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李卫当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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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回头不易

1.客栈李卫房间 日

李母:“这个剁千刀没孝心的家伙,还不进来看我。”

石榴:“您省点劲吧,李大人还没进来呢,这会儿把力气都哼完了,待会儿他一来您反而哼不出了。”

李母:“说得也是。”

李卫:“妈!”

李卫:“妈,才多久一会儿,儿子不在身边,就让您吃这么大苦……”

李母:“嫁到李家我什么时候没吃苦?你那死鬼老爹在的时候,就一天十七八回地说好话骗我,让我享耳福,吃的菜,油星子也没有一点。你爹去了,你别的没学到,一天三十五六回地说好话骗我,也让我享耳福。这回更好了,让我扮什么皇上的奶妈,柿饼没吃着,差点儿让那个混账王八羔子捂死,哎哟……”

李卫:“真有柿饼,您想吃吗?”

李母:“在哪里?”

李卫:“混账王八羔子,还不进来!”

李卫:“瞎了眼的!走哪儿去了?这边!”

李母:“你个剁千刀的,弄个鬼送柿饼来,存心不让我吃呀!”

李卫:“妈,就是这个混账王八羔子,敢给您贴加官,儿子现在给他也升了一官,您说还要不要给他加官?”

李母:“贴这么久,他怎么还没捂死?”

石榴:“鼻眼上戳着洞呢。”

李卫:“好你个混账王八羔子,老子也纳闷,还以为你学过气功,原来在鼻眼上扎洞,瞒天过海!”

2.客栈北屋 日

年羹尧:“是那张银票,二百万两。”

年羹尧:“这下该说了吧?”

知事:“没错,是卑职贪墨了二百万两修河银子,与其他人无关。要砍要杀,你们发落就是。”

胤祥:“一个臬台府的知事,五品的小官,秦淮河里的王八也比你这号人少些,河道总督凭什么将贪污的二百万两银子给你?”

知事:“河督当然不会将银子给我,他只是寄存在我这里。”

胤祥:“是寄存在你这里,还是寄存在徐祖荫这里?”

知事:“是寄存在卑职这里,与徐大人毫不相干!”

胤祥:“你大概是得了什么病,烧昏了头,把徐祖荫的事记到了自己身上,不要紧,慢慢想,慢慢想。”

年羹尧:“你大概揣摩在众多皇子中十三爷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打量着不吭声就能过关是不是?告诉你,十三爷现在笑着,等他不笑了,你再招供也得掉层皮!”

年羹尧:“招不招!”

3.臬台府客厅 日

胤禛:“你是太子派来的人,也算半个钦差,坐下吧。”

琦亮:“谢四爷赏。”

琦亮:“还有十三爷没来,徐大人你是否应该去迎接一下。”

徐祖荫:“是。”

胤禛:“不用了。十三爷现在正在干一件事情,干好了待会儿来给大伙儿一个惊喜。”

达尔伦和方泰:“惊喜?”

胤禛:“这个惊喜徐大人应该知道。”

徐祖荫:“四爷这话奴才不明白。”

胤禛:“会明白的。”

4.客栈北屋 日

胤祥:“你真要扛起这二百万两的罪名?你就不怕诛灭九族!”

5.客栈柴房 日

李卫眯着眼,一会儿看看魏敏中,一会儿看看冯月清。

魏敏中、冯月清道:“李大人……”

李卫:“我是他妈的什么大人,我是大人你们还敢那样折磨我妈?”

李卫:“刚才在外面你说什么来着,什么‘丢布袋’?”

石榴:“对,是丢布袋。就是用一根绳子从后面套住人的手腕,然后将绳子串在房梁上,拉上去手一松丢下来,拉上去手一松又丢下来。再硬的人也就丢那么三到四次便招供了。”

李卫:“辣块妈妈,好办法!好办法!”

