!”
格瑞斯低声轻念了几句咒语,一道幽蓝的光束直直穿过木门,飞到了他的手中。
蓝易剑,灵长家族的至宝,深通人性,此次前来,酷奈料到会有一场恶战,便早做了打算。北祁山禁用仙术,但不遏制剑术,尼古拉家族世代善于使剑,这也算是对付残月的有利条件。
“蓝易剑?”
残月呆愣,惊讶的望着格瑞斯,没有感情的脸,渐渐泛起波澜。
蓝易剑,多久未见了,她也记不清了
许是,已经有千年了吧
自从当年,他拿着蓝易,指向她,她的心,就已经化作粉末,散了
她以为,有生之年,是见不到蓝易了,就像再也见不到他一样
当初的情定之物,如今,间隔千年,又一次见到,说不清是喜是悲。只是,那个男人,在她心底封印了千年的名字,又一次撞击她千年的创伤
掉泪了,是恨吗?还是终究不能忘却酷奈两字
她怔怔的看着格瑞斯,望着幽蓝的蓝易,泪水浸湿了双目
格瑞斯轻皱了下眉,举剑,刺向残月。
残月只是看着,并不躲闪,眼看着剑快刺向她的喉颈,蓝易剑突然闪着强光,牵着格瑞斯,转了方向,深深刺向墙壁
她笑了,那般凄美,终究,蓝易还是记得的……
蓝易深深刺入墙内,依旧散着强烈的蓝光,将偌大的屋映的幽蓝
她,笑了,笑的凄美。
连蓝易都不忍伤她,然而,千年前,他,竟如此狠心,想将她置于死地,相恋多年,竟会在一刻选择背叛,曾经的海誓山盟,都化作乌有,为了一纸空文,他放弃了她,放弃了将来,甚至,刀剑相加,她永远不会忘却这个烙印在心底的名字酷奈!
残月嗜血,全因酷奈而起。
酷奈残月青梅竹马,本是天作之合的一对,然而,魔狼族首领阿莫多觊觎残月美色多年,不可得,便在魔族袭击人界之时,趁机潜入灵长界,带走了残月,酷奈追踪阿莫多至北祁冰河,阿莫多人单力薄,自知胜不过酷奈,便饮了残月的血,凡被魔族咬噬,便会遁入魔道,灵长界律列规定,但凡遁入魔族的灵长,一定要消灭,否则,将会祸害万物生灵。深谙此律的他,又是灵长界嫡长,是下一任族长,实在没法知律包纵。
他,应该是最痛苦的,他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挥剑向自己最爱的人?他又要多大的勇气,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变成魔族?
他,可以这么选择?
当蓝易指向她的颈之时,涓涓鲜血,浸湿了蓝易,引来了红灵
蓝易红灵,本是鸳鸯,却只能在刺目的鲜血中,方能相见,这不就正如他们,有缘,却不能携手相进,无份,却偏偏相恋千年,难舍难离
蓝易红灵刀锋相融,紧紧缠绕,她,望着他,泪水浸了她的衣,清澈的眸,不再温和,绝望慢慢褪去,换作冷漠,融于北祁冰河,寒天漫布,呼呼的北风,将受伤的心蒙上了层层积雪,已碎作粉末的心灵,随着呼呼北风,飘了,散了…
厚厚冰河中央,漾起一抹白光,越来越近,慢慢的,登上陆地。
是一名老翁,长长的银丝直直披于脑后,若雪的长胡,垂于胸前,直至腰际,一袭白色长袍,飘飘乎似仙。老翁走近她,将她扶起。
“敢问,仙人如何称呼?”
酷奈深揖,老翁捋捋长须,意味深长的一笑。
“莫非前辈就是北祁仙人?”
老翁似笑非笑,何谓仙人?何谓俗尘?短短一世,诸人皆平等。
老翁望一眼臂前女子,挥挥衣袖,笑的云淡风轻,飘飘乎,消失于北祁颠峰…
“月儿!”
