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先皇最宠爱的那个贵妃?”
“嘘,你给我小点声,要是给人听见了我们说这个,咱们俩都活不了……反正王爷最爱的就是那个人,不可能再爱别人,不管是侧妃还是宁小姐。”
两个丫鬟渐行渐远,白叶灵在树丛之中露出一抹苦笑,原来纪祈安不是没有爱,只是爱都给了别人,所以对自己才会如此的冷酷吧!
不过没关系,她并不奢求什么,只是想补偿他而已!
可是为什么,内心会有苦涩的感觉呢……
是夜。
浓厚的乌云遮盖住了原本并不明亮的一弯新月,天上一颗星子都没有,泼墨般的黑乌压压的沉了下来。
除了几声飞鸟离开树枝的声音之外,四周沉静的让人心慌。
忽然,小巷里传来长长的梆子声,接着是一个拉着长音的男声,“三更已过,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这声音并没有打破魔幻一样的静谧,反而给这漆黑的环境填上了诡异之感。
更夫揉了揉鼻子,忽然觉得这里静的令人生畏,他连忙停住了声音,打算快点回家。
在他转身之后,一个黑色的身影像鹰一样划破夜空,在郁郁葱葱的树木的遮盖下,窜进了王府。
他的脑中闪过王府的地形图,以及侍卫换班的时间表,在夜色的掩盖下,他仿若鬼魅一般朝着纪祈安所在的方向飘忽过去。
他轻易就到了纪祈安的房外,轻薄的长剑深入门缝,轻轻挑开横梁,他的脚步如同一只猫一样,进入了房间,站在了纪祈安的床前。
阴森的剑光映出一张妖冶的面孔和一双无情的双眼,伴随着“咄”的一声,剑尖刺入了隆起的锦被之中。
他骤然后退,一张巨网从天而降,差一点就将他罩入其中。
他并不惊慌,直接飞身想要从窗户跳出,不料身形刚刚一动,就听见窗外有“笃”的一声,有人将精钢所制的铁板顶在了窗上。
他瞳孔中居然闪过一丝兴奋,好一个纪祈安,到让他刮目相看了!
四面的窗户接连被封死,只剩下那一扇门,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宝剑,飞身而出,一阵刀剑碰撞的声音,夜空中迸发出无数的火花,绚烂的如同烟火。
四周蓦然大亮,纪祈安走过来就看到了这个杀手,以及把他围在中间的几名已然受伤的武林高手。
这杀手居然没戴面具,他的面孔比女子还要漂亮上十分,但是一双眼睛里面英气勃勃,所以让他整个人不带一丝的女气。
而此刻,他脸上带笑,更加给他添上了十二分的华美。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是第一杀手祈音!
看了纪祈衍为了除掉自己,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可惜纪祈安并无心情欣赏一个来刺杀自己的人,也没空赞扬这个第一杀手,他的手一挥,瞬间羽箭从四面八方射向中央。
刺客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舞的密不透风,可他身边的几位武林中人却没那么好的运气,纷纷被击毙当场。
纪祈安眼中一丝惋惜都无,这些无用的人的命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不料刺客却抓了一个人的尸体过来,挡在身前躲避那些箭矢,片刻那尸体就如一只刺猬一样,刺客猛的把插满了箭的尸体朝着射箭的侍卫抛去,趁着弓箭手一瞬间的手忙脚乱,他腾空而起,如同一只苍鹰消失于夜空之中。
纪祈安上前一步,盯着地上散落的箭矢,捡起其中一枚,那上面有鲜红的血迹。
他的瞳孔中也被染上红色,“他受伤了!追!!”
白叶灵坐在梳妆台前,一柄桃木的梳子握在她的手里,穿梭在她的乌发之中。
忽然她的眉头一皱。
外面有凌乱的脚步声,这声音并不是她所熟悉的……
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正想着,忽然房门被猛的推开,一个手持利剑的人闯了进来,一瞬间了她的咽喉被剑尖抵住,“不要乱动,否则杀了你。”
白叶灵不动声色的握住一根银簪,仔细的观察着眼前的人。
他的喉头动了一下,应该是受了伤,强自吞下喉咙内涌出的鲜血,而且这人的肩膀有微微的血迹,血色看起来有些暗黑,应该是海中了毒。
如此看来这人伤势不轻。
这人见自己并不惊慌,眼神中射出一丝讶异,但随即把她拽在身边,薄薄的剑锋抵在她的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被剑锋弄出一道白印,只要他稍稍用力一点,就会有鲜血流出。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伤你性命!”声音低沉,却含有浓重的警告。
白叶灵挑眉,在这人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杀手的气息。
她十分清楚,若不是接了任务,没有杀手会无故杀人,而这个杀手身上凌厉的杀气更显出了他的非凡,他来自然不会是杀无名小卒,目标肯定是纪祈安。
因此她好奇这人来历,想知道幕后的人是谁,若不是如此,她手中的银簪早就插入了他的心脏。
只有彻底的解决幕后的人,才能让纪祈安安全,才能偿还一些前世的债!