冯月清:“你个烂蹄子小贱人,竟敢出这般主意……”

石榴:“你个混账王八羔子,好几回都差点把我淹死,现在还敢骂我!”

李卫:“好个小蹄子,手法还真准,待会儿教教我。”

李卫:“辣块妈妈,不笑还好看点。”又问石榴,“你刚才还说什么来着?”

石榴:“先把他拉得脚尖点地。”

李卫:“哦……”

李卫:“这有个什么说法?”

石榴:“这是第一道工序,叫作‘蜻蜓点水’。先把犯人吊得骨头架子散了,然后再拉起来一丢,就碎成十七八节了,他们还取了个名字,叫什么‘平沙落雁’。”

冯月清:“你个烂……”

李卫:“辣块妈妈!这一招毒,比咔嚓还厉害!”

石榴:“是的。有一次一个财主想霸占他家佃户的老婆,送了这老狗两千两银子,这老狗就说那个佃户是盗贼,那佃户不服,就这样被他蜻蜓点水点了两个时辰,然后拉起来丢一下就丢死了。”

李卫:“哦……”

李卫:“谁拉的?刚才是谁拉的绳?”

石榴:“不是你拉的吗?”

李卫:“没有哇,我他妈动也没动一下……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被他害死的佃户显灵了……”

石榴:“你别吓我……”

李卫:“看什么看!你这个狗官害死那么多人,真要找你索命,你他妈一百条命也早没了!”问冯月清,“认得我是谁吗?”

冯月清:“假……钦差……”

李卫:“蜻蜓点水!”

冯月清:“救命……救命……真钦差!真钦差……”

李卫:“停!”

李卫:“知道我是真的就好。你以前欺压百姓的事咱们待会儿再说。现在我问你点急事,我问一句,你答一句,答错了一句就‘蜻蜓点水’,答错了两句就‘平沙落雁’,听清楚没有?”

李卫:“听清楚了就好。我问你,姓徐的那个什么狗屁臬台为什么要杀岳子风?”

冯月清:“徐祖荫是太子的人,下官是八爷的人,太子干的事,八爷九爷十爷也不是都知道,四爷十三爷来了,八爷九爷十爷……”

李卫:“辣块妈妈,什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的。老子不识数儿,你不知道?我就问你他们为什么要杀岳子风!”

冯月清:“是、是……”

李卫:“你不说?”

冯月清:“银子、银子……”

李卫:“什么银子?”

冯月清:“大人知道,就是大人带我们取的那几百万两……”

李卫:“打住打住。老子什么时候带你们取银子了?”

冯月清:“是,是。是河道总督贪下的那笔治河银子,他们是怕岳子风把这笔钱的事再捅出去,所以杀了他。”

李卫:“多少银子?”

冯月清:“本来是三百万两……现在是二百万两……”

李卫:“这些银子现在在哪儿?”

冯月清:“被臬台府知事运走了。”

李卫:“松了。”

魏敏中:“我招!我招……”

李卫:“辣块妈妈,官越大骨头越软,拿纸笔给他们!”

石榴:“是嘞。”

6.客栈北屋 日

年羹尧:“十三爷,怎么办?”

李卫:“怎了?拷不出来?我的两个可是都招了。”

胤祥:“怎么让他们招的?”

李卫:“蜻蜓点水!平沙落雁!还有……干脆,交给我吧。”

胤祥:“好,交给你。”

7.客栈柴房 日

李卫:“这一招叫什么来着?”

石榴:“叫作‘贴加官’。”

李卫:“做什么叫贴加官?”

石榴:“这人要出气不是,这出气要靠鼻子和嘴巴不是,如果把嘴巴和鼻子都堵上了,就出不了气了不是……”

李卫:“这个谁不知道,我问你为什么叫贴加官。”

石榴:“就是将这个纸贴到人的脸上,然后一口酒喷去,纸湿了就贴在脸上了,鼻子和嘴巴就出不了多少气了。要是这个人再不招供,就又加一张纸,一口酒喷去,就更出不了气了,再不招又加一张纸,加到四五张纸,这个人就没气了。最后将这几张纸揭下来,就像唱戏跳加官戴在脸上的面具了,所以叫贴加官……那面具你见过吗?”

