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将有些发蒙,他和监军据理力争,此时大军最应该做的是挺进宁州城,去五十里外的小山根本是做无用功。
那监军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声,然后开口,“我只是宣读皇上的密旨,李副将若是不服,他日若是皇上怪罪你抗旨不尊,诛你九族,可不是在下的错。”
李副将虽然是一肚子的火,但那圣旨确实是真的,所以他只能听从吩咐,吃饭之后带着大军连夜上山。
这里才是噩梦的开始,士兵讲述的时候,眼中满是惊恐。
“大军到了山下,忽然发现那座小山已经被南炽国的军队占领了……”
大军行军已久,士兵们早已疲累不堪,都没有得到好的休整,但是此刻面对敌人,都眼红血热,没有时间想太多,一股脑的都冲了上去。
南炽国的军队占据了山峰的地势优势,北夷的士兵虽然洪水一样的扑过去,但是都被挡了回去。
可是大家并没有灰心丧气,而是更加一鼓作气的冲锋陷阵,誓要和敌人分出胜负。
但是这个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他只看到自己身边的弟兄一片一片的倒了下去,他们都睁大了双眼,满脸的不甘心,然后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
“他们没有战死在沙场之上,却这样无缘无故的死去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啊王爷,我身边所有人的死去了,剩下的只有我,就连李副将,也身中数箭而亡。”
纪祈安疑惑的看着这个士兵,“你为什么没事?”
“我当时见周围的人纷纷死去,于是躲在了死人堆里,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然后就看到南炽国的军队,根本理都不理地上的尸体,而是直接带走了粮草,我后来想,我和死去的那些兄弟唯一的区别就是那天吃饭的时候,我胃疼的厉害,所以并没吃。”
“你是说,有人在那天的晚饭之中下了毒?”
士兵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我还发现,那个宣旨的监军,跟着南炽国的军队一起离开了……”
纪祈安的面色阴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情。
士兵继续叙述,“等南炽国的军队走远,我从尸体里爬出来,只觉得这里变成了人间地狱,五万兄弟,统统躺在我的脚下,变成了死尸。”
从他的表情,纪祈安很直观的感觉到他当时的绝望。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是张监军被自己惩治之后心怀怨恨,所以出卖了大齐的士兵?
纪祈安皱眉,他隐隐的觉得,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他扫视一圈周围的将领,这些都是他的心腹之人,“你们怎么看这件事情。”
“王爷,这件事情不妙,大军刚刚出征,就损失五万人马,若是让皇上知道,必然大发雷霆,对将军不利啊!”
这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他更想知道,南炽国怎么能吞掉这五万人马,内鬼到底是谁?
……
白叶灵定定的看着宇文祁音,“你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就放不下纪祈安?”
“是的!”
宇文祁音大笑一声凑近了白叶灵,双唇紧紧的覆在白叶灵的唇上,灼热的呼吸几乎要将她灼伤。
她毫不反抗,任由他的双唇碾压蹂躏自己的红唇,却不给一丝的反应。
半晌宇文祁音挫败的离开了她的唇,眼中充满了认真,“若有一天你想离开,我会随时带你走,天涯海角。”
“到底有什么事情!”白叶灵不动神色的追问。
其实她心里不震动是不可能的,但是她知道自己无法接受宇文祁音的这一份深情,就算自己不爱纪祈安,她还剩下一年不到的性命,也绝对不能拖累宇文祁音。
他从衣襟里面拿出一张布帛递给了白叶灵。
她见那上面誊满了蝇头小楷,细细读去,也大惊失色。
这份布帛并不是原文,而是宇文祁音的手下誊写的,而且并不是一份情报,而是两方往来几次的书信的一部分,虽然中间有没誊写完全的,但是也能看出大概的阴谋了。
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真的是一个惊天的阴谋了。
这封密保,居然是纪祈衍写给翼国国主的,两方共同约定,翼国会在合适的时机出兵犯境,而纪祈衍会想出计策,让纪祈安带兵和翼国开战,但是他派给纪祈安的兵,将会是北夷的老弱残兵,在翼国的铁骑之下将会一触即溃,根本造不成任何的伤害,而翼国所要做的,就是在战场上杀掉纪祈安,如果能做到,事成之后,纪祈衍将会把位于北夷和翼国交界之处土地肥美的常州十二郡拨给翼国。
而即使无法杀掉纪祈安也没关系,只要翼国让纪祈安兵败如山倒,纪祈衍自然有办法定下纪祈安的罪名,赐死纪祈安。
这果然是一条毒辣的计策,而最让白叶灵不耻的是,纪祈衍为了除掉纪祈安,居然勾结外族,来屠杀自己的子民士兵,这件事情一旦被人知晓,恐怕纪祈衍的位子也坐不稳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份绝密的情报的?”
