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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犹太人的民族性格(2)

在世界任何地方,犹太人凭借着自己拥有的“可以随身带走”的知识,跻身于知识要求高、流动性强的各种行业,特别是金融、商业、教育、科技、律师、娱乐、传媒行业。在华尔街的精英中近一半有犹太血统,律师中30%是犹太人;科技人员中一半以上是犹太人,特别是在传播业,犹太人也非常出色,犹太人执掌着的《纽约时报》、《华盛顿时报》、《新闻周刊》、《华尔街日报》,美国三大电视网ABC、CBS、NBC的帅印,时代华纳公司、米高梅公司、福克斯公司、派克公司也都是犹太人开拓的。在美国前400名巨富中,犹太人占了近三成。这些数字的列举可能显得枯燥,但我们不得不感叹犹太民族神秘的知识力量。知识在这个古老民族中竟然能焕发出如此巨大的力量,是知识拯救且复兴了这个古老而年轻的民族。

但反过来,我们不禁要问,为何在其他民族中,知识没有体现出那样巨大而深刻的作用呢?我们甚至可以问,犹太民族何以让知识保持长久的魅力,并能存旧纳新、不断繁荣呢?答案就是,强烈的求知欲望!

在犹太教中,勤奋好学不只是仅次于敬神的一种美德,而且也是敬神本身的一个组成部分,这种宗教般虔诚的求知精神在商业文化中的渗透,内化为犹太商人探索求实的商业精神和锐意进取的创新意识。他们在知识的海洋中孜孜不倦地积累丰富的知识,同时也为形成犹太商人所特有的计划谋略与智慧提供了文化的滋养。不妨设问,一个目不识丁的人或知识缺乏者在商业舞台上会有运筹帷幄、从容应对的商业智慧吗?

12世纪的犹太哲学家,犹太人的“亚里士多德”,精通医学、数学的蒙尼德则明确把学习规定为义务:“每个犹太人都必须钻研《塔木德》,甚至一个靠施舍度日和不得不沿街乞讨的乞丐,一个要养家糊口的人,也必须挤出一段时间来钻研。”由这一原则所带来的结果是形成了一种几乎全民学习、全民都注重文化的传统。这样一种学习的传统,作为一种培养、激发人们的学习积极性的价值观念,深深地影响着犹太人的智慧积累,也使得犹太智慧进一步发扬光大。

德国著名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在他的社会学研究(宗教和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中,从人类的价值体系中提炼出两种主要的价值类型:一类是工具价值(工具理性),另一类是目的价值(目的理性)。所谓工具价值就是本身作为取得其他价值的手段。这种价值是否有价值不取决于其本身,而取决于它能否成功地导向或实现一种想要实现的价值。

在学习的效果方面,犹太民族同样显示出自己的聪明与智慧。人类文明的发展无非是靠着两样东西的积累:一是物质形态的成果积累;二是观念形态的成果积累。在这两种积累及其结合的基础上,人类社会在加速度中发展。在第一种积累上,犹太人历来是大有贡献的,只是历史处境常常使他们的积累连同他们自己一起化为乌有。在第二种积累上,犹太人贡献更多。仅仅一本《塔木德》对犹太人历史的影响,已经足以证明即使在宗教神学的外衣下,犹太人的学问在人类认识自身、开拓自身、约束自身方面所结出的累累硕果。犹太人的求知欲深受《塔木德》的影响,另一个重要因素,便是他们的流亡生涯所带来的危机感,使他们只能尊重知识、积累知识,通过不断地探索以便获得更多更深入的知识,让自己变得强大,把知识有效地转化为生产力,才能致富,并保障自己的安全。

深厚的民族凝聚力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凡事都需要集体的力量,单枪匹马打天下难上加难。犹太人也许是世界上最富于团队精神的民族。其影响世界的两大巨著《圣经》和《塔木德》,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晶。犹太人的合作往往是几十人或上千人的合作,其集体精神之强大可想而知。事实上,这的确与他们遭遇共同的厄运以及共同承受着的内心压力有关。不难看到,犹太人的交往时常局限于一个很小的朋友圈子中或犹太同胞当中,每个小集团都像一叶小舟,彼此同舟共济。不论在哪个国家,他们总能他乡遇故知一般,很容易结为好友,相互支持。这一现象明显地反映出犹太民族其内在凝聚力之深厚。

