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奕风与胡少柏坐在太后下首,两束目光,一暗一明同时落在宛若熙身上。快三个月了,宛若熙似乎长高了些,不但没有瘦,反而觉得丰盈了些,举手投足间似乎有了股特别的味道。
二人从马上跳下,一并跪在天阶下,给皇太后请安。
起身后,宛若熙有意无意的觑了一眼,却跟玄奕风探究的目光碰撞了,倏地,内心一阵紧张,似乎感觉,叔叔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宛若熙的小小的变化落在了胡少柏眼中,唇角荡起一抹落寞的笑意,即刻又消散,根本没有人能扑捉到。
胡太后高高在上,居高临下有着睥睨天下的气势,缓缓起身,威严十足却又用让人听着记起舒服的声音慢声慢调道:“众位将士辛苦了!原本今天是由皇上亲自迎接诸位将士,却因前些日子偶感风寒,不宜见风,遂委托哀家奖赏每位将士。原本是白银百两,哀家却念着大家辛劳,便将毕生积攒的积蓄全拿出来,赏于众将士!”
立刻,从两侧走过几十个宫女,没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未散尽的光芒下,那些珠宝首饰散发着诱人的光芒,让那些兵士们倒吸一口气。
这些贵重的珠宝,你随便拿一件,便够一家人用几十年。
诱人归诱人,将士们没有一个争先恐后的抢,也没有刻意挑选,每个人都依次拿了一件珠宝,或大或小并不在意。
胡燕曌暗暗吸气。
玄弘带兵果然有一套。
他太厉害了!
得军心又得民心,胡燕曌的决心,更坚定了。
这次出征,原本是怀着战死沙场的冲天豪情,谁知十万大军非但没有分毫死伤,反而得了这么多赏赐,将士们个个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对于那些大臣的生死,玄弘如水深沉的脸上未有丝毫表现。他替大军谢过太后的格外赏赐,便回府了。
宛若熙被太后叫到身边,问长问短。
对于红喜的死,宛若熙只是淡淡描过,胡太后好像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也没有多说。只是吩咐福安,拿些银子去红喜家里,就说红喜得了痢疾不治生亡,算是抚慰金。
宛若熙想,胡太后能这样做,还算没有完全灭绝人性。
“宛若熙,你习武了?”
在离开太和宫时,跟在宛若熙身后的苍雪突然发问。
美丽冰冷的杏眼狐疑的望着宛若熙。
“苍雪姐姐,你好厉害,被看出来了!”宛若熙无辜的笑颜上满是崇拜的望着苍雪。
“原本就会一些拳,这些日子出去,每天都很无聊,所以让那些会武功的侍卫们每天教我练剑,现在,我已经会使剑了。唰唰唰。”宛若熙用手比划着做了几个练剑的动作,有些僵硬,没有一点美感,苍雪冷笑一声,鄙夷的目光扫了两眼,转身离开。”
一定是胡太后让她来问的。
宛若熙收回复杂的目光,往自己的小庭院走去。
咦?走错了吗?宛若熙往后一退,又走上去仔细的看了看,确定了一下自己的位置,没有错啊?可是,这处小院的拱门上题了几个字“胧月居”。而且,以前白渣渣的影壁上画了一幅翠竹画。
画上的竹子栩栩如生,就连一弯合着朦胧光芒的月下的竹叶上的晶莹的露珠也是那么逼真,林间隐约露出一个红瓦的屋顶,让人看着心中不由向往那静谧而优美的环境。
宛若熙站在门外百思不解之时,身后一股独特的幽香,接着被一个温柔的怀抱拥住,温润迷离的声音托着长长的思念,“丫头,喜欢吗?”
男子温热的气息喷在宛若熙耳旁,让她瞬间心跳加快,面上一红。
“侯爷,你,你先放开我!”
桃花的香气,桃花般妖娆的男子,不是侯爷胡少柏还能是谁?
“不,你还没说喜不喜欢。”
“你放开我再说。”
原来,这些都是胡少柏弄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是。呸呸呸,怎么会呢?宛若熙,你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
胡少柏拥的更紧了,以至让宛若熙完全的靠在他的怀中,空气中,有股甜甜的怪怪的东西在涌动。
宛若熙面上发烫,这是一种恋人间的亲密动作,她不由得向四周看了看,若是被宫里的人看到了,传到玄奕风那里,会让她百口莫辩。
“好,我说了,侯爷就要放开我。”
“当然,说的难听了,要惩罚,说的好听了,会有奖赏。”
呃,宛若熙真要晕了。
“嗯,说心里话,这幅画很美,我也很喜欢,只不过,缺了一首诗。”
胡少柏放开宛若熙,站到她面前,还没看清他的脸,便被他俯身在唇瓣上轻轻一啄,吓得宛若熙心扑通扑通乱跳,眼睛瞪得老大,都忘了要将他推开。还好,胡少柏只是轻啄了一下,便恋恋不舍的离开。
半响,宛若熙如梦初醒,一张脸气的都粉了。
“胡少柏,你耍流氓!”
胡少柏一身镶金边的白衣,一头乌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缎。肌肤白皙胜雪,似微微散发着银白荧光一般。叶眉下一双勾魂摄魄的瑰丽黑眸,妖冶而魅惑,修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庞投下好看的阴影,眼角微微上挑,更添撩人风情。性感的唇轻抿着,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整个人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是天使与魔鬼的合体,从来见过男人,可以美的不分性别,可以美的天神公愤。
宛若熙那么一刹那失神。就像对着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心中百般感慨,即使想伸手摸摸,也怕亵渎了似地。
“本侯知道美,可你也不用这样盯着,本侯会害羞的!”
“咳咳咳”宛若熙被呛着了,她瞪了一眼臭美的胡少柏,没好气的说:“你以为男人美是一件光荣的事吗?告诉你,我的家乡,你这样的男人一般都被称之为‘伪娘’,而且,一般都是断袖,是遭人嫌弃的。”
胡少柏听了,明显的脸色一僵,不过,并没有恼怒,而是困惑的问道:“丫头,‘伪娘’是何意?”
宛若熙故意气他的说:“‘伪娘’专指像你这样长相不分性别的美男子,而且都及娘娘腔的。”
胡少柏恍然大悟,不过,在宛若熙还没明白过来,却被他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后脑,左手拦腰拥住,温润的唇瓣抵在宛若熙的香唇,辗转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