宇文祁音淡然开口,“我本来的身份,并不是一个杀手,其实我是翼国六皇子!”
白叶灵看着宇文祁音,心内暗惊,即使从开始就觉得他的身份是非同一般的,却没想到,他居然是敌国皇子。
“你怎么会到北夷做了杀手。”
“我的母亲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因此我也十分受宠,可是她红颜命薄,年华正好的时候去世了,做皇帝的都是红颜未老恩先断,更何况是一个死去的宠妃,有无数的美女等待着接替她的位置。”
这些白叶灵也是明白的。
“母亲死后,父皇渐渐的遗忘了我,但是我的那些兄弟可没有忘了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宇文祁音的眼中闪过寒光,那是一种令人心胆俱寒的目光,只有恨到极致才会出现。
“北夷和翼国一向不和,但是大齐的国力却是强于翼国的,因此如果开战,硬攻的话肯定不行,于是当时的翼国决定在北夷建立一个杀手组织,来暗杀北夷的达官贵人和功臣,想要从内部出去北夷的有用之人,这样慢慢的北夷的国力就会衰退。”
白叶灵之前知道这个杀手组织是最近几年崛起的,而且崛起的速度十分的快,基本上和朝中的一些势力密不可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杀手组织的后台居然是翼国。
“而我,一个皇子,居然被派到这个杀手组织,做一个不入流的杀手。”
个中的心酸宇文祁音不远多说,他当时到杀手组织的时候,他那些兄弟是给组织下了命令的,要让他在刺杀之中死去,虽然他已经不受宠,并且对皇位构不成威胁,但是君心一向难测,这些个兄弟都不敢保证老皇帝哪天会不会忽然想起来宇文祁音,然后临终一道圣旨把皇位给了他。
因此,除去他,才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组织开始的时候派给他的刺杀任务都是看起来有去无回的,但是宇文祁音身手了得,外加聪明机智,居然每次都成功而回,渐渐的居然成了组织内的第一杀手。
他那些兄弟,顾忌他的身手,也就不敢轻而易举了。
再加上宇文祈音对手下的杀手也很是照顾,爱护有加,平日执行任务时,也是杀伐果断,带着他们在江湖上站稳第一杀手组织的位置。
所以宇文祈音完全取得了大家的信任和维护,谁要想动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白叶灵听完宇文祈音的话,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难道你打算做一辈子的杀手吗?”
宇文祈音眼波深邃:“谁会愿意做一辈子的杀手?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而已。”
白叶灵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以后,自己会帮宇文祈音停下脚步,过上他向往的日子,就当是她还给宇文祈音的一个恩情。
但是眼下,她要先帮另一个人。
只有帮纪祈安度过这个难关,她才能减轻内心对廖宇的愧疚。
“谢谢你告诉了我这些,真的,但是,我还是要回去。”白叶灵坚定得说道。
她必须将这一切都告诉纪祈安。
这件事,将会是促成他与纪祈衍剑拔弩张得最后一步,也会是压垮他与纪祈衍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算是这样你也要回去?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纪祈安就这样死在站场上了,就算不死在站场上,回到大齐的他,也是死罪一条!你现在回去,不是往刀口上撞吗?”
