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柳琰儿突然觉得身子不适起来,没来由的犯懒,而且皮肤瘙痒,仔细一看,竟然起了小小的红疙瘩,起初不甚在意,以为是什么虫子盯着了,慢慢的越来越多,面积也越来越大,甚至,面上也开始长了起来。这才害怕起来。
冷焰着太医来看过,一开始说是出了疹子,慢慢随着病情恶化,竟然也不知所措起来。
冷情已经陪在床边好几天了,这几天里,他除了睡觉时间,其他时间都是在床边度过。
柳琰儿昏沉沉的已经多日了,而且还带着高烧,身上和面上的疙瘩不但没有好转,更是起了脓水,有些地方竟然泛起了黑色。更可怕的是:她的头发也跟着枯萎起来,不但没有了往日的光彩,更是如同风干的枯草似的。
冷情此时,脸色有些苍白,红润的双颊有些深陷下去,大大的眼睛此时有些暗淡凄惨,更不时流露出一种惶惶神色。
他轻柔的用棉签蘸着水,轻轻的滋润着柳琰儿有些干裂的唇。手也有些颤抖起来。
此刻,他的心在一阵阵的绞痛。
他不明白前些天还红润健康的人儿怎么一下子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是探到她还有微弱的气息,一定会认为她已经离开了人间。
他深信,柳琰儿的暴病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是爱着她呀。
可是,为什么宫里的人都甚传,是他给她带来了疾病呢?为什么消失甚久的传言又开始了呢?
他不是妖孽,从来都不是,可是没人相信。
一颗颗眼泪终于顺着他的眼角滑落。或许,适合他的永远都是那个无人问津的角落。
“琰儿,我不是妖孽,不是妖孽,我是爱你的。”
他抓起柳琰儿的手,此时,小手显得瘦骨嶙峋,他心疼的一遍遍的轻吻下去,脑海中却闪现着当年相似的一幕。
这间被废弃的别院里,一个美丽的妇人有些绝望的拉着同样美丽惊人的孩童的手。她的面色苍白,头发也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也有几处破损,看起来有些狼狈。
只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却如同大海般深邃纯净。
她太美,在这多事的后宫中,太美丽的事物,往往会招来不幸。
“情儿,娘不是妖孽,不是妖孽,娘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她的声音很好听,却透着无限凄楚与无奈。
“娘,什么是妖孽?为什么他们也说情儿是妖孽?”
孩子很懂事的伸手抚去女人垂在眼角的乱发,一双黑亮的眼睛不安的望着妇人。
“你父皇突然生病,不是娘害的。娘那么爱你父皇,怎么会去害他?”
妇人并不理会孩子的问题,只是眼神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嘴里喃喃道。
“都是她们害的,呵呵,她们是在嫉妒你父皇对娘的宠爱,所以才来陷害娘。她们是在嫉妒,哈哈”
女人有些发狂的笑着,眼里有着不舍,也有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