李卫:“没见过,待会儿就能见着了。”

那知事:“我是堂堂正正的五品命官,臬台府知事,谁敢贴我的加官!”

李卫:“你看你看,真不识好歹,这五品命官也太小点了吧?贴一张给你加一品,再贴一张又给你加一品……”问石榴,“贴五张他就是几品官了?”

石榴:“五四三二一……一品了!”

李卫:“好,那就先从四品加起。”问知事:“加不加这个官,全在你自己了。现在我问你,河道总督贪墨的那几百万两银子,究竟是给你的,还是给徐祖荫的?”

知事:“我量你也不敢贴死我。”

李卫:“哦,原来你是有这个胆才不招供啊。这回你真还量错了。十三爷不敢弄死你,因为他是真钦差,弄死了你不好向朝廷交代。我是谁你知道吗?我他妈的压根儿就是一个假钦差!前脚弄死了你,后脚我就溜了。这叫作乱拳打死老师父,你信不信?”

知事:“你走不了!”

李卫:“你都死了,我走不走得了你哪儿知道。”

李卫:“想招了就蹬蹬腿。”

李卫:“怎么样?”

李卫:“取纸笔!”

8.客栈北屋 日

胤祥:“怎么,不招?”

李卫:“十三爷,别看你在京里做大官,见的世面比我多,可是台上唱戏,我可没比你少看。戏里那些硬骨头一个顶一个全是忠臣清官。贪官硬骨头的我真还一个没见着!拿去吧。”

胤祥:“辣块妈妈,真还有几招!”转对年羹尧,“下面怎么办,任先生的锦囊里是怎么说的?”

年羹尧:“游街示众,让满城百姓都知道。”

胤祥:“走!”

9.街上 日

衙役:“贪官臬台府知事、江宁知府、江都县令勾结河道总督,贪墨修河救灾银款,钦差奉皇上圣旨,枷号游街示众……”

10.臬台府客厅 日

胤禛:“押过来吧。”

胤禛:“达尔伦、方泰。”

达尔伦和方泰:“奴才在。”

胤禛:“一个两江总督,一个江苏巡抚,坐镇江南,在你们的治下,有人贪墨了三百万两修河工款,你们知不知道?”

达尔伦和方泰:“回四爷的话,三百万两修河工款是河道总督贪墨的,与两江无关。”

胤禛:“要是这笔银子是你两江的官员贪墨的呢?”

达尔伦:“立刻逮问严惩!”

胤禛:“那好,你们听吧。”

胤禛:“看看去吧。”

11.僻静处一家小茶馆 日

李卫:“我这里正忙得脚打后脑壳,你把我领到这儿来干什么?”

岳思盈:“不急,坐下,咱们坐下说话。”

李卫:“这是干吗,好像我们刚认识似的……”

岳思盈:“你是个好人……”

李卫:“什么?你说什么?”

岳思盈:“你和你妈都是好人,你们会有好报的。”

李卫:“怎么了?你又遇到什么了?”

岳思盈:“没有遇到什么。你现在就回客栈,带着你妈还有石榴快走吧。”

李卫:“为什么?”

岳思盈:“任先生说的,你们得赶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李卫:“那你呢?你和小满呢?”

岳思盈:“我们得跟着四爷和十三爷进京,看着徐祖荫他们正法!”

李卫:“我说呢,你哪儿会对我这么好……到头来也是过河拆桥要赶我们走……”

岳思盈:“你说什么?”

李卫:“没说什么!现在你的仇也报了,我的事也完了,我们各走各的路,也犯不着借什么任先生做由头。我李卫天生贱命,牵着不走,打着后退!”

