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水连恨
离断冷冷的回应:“原来是为帮你这小鬼平定这批小国的!”
对于离断的话,凤镁刚想反驳,耳边却听到一阵叫喊,那声音——是离殿不远处王后寝宫传来的,凤镁看了眼他们,道了声“自便!”便匆匆的出了门。被留在殿内的两人,修鸣好奇,便随后跟了上去,离断冷哼了声,想是一人留在这也无事,迈脚出了门。
后院内,初春的树落了种种的粉嫩,风中也飘扬着香甜的味道。身为凤贻王后的容影独自一人慢步欣赏,听着身后响动。
回头瞬间,便看到那凭空而现的人,一袭深海的幽蓝,一落白月盈盈的丝发。在一处粉红落花下,竟美的胜是仙界。
或许是吓到,或许是感叹,等到她惊觉自己发出声时,王便已赶到了自己身边。
容影看着匆匆而来的凤镁,一时间的感动,跃然的盈于眼上。怯喜的叫了声“王……”
凤镁扶起她,抬头便看到那迎风而立的人,随后赶来的修鸣和离断在看到那个身影时,为之一愣。
仿佛知晓身后人的到齐,那水蓝的身影缓缓的转过来。
凤镁在看那到深透幽蓝的眼时,呆立在那里,他是那个伤了自己的刺客,说是刺客,其实却是帮手!
“你是谁?”凤镁问这话的时候,在脑海里寻找,却不记得自己的记忆里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你怎么来了?”却听得后面的鸣王惊奇的话语。
而后惊讶的看到离断和修鸣走上前去,问了个让他更惊讶的话:“兮儿呢?”
银冽扫了他们一眼,“她在正殿等你们!”
修鸣和离断在这话音刚落,人已消失不见了。银冽感叹了下,也随之转身消失。凤镁惊讶万分,在看到人都都完的时候,才猛然的醒来般向着正殿而走。
容影望着急步而去的人,泪无声的滑落。
“秋雨相知风无情,落花依浮水无声!”轻轻的吐出一句,这一季,注定是无果的季节。
四人进门的时候,就见那人正坐在一旁,几位凤贻国的老臣正坐在另一旁商议什么。听到声响,有人回头,看到进门而来的人,下跪,又见到后面的几位。要站起来的身子,又向下倾了倾。
“不必多理。”凤镁请了他们起来。又看了眼悠然喝茶的人。
手中的茶杯被拿走,抬头对上离断的眼,还有旁边的修鸣和银冽“你们来了!”
“兮儿,你怎么会在这?”
横了眼小鬼,我不在这,你的江山怎么能这么快被打下来。“怎么,我不能在这?”
听出那话语里的嘻笑,凤镁一愣,硬是没反应过来。
到是老丞相咳嗽了声,指着一谏上的字对凤镁说:“王上,这是根据兮儿小姐所说,我等经过商讨而定,请王上过目。”
凤镁接过,望了望我,低眸去看。然后猛得抬头看我,那眼神里有震惊,有好奇,有不敢相信,复杂的让我都看不透。
“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讨厌被人这么看着。
小鬼尴尬的咳了下,然后夸赞道:“兮儿,原来你如此聪明!”
修鸣闻言,拿过手去看,看完转给了离断。银冽一眼赞叹的望着我,那里面其实了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措施,虽是打了胜战,然而接手战败的国家,谈而容易。
百姓的心里,总有些忠国的情结,但最主要的是真为民着想。
减赋税,摄天下,此其一;战败的臣子,如若归降,视为轻重可设免再用,各国总有一些不同,不能以一概十,此其二;其三其四,前王帝留下来的后宫嫔妃如若想回家便放其回去,其余除出王宫;选拔新的人才,不论官亲平民,只要有本事便可以上位为官。
一共列了十几条,我只不过是大概说了下,也难得小鬼手下有些有用的人。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去睡会吧!”淮蓦理了理我额头的发丝,温柔的道。
点了下头,便在他怀里闭眼休息,也许几日来的事,真使自己累了,梦中我似乎又看到花语那开朗明亮的笑脸,那久违到令人想哭泣的叫声“师傅,小姐!”
