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不敢再去看那张美丽的脸,不敢去听他稚嫩的声音,甚至连午夜去想都不敢,只因,觉得自己欠他太多。如果没有母后的贪婪与狠毒,那么情儿便不会成为孤儿,便不会被人视为妖孽,更不会患上自闭,独居十几年。
冷焰抬头望进碧蓝的天空,也许成全他们也是成全了自己。现在,只希望柳琰儿能尽快好起来。
夜似乎来的特别的晚,冷情独自呆在屋里,等的身体似乎僵硬了,终于熬到了午夜。
他手拿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在烛火里烤了一下,撩开一只袖子,朝手腕处轻轻的划过,随即一道深深的红色印记便出现了,鲜红的血液带着热气汩汩流出。
冷情另一只手托起了柳琰儿的头,让其舒适的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将伤口处对着她苍白干裂的唇。只见红色血液很快便涌进她的嘴里。
冷情觉得她的嘴里似乎有另一张口在拼命的吸着自己的血,可是感觉到柳琰儿因自己的血而获得重生之时,他的心内暖暖的,那种感觉非常奇妙。
终于,在柳琰儿那苍白干裂的唇上有了久违的血色与红润。冷情知道,今夜够了。
他挪开手臂,轻轻的扶她好好躺下。再重新包扎了一下伤口。
只见柳琰儿依然紧闭着双眼,但是看起来,似乎安详了许多。
冷情在她额头印上一吻,便替她掖好了被子,自己回住处休息了,这些日子的操劳已经让他疲惫不堪,如今已经找到救治之法,他必须保存好体力才行,因为,他不能倒下。
如果冷情再少晚一些离开,便会发现,柳琰儿身上的每处红斑里都涌出了一丝丝黑色的液体。
他不知道这种黑色的液体才是毒源所在,只有将它完全清理干净,才能完全康复。
望见冷情离去的背影,屋顶上照样等待多时的黑色身影终于闪进了屋子。
他只点燃了一盏有些昏暗的灯。借着微弱的光,他望见床上毫无生气的柳琰儿。
他面庞清隽,有一双好看的薄唇,此时却冷冷的紧闭着,眉头紧皱,长长的睫毛却遮不住眼底的疼惜与自责。
他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一大把青色的药草,在柳琰儿每个流出黑色毒液的伤口处敷上一点。
不一会功夫,只见青色的药草瞬间变成了紫色。
男子便又异常轻柔的清理掉这些药草。
末了,重又替她收拾干净,这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柳琰儿稍微恢复点元气的神色,他的眉头总算舒展了一点,随后,也在她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便不露痕迹的消失在这夜色之中。
屋子里重又暗起来,夜,照样宁静安详。
柳琰儿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是眼角却滑落掉两颗晶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