外面已经开始有了喧哗的声音,看来搜索的人马上就要到她的别院了。
白叶灵的手指轻轻搭上了剑锋并且推开,“若想活命就快点躲起来!”
她平静的转身,对上刺客讶异的目光,“你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挟持不了我。”
眼前的人饶有趣味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你真的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的,你若有力气伤我早就逃之夭夭了,何苦闯到我这里来,念你不是滥杀无辜之人,我愿意救你一次,就看你敢不敢信我!”
“好,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救我。”他的眼中有浓厚的兴致,恐怕为了这点好奇,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她刚刚将人藏入屏风后的衣柜里,门就被大力的推开了。
白叶灵在屏风后一声娇叱,“什么人?”
虽然自己被纪祈安视若草芥,但毕竟顶着侧妃的名头,这些闯入的低等侍卫还不敢直接搜查。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屏风后的人分两侧站好,纪祈安的脚步声响起。
“爱妃见到本王,还不迎驾?”声音里有隐隐的威胁和忿恨。
倒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爱妃,白叶灵的唇角扬起一抹笑,“王爷,妾身正在屏风后换衣服,能否屏退侍卫再让臣妾出来?”
纪祈安一扬手,他身边的侍卫鱼贯而出,并且把房门重新关上。
白叶灵从屏风后走出,此刻她衣衫半褪,香肩微露,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半遮半掩的盖着身上的雪肤玉肌。
纪祈安的眼眸渐渐转黑,他上前一步钳制住她,“爱妃不论何时看起来都如此诱人,真叫人觉得生性放荡,水性杨花!”
白叶灵任由纪祈安扯着自己,“不知王爷深夜来此有什么事情?”
纪祈安的手扯落了白叶灵的衣服,让她大片的肌肤曝露在空气之中,泛起了一层细密的小疙瘩,“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是抓刺客,那人进了爱妃的别院就消失无踪,不知他和爱妃有何关系。”
白叶灵嗤笑了一声,“我看王爷的脸色不像抓刺客,倒像是抓奸。”
纪祈安脸上怒火更盛,“抓奸,凭你也配!”
白叶灵脸色背转过身子,“既然如此,王爷叫人搜就是了。”
她一边说一边走回自己的梳妆台,梳着自己的长发。
此刻她衣衫尽褪,尽管纪祈安并不那她当回事,但她毕竟是他名义上的妃子,他不可能叫人进来欣赏!
从铜镜之中可以看到她身后的纪祈安也朝着这个方向走来,双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之上。
疼痛的感觉从肩胛处传来,白叶灵却眉也不皱一下,“还请王爷快些找出刺客,还臣妾清白。”
纪祈安猛的夺过白叶灵手中的梳子,手掌轻轻用力,那梳子居然化为了木屑,“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最好实话实说,把那刺客交出来。”
白叶灵回转了身子,手臂搭在了纪祈安的肩膀之上,“不知道臣妾做什么,才能让王爷打消疑虑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蛇一样的缠上了纪祈安,红唇印在了纪祈安的唇上,细密的话语从唇缝之中透出,“臣妾有什么理由藏起刺客呢?别忘了臣妾还想要一年之后的自由。”
她在提醒纪祈安,若要纪祈安的命,只要她不做解药就可以了,完全没必要假手于刺客,既然如此她就更没理由藏起刺客。
纪祈安迅速的找回了主导权,反吻回去,吸吮著她口中的津液。
白叶灵分外的主动,灵巧的丁香舌,纠缠著男人的舌头,挑拨著男人的欲望。
他毫不费力的捉住她的双手,并将她的双手高举压在她头顶上方,用他结实又强壮的身子压着她,将她抵在化妆台上,令她动弹不得。
此刻脸色绯红,眼神迷离的白叶灵越发的迷人,好似一朵带着露珠的花朵,勾引着蜜蜂蝴蝶来采蜜。
纪祈安尽情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与欲望,在白叶灵的身上留下暴虐的痕迹。
这个女人的身世,不配得到他的温柔!
许久之后,纪祈安丢下一身混乱的白叶灵,抽身而去。
她已经习惯如此,轻巧的收拾好自己,又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才开口,“出来吧。”
刺客从屏风之后出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口吻里多了一份嘲弄,“好一场活春宫!”