酷奈追去,月儿…
“北祁清泠雪无痕,
冰洁圣灵恒守人。
三千女若青丝恨,
一朝护得有道神。”
北祁山巅传来老翁的声音,酷奈呢喃…
“青丝恨…有道神……残月…”
在北祁山,应该会过的好,起码,比待在我身边好…月儿,你要好好的,我,不便再打扰你的生活,也不能
月儿,有生之年,恐不能再见,你的红灵,我来守着,蓝易红灵会生生相传,永不分离……
残月盯着蓝易,幽蓝的光,依旧刺目。许久,波动的神色,渐渐平静,眸中闪过冰冷杀意,寒意瞬间袭上心间,教人不禁直打哆嗦。
残月幽幽开口,口吻较之前,更为僵硬,没有了妩媚,有的,只是若寒冰般的冷漠。
“你认得酷奈,他现在何方?说!”
“酷奈与我们间的较量无关,何须与你这魔头交待!”
格瑞斯冷冷回话,虽不知残月与酷奈间,究竟有何恩怨,但是现在,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她让他背叛了藻儿,绝不容许!
“哼,不自量力!来人!将他绑起,送入刑用房!”
残月笑,这般阴冷,令人不寒而栗。
一群身着红衣的男子冲进房间,一声不敢吭,将格瑞斯紧紧包围。
他们仅是面露同情的望着他,刑用房是残月宫人最不愿提起的地方,里面任何一件刑具,都可以教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此绝色的男子,真是可惜了!
“还愣着做什么!一群废物!”
男子们吞咽了一下口水,各自向前一步,轻轻架住格瑞斯,格瑞斯想挣开,却发现又如昨日般无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一点劲也使不上。
“小王子,本宫的狼艳散如何?哼、押下去!哈哈哈哈”
依旧肆无忌惮,却有意无意觉着悲伤…瞥过脸,凝视墙内的蓝易,
一如既往的幽蓝,正如他的颜色…
酷奈,你真狠心!数千年不曾寻找我,若非师傅搭救,我恐早已葬身你手…而今,你又派人前来,以蓝易相赠,是想再次取我性命?
轻轻抚摸古铜的剑柄,那是你曾握过的,淡淡的温热,就像昨日你练剑留下的余温,泪水滴落剑柄,幽蓝退去,剑慢慢的从墙内拔出,静静躺在她怀里。
“月儿”
雌性的男音响起,残月警惕的挥剑,指向来人,泪痕未干的脸,瞬间凝固,冷漠的难以靠近。
男子没有闪躲,反而慢慢靠近,轻轻擦拭她的泪。
“月儿,哭了就不美了!”
棱角分明的脸,优雅邪美的丹凤眼,细碎的刘海,轻覆在额前,白净修长的手,认真的擦拭她的脸,眉宇间的淡定,竟与酷奈出奇相似。
“放肆!”
残月微微皱眉,实在不欢喜一个男人如此唤她的名,除了酷奈。
“月儿又变幻模样了,我觉得还是月儿原本的模样最动人!”
男子一脸认真,轻抚着她的脸,渐渐地,浮现了另一张脸。
乌黑的发,瞬间变了颜色,血色若洪,倾泻而下,细长的眉间,掺着几颗细碎的银色小碎珠,更显妖媚,水灵的眸,依旧盛满冷漠。
他不怕她,虽然他是她的男宠,她,也随时可以结束他卑微的生命,但是,他爱她,他想让她像其他女子一样生活,有人疼着,有人护着。
每当她利用幻术,征服一个男子时,他都觉着心好痛,她的身体,已经成了她报复的工具,他心疼,他不愿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与一个又一个男人耳鬓厮磨,更不愿她一直活在仇恨痛苦之中。如果可以,他想带着她,远远离开俗世,找一处僻静的地,生儿育女,不再理会所谓的过去,他想永远守护她,今生来世,我心不变!
“修慕,本宫许你如此放肆?你的命,是本宫给的,本宫随时都可以收回!如若再不懂规矩,本宫决不饶你!”
这名叫修慕的男子轻轻撇了下嘴,牵着残月的袖,微微撒娇。
“好啦,月儿,我不放肆了还不行,月儿不准生气啊!”