岳思盈:“哎……”

12.臬台府衙门前 日

琦亮、达尔伦、方泰和徐祖荫:“给十三爷请安!”

胤祥:“罢了。”冲着胤禛笑道,“看样子这江苏的水带着邪气,你看,太子的门人,八哥的门人原都好好的,一到了这里都成了贪官。”

衙役:“贪官臬台府知事、江宁知府、江都县令勾结河道总督贪墨修河工款,钦差奉皇上圣旨,枷号游街示众喽!”

胤禛:“不要停,接着示众!”接着对那几个官,“我们进去说话!”

13.臬台府大堂 日

胤禛:“你过来。”

胤禛:“看看。”

胤禛:“你是两江总督,该怎么办还要我说吗?”

达尔伦:“奴才明白。”对戈什哈大声喊道,“来人!”

达尔伦:“将他拿下!”

徐祖荫:“请问四爷,请问制台大人,卑职有什么罪?”

达尔伦:“你还有脸问我,勾结河督,贪墨修河工款,杀害御史,你死定了!”

徐祖荫:“证据呢?”

达尔伦:“人证物证都在,还要什么证据?”

徐祖荫:“琦大人,他们这是诬陷!”

琦亮:“四爷……”

胤禛:“有什么话,进了京到刑部和都察院说去!押下去。”

琦亮:“四爷,您是主子,又是皇上派的钦差,按理奴才不应该驳您的话。但有一件事,奴才得问明白了,回去后也好向太子爷交代。”

胤禛:“说吧。”

琦亮:“有一个叫作什么李卫,这一向打着四爷和十三爷的名头,专在江宁一带假冒钦差,罗织徐祖荫等江苏官员的罪名。请问四爷,这个人是什么来头,凭什么就敢假传圣命,扰乱官场!”

达尔伦和方泰:“有这回事?”

琦亮:“这个人现在还在鸿禧客栈!”

胤禛:“你知道有这个人吗?”

胤祥:“不太清楚。”

琦亮:“既然四爷和十三爷都不知道这回事,奴才们就得按王法行事了!达大人方大人,你们知道应该如何办理。”

方泰:“当然。来人!”

方泰:“立刻到鸿禧客栈,捉拿那个叫李卫的假钦差!”

几名戈什哈齐声吼应:“嗻!”

14.鸿禧客栈外 日

巡抚衙门的亲兵都是挑出来的,一个个虎背蜂腰螳螂腿,跑起来也就格外精神威风,一下子便把个客栈门外弄得鸡飞狗跳,杀气森严了。

15.客栈院内 日

岳思盈:“这里面都是女眷。”

一亲兵:“不管是谁都得搜查。”

岳思盈:“不管是谁都不许进去。”

亲兵:“你是谁?”

岳思盈:“前江南道御史岳子风的女儿!”

亲兵:“失敬,我们是奉了钦差的旨命,前来缉拿钦命要犯。请岳小姐通融。”

岳思盈:“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但不许吓着女眷。”

亲兵:“这个可以。”

16.李卫房间 日

李母:“是不是接我们去吃酒席的?”

岳思盈:“不是,他们是来看看还缺些什么东西……”

李母:“哎,过来。”

李母:“如果有好的绸缎衣服,给她整两套来。”

岳思盈:“没有事了吧?你们可以出去了。”

李母:“这是哪个衙门的,不吭不哈,怎么当差?”

岳思盈:“您,您歇着吧。”

李母:“不急,我高低要给你整几套新衣服穿。”

17.李卫房间门外 日

思盈:“你快出去,见到李大哥叫他赶快跑,千万不要回来。”

18.客栈门边 日

几个亲兵:“不许出去!”

小满:“我是前江南道御史的儿子,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亲兵:“不管是谁,不许出去。”

19.半月楼香房 日

李卫:“要弹,你就给我弹个‘蜻蜓点水’吧。”

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顾盼儿):“恩公,你还想听什么?”