白叶灵的表情没有因为他的讽刺而变化一份,“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进入王府之中行刺。”
她的话音未落,咽喉处再次被面前这刺客的剑尖抵住,他的声音里带了几分调笑,“你又是什么人?”
白叶灵对那顷刻就可以致命的剑尖视若未见,“我以为你应该听到了,我是安王的侧妃!”
刺客的眼中多了份不耐,“我自然是听到了,不过令我迷惑的是你即使侧妃,怎么会救我这个刺客,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他的声音阴测测的,和他的剑尖一样带着凉意。
白叶灵挑眉,“你有资格问我这些么?”
刺客手中的剑微动,想在这女人的脖颈上划出一抹伤痕来威胁她,不料一瞬间这女人已经不在他的剑下,而一枚银簪已经抵在了他的喉结处。
白叶灵的声音里也染上了几分让人不敢轻视的魔魅,“还要再动手试试么?”
没料到这刺客居然抛下了手中的剑,大喇喇的躺倒了她的床上,“既然你救了我,索性救人救到底吧。”
说完眼睛一闭,嘴唇居然微微翘起。
白叶灵看着刚刚还冷若冰霜的杀手,此刻笑容满面,面若桃花。
这人怎么看都非同寻常,既然要磨,那自己就和他磨到底!
……
白叶灵端来一碗药,搁在了案几上。
那日之后她将刺客带到了别院的仓库之中,在这暂时给了他一个暂时的安身之处。
几日相处,她已经知道这人叫宇文祁音,是北夷最大的杀手组织的第一杀手,代号祈音。
这人告诉自己也只有这些,但是她却觉得这个人神秘莫测,身后的背景肯定不仅于此。
这些日子,她借口身子不好,要了些药材来,这些药都进了宇文祁音的肚子,上辈子的经历让她懂得的很多,否则宇文祁音大概只能去地府了。
转身见宇文祁音起身,白叶灵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银簪朝着他的方向掷去,宇文祁音一闪,银簪入木三分的钉入他身后的墙壁。
若不如此,这人一定会缠到自己的身上来。
从他身体有所好转开始,就习惯性的逗弄自己,而她越不理睬他就越来劲。
真不知道这人究竟是那天的冷面刺客,还是一个顽童。
他回头看看那银簪,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口中念叨,“果然最毒妇人心。”
白叶灵不理他,“吃药!”
此刻这杀手一副委屈的表情端起了药,喝了一口之后向白叶灵抱怨,“苦!”
白叶灵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要不要我给你拿几块桂花糖。”
“要是有的话就最好了。”这人居然打蛇随棍上!
白叶灵伸手夺碗,那人将药碗抛向空中,一手闪电一般抓住了白叶灵的手,将她带入怀中,一手接住了药碗,居然一滴未洒。
他揽住白叶灵,咕咚咕咚的喝下药,然后开口,“若实在没有糖,有美人在怀也是一样的!”
白叶灵挣扎,她辛苦给他疗伤可不是为了让他非礼自己,于是她的手故意向宇文祁音的伤口撞去,不料一向灵敏的他居然不躲不闪,血丝再次渗了出来。
白叶灵的眼中染上了几分恼怒,这人简直是故意的!
既然如此她不介意给他添上几处新伤。
不料还未动手,却被这人一下压在了床榻之上,他的眼灿若桃花,紧紧的盯住了自己。
他的眼神中有着赤裸裸的勾引,“你救了我,在下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如何?”
这样的调笑不是第一次,她的银簪抵在了宇文祁音的胸口,“你再说一次试试。”
他若真敢做什么,她的银簪肯定会毫不留情的插进去。
纪祈安处理好公文,打算去花园休息一会儿,欣赏一下池中新开的莲花。
不料刚刚走入湖心的兰桥厅,就见到上次去白叶灵别院找麻烦的赵姬。
虽然那****惩罚了白叶灵,但却是因为他看她不顺眼而已,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所以再看到赵姬的时候,纪祈安的眼底多了一抹厌恶。
赵姬却浑然未觉,欣喜的上前施礼,“臣妾见过王爷。”
纪祈安从鼻中哼出一声,并不理睬赵姬。
可她并不死心离开,而是做出一副神秘的样子上前,“王爷!”
纪祈安刚想发怒,就听赵姬开口,“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说,侧妃的别院,最近很不安静呢!”