残月并不搭理,甩开衣袖,径直走出房间。
修慕望着白纱裙渐渐远去的背影,嘟哝着性感的唇,轻哼了句讨厌,嘴角满溢着宠溺。
月儿,终有一天,我会让你放下仇恨,快乐的与我生活在一起,我发誓,我会守护你,直至灵魂的终结。你要答应我,那个时候,你心里,只可以剩一个名字修慕!……
格瑞斯被红衣男子带入一间封闭的屋,黑漆漆的,只有唯一一个出口。
红衣男子退出房间,眼中依旧贮满同情。其中一男子偷偷望一眼他绝美的脸,褐色的眸中有掩不住惋惜。男子退至门口,顿了下,欲言又止。
“还待在这里做什么!退下!”
冷厉的呵斥声,从门外传入,似寒冰一般,教人脊背发凉。红衣男子低下头,迅速离开。
残月瞥一眼被五花大绑的格瑞斯,嗤笑了一声,格瑞斯撇着头,不看她。
“说!酷奈跟你是什么关系?他派你来,只是来取清泠泉?”
她没有察觉,自己的每一句话,听着冷冷冰冰,却充斥着关切与渴望。他若说了一句,酷奈思念她的话,几千年的怨忿也算是得以平息了些。她,仍然是爱他的,只是自己不愿承认。刀剑相向,竟也剪不断她对他的眷念…
一味地掩饰这份爱意,将它视作恨,并把这份不真实的恨,报复到所有男人身上。其实,她一点也不开心。每日,都活在思念与仇恨之中,以不择手段的报复行为麻痹自己,竟得不到一丝安慰,直至,遇上了修慕,她将他从剧毒黑寡妇手中救出,只是因为,他长得像他,修慕是残月宫最有地位的男宠,他肆无忌惮,她愠怒,却从不加以责罚,他待她好,已经超过了普通男宠对主人的阿谀,他不像那群男子一般惧怕若恶魔一般的她,他无所顾忌,每一句劝诫,每一个戏谑,都蕴着浓浓的关心。他是爱她的吧!她不敢承认,将这些怜惜视作恩情。现在的残月,除了心中的恨意,已一无所有。她不愿再背起其他关于爱的包袱。
格瑞斯沉默许久,见她也未继续刁难,便转过脸去,他如何听不出残月话语中的期待,他有了一丝疑虑,她与酷奈之间,绝非是仇恨!
只是,在望见那张已不是藻儿的脸,格瑞斯震了一下,便有些微微动怒。刚刚开始待她另眼相看,她竟又出此招,格瑞斯冷哼一声,道:
“残月,同样的招数,使一遍便足够,如今又变作紫姒的面容做什么?我既已被绑成如此,你要杀便杀,不用多玩花样!”
残月柳眉轻皱,清冷的眸里透着些许不解。
“你所说的紫姒是何人?”
“哼,你不必再装什么,你已经变作她的模样,如何不知紫姒为何人?”
格瑞斯扯动暗黑的唇,眸里气息越渐冷淡,残月伸出纤手,下意识的碰触自己的脸,不禁有些诧异。
“王子殿下是误会了我们月儿了,月儿的花容月貌可是天生如此的。”
修慕背靠着门,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残月冷声呵斥。
“修慕,不可放肆!”
修慕无辜地揉了揉鼻子,凝视她若寒冰般绝美的脸,格瑞斯眉心更为紧皱,这名男子也像极了酷奈,这是如何的情况?
“你当真不知紫姒?”
残月冷漠不语,修慕撇撇嘴,冲格瑞斯轻轻一笑。
“月儿骗你做什么!”
残月皱紧柳眉,光洁好看的眉心,呈现了大大的“川”字。她面无表情的走近格瑞斯,将纤手覆在他的额前,轻闭双眼,若扇般的睫毛阖于眼下,乌黑黑的,将她白净的肤衬得更为诱人。
格瑞斯隐隐感觉有些头痛,是听心术!残月是不要命了吗!修慕也察觉有些不对,急忙紧张的冲了上去,想阻止她。
“月儿!你干什么!住手!”