当然,这也可能导致犹太人有时过于封闭,缺乏与其他民族的交往。他们本民族的许多著名的犹太人彼此倒颇为熟识,交流频繁,想必这也是犹太民族人才辈出、群星璀璨的一个重要原因!马克思、拉萨尔、伯恩斯坦、卢森堡都具有犹太血统,他们之间的相互合作或竞争,促进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发展。弗兰克、爱因斯坦、尼尔斯、玻尔、赫兹一度是交情甚笃的朋友和论敌,他们取得的杰出成就推动了人类社会的科学进步。此外,西拉德、爱因斯坦、奥本海默、特勒也曾是亲密好友。正是这四个人的共同努力,才使人类社会有了原子弹和氢弹。卡西尔是西方学术界的哲学泰斗,被誉为“符号学大师”,其成功和他的老师、另一个犹太哲学家柯亨的影响是分不开的。著名的犹太人,文学家茨威格则是弗洛伊德的身前好友,从其作品中不难窥出弗洛伊德的影子来。在经济界,犹太大亨的这种倾向就更明显了,他们的生意伙伴一般都在犹太人中间选择。萨尔诺夫、迈耶、威廉·佩利、凯瑟琳·格雷厄姆等都曾是私下的朋友,也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彼此在友谊和竞争中发财。

这些都得益于犹太民族内在的凝聚力。共同的命运就像一个共同家庭的遭遇,他们都是这个家庭中的孩子,因此他们不得不承担一切,彼此相互扶助,同甘共苦,其民族的凝聚力正是通过患难中的共同承担而体现出来的。当然,并不是拥有共同的民族命运和历史,就一定能产生深厚的凝聚力,这还跟一个民族的文化、信仰等密切相关。犹太经典《塔木德》和犹太人共同的宗教信仰,给他们的精神传统带来了深远的影响,塑造了他们的集体性格,也给他们以精神上的归属感。

高度的集体责任感

“言语不慎”,难免引起纠纷,或民族之间发生冲突,或民族内部出现矛盾,因此犹太人非常注意管住自己的舌头(犹太人不轻易谈钱,恐怕也属于舌头管制条例中的一款)。而一旦在犹太人之间出现了因言语不慎而失和的情况,失言者往往会尽量主动道歉,请求原谅。要是对方接受了道歉,并表示宽恕,那一切就算是了结。然而,要是当事人执意不肯原谅,那又怎么办呢?在这一点上,犹太人也不缺少解决方法。

举例来说,一个“言语不慎”的人如果得不到当事者原谅,他会转而去询问其他10个与此毫无关联的犹太人,把前前后后的经过向他们做出说明,并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向他道歉,但对方仍不肯原谅,然后问这10个人他们是否能够原谅他。要是他们都同意原谅的话,那么无论当事人的态度有无变化,失言者就毋须再于心不安,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大家的原谅。要是在失言者向他道歉之前,当事人已经死了,那么,失言者也可以请l0个犹太人一起来到死者的墓前,当着大家的面向死者请求原谅。要是这10个人原谅了他,那就等于死者也原谅了他。犹太人别出心裁地想出这么一个摆脱一方当事人的方法,从而给予失言者以解除怨结的机会。

这就是犹太人的10人团体智慧。之所以规定要l0个人的原谅才可以代替当事人的原谅,是因为在犹太人看来,9个人以下(包括9个人)只能是个人,而10个人就是集体。10个人是犹太人结成共同体的“法定最少人数”,有l0个人就可以组成一个“会集”了。所以,10个人的态度就是犹太人集体的态度,10个人的原谅就是犹太人集体的原谅。这意味着,在某种意义上犹太民族的存在和集体的权威始终高于个人,共同体有权干预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以免造成集体的分裂,带来贻害。借用另一则寓言来表达的话就是:犹太人个人所做的一切,同时也就是对犹太民族的所为。

犹太典籍《塔木德》上教导说,每个犹太人都要自觉地从犹太民族整体的角度去衡量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因此,犹太人在请求赦免罪过时,不说“我”怎样怎样,而一定说“我们”怎样怎样。因为哪怕是自己一个人犯罪,犹太人也必定认为是集体犯的。在他们看来,犹太人就像一个大家庭,自己犯了罪,也就等于全体犹太人犯了罪。所以,必须从“我们”的立场出发做出忏悔,请求赦免。反过来,自己虽然没有犯罪(比如说偷盗),但如果发现了某个犹太人的偷盗行为,发现者自己也必须向上帝请罪。“因为自己的慈善做得不够,所以别人才会去偷盗。”这不是犹太人的自我挑剔,而是强烈的民族意识和由这种意识生发出来的民族责任感,是一种较之单纯的地域纽带坚韧千百倍的“道义”纽带。上面所说的“10人团体”便是犹太人这种强烈的民族意识和高度的集体责任感的一个具体表现。

强力意志的“超人”

《塔木德》上说:“每当灾难即将来临,以色列人总是最先察觉;而当幸运即将光顾,以色列人又总是最后感知。”在1800多年的漂泊生涯中,犹太人历经驱逐和流亡,却从没有向厄运低头,而是始终保持着其特色和民族凝聚力,这不能不归功于犹太民族拥有旺盛的生命力和顽强的民族性格。