“我知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更要回去。”
不亲眼见到纪祈衍被人从皇位上拉下来,她白叶灵此生都不得安宁。
而将纪祈衍赶下皇位的人,也必须是纪祈安。
无论是为哪一个目的,她都必须回到纪祈安身边。
“纪祈安不会放过你的。”宇文祈音摇着头说道。
“你错了,”白叶灵淡淡一笑,“纪祈安不会杀我。”
“你以为,你为她解毒,就能保住你命一辈子了?一旦他毒解了,你就毫无利用价值了。”
白叶灵明白宇文祈音并不清楚她与纪祈安之间的种种,只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才会这样想,所以她也不争辩。
“就算不是为纪祈安解毒,他也不会杀我。”
她在纪祈安面前所展现的智慧和计谋,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
“带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你又从大牢里逃了出来,纪祈安怎么就会放过你了?”宇文祈音也知道纪祈安是个阴晴不定的人。
“你以为纪祈安看不出来那是栽赃嫁祸吗?”白叶灵眼神飘忽,“他是知道的啊!”
“知道还不救你?”宇文祈音惊呼,在他看来,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明明知道自己的女人是被冤枉的,居然还杖责,关入大牢?
可是白叶灵明白。
在江山社稷,在权势之争面前,纪祈安必须装这个糊涂,必须下这个毒手。
只有这样,他才能坐稳于皇位之上。
而她白叶灵,不过是个很好的帮手罢了。
不过,能给她一点点的爱,即使是利用大于爱情,白叶灵也心满意足了。
纪祈安对她,总是有感情的。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看着白叶灵沉迷其中的表情,宇文祈音痛心得说道。
“我当然是无药可救了。”白叶灵一语双关。
她既然为纪祈安解毒,就没有打算自己能活下去。
“你迟早会被纪祈安害死。”
白叶灵悠然一笑。
那,既是她的命,也是她的愿望吧。
白叶灵养好伤后,宇文祈音很是守信,将她送到了冀州城外。当然,也避开了南炽国大军的视线。
“你真的想好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宇文祈音再一次问道。
“你知道我不是一个会后悔的人。”白叶灵还是拒绝。
“好吧。”很是艰难得吐出这两个字,宇文祈音只能告别白叶灵,“你好保护好自己。”
“放心。”
可是才走出几步,宇文祈音又折了回来。
“把你丢在这里,我真的想象不到纪祈安会怎么对付你。我,我实在放心不下!”
看着宇文祈音俊美得有些妖孽的容颜,白叶灵心中的感动在一点一滴的扩散。
她知道,面前这个男人,是真心实意为自己考虑,生怕自己受伤害。
可是,自己不能负了他。既然不能跟他在一起,就不必再给任何希望了吧。
“纪祈安不会对付我的,就算是为了解毒,现在他也不会拿我怎样。你只要想着这一点,就可以放心了。”
看着白叶灵自信而温婉的笑容,宇文祈音知道,自己是劝不动这个女人的。
她对纪祈安的感情,比自己想象得要深的多。
虽然他完全不能理解,女人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爱一个伤害她们的人。
“如果你有难,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带走你!”
最后,宇文祈音给白叶灵,也给自己下了一个承诺。
只要纪祈安让白叶灵过得不开心,他就一定会带走她,无论她是否答应。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白叶灵若有所思。
……
“王爷,报!
正在跟将领商量用兵之计的纪祈安,就听外面有人来报。
他此刻心里烦躁不安,听得这一声报,更是暴躁。
冀州城外虎视眈眈的南炽国大军,城内短缺的粮食,孤立无援的大齐军队。
里外受敌的困境,让纪祈安很是头疼。
“什么事?”
“将军,有,有个女人,进入冀州城了。”来禀报的士兵也是心惊胆战。
他们明明在城墙上看守的好好的,根本就没看到任何女人的身影在城门下出现。
可是,眨眼之间,就有一个白衣女人,款款走在冀州城里的大道上。
神情自若,仪态万千。
被士兵拦下时,她也只是淡淡一句:“我要见安王爷。你们只管去报便是。”
数十只长矛对准她时,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顾忌她的身手和气质,其中一个士兵便赶紧来报。
“女人?”纪祈安皱眉,“什么女人?”
“她说,她要见将军您,让我们只管上报就是。”士兵如实回答。
城外是南炽大军,城内是大齐大军。
居然有个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在了城内?
“你们是怎么看守的?居然连个女人进来都不知情?”纪祈安双眼一眯,散发出凌厉的气魄来。
“这……将军息怒!”士兵吓得心惊胆战,“我们兄弟们都很认真的在看守,可是,可是她就这样出现了,我们也奇怪……”
一瞬间,纪祈安脑海中立刻闪过一张脸。
还不等众将领回过神来,就见纪祈安身影一移,已经闪出了帐篷。
将领们都很是惊讶,就算是大敌当前,他们也不曾见过纪祈安如此紧张。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呢?