李卫:“还想听什么……对了,《诗经》!《诗经》你会弹吗?”

顾盼儿:“恩公,《诗经》有三百零五篇呢。你想听哪一篇?”

李卫:“一个男的想一个女的。”

顾盼儿:“一个男的想一个女的?那也有十几篇,你说的是哪一篇?”

李卫:“什么‘在水中央……’?”

顾盼儿:“那是《蒹葭》。我这就给你弹。”

李卫:“算了算了,听着心里难受!”

顾盼儿:“恩公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李卫:“你说,这人活在世上什么东西最苦?”

顾盼儿:“当然是想人最苦……”

李卫:“你怎么知道的?”

李卫:“难怪那个任先生魂都被你勾了……”

顾盼儿:“你说什么?”

李卫:“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来是求你一件事。”

顾盼儿:“恩公请说。”

李卫:“我有个朋友,想你想得发疯,想见见你,你见不见?”

顾盼儿:“恩公的朋友我当然要见。”

李卫:“你答应了?”

李卫:“辣块妈妈,自己没老婆,还给人家找老婆,总算做成了这件事。顾小姐,那个人会带着你送我的那把扇子来找你,到时候你就认那把扇子就行了。”

顾盼儿:“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门外传来一个婢女的声音:“知道了。”

20.客栈门外 日

21.客栈门内 日

小满:“李大哥快跑,有人要抓你!”

22.臬台衙门后堂 日

胤禛:“哪儿也不去了,我和十三爷就在这里住一宿,明天便押着钦犯起程。”

达尔伦和方泰:“是。那奴才们暂时告退。”

胤禛:“去吧。”

胤祥:“慢,人犯可都交给你们了,看严实点,出了事你们知道会吃什么果子。”

达尔伦和方泰:“奴才们理会。”

胤禛:“你也歇着去吧,明儿一块回京。”

琦亮:“是。”

胤祥:“四哥,那个李卫如果押到京里去,只怕小命就保不住了。”

胤禛:“他们会把李卫押到京里去吗?”

胤祥:“什么意思?”

胤禛:“这个人知道得太多,一下子把太子的人,老八他们的人全端出来了,你想想,让他到了京里一顿乱说,朝局还不乱了。”

胤祥:“你是说,他们会在这里把他做了?”

胤祥:“那咱们呢?难不成真像他说的过河拆桥吧?”

胤禛:“我也为难,咱们的事他也知道太多……”

胤祥:“这不行!这太不义道!”

胤禛:“太困了,先歇着吧。”

23.臬台府大门外 日

方泰:“制台大人,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留!”

方泰:“如果让他到京里瞎说一通,太子饶不了我们,八爷九爷十爷也饶不了我们。”

达尔伦:“流年不利,被一个小混混倒弄得我们鸡犬不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24.臬台衙门牢房 夜

牢头:“大人,琦大人传话来了,说让大人稳住。”

牢头:“待会儿那个害你的混混也会关到这儿来,您说,要不要小的们将他做了……”

徐祖荫:“这还用我说吗?只怕早就有人给你打过招呼了吧?”

25.牢房通道 夜

李卫:“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牢役:“瞎喊什么?瞎喊什么?”

李卫:“老子憋闷,喊一声解解闷气,又怎么了?”

牢役甲:“出红差的才这么喊呢。才押进来,又没拉去砍头,喊什么?不怕给自己招丧气呀?”

李卫:“你们的意思我活着进来还能活着出去?”

牢役:“什么意思?”

李卫:“没意思,待会儿要动手,你们痛快点,别让老子难受!”

李卫:“开门吧。”

牢役甲:“进去吧。”

26.通道顶头 夜

两个牢役:“头儿,那小子好像已经知道了。”

牢头:“他说什么了?”

牢役甲:“他叫咱们做痛快点。”

牢头:“看不出还是条汉子……那就用沙袋吧。”

牢役甲:“小的们也是这样想,这不已经准备了。”

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