犹太人的杰出代表,为无产阶级事业耗尽了毕生精力的卡尔·马克思,他的一生屡受挫折和驱逐,而且经历了饥寒交迫、颠沛流离的生活,然而他矢志不渝,几十年如一日,为实现全人类的自由解放而献出了自己的一生。为写《资本论》,马克思花了整整40年的时间,如果没有坚定的信念和顽强的毅力,别说40年,就是4个月也很难坚持。在逝世前夕,马克思说:“我已经把我的全部财产献给了革命斗争,……我对此一点也不感到懊悔。相反,要是我重新开始生命的历程,我仍然会这样做。”

马克思、爱因斯坦、弗洛伊德是三位影响世界进程的巨人,其中弗洛伊德是最有争议、也是被误解最多的人。一方面他被一些人奉为顶礼膜拜的偶像,另一方面又被另一些人斥为招摇过市的骗子和色情狂,他的《梦的释义》刚刚出版之际,几乎无人问津,8年时间总共才卖出600本,前后只收到200美元的稿费。科学史上很少有像他的著作那样遭到如此厄运的,而且在那段时间里他还受到许多恶毒的攻击。有人将他的理论同瑜珈术、基督教义一视同仁,还有人将它同招魂术、通灵术相提并论。最使他气愤的是,许多根本不懂心理学的人也污蔑他的理论。他说:“任何一个不懂物理学的人都不敢评价爱因斯坦的相对论,但所有的男女老少都敢评价我的理论,不管他们是否懂心理学。”弗洛伊德凭着自己的理性和自信心捍卫着自己的理论。他在孤立中苦苦坚持了近10年,笔耕不辍,又相继发表了另外三部重要的心理学著作《日常生活的心理分析》、《少女杜拉的故事》和《性学三论》,他的学说才终于为世界所认可!他的卓绝的学说、治疗技术以及对人类心理和潜意识的深刻理解,开创了一个全新的心理学研究领域。他所创立的学说,也从根本上改变了人类对自己的认识!

罗斯柴尔德家族是19世纪欧洲乃至世界久负盛名的金融家族。罗斯柴尔德本人则是犹太商人中经商理财的代表。在发财前他曾为一位公爵效命了20年。20年中,他忍受着公爵对他是犹太人身份的鄙视,孜孜不倦地工作。他凭借着自己的精明能干,以及在他所在的法兰克福最有权势的威廉伯爵的扶持下,最终成为控制欧洲经济命脉的金融巨擘。

世界连锁店先驱卢宾,由于家境贫寒很早就辍学,16岁时随淘金狂潮到了加州,开了一家小杂货店。在他兢兢业业的操持下,小杂货店逐渐走上了连锁经营的道路。“世界语之父”柴门霍夫、著名犹太诗人海涅、音乐家帕尔曼、文学家戈迪默、影星达斯汀·霍夫曼等,无不是在艰难和厄运中坚忍不拔、奋斗不止而走向辉煌的!

犹太人并不是天生的幸运儿或“上帝的宠儿”。不能否认宗教信仰的确在他们的精神上产生了影响,但他们的成功更决定于他们在苦难和逆境中所表现出来的顽强奋斗的民族性格。尼采曾描绘过一个拥有强力意志的“查拉图斯特拉”(尼采称这样的人为“超人”),用他来形容具有这种精神的犹太人恐怕再合适不过!

非凡的忍耐力

犹太人可以说是世界上忍耐力最强的民族,如果没有这样的忍耐力,他们绝不可能经历1800多年的艰苦岁月而幸存。他们在恶劣的环境下和腹背受敌的攻击中,常常表现出从容自信的魄力,能忍一切难忍之事。据说,犹太史上最伟大的希雷尔拉比就是一个这样的典范。

一次,有两个人打赌,说好谁能让希雷尔拉比发火,谁就能赢到400新谢克尔(犹太货币单位)。这天刚好是安息日前夜,希雷尔正在洗头。

这时,有个人来到门前,大声喊道:“希雷尔在吗?希雷尔在吗?”

希雷尔赶忙用毛巾包好头,走出门问道:“孩子,你有什么事?”

“我有个问题要请教。”

“那就请讲吧,孩子。”

“为什么巴比伦人的头是圆的?”

“你提出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原因在于他们缺乏熟练的产婆。”

那个人听完就走了。过一会儿,他又来了,并大声喊道:“希雷尔在吗?希雷尔在吗?”希雷尔连忙又包好头,走出门来问道:“孩子,你有什么事?”

“我有个问题要请教。”

“那就请讲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