纪祈安一路跑向城中,他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她!见到她!
那个女人,一定是白叶灵无疑!
她居然出现了!
她居然还敢出现在本王面前!
当看到那一抹白色身影被士兵围在中间时,纪祈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剧烈跳动了一下。
“都闪开!”
一声令下,士兵看清来人后,纷纷退到两侧,为将军让开了一条通道。
而那个让自己纠结烦躁的女人,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白叶灵看到纪祈安后,笑了起来,很是清冷,很是脱俗,一袭白裙衬得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下凡一般。
周围的士兵都看得直眼了。
纪祈安看到,当下一股无名怒火直冒胸口,甚至完全忽略了他在见到白叶灵时的那一点淡淡的喜悦和心安。
“王爷。”白叶灵对走到面前的纪祈安施礼。
“啪!”而纪祈安,则是赏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拉过脸颊泛起五道指印的白叶灵,纪祈安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贱人!”
虽然不知道将军跟那女人说了什么,但是这一变故还是让士兵都大吃一惊。
更叫他们惊讶的是,被松开的女人,仍旧保持着微笑,然后拭去了嘴角边的血丝。
她没有一丝惊讶,一丝愤恨,就像是早就猜到了纪祈安的举动,更是心甘情愿让他动手。
纪祈安突然觉得自己成了个傻瓜,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
他如此气急败坏,而这个女人,居然纹丝不动,还笑得春风得意?
这简直就是对自己的侮辱和蔑视!
好!你既然敢做初一,本王就敢做十五!
纪祈安上前一步,将白叶灵当麻袋一样,甩到了肩上!
自始至终,白叶灵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更是激怒了纪祈安,他扛着白叶灵,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留下一班士兵,面面相觑。
……
将白叶灵狠狠扔到床上,纪祈安便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冷冷得看着他。
白叶灵到底是大病初愈,身上的伤还没有好的完全,被他这么一折腾,早就有了痛感,只是她固执得坚持着没有发出声音来。
但是微微皱起的眉头还是泄露了她的感觉。
纪祈安很是得意,像是扳回了一局一样:“我还以为,就算给你一刀,你也能保持笑容呢!”
其实白叶灵是有些疑惑纪祈安的怒气的。
虽然“私通”一事在先,她出逃在后,但是纪祈安此刻的怒火,似乎并不是针对这两件事,好像是一看到自己,他就很是不爽。
这个想法让白叶灵心里有些苦涩。
“我以为,王爷是希望我能活着的。至少,臣妾还能替王爷解毒。”
纪祈安挑起她的下巴:“你是在威胁我,你还有利用价值,我不该杀了你吗?”
“臣妾没有这个意思。臣妾只是在想,仅仅是凭着这一点,臣妾也该活下来,而不是为了那些莫须有的罪名死去。”
纪祈安冷哼一声,放开了手:“说来说去,你还是在为自己做的丑事辩解。”
“臣妾从来没做过,又何须辩解?不过是在说事实罢了。况且,臣妾知道,王爷心底是很明白的。”
“那么,你怪我见死不救吗?”美目斜睨,纪祈安凑上前去。
白叶灵不露痕迹得退后了一分:“臣妾怎么会怪王爷?”
见白叶灵仿佛不愿意与自己亲近似的,纪祈安刚刚平息了一些的怒气,又被点燃了。
“怎么?你不想靠近我吗?怕我?”
其实,纪祈安有时候也很讨厌自己阴晴不定的性格,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就有可能撕破脸皮了。
在外人面前他还能伪装一下,可是每次面对白叶灵时,他的冷静,他的理智都会土崩瓦解。
她总是有本事让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样。
“如果我害怕王爷,又怎么会回来找你呢?”白叶灵坦然得答道。
她怎么会害怕纪祈安呢?又怎么会不愿意靠近纪祈安呢?