纪祈安的目光深沉的落在了赵姬的身上,关于白叶灵么?不论什么事情姑且听上一听,若是嚼舌根的,这个赵姬也可以撵出府去了。
“最近侧妃借口身体不好,要了很多补药吃,送药去的小丫鬟都隐约看见,她院子里有男人的身影出入,还有男人说话挑衅的声音……”
纪祈安的理智瞬间被怒火淹没,他头也不回的离开湖心亭。
在他身后,一副害怕模样的赵姬眼眸中露出得意的光芒,白叶灵,你这次还不死!
……
白叶灵夹了一筷子青翠欲滴的野菜送入口中,还未咽下,房门就被暴力踹开。
自从她住在这之后,这房门算是遭了秧。
她抬眼看纪祈安,之间纪祈安眼中的怒火比往日都甚,甚至身边还跟了一队侍卫。
白叶灵咽下青菜,暗自思量,自己最近都是曲意奉承,并没有得罪纪祈安,做什么又这样大张旗鼓的赶来。
她起身,走过去施礼,“王爷。”
纪祈安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声音里压抑着滔天怒火,以及灼热的危险,“搜!”
侍卫们如同豺狼一般冲入别院中的各个房间。
她抬眼看纪祈安,“王爷,这是为何?”
“你自己做了什么苟且之事难道你自己不知道么?”
白叶灵垂下眼帘,“王爷这样冤枉臣妾,有意思么?”
纪祈安的目光如针一样刺在她的身上,“是不是冤枉你,待会就见分晓。”
白叶灵看着小院之中鸡飞狗跳,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还以为就算臣妾死了王爷都不会在意,没想到王爷居然如此在意。”
目前最好可以激怒纪祈安,让他转身离开。
反正她心里清楚,纪祈安确实不在乎她,那又怎么会在意自己院中是否有男人,只不过是若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就可以更好的要挟自己而已。
可是她还是不能让纪祈安找到宇文祁音,毕竟他是刺杀纪祈安的刺客。
可她没料到的是纪祈安居然让钱一步,用了蛮力将她拉起,手指捏在了她的下巴之上,一个霸道灼热带着惩罚气息的吻落在她的唇上,直到她的嘴唇红肿,纪祈安才放过她,但眼睛离她不足三寸,眼神里写满警告的开口,“即使本王不在乎你,但你还是本王名义上的侧妃,若你有什么不检点的事情,休怪本王要你的贱命!”
此时侍卫已经冲入仅剩的那一间仓库,也正是宇文祁音的藏身之所。
即使白叶灵再镇静,此刻的心跳也漏了一拍。
片刻之后,侍卫鱼贯而出,最后的几个侍卫,押了一个男人出来……
白叶灵感觉到纪祈安的手指在自己的下颚上收紧,若再用力恐怕自己的骨头就会碎裂。
不过那侍卫还未把人押到跟前,就听见他手中的人娇呼,“小姐,救救我,救命啊!”
纪祈安的眼中也有错愕闪过,这声音分明是一个女子,可这人的装束分明是男人。
白叶灵猛的扭头,拜托了纪祈安的手指,冷冷的盯着那个侍卫,“还不放手!”
那人被放开之后,飞奔到白叶灵身边,居然是女扮男装的小萍。
纪祈安呵斥侍卫,“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小人们搜到仓库的时候,就见这人躺在仓库的榻上睡着……”
纪祈安抬手制止了侍卫的话,转身对白叶灵冷笑,“爱妃是否要好好和本王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话音中有浓浓的威胁。
白叶灵安抚的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小萍,然后目光转到了纪祈安身上,“王爷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纪祈安的眼中有浓厚的警告,“本王没空和你猜谜,你最好从实招来。”
白叶灵回身吩咐小萍,“去把今日厨房送来的菜端过来。”
小萍虽然腿还有些微颤,不过还是勉力的去小厨房端来了一个八角食盒,打开之后,里面的食物发出了腌臜的酸臭味。
纪祈安忍不住皱眉,“这是什么?”
“这是厨房今日送给臣妾的午餐。”白叶灵冷笑一声之后回答。
纪祈安眉头皱的更紧,虽然他并不喜欢白叶灵,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别人如此苛待她。
白叶灵注意到了纪祈安表情的变化,于是继续说:“若不是臣妾叫小萍女扮男装,出去将嫁妆变卖一些,恐怕臣妾早已经饿死在这别院之中。”
纪祈安挑眉,“听起来,你很不满!”
白叶灵垂首,“臣妾不敢,臣妾只是再给王爷解释而已。”
纪祈安冷哼一声,“我们走。”说完带着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纪祈安的身影离开,小萍的嘴一瘪,“小姐,吓死奴婢了,奴婢怎么会忽然晕倒,又到了那个仓库啊。”
白叶灵安慰了小萍几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她就被一个人揽入了怀抱,她挣扎了一下,那人的怀抱却有力气的狠,白