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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民间故事篇(11)

狐狸狡猾地说:“那很容易,你到河里去,那里有人为取水凿的冰窟窿,那地方鱼多极了。半夜,等人们都睡觉了以后,你到冰窟窿去,把尾巴伸进去,坐在那儿,当你的尾巴一伸进去,真主便会赐给你,鱼就都抓到你尾巴上,那时,你再把尾巴拽起来……”

狼按照狐狸说的,来到冰上,把尾巴伸到冰窟窿里,便坐在那儿了。它的尾巴越冻越结实,感觉沉甸甸的,狼心里想:“你看,我亲爱的狐狸大哥多聪明啊,一群一群的鱼都抓到我的尾巴上了。”狼想着,真有说不出的高兴。

黑夜过去了,天就要亮的时候,饿狼馋得又流起了涎水,它真想先尝一条鱼,便提了提尾巴,冻住的尾巴怎么会拉得出来呢!它这边拽拽,那边拉拉,但怎么也拉不出来。等天亮了,清早来提水的妇女看到了这只狼,便喊着“狼!狼!”去叫人了。不一会儿,五六个人跑来,不费吹灰之力把狼捉住了。

狐狸与狼

一天,狐狸正摇摆着尾巴,吐着长长的舌头,向一片荒芜的草地走来时,看见羊肠小道上放着一条羊尾巴,它高兴起来了。它围着羊尾巴转着看了看,看见羊尾巴拴在狼夹子上,馋得它唾液直往下流,但又不敢去吃。

一会儿,跑来一只狼,狐狸赶快向狼讨好说:“狼大哥,到这边来,我吃了好多羊尾巴油,都打饱嗝了,还给你留着一条呢。”

“你没在下边藏什么东西害我吧?”说着,狼不大高兴地站住了。

“那好啦,你不要吃了,让我拿回家去吧。”于是狐狸装着去抓那条羊尾巴,可是狼早一下扑过去,想用嘴去叼羊尾巴,马上被狼夹子夹住了,羊尾巴也滚到一边去了。这时,狐狸才上去把羊尾巴抓了过去,高兴地唱道:

狼大哥,请你老老实实地躺下,

别和狼夹子无谓地搏斗吵闹,

等明天早上天一发亮,

主人就会把你提跑。

猫和老鼠

一只猫年纪大了,衰老了,它失去了捕食老鼠的能力。它想了想,便到老鼠那儿,对老鼠说:“尊贵的乡亲们,现在我已经老了,我过去犯了罪,请你们多多原谅。现在我们彼此和好吧,谁也不要欺侮谁,让我们安安静静地过和平日子吧!现在想起我过去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感到羞耻。从今以后,我连碰你们都不碰了,我改邪归正,下决心行善了。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每天一个挨一个地从我面前通过三次,来看一下我。”

老鼠对猫的这一番漂亮话感到很高兴,于是每天都来看望它。

就这样,竟没有一只老鼠觉察到猫在实行一种计策。猫每次都蹲在墙角,一群老鼠一个跟一个地从猫面前通过,当最后一只老鼠走过来时,猫即“啊呜”一下,便把它逮住吃掉。每天三次,三只老鼠被吃掉,猫心中十分高兴。

有一天,老鼠中两只强悍的——稀鼻子和浓鼻子看到老鼠越来越少了,就开始对猫怀疑起来,便暗中窥视猫的活动。稀鼻子在前面领头儿,浓鼻子在后头压阵,它们约定互相发出声来联系,全体通过才算平安无事。就这样,它们一个挨一个地从猫身边走过,快过完的时候,前面的稀鼻子喊道:“你们怎么样啊?”

浓鼻子喊道:“正走着呢,快完了。”

这样,隔了好些天,猫连一只老鼠也没有吃到,眼看就要饿死了。最后,猫生气了,向最后边的浓鼻子扑了过去,但早就留神前后的浓鼻子嗖地一下钻进洞里去了。

老鼠们亲眼看到了这些以后,才知道猫是个骗子。从此以后,老鼠们再也不接近它了,最后,猫就这样饿死了。

仨女婿拜寿

从前有一员外,膝下无儿,所生三女,如花似玉,均已婚配,大女婿是走南闯北的江湖客,二女婿是穷苦人家的后生子,三女婿是官宦门庭的浪荡儿。这天,员外六十诞辰,仨女婿齐来拜寿,大女婿和三女婿暗中商议要当着老丈人的面办二女婿个难堪。