修慕刚一靠近她的身,便被狠狠的弹回,他又一次上前,又被远远弹开,他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性感的双唇。
“月儿!你疯啦!这样,会毁了你千年修为的!月儿!”
格瑞斯紧紧皱眉,甚为不解,残月果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连自己都顾不得。残月如此,仅为得知酷奈紫姒之事,却赌上千年修为,若非爱之深情之切,如何能做出如此傻事。
格瑞斯深吸一口气,想运用内力,将残月分开,却仍旧一点劲也用不上。
杀人如麻,却用情至此???残月,究竟是如何的人?
我的一生最美好的场景
就是遇见你
在人海茫茫中静静凝望着你
陌生又熟悉
尽管呼吸着同一片空的气息
却无法拥抱着你
如果转换了时空身份和姓名
但愿能遇见你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
身边有怎样风情
我们的故事并不算美丽
却如此难以忘记
如果当初勇敢的在一起
会不会不同结局
你会不会也有千言万语
埋在沉默的梦里
残月纤手紧紧贴着格瑞斯的额头,光洁的额头,沁出颗颗细汗,修慕紧紧皱眉,单手支撑着身子,单手捂着胸口,刺目的鲜血,流过他白净的唇角。他心疼她,担心她,他更是恨自己,为何如此没用,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伤害自己,却无法阻止,这比伤害他自己更难受。
格瑞斯依旧试着运气,他要阻止她这种自杀式的行为,虽然不知她与酷奈间的故事,但凭着这份执着,他可以懂她,他与藻儿不是正是如此么!
残月只觉头痛欲裂,却丝毫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
熟悉的脸,一幕幕,闪过她的脑。
他,清晰的呈现在眼前,还是那份熟悉的幽蓝,还是梦里千万次出现的脸,与千年前唯一的不同,是多了一分沧桑感,当年的年少轻狂,已经全然无了踪影。
你,是成熟了,依旧如此风度翩翩,却隐隐约约散发着威严,还是当初的你吗?奈
残月嘴角轻轻扬起,这抹笑,注满了苦涩
突然意识到,酷奈身旁的人儿,再熟悉不过的脸蛋,呈现在眼前,那人儿,简直就是另一个她。
她,就是紫姒?
熟悉的脸,熟悉的笑,一举一动,都如此相像。
为何在你的身边,还会出现另一个残月?奈,是你在想我吗?
她狠狠的咬着苍白的唇,贝齿在她原本红艳的唇上,留下个个痕迹。
将思绪转向酷奈,瞬间,脑袋就像要爆裂一般生疼,连格瑞斯也感觉得到这份锥心的疼。
嫁接读心!她,是真的不要命了!难道她不明白,在如此下去,她定会丧命!不可以再让她如此傻下去!
奈,你是在想我吗?为何当初,要刀剑相向?
她望见,熟悉的他,脸上那份不舍,他心底,如此难受,当初选择不去寻你,只因为想让你过得更好。
只是,一个个没有你在身边的夜晚,总是这般落寞,心绪几千几万次已经飞到你的身边。
我,现在是一族族长,要对族人负责,怎么办?
每每想到你,我的心就好痛,有时候,真的想抛下一切,去找你,什么责任,都不想管!
月,我多希望,当初被阿莫多带走的是我,我也许是自私吧,这份思念,实在揪心,生疼!
所以,我只好创了一人,与你一模一样,就像你在我身边一样,陪着我,永远!
月,告诉我,你也在想念我,告诉我,你不恨我,不!你应该恨我,你不该爱我
月,答应我,你要幸福!
月,格瑞斯要去北祁山了,要见到你了,我多么希望,见你的人,是我,可是,我不能,我只能让蓝易代替我,去见你。
月,你还是当初的月吧,呵呵,千年了,心底的烙印,没有一刻不在揪心
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不做这个族长,宁愿我不是酷奈,宁愿我们只是平平凡凡的人类,宁愿粗茶淡饭,也要相依相伴,老了,依旧可以背靠着背,看日出日落
月
残月笑,倾国倾城,美丽的眸,滑落滴滴晶莹,她紧紧的闭上双眼,身子轻轻的倒下,渐渐地,没了知觉
“月儿!”
