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黯然失魂的丽娘,戈羽转身示意画眉,“扶你家小姐去休息,把伤口都处理好,怎么不见粉儿呢?赶紧让她来收拾下!”
“是。”画眉扶着浑浑噩噩的丽娘朝楼上走去。
“小姐,我们也先回去吧,改日再来看望丽娘!”杜鹃拾起先前戈羽遗落地上的锦帕。
看着丽娘等人离去,周贤回头,却见戈羽脸色煞白,额间不断冒冷汗,吓得急忙问着,“怎么了?”
此刻的戈羽,眼见事已平息,意念一送,忽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不省人事!周贤见状急忙抱起她,往门外走,神色颇为焦急“我送她回溪坊!你快去把大夫找来!
“小姐!”惊见戈羽昏去,杜鹃吓得手帕一扔,赶忙朝门外走去,“好,好,我马上去!”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床上的人儿依然未醒,周贤坐在床边细细地看着,从怀中掏出锦帕,里面包着一朵已风干的花,“记得吗?曾经,你说过这是菩提花,是你的外祖母留下的,亦称,帝王花。十年前,你就已经猜中我的心思了吧。”
“或许正因如此,你待我终是比待宋安多一分小心吧!”
“但是无妨,这条路我会继续走下去,爬上山巅,那时,必能护你一世安!”拨着已干枯的花,虽已失色,但花形依旧,周贤复又仔细抱起来放进怀里。
咚咚,伴随着敲门声,门轻轻被推开。
“周公子,大夫已经来了。”杜鹃前边走着,一个人影紧随着,以碧玉簪束青玉冠,那温和的双眸里是医者的仁德与悲悯,自是一派逍遥,袖口、衣襟处皆绣着金丝牡丹,更显得清雅。
“这位是齐白衣,齐大夫!”杜鹃向周贤介绍着。
“公子有礼!”齐白衣拱手。
“大夫不必多礼,请!”周贤连忙让出位置。
“我问诊时,不喜他人在场。”齐白衣微微一笑,言语间却是不容拒绝。
“这样,那我等先行出去!”周贤既知是大夫原则,也不多说,转身离去,杜鹃退到门外,轻轻关起门。
齐白衣放下药箱,查看情况,随即拿出针布,为戈羽施针,一盏茶后,取些许薄荷,点燃,一缕青烟袅袅而升,戈羽渐渐睁开了眼睛,朦胧中,薄荷香,牡丹花,难道是?
“小师妹。”齐白衣收拾好针布,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齐师兄,你不是远游去了吗?”戈羽欲起身,齐白衣托着她靠在床边。
“刚回善仁堂,就看见杜鹃心急火燎的来善仁堂。”齐白衣起身净手,拿着挂着的布巾擦拭,又回到床边,“小师妹,你不知道你不能受到撞击的吗,每撞击一次,封在体内的毒会扩散一次。”
“齐师兄,我会注意的。”戈羽歉然地看着齐白衣。
“你啊,每次都这么说,天香豆蔻找到了吗?”齐白衣又坐到桌边开始摆弄药箱,“郁夫人,当年被着火的门柱砸到后,火毒入心,头部受创,昏迷这么多年,再不找到,堪忧!”
“已经有眉目了,我一定尽快找到!咳咳!”戈羽激动了些,险些岔了气,“师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帮忙,孙倩云的夫君,镇南王世子,他的病就不能痊愈,我也不能接近她,接近谢府。”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再者,救人乃医者天职。”齐白衣摆了摆手,言语间很是无奈,“谁让你不和师傅好好学习医术。”
“不过,你那绝世花艺,师兄万不能及。”齐白衣转身,眉目如画,嘴角微扬,“我的‘冠世墨玉’怎么样了?”
“齐师兄,你不是有‘娇容三变’了吗?”戈羽好笑地望着齐白衣,“怎么,喜新厌旧啊!”
“小师妹,我那是这种人吗?‘娇容三变’送给一位好友了。”齐白衣急忙辩解着,
“好啦,说着玩呢,知道师兄平生最爱牡丹,不帮你,恐怕你日夜难眠!”戈羽抿嘴浅笑。
“那赶紧把‘冠世墨玉’送我,过几****又要出门。”齐白衣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这个你拿着。”
“小师妹,我再次提醒你,不能让自己再被撞了,你手上黑圈已经蔓延了,再受伤一次,不知道会发生什么。”齐白衣忽地严肃起来,眼里隐隐担心,“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马上通知我,我也会定时往善仁堂传回讯息。”
“师兄,我记住了。”戈羽点了点头,甚是乖巧。
“但愿此次能找到赤白两朵优钵罗花,你的毒也拖不了。”齐白衣思及此,面上渐显郁色,觉着十分挫败。
“师兄,我相信你!”水雾渐渐环绕戈羽的眼眶,还记得刚去紫华山的时候,她不爱说话,天天躲在黑屋子里,师兄依然每日来看她,陪我玩,逗我笑,渐渐地,她才走出了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