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天已经完全黑了,狐媚十万火急地抱着小巴,赶到邻家阿婆那里,给他找奶水去了。
因为在回家的路上,没有笑料吸引注意力的他,又哭又闹,所以“她”没有弯到自己家里,就直接去阿婆家了。
奇言非常会使用自己的力量,来隐藏自己的气息和能量波动,就像他当初为了找亚瞳的礼物,而前往地球埋伏一样,而且这次还用言灵力量屏蔽掉所有透视的能力。
因此狐媚“她”一点都没对这个小东西体内,另一个元神的身份产生任何的怀疑(因为“她”看不到嘛!),毕竟“她”对自己的元神透视能力那么自信。
元神透视能力用起来很方便,又不会减少“她”已经为数不多的寿命,而且经过“她”的刻苦锻炼(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对着生物乱使),早已达到如火纯清的程度。
但是,可惜,对手的段数太高了。
“她”的自信也起眼来说,可谓盲目,是班门弄斧的最佳写照。
现在凯特的家里就只剩下他和春来,照理说,他们应该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直把这两个家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汗~~~~静默……
狂汗~~~~还是没吭声……
瀑布汗~~~~~整个房间依然还是落针可闻……
他们就那样面对面地坐在桌子的两旁,低着头,一个研究着手指的纹路(要知道狼脚掌的纹路是一般人看不到滴,因为他们的胆子太小了,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呗!),另一个对着脚上沾满泥巴的拖鞋发呆(在某个无良父亲的*迫下,凯特出门时,忘记换鞋,以致于泥巴都黏在鞋子和脚上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着狐媚就要回来了,这两尊还是各做各的。
“咕噜噜……”
一阵低低,却不容忽视的闷响从凯特的腹部传来,凯特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他只吃了一顿早餐,其他时间他都在奇言那儿获取记忆。
狐媚不在,他自己只能热点菜粥来解解饥。
然而,洗切好菜,淘了米,点好灶台,他却又走神了。
那些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还有属于他们的回忆,如今让他有一种复杂的意味。
该爱的爱,该恨的恨,该想的想,该做的做,该失去的失去,该得到的得到……
唉……如果可以把这些理清就好了,那就不用这么烦了。
我最重要的半身现在就在我家里,我又能为他做点什么呢?
“凯特,你去用你的嘴往春来的嘴里,输入我打包给你的记忆吧!”
这句话是第二十三章时奇言对凯特的耳语内容。
想到这里,凯特的脸又红了起来。
其实,奇言的用意很简单,因为凯特和春来的元神本来就是一个,可以通过一定的接触就能完成一定的信息传输,这可比任何人的口述来得方便又具体。
可是,他仍然做不出这种类似自恋狂的行为啊……
从热锅蚂蚁的状态转变成临近火山口状态,他被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给完全弄咽了,更加说不出话来了。
春来这边也乱七八糟的。
刚刚刚刚刚刚……(春来没有在心里唱歌)哥哥是不是要吻我呢?
甩了甩头,极力过滤掉自家哥哥的圣诞树形象,脸红得跟个苹果一样的春来自顾自地,挑出了觉得对自己而言是重点的事情。
可是,身上被“圣诞树”弄得又痛又痒感觉还在,不行!再添俩巴掌。
嘙!
嘙!!!!?
不是应该是“啪——”的吗?
发傻中……
不想自己的甜蜜回忆被打断,他本打算扇自己两个巴掌,来继续体味那个未遂的“吻”的。
然而,他却没料到,奇言的玄魔心镜“水镜浮花”功能的强悍:由于奇言一般使用这个功能时,都是在战斗过程中用来迷惑敌人的。
启动此功能,作用时间为一天以内,不管是启动功能的本人,还是敌人,甚至是花草树木,都可以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形态。
只要对方还被迷惑一秒钟,他的攻击力度皆会削弱百分之九十七点九。
这个功能的发明灵感来自于烈狼对他的追杀,自从他的元神进入婴儿小巴的体内以后,这种命悬一线,你杀我赶的“游戏”更是变本加厉。
不过,那些追击者偏偏又是自己动不了的(是舍不得动啦!)“人”——烈狼的最强化身石影。
石影,石影……
顾名思义就是擅长石化咒术和多重式影分身(猪:我的灵感来自于日本动画片《火影忍者》),当初奇言就是一时大意,不小心瞥了一眼其中一个影分身的眼睛(美杜莎之眼吗?),才落到变成石头娃娃的这个下场。
还好,那时他启动了这个功能,幻化成灌木丛,才免于一死。
因此,春来那两个力度不大的巴掌应该有的“啪——”的脆响,变成了“嘙”的闷响。
只是,现在的他依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明白的是实在是太多了。
就好像——这自称是他和凯特哥哥的小巴(爸)奇言(春来在心里不知不觉就这么连着称呼自家创主了)到底是谁?