大女婿和三女婿本是不学无术之辈,却硬要打肿脸充胖子,酒宴上,大女婿逞能卖乖,说:“今天是岳父六十大寿,我们当吟诗赋对,祝岳父万寿无疆!”三女婿更是盛气凌人,接着说:“吟诗庆寿,妙哉!妙哉!不过,今日不比往日,吟诗要讲个条件。”大女婿明知故问:“但不知什么条件?”三女婿答:“所吟之诗的开头两句必须有‘三字同头,三字同旁’。”

两人一唱一和,一问一答。最后商定,对上者坐上席,对不上者要罚其为他人敬酒三杯。二女婿知其存心不善,心中暗想:我何不趁此机会羞辱他们一番,也好压压他们的傲气。于是便满口应允。

大女婿成竹在胸,摆出一副大姐丈的架势,清清嗓门,摇头晃脑地吟道:

三字同头大丈夫,

三字同旁海江湖。

只有大丈夫,

才闯海江湖。

三女婿自恃为阔家少爷,更不礼让,从口袋里掏出事先抄来的诗文,阴阳怪气地念道:

三字同头官宦家,

三字同旁丝绸纱。

只有官宦家,

才穿丝绸纱。

二人吟罢,相视一笑,扬扬自得,并把目光一齐射向二女婿。二女婿对他俩不屑一顾,稳坐一旁,不卑不亢。而后不慌不忙地吟道:

三字同头屎尿屁,

三字同旁姐妹婿。

只有姐妹婿,

才吃屎尿屁。

大女婿和三女婿一听,怒形于色,欲待发作,二女婿说:“二位不必动气,适才所吟之诗,纯系瞎编胡诌,拾人牙慧,焉能人大雅之堂?且自出自对,何足为取。”回头向老丈人深施一礼,说道:“岳父大人,今日您老寿辰,何不乘兴出题,当场对试?”

员外正想考考三个女婿的真才实学,听二女婿这么一说,连声道:“好好好,贤婿之言正合我意。”

大女婿和三女婿你看看我,我望望你,缄口不敢作答。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瓦坛里有几粒米,生怕网包提猪娃儿——漏了蹄儿!再说,当着老丈人的面,作为“大丈夫”和官宦家的阔少爷,去给穷家后生的二女婿敬酒,实在是有失脸面。

员外正在兴头上,哪管得这些,他望一眼窗外那棵即将干枯的梧桐树,触景生情,脑子一转,脱口出一上联:

窗外梧桐身已枯,无本之木,日后难以成材料。

大女婿和三女婿瞠目结舌,面面相觑。他们俩无论怎样搜肠刮肚也对不上,急得抓耳挠腮,狼狈不堪。

二女婿神色自若,仪容潇洒,只见他款款起身,出口对曰:

山中松柏叶正荣,有根之树,将来必定是栋梁。

员外一听,拍手叫绝,忙请二女婿坐至上席。

因为有言在先,羞得面红耳赤的大女婿和三女婿不得不举杯去给二女婿敬酒。

金丝鸟

在很早很早以前,有一个穷苦的老人,他只有一个独生子和一棵苹果树。在树的最顶尖上,每年只能长熟一个红苹果。老人每年吃这个个大多汁的苹果,变得越来越年轻了。可是有一年,在苹果还没有长熟的时候,就不知给什么吃掉了。第二年,老人亲自来看守苹果,但看着看着他睡着了,于是苹果又被吃掉了。第三年,老人叫老伴儿来看守苹果。老伴儿看啊看啊,看守了很久,一天,天快亮的时候,她也睡着了,苹果又被吃掉了。第四年,老人叫儿子来看守苹果。儿子昼夜连眼也不眨地精心看守着,一天,他看见飞来一只非常美丽的金丝鸟,落在苹果树上吃起苹果来了。这少年拿起弓就射了一箭,把金丝鸟的一只翅膀射了下来。

第二天清早,他拿去给爸爸看了以后,说了声“我要去找这只金丝鸟”,便跨马出发了。一天,这个少年来到了岔道口上。他抬头一看,在路旁一块大石头上写着“向右者失其马,向左者亡其身”。他读完后一想:与其亡身不如失马,于是扬鞭向右方飞驰而去。