明知回来会面对更多的折磨和羞辱,可她还是义无返顾。
只因为,她爱这个男人。
白叶灵神态自若,波澜不惊。可她越是镇定,纪祈安就越是烦躁不安。
她凭什么像个没事人一样?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为什么她还是这副表情,还是要回到自己身边?
她的理由,真的就只是那么简单?
突然之间,纪祈安就想到了白叶灵跟人通奸那件事。
虽然没有看到,可是他却在脑中不停想象,不停想象,甚至连微小的细节都想象得无比清晰。
他们在床上,他压在她身上,他们大汗淋漓,他们不停喘息……
白叶灵不停得和那个男人缠绵悱恻,颠倒凤鸾。
他的手划过她肌肤的每一寸,抚摸从来都只有他才能触碰的禁地,她仰起脖子,高声呻吟,脸上竟是迷离的表情,显然深陷其中。
越想越龌龊,越想越****,纪祈安整个眸子都开发发红,他左手的指甲,也深深嵌入了后手掌中。
白叶灵奇怪得看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王爷?”
这一声,将纪祈安从想象中拉了回来。
他看着坐在床上的白叶灵,眸色一暗,大手一挥,白叶灵身上的白色衣裳就化成了片片碎片。
初看时,还以为是下雪了。
“王爷?”白叶灵下意识拉过被子遮住自己。
可是纪祈安拉住了她的手。
“贱人,离开那么久,也该替本王解毒了吧。”
一阵苦涩涌上心头,原来纪祈安竟然是在想这个。
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是情到深处时的意乱情迷,仅仅是,解毒。
见白叶灵露出一丝凄楚的表情,纪祈安的心软了几分,可他还是粗声粗气得说道:“怎么?爱妃会伺候别的男人,就不会伺候本王了?”
这番羞辱的话,在此刻只穿着肚兜的白叶灵听来,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
既然他要解毒,那自己就该照做,不是吗?
很是干脆得脱去身上的肚兜,娇媚的胴体很快展现在纪祈安面前。
白叶灵往床上一躺,便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接下来狂风暴雨般的肆虐。
“你以为你是在赴刑场吗?”纪祈安大怒。
白叶灵的举动,简直就是在应付自己,不,根本就是施舍给自己的。
他纪祈安,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既然彼此都没有感觉,那就挑逗她到有感觉,忍受不住哀求自己为止。
有了主意,纪祈安就付诸行动了。正好,白叶灵也是相当配合。
虽然看到这样一具身躯,一丝不挂得躺在自己面前,还是和自己最契合的女人,但纪祈安还是克制住****焚身的冲动。
他压在白叶灵身上,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
布料摩擦在身上,升起微微的刺痛感,白叶灵有些躲闪。
可纪祈安则会让她如愿?
他霸道得将自己的身体挤入白叶灵两腿之间,逼迫她只能屈服于自己身体之下。
“不许拒绝我。”尤其是在床上。
纪祈安对白叶灵这样说道。
这个想要掌控一切的男人,即使是在****之中,也一定要掌握着主动权。
只有重权在握,他才觉得有保障。
从另一层意义上来说,他是不是缺乏安全感呢?
“爱妃,在这个时候走神,可是会让本王动怒的。”纪祈安看出白叶灵的心思还不在自己身上。
她双眼放空,好像在想着什么复杂的难题一样。
他可绝不容许,在自己的床上,发生这样的事。
纪祈安的一双大掌,毫无征兆的,袭向了白叶灵的胸脯,那高耸的双峰被他稳稳得握在了掌中。
白叶灵咬着嘴唇压下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
纪祈安总是想要点燃她身体里的火焰,让她热烈的回应他。
黑眸一闪,纪祈安开始轻揉着白叶灵软绵的浑圆。
白叶灵面对纪祈安时,总是很敏感。
于是很快,脸颊就泛起了酡红色。
纪祈安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他要撕去白叶灵的伪装,撕去她的高傲,她的固执,他要让她在他身体底下呻吟,扭转,尖叫,绽放出最妖艳的花来。
几番揉搓之下,白叶灵原本沉睡的两颗小圆点已经醒了过来,正颤颤巍巍得站立在傲然高峰上,与纪祈安的大掌做着亲密接触。
白皙的胸脯,粉红色的****,绝对是种视觉冲击。
纪祈安咽了下口水,然后轻轻说道:“爱妃的****硬了呢!”
