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皇宫的丧钟突然敲响了,每一下,狠狠砸进人们的胸腔,所有人,都从睡梦中醒过来了。
天,变了!
大臣们纷纷从家里跑出来,一起涌进皇宫。
长明灯已经升起来了。
偌大的皇宫通透如白昼,到处可见巡视的侍卫。
听着外面的响动,躺在门口的躺椅上摇晃着,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小姐,天很冷,进去吧!”
梦芷兰和小安子哭的很伤心,看着宛若熙这么冷的天坐在院子里,心里更加难受了。
“没事!你们进去,我想安静会儿。”
宛若熙的《********》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她的体质完全可以抵抗这么点冷寒的气息。时间似乎水滴一样走的很慢,在太后的主持下,众人叩拜了小皇帝,金冠将要被送进皇陵。这时,德海却站起来,对着文武百官哭诉道:“皇上突然暴毙,是因中毒,各位大人,你们不晓得皇上驾崩时所受的何种痛苦,若是你等都见了,定不会这么善感罢休!”
“什么?中毒?”
“是谁如此歹毒,竟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还会有谁?定是窥觑皇位之人?”
这时,两个太医傅也颤巍巍的站起身,哭的老眼昏花,怒不可歇的对着皇太后斥责道:“太后,您已经专权了多年,皇上不过是个空架子,如今,你又替皇上亲政,为何还要让皇上去的如此痛苦,各位大人,你等不知,德海公公唤我们过去时,皇上面色青紫,鼻腔留着黑乎乎的血,胸口暴涨,浑身抽搐,痛苦的声音不绝于耳,皇上临去时,瞪着我们几个,只说了一句话‘太和宫!’”
“混账!你们几个胡说些什么?哀家要毒皇上,何必等到这个时间,简直是一派胡言!说,是谁指使你们造谣生非?”
“太后!奴才是有凭据的。皇上驾崩前,只有太和宫的女官宛大人见过皇上,和皇上独处了两个多时辰,她走后皇上一直睡着,待到夜半时突然发作,下毒之人,定是宛若熙!”
“对,将宛若熙交出来!”
大臣们纷纷叫嚷起来。
这时,玄弘才冷冷的走出来,走至太后面前,阴测测的说:“皇祖母,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可惜,你想篡位,还得看玄家的子孙答不答应,你以为你支走了王叔,就可以胡作非为?众位大人,太后谋害皇上,是为了让她的亲侄子胡少柏,宰相大人、赤国尊贵的侯爷,她想要赤国天下改姓为胡,你们答不答应?”
“誓死效忠玄氏王族!”
玄弘的身后,是一袭白衣丧服的大臣们。
胡太后震惊之余细细一瞧,却发现,那些人中少了几个权高位重,对自己衷心的人。当即一阵眩晕,她苍白着脸看了一眼静静站着的胡少柏,到此时,他一句话未说。
呼啦啦的,人群让开了一条道,胡太后等人看到被五花大绑的宛若熙,而她的身后,是高深莫测的玄奕风,一身白衣飘飘,携带着一股冷冽的风走过来。
胡少柏看了一眼宛若熙,她也是一身白衣,长长的黑发披散着,大大的眼睛蒙着一层朦胧的雾气,毫不畏惧的迎着人们憎恶的目光走过来。
“母后,儿臣才走了几日,您就迫不及待的大开杀戒了,真让儿臣寒心!”
“玄奕风!”
胡太后头晕的厉害,颤颤巍巍的在苍雪的搀扶下走过来,不敢置信。
玄奕风一袭长长雪衣让他的身材更挺拔,头发用金冠束着,面若冠玉,风度翩翩,薄薄的唇扬起一丝嘲讽的弧度,眉宇间的冷冽诏示着,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那双凤眼微微眯着,带着君临天下的霸气。就先眼前的亲王和以前的亲王完全是两个人,玄弘也有些惊惧,这样的王叔,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
“参见亲王!”
所有站起身的大臣们恭敬的跪在地上。
德海看见亲王来了,恨恨的盯着宛若熙,那眼神恨不得将宛若熙的心剜出来。他老泪纵横的跪在亲王脚下悲戚的请求道:“还请亲王做主让老奴亲自送皇上进皇陵!”
胡太后还没开口,玄奕风已经让德海去做了。
“母后息怒,在皇上面前揭露他慈爱的皇祖母是沙海他的凶手,会有些过份!”
“玄奕风!你怎么可以如此血口喷人?你领旨去和亲,却中途返回,来人,将亲王给哀家拿下!”
“谁敢动本王?”
玄奕风凤眸威严的扫视一番,那些侍卫欲上前却又不敢,只要僵在那里。
这时,凌曦公主走过来,脸色苍白,眼睛哭得红肿,她径直走到宛若熙面前,扬起手就一个耳光打过去,宛若熙半边脸立刻火辣辣的烧起来,她倔强的扬着头,怒瞪着凌曦高声道:“哼!你们还能嚣张到几时?告诉你们,皇宫里都是太后及侯爷的人,我劝你们,最好俯首称臣。”
“宛若熙,真的是你?皇上那么信任你,你怎么下得了手?”玄奕风声音陡然阴寒,一张脸,顷刻间冷如冰霜,就是跪在地上的大臣们,也感到了极致的冷寒。
宛若熙是侯爷府里来的;宛若熙听说是侯爷的未婚妻;大臣们面面相觑,玄奕风的怒气表面了这件事时真的,皇上中毒身亡,而凶手是太后指使的宛若熙。
“是!太后许诺,只要侯爷坐上皇位,我便是新朝的开国皇后,是侯爷身边唯一的女人。而你呢?能给我什么?”宛若熙咄咄逼人的神情那么逼真,以至于胡少柏都要相信她所说的话了。
“宛若熙!你!你!”
胡太后急火攻心,噗的吐了一口鲜血,而玄奕风立刻掏出洁白的手帕走至太后身边,悄声说:“若不是宛若熙的精油,慢热的毒也不会这么快从皮肤渗进去。你亏欠我母妃的,风儿会百倍讨回来!”
胡太后气的一句话也未说出来,直接双眼一瞪,昏厥过去了。
玄奕风的话,一字不差落尽胡少柏耳中,他握着的拳头,青筋暴起。宛若熙,你对玄奕风还真是忠心耿耿啊!原来,也有我胡少柏看走眼的时候,我竟然将她看做是一个善良,毫无城府的女孩。
“真是夫唱附和,好一处精彩的苦肉戏!”胡少柏笑靥如花,依然那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诡异神情,望着玄奕风和宛若熙。奕亲王,原来,真正想得到皇位的人,是你,并不是玄弘。一直以来,你让所有人都以为你淡泊名利,只是为了弘王爷而留在京城。你让皇姑母只戒备着弘王爷而疏忽了你!还真是深藏不露,脸本侯爷看走眼了!”说这句话时,他的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宛若熙身上,而宛若熙一直垂着头,她不敢对上那双深情款款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