只觉得倒入一个温软的怀抱,耳边有人急切的唤着她的名
奈,如果可以,我也愿意与你像凡人一般,与你一起,慢慢变老,即使老的哪也去不了,你还依然,会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一起,永远永远
轻轻地,身子不由自主的倒下了,我不忍将目光离开你熟悉的脸,我努力地睁开眼,可是,渐渐地,眼前没有了你的影子,代替的,只有黑暗。
我想你是真的要离开我了,瞬间,脑中闪过你急切的影,你的留恋,是那般清晰,你欲抓住我,却不能,毕竟相隔甚远,已不再是千年之前。但是,你眼中的眷恋,挥斥不去,我笑了,笑的很甜,因为千年以后,你依旧记得,依旧眷念当初的残月。
身子没有了知觉,只是淡淡的嗅到,躺入一个暖暖的地方,耳旁嗡嗡作响,好吵,好像睁开眼,用尽了力气,却摆脱不了眼前无尽的黑暗。
“月儿!月儿!”
修慕使劲的唤着她的名,怀中的人儿,似乎是睡着了的,甜甜的,没有一丝恨意,嘴角还挂着一抹幸福的笑。修慕皱紧好看的眉,始终不敢动一下,生怕伤害到怀中熟睡的她。
格瑞斯俯下身,单膝跪地,修长的指抚着她苍白的腕,她的脉很静,静的似乎听不见丝毫动静。她,是昏迷了!好在残月有千年修为护体,才得以保全性命,可是,究竟会昏迷多久,还是一个未知数。格瑞斯轻轻皱起英眉,抿了下暗黑的唇,残月你废了千年修为。苦苦追寻一个答案,现在,是得到了吗?
良久,修慕一改先前的放荡不羁,静静地抚着残月的脸,冷冷的吐出几字,丝毫没有了温度。
“格瑞斯,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格瑞斯盯着这张陌生而熟悉的脸,不发一语,修慕自顾着说了下去,深蓝的瞳退了最后一丝温情,变得冷漠,
“你不是想要清泠泉么,我给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修慕冷笑一声,从牙缝间挤出几字,俊秀的脸上已不见任何表情。
“让酷奈上北祁山!”
修慕着重了酷奈二字,蓝色的瞳微散着幽冷的颜色,似地域使者一般,没有一丝人的味道。
酷奈!月儿因你,千年居住北祁,千年活于仇恨,千年报复于人,现在,又因你,月儿废了千年修为,差点丧命!你负月儿在先,又伤月儿于无形,我修慕的命是月儿的!我绝不允许你这般伤害月儿!只要你死!月儿便不会如此痛苦,便可以重新开始她的人生。修慕轻闭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嘴角漾起一抹冷酷的笑。
“如何?”
格瑞斯皱起眉,考虑了半天,终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毕竟,解铃还需系铃人,酷奈残月,也是时候该见一面了!
修慕冷哼一声,轻轻拥紧残月温软的身体,在她光洁的额头印上一吻。
月儿,我不要你痛苦,我会让你很幸福!
等我,月儿!
他,轻轻地将怀中的人儿,放置于床上,轻轻覆上被子,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细腻,生怕会吵醒似熟睡的她。
修慕坐在床沿,轻握住她苍白的纤手,蓝色的瞳,注满怜惜。
“月儿,你乖乖的在这里睡觉,不可以乱跑哦,等我回来!”
修慕俯下身,将温软的唇,覆上她的额上,月儿,我不要再看到你难过,待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等我,一定要等我,月儿!不可以擅自离开我,我不允许!月儿,你明白吗?
他,放下她的纤手,将她的手,覆于被下,轻轻起身,离开床边。回望一眼若婴儿般的睡脸。她是真的累了吧!千年了,有几个夜晚她不是以泪洗面,有几个夜晚,她可以像现在一般,睡的如此香甜。他微微一笑,从未如此温柔过。月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