那睡着的人也极不安稳,没人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那睡着的人。极有默契的什么都不问。
王宫的地牢内,阴森晦暗,也许关在这儿的人,从没想过,这一生自己居然竟会在被关在这儿。
还是以败者囚牢的身份,几个本是相互敌视的国家之人,此刻却讽刺的聚在了一起。
居都是阶下之囚,看不惯就是看不惯。
他是梁应国的将军,戎马半生,却落得今日这个下场。望着对面没表情的望着自己的人。苦笑了下,对着那曾是敌手的滇国将军道:“我们相争一生,没想到最后竟关在一起!”
听他这么一说,摇头:“也罢也罢,从没想过凤贻国这个小国竟能灭了我们滇国!”
“哼”听得角落里一声冷哼,“如若不是我国疏忽,再者与尔等国家相斗,损伤颇大,岂会让他这等小欺之国得了便宜!”
有人感叹,“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等还不是现在这副狼狈样。”
“我可听说,只要降投,不杀不侵,甚至依旧可以为官论政……”
“啪——”那人惊喜的话还没说完,已被人一巴掌给打趴在了地上,被打的人恶狠狠的抬头。看到那老者颤抖的扬着的手,掺掺的吐出两个字:“丞相!”
梁应国的老丞相气得颤抖,指着那人骂道:“你个无骨气的人,你还是我国的臣子嘛,你怎对得起先逝的王上,你怎对得起应家的列祖列宗,你怎听得他们乱说。什么为官论政,哪一个国家会让战败国的臣子参与国事,他们这是遮掩,冠冕堂皇说得好听,到时候等所有人去了,他们就赶尽杀绝。梁应国的臣子,威武不屈的骨气还是有的,他们要杀就杀,老头我拼了这命,都不会投降于他国……”
望着激动不平的丞相,大家沉默了下,在心里都在回味着那些话吧。但是更多的人却听到了刚才那人所说的“只要降投,不杀不侵,甚至依旧可以为官论政”。
人的本性,都是怕死的,真正不怕死的能有几个。当面对死亡的时候人性的害怕便表露无遗了,其实最害怕的是明知会死,却不知什么时候到来。这种提心吊胆的心情,更让人害怕。但是如果真有机会活着,有些人会选择这个机会尝试。
各自想着事情,只听外面一阵闷响,看首的人已死在一片寒光之中。所有人震惊的望着外面那一批的黑衣人。
“丞相”“将军”“国师”……各个称呼从黑衣人嘴里出来,老丞相一愣,谋算的笑道:“原来各国同我国一样,培植了自己的暗地的人。”
云国的国师笑道:“丞相说笑了,没有这暗黑的部下,我等怎么出去?”
话音刚落,那门已悄然打开。
望着向外跑的人群,我淡薄的微笑,诸国隐藏着的背后之人,此时全都显露了出来。省得我一个个在找。
天边有晨光闪现,太阳快出来了!
原本就没睡的几人,四位座着,相对无语到天明,突听着部下报告:“王上,有人劫狱了。”
银冽和离断相互一望,心里所想,对着几个不明所以的人道:“在楼门外!”
等他们赶到楼门处时,只听的一阵惨叫,四人对望一眼,修鸣道了声:“赶快去看看!”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往外跑。
城堂的门外,那还未近身而腥血的味道,让慢慢走近的人,一阵的难受。那独然而立的人,正站立在一片尸体旁边,淡然的望着他们。
“兮儿,他们是无辜的,你怎么……你怎么能……”小鬼望着那血染霜林般的场景,猛吸了口气。
他不相信,她能下得去手,曾经似是冷默的人,如今却让人觉得冷酷。
面对小鬼的愤怒,他的指责,我冷淡的回应:“战争只需要一次就够!”
说完不在理会他们,转身离开。
望着转身而走的人,那衣角的鲜红在风中滑出一股淡魄的弧线。
修鸣拉住想上前的小鬼,对着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你还不明白吗?”离断不愠不怒的吐出一句。
什么叫斩草除根,这批人全是各国实掌军权政权的人,如若放了他们,难保他们不会卷土重来。对于百姓来说谁做皇帝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能为其着想,实为百姓做事。然而这批人不同,原是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人,一下子降为百姓或小将小官,怎能安生。已给过他们机会,实心归降看其以往功勋,任职再用。
愚忠为国,死硬不改的赐死自亡,其家人为定居原址,这批表现降服背后,却叛乱造反。战事只要一次就够,为了新的收服也为了更长久的安逸。
他们非死不可!