他走了好几天路,走得肚子也饿了,马也瘦了。这时,冷不丁地从侧面蹿出一只大灰狼,这少年立即下了马,把马宰掉送给了狼。狼非常满意,说道:“你把你的一半马肉煮熟,骑上我走吧。告诉我你要去的地方,让我带你去吧!你是个年轻的少年啊,你为我把你的马宰了,我非常满意。”

少年说:“我找的是只金丝鸟。”

“你闭上眼,骑在我身上!”狼这样说道。

少年闭上眼睛骑在了狼背上,不知翻过了多少高山,驰过了多少道路,后来只听见一声“睁开眼”,当少年把眼睁开时,啊呀!来到了一座大的城市里。狼叫少年下来后,告诉他说:“金丝鸟就在那间房子里。你要悄悄地走进去,千万不要抓它的腿,要去紧紧地抓住它的翅膀。”可是少年进了房子以后,把狼的话忘了,上去就抓鸟的腿。鸟腿上的铃铛“当啷当啷”一响,惊醒了卫士们,于是就把少年逮了起来。第二天,少年被带到汗面前审讯。少年陈述道:“我爸爸只有一棵苹果树,树尖上每年仅仅能长熟一个苹果。我爸爸吃了那个苹果,一年比一年变得年轻。可是近四年以来,由于苹果被金丝鸟偷吃了,我爸爸就逐渐衰老了。”

汗听了以后说:“看来你是一个很孝敬父亲的孩子,我可以把这只金丝鸟给你。但那边还有个汗,他有一匹金颈金尾马,你如果把它给我牵来的话,我才能让你拿走。”少年哭泣着回来告诉了狼,狼又叫少年骑在自己身上。当他们来到另一个地方时,狼叫他睁开眼,又对他说:“过了这四座宫殿以后,还有一座宫殿,在那座宫殿里面,就有金颈马。你不要去抓它的缰绳,要抓住它的脖子把它牵出来。”

少年进去以后,没按狼嘱咐他的那样去做,他没去抓马脖子,而去抓马缰绳。他正要抓时,不知哪儿的铃铛响了,少年又被逮了起来。卫士们把他带到了汗那里。

少年说明了来意,汗听了以后便说:“那么就这样办吧:那边的汗有一个漂亮的姑娘,你如果把她弄来了,我就把我的马给你。”少年把这件事告诉了狼。狼又让他骑上,走了很远一段路程,当他再睁开眼时,原来天已快亮了。

狼说了声:“现在我该走啦。”转身就走了。清晨,汗的姑娘让四十个侍女领先,又让四十个侍女随后,她领着她们正要出外游逛去。狼藏在树林后边,上去一把把汗的姑娘拉住,很快地把她带到了少年这里,让他们俩一前一后地骑在自己背上,驮着他们飞驰而去。在路上,姑娘和这个少年彼此相爱了。

少年向狼央求道:“现在我同这个姑娘已经成了永远也不能分离的一对了。可是,怎么样才能不分离呢?请你给我们想个办法,好吧?”

狼同意了。后来,他们又回到了来时经过的那座城里。狼摇身一变,变成了比那个姑娘还漂亮的一个美女。少年把美女领到汗跟前,汗说了声谢谢,就把少年要的那匹马给了他。少年和姑娘骑上马就走了。

汗想坐得靠近那个美女一点儿,可是,他刚往前一凑,会变的那只狼,上去一下子把汗抓了个头破血流,便很快地跑掉了。狼又从后面赶上了少年和那位姑娘,少年又对狼说:“我也不想跟这匹马分开了,能不能想个办法呢?”狼说:“可以。”在回到第一个汗的附近时,狼又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匹骏马。少年牵着骏马送到汗那里,汗回谢以后,就给了他那只金丝鸟。少年带着金丝鸟和姑娘一起骑上马又走了。

汗在当天就召集了猎手们,骑上那匹新马带着他们上山打猎去了。在别的马都累了时,他们把马缰绳绊在马腿上撒开让它们吃草去了。后来他们回到他们的马跟前一看,只剩下些马骨头了。原来他们绊上腿撒开的那些马,全被刚才变做马的那只狼痛痛快快地吃掉了。汗和他的随从们不得不步行回城里去。狼赶上了带着金丝鸟同情人一起骑着金颈马的少年,特意地向他告了别,少年就带着他的情人,架着金丝鸟,骑着金颈马回家去了。从此以后,他的爸爸每年都能吃着个大多汁的苹果,他们过起了幸福愉快的生活。