他传输给哥哥力量的目的是什么?
这种力量会不会对哥哥的身体产生什么危害?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一连串的疑问在不善于思考的他眼睛里,结成两圈大大的蚊香,超负荷地转啊转的。
所以,当凯特终于端着焦糊的菜粥,走回客厅餐桌旁的时候,春来的脑袋也正好当机了。
等到春来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前者已经盛好黑乎乎的粥,摆好碗筷勺(筷子和勺子)了。
“粥我放在这里,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
自知自己手艺糟糕的凯特低着头,不好意思地盯着头顶冒出袅袅青烟的春来面前,纹丝未动的粥碗和筷勺,说道。
唉……狐媚姐,你怎么还不回来呢?我可是出得厅堂,不入厨房,一入厨房一切遭殃的啊,今天没把厨房给炸毁,已经算是可圈可点的了(猪:天啊……比我还强!)。
只是这粥的味道还真是难吃的夸张,我明明是跟狐媚姐学了三年厨艺的,不过由于各种天赋的问题,所以放弃了。
心不在焉地往嘴里扒了口菜粥,猛烈又刺激的味道,让凯特醒神,并强烈地怀念起狐媚(做的饭菜)来。
“呕……”
这样想着,凯特终于忍受不住胃里的翻山倒海,将里面的东西全都贡献给了有一块地板之隔的土地菩萨(抱歉啦!我是故意把宗教搞错的)。
尽管春来从死机状态中恢复了,而凯特的呕吐声无疑是将他问号噩梦中完全解脱了出来。
“哥哥,你怎么了?”
这种黑乎乎的东西颜色真奇怪,吃进去之前还是黑的,怎么吐出来的就变紫红色的了呢?
迷迷糊糊,刚反应过来的春来马上就看到了呕到全身抽搐不已的凯特,虽然表现得不是很明显,但是他现在有点幸灾乐祸地,庆幸自己和还没有与凯特一样,把这种与毒药无异的粥给吃下去。
否则——“哦,呕……”
这把响亮的呕吐声就是在明确不过的回答。
唉……
今天是不是应该烧几柱香,来庆贺土地菩萨的大丰收呢?
一个小时后——“哼!”
当狐媚回到家的时候,便看到了拿着扫帚,处理满地的呕吐物(猪:厉害!明明肚子饿得都咕咕叫了,吃了那么一点粥,就可以吐那么多出来。凯特:要你管,呕……)的春来,无意识地冷冻着脸,冷哼了一声。
“凯特呢?”
虽然是明知故问,想知道的,都瞒不过“她”,(原因只要稍微瞄几眼离餐厅不远的厨房,和摆着两碗菜粥的餐桌,还有近乎狼藉得认不出原貌的地板,以“她”对凯特厨艺的了解,就能够猜得个七七八八的了)。
不过,冷得却可以冒出火焰(物极必反啊!)的口气写满了“我一看到你,就不高兴“的表情。
“在她的卧室里,他好像食物中毒了,你就别……”
后面的“去打扰他”还没说出来,春来只觉一阵阴冷的风从自己身边拂过,狐媚已经飞也似地绕过呕吐物,朝凯特卧室的方向去了,结束了这次比沉默还要令在旁人听来,便会难以忍受的短暂对话。
来到凯特的卧室房门前,一阵阵均匀的呼噜声传入狐媚的耳中。
等到确定凯特已经完全熟睡,就紧锁上卧室的门,“她”马上又朝有春来在忙碌的餐厅赶去。
坚定而又自信满满的凌厉眼神,透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讯息:机会来了!!!
贼狼,不!春来是吗?今天就把我的身体物归原主,还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