这么简单的道理,无需我多说,他们自然会明白。
天边初新的太阳,缓缓从东方升上来,那艳丽多彩的光使得云铁变幻万千。
有风吹来,我可以闻到阳光的温暖味道,天边有一道金光向着这边而来,我还未反应过来。
耳边传来恕气扬扬的声音:“我等奉天帝之命,前来捉拿下界之魔!”
这下界之魔,是谁?我冷笑,不用问,我也知道。
只一瞬间,云滚翻腾,仿佛千万人叫喊在耳,金光闪闪。闭上眼,再睁开眼时,站立在面前的天兵天将,挤拥而至。
我后退一步,冷眼的对望,我一人用得着天界有名的天垒将军亲自捉拿。天界还真看得起自己。
“将军到来有何事?”抚了抚手上的炎,我明知顾问道。
天垒望了眼淡定的人,却猛然的瞧见那地上的一片尸体,询问的把眼转回到她身上。只见她微微的侧了头,泛起一丝冷笑。
“仙灵,你又何必多增加一条罪孽呢!”
仙灵?好难得再听到的名字呀,我不语,多一条,少一条,有何分明呢。望着那副将手上整整齐齐的一叠字鉴。
难道那些便是对我下的天旨吗?见我把眼所望,天垒拿过,展开慢慢的读了起来。那缓然绽沉的声音,使得听着天垒读旨的人,露出了笑意。
我只是突然想起,前世天界对我和霄辕宣判时,一样的温度、一样的平静、一样的没有感情,我就是不屑于这样的天界,这样的仙。
天垒薄凉的音还在继续着……
“仙灵,你不该与他相爱!”他指的是谁,我当然知道,听到这话的人,极有默契的把脸转向了站在一旁,静默不语的人。
那一袭的白衫,纤瘦的身影,在风中孤傲而立。冷俊的侧脸,在看到那回望的人时,水起一层温柔。
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眼前蔑视一切的人吧!这该是现场所有人在脑海闪现的一瞬感觉吧!
不该相爱吗?
炎被紧紧的握在手中,还未回答,我已被人护在了身后,那怀里的我熟悉的味道。让我扬起的杀意慢慢的回归平静。
霄辕明显感觉到仙灵身上的杀意,这样的人不该有这种表情的。显然那几个人也感受到了。很自然的站在她的旁边。
“你们别执迷不悟,如若再阻拦,你等便不客气了。”天垒望着站在她旁边护着那人的几人道。
“不客气?”那一直不语的人,冷冷的重复这三个字。
因为那丝毫不放感情的话语,那柔美的脸上瞬间冷若冰霜的表情,那如水却深冻的眼,一时阻了嘴。
我微微向后望去,有些凄惨的道:“霄辕,我没忘记,你能忘吗?”
“你……”淮蓦被她的问号一愣,然后缓缓的微笑“原来你早就知道!”
我回以微笑,回头已收回了那温柔的笑意:“我可没忘记天帝说的,一天是地府的武判,便一天为仙,而现在他已经不是了!”
天垒将军叹息,另一个副将道:“即使如此,你们也不能相爱!”
那看着他的人,不语不言,只是望着他,那副将竟然会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惊觉到自己的不安,副将硬了声音道:“你们是姐弟!”
“那你们为何喊他霄辕,他不叫霄辕!”
“那是前生……”
那副将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前生,既然你在今生也叫他霄辕,那我们相爱有什么奇怪?”
“怎么不奇怪,你们那是乱伦!”
“那也是天的乱!”
“你……”副将被那冷到冰点的话语,有些吓了跳。
“你不该滥杀无辜,祸害苍生,挑起战争,血流成河呀!”
望着叹息不止的将军,淡淡的冷笑:“将军是太看得起我了,单凭我一句话,一个谎言便能挑起战争,如若不是人性的贪婪,人性的自私,这战事如何能起?何为无辜,花语该死吗?萧天灵该死吗?芝芝该死吗?难道还是欧阳月清和娄艳?还有谁都是该死的,他们就不无辜吗?你们说无辜的时候,谁想到过他们!”
“这……”副将被这一连串的问题堵了口。
天垒看着冰冷讽刺的人,感叹了句:“天意如此!”
“别跟我说什么天意,我根本不屑。”
“你……”那蔑视一切的眼神,让天垒突然回想起前世那清透幽兰的人,才相隔一世,却让她更为厌恶天,“仙灵,你可知道,你师傅……”
“你们把他抓起来了?”这一声的问话,充满了愤怒,“有什么事,冲我来,为何难为我那老头,前世他是我师傅,而今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