三个太子和三个公主

从前,在一个大戈壁的东西有两个大国。这两个国家的人民都非常勤劳,国内的土地也很肥美,还有宽广的草原可以放牧牛羊。按道理说,它们的人民应该生活得很好。但是事实恰恰相反,这两个国家的百姓都贫困不堪,有些人家穷得连一口锅也没有。这是什么原因呢?原来在很多年以前,这两个国家的皇帝同时去打猎,同时发出的箭,射中了同一个兔子,双方为了这个兔子争执起来,各不相让,这样就引起了战争。这个仗一打,就没个了结,一朝一代地结成了世仇。人们被拉去当兵,牛马被赶去运粮,土地荒芜,牲畜大减,老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坏起来。这样一直过了不知多少年,多少代。

有那么一年,大戈壁东面那个国家的皇后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太子都长得像太阳一般漂亮。他们不是一年年地长,一月月地长,而是一天天地长、一时时地长,不几天的工夫三个太子就长成了大人。皇宫里请了名师教他们学问和武艺。三个太子聪明好学,很快就学会了各种武艺,通晓了各种学问。男儿长大了,皇帝、皇后便开始给他们张罗亲事。民间的女子,皇帝、皇后觉得门不当,户不对,不能娶;大臣、宰相的女儿三个太子又不满意,不愿意娶。就在这个时候,百姓们中间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在这三个英俊的太子出世的同一天,大戈壁西面那个国家的皇后生下了三个女儿,她们也跟这三个太子一样,不是一年年、一月月地长,而是一天天、一时时地长,没过多久就长成了大姑娘。三个公主长大以后,人人看见都夸奖,因为她们长得非常美。要说她们像月亮,她们比月亮还皎洁;要说她他像太阳,她们比太阳还娇柔,简直是下凡的仙女啊!不知怎么的,这个消息从百姓中间传到了皇宫,三个太子听说三个公主长得如此美貌,就下决心要娶这三个公主做妻子。于是他们就去请求他们的父亲派使臣到戈壁西面那个国家里去求亲。皇帝听了儿子们的话,气得怒发冲冠,痛斥了他们一顿,说:“小奴才们!你们简直是瞎了眼,我们的国家跟他们是世世代代的冤仇,互相争战了几百年,难道你们不知道吗?现在你们竟异想天开要娶他们的公主,这怎么能成?我决不许你们这样做!咱们自己的国家里有多少姑娘挑不出来,非要娶敌国的公主?简直是胡闹!”

皇帝训了三个太子一顿以后,便命令大臣和卫兵把他们三个赶到后宫去了。三个太子没有达到目的,非常懊丧,昼不食,夜不寝,整天思念那三个公主。最后实在忍不住了,便每人偷了一把马刀,一支火枪,一匹骏马,悄悄地溜出了后宫,到戈壁西面找那三个漂亮的公主去了。

从戈壁东到戈壁西,有一段很长的路程,骑最好的马也要跑上三天三宿才能跑到。三个太子骑着马跑,从清早一直跑到天黑,他们决定在靠近山坡的地方住下来,说好了三个人轮留守卫。第一夜轮到大太子。大太子等两个弟弟都睡着了,便骑着马到四周巡视。忽然一阵狂风卷着猛兽的吼叫从身后袭来了,大太子回头一看,一只凶恶的老虎正从山坡上向他扑来,这时大太子连忙抽出马刀跟老虎格斗起来。因为大太子机智勇敢,武艺高强,杀了不到几个回合,就把老虎杀死了,大太子把老虎皮剥了下来围在腰里。这时天已蒙蒙发亮,他马上叫醒两个弟弟继续赶路了。

第二夜轮到二太子守卫。二太子也等兄弟们睡着了以后,就到四周巡视。忽然从山涧里跳出一只猛兽来,二太子抬头一看,一只巨大的狮子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二太子急忙抽出马刀和巨狮格斗起来。他和大太子一样机智勇敢,武艺高强,所以不到几个回合,就把巨狮杀死了,他把狮子皮剥了下来围在腰里。这时天已蒙蒙发亮,他回去叫醒哥哥和弟弟,又继续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