白叶灵并不是铁石心肠,这种让人羞愧的话听在耳中,她还是会羞愧。
更何况,这是纪祈安对她说的。
在床上,说着类似调情的话。而自己的身体,也早已落入他手中,任他处置。
于是,白叶灵无法控制得开始颤抖起身子。
纪祈安非常满意她的反应,他得意一笑,然后以食指勾起她的下颚,没有多余的言语,低头,覆上她的唇——
纪祈安就像是在沙漠中行走已久的旅人,没有甘泉,快要干涸。
而白叶灵就是那救命的甘泉,能够用那香甜的唾液,滋润他久旱的身心。
纪祈安用舌尖描画了一番白叶灵的唇形,然后探入她甜美的口中,粗暴狂放得凌虐了一遍她的舌头,还有每颗牙齿。
白叶灵就像是一道佳肴一样,被纪祈安细细得品尝了一番。
两个人之间的唾液交缠在一起,分离时,在两个人的唇边扯出一条银色的弧线。
白叶灵悲哀的发现,面对这样奔放,这样粗暴的对待,竟然让自己升起了一丝欲望。
无论两个人之间亲密接触多少次,白叶灵始终敏感。纪祈安只消轻轻触碰一下,她就会升温,燃烧。
“爱妃的身体越来越烫了啊!好像要将本王融化在你身上一样。”
不甘心只是身体上的虐待,纪祈安在精神上也不放过白叶灵。
除了到处游走处处撩拨她欲望的大手,他还不停用言语来羞辱她,让她难堪。
双重折磨之下,白叶灵开始扭动身子,试图逃脱纪祈安的桎梏。
“爱妃是急不可耐了吗?所以才这般诱惑本王?”这在纪祈安眼中看来只不过是白叶灵的伎俩,也一样可以用来当成羞辱她的棋子。
白叶灵紧紧闭着眼睛,咬着唇瓣,就是一声不吭。
“不说话?”纪祈安冷笑一声,“爱妃可太不听话了。”
“啊!”突然之间,便见白叶灵叫了一声,弓起了身子。
原来,是纪祈安将手指刺入了尚且干涩的花瓣之中,突如其来的刺痛让白叶灵惊呼出声。
“你不出声,不睁眼,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纪祈安黑眸一暗。
“唔……”
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白叶灵的呻吟再也克制不住。
纪祈安的手一直在她的花瓣中拨弄按压着,白叶灵只能弓起身子,被动得接受这可怕的爱抚。
感觉到干涩的花蕊渐渐开始湿润,纪祈安知道白叶灵情动了,她更在花蕊上加重了力道,用力抚摸,感受着它渐渐凸起。
“爱妃,你下身湿了呢!你看,本王的手指都被你弄湿了。”
“你……可以抽出来……”白叶灵咬牙切齿。
“我为什么要抽出来?我很喜欢这湿湿滑滑的感觉,待会进去的时候,会很舒服的。”
用蛊惑人的声音说着这世上最****的话,纪祈安竟然毫不脸红。
偏偏他还衣着完好,只有自己已经发丝凌乱,浑身****。
说完下一刻,纪祈安就张嘴含住了白叶灵的****。
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那小巧挺立的粉色****,仿佛在召唤他似的,一直在胸前抖动着。
白叶灵轻喘,身子微微颤抖,而她还在拼命保持理智,想要与纪祈安对抗。
纪祈安怎会让她如愿?
除了舌尖在不断****她的****,纪祈安的手也毫不停歇。
他轻轻摩擦着花****,时不时得将手指伸进去,令她欲罢不能。
“嗯……”
白叶灵双手紧紧抓住床单,但怎么也控制不住越来越热的身体,越来越压抑不住的呻吟,还有,越来越湿的花穴。
她能感觉到自己在纪祈安的挑逗下,自己的花穴已经湿润得如同水源一样了,****一直都再汩汩流出。
纪祈安手指探进去时,甚至能听到花穴里传来的“啾啾”水声。
她想合拢双腿,却因为纪祈安卡在自己双腿之间,而无法办到。
纪祈安就着这样的姿势,尽情得玩弄着她的花穴。
他能感觉到白叶灵已经濒临崩溃了,只要他再努力一下,白叶灵就会完全被欲望主宰,沉沦在自己的身体之下。
想到这点,纪祈安就觉得胯下的肿胀更昂扬了,几乎要冲破亵裤,直接到达它最想要去的地方。
那个最让他流连忘返的地方。
他们都在忍,在对弈,直到任何一方先认输为止。
当纪祈安的手指在白叶灵的花穴里捣乱时,她终于忍不住叫了气力啊。
她仰着脖子,露出好看的弧线。
纪祈安眸色一暗,立即吻了下去。
他再也控制不住了,空出一手脱去了自己的亵裤,让自己早已滚烫得如铁块一般的****解放了出来。
纪祈安用自己的肉铁顶住白叶灵的花穴,高温灼的白叶灵又是一股****喷薄而出。
“好……好难受……”白叶灵也终于忍受不住,开始隐隐啜泣。
“哪里难受?”纪祈安故意问道,又一次用肉铁划过花****。
这种折磨,简直快将白叶灵弄疯了。
她终于失声痛哭:“进……进来……纪祈安……”她喊的是纪祈安。
纪祈安并没有指正她的“错误”。他双手扶住白叶灵腰际:“要我进去哪里?”
白叶灵疯狂得摇着头:“进来……不要折磨我了……求你……”
迷离的眼神,柔软得身子,纪祈安还怎么忍得住?
“把手给我。”
“什,什么?”白叶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抱着我!”纪祈安低吼一声。
白叶灵伸出双手攀住了纪祈安的脖子,双脚也再不知不觉中缠上了纪祈安的身体。”
纪祈安扶着自己硕大的火热,慢慢慢慢挤进了那紧致的****中。
“嗯嗯……”白叶灵满足得呻吟。
那巨大的火热将她的甬道填得满满的,没有意思间隙。
“好热,好紧……”纪祈安也也忍不住说道。
白叶灵的呻吟,刺激着纪祈安在她身上不断耸动,火热也在水嫩滑腻的甬道里拼命冲刺。
纪祈安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猛烈,白叶灵承受着他的****,抛开了最初的坚持。
她紧紧夹着纪祈安的腰际,叫声也是一次比一次尖锐,一次比一次****。
两个人在床上放浪形骸,抛开所有的世俗礼仪,只遵循最原始的欲望,听从欲望的支配。
白叶灵早已数不清纪祈安到底在自己身体里抽送了多久,他凶猛而强悍,次次直捣自己的花穴,内壁也被他摩擦得不停分泌****。
白叶灵四肢酥麻,她觉得自己飞上了云端,快感让她不由自主得绷直了双腿,连脚趾头都蜷缩了起来。
“我、我不行了……啊、嗯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过后,白叶灵瘫软在了床上。
见她已经达到高潮,纪祈安也咬着牙加快了速度。
他紧紧扣住白叶灵的腰部,猛烈撞击着娇嫩的花穴,整个床都被他晃得嘎吱嘎吱作响。
当酥麻的感觉从脊椎传来时,纪祈安知道自己要爆发了。
他低吼一声,牢牢扣住白叶灵的臀部,狠狠地撞击了十几下,将男性的精华都注入了花穴之中。
那炙热的液体差点将白叶灵灼伤,她也跟随纪祈安得动作弹跳了几下身子。
过了会,纪祈安也瘫软在白叶灵身上。
大汗淋漓的两人,躺了许久都没动弹一下。
大概真是久别重逢,分外激动了。这一次的欢爱,比任何一次都更激烈,也更激情。
两个人都是全身心的投入,放纵自己。
当白浊的精华随着白叶灵的****流出花穴,顺着大腿往下淌时,纪祈安也退出了白叶灵的身体。
他看了眼下身一塌糊涂的白叶灵,不知怎么,脑海中就浮现过她跟其他男人欢爱过后的场面。
刚才还在缠绵的他立刻就冷了下来。
“本王技术如何?看爱妃这一副********的模样,本王应该不比爱妃的其他男人差吧。”
冷酷无情的话语将沉浸在余热中的白叶灵瞬间浇熄,浑身冰冷。
“王爷不是说我是贱人吗?与我****,岂不是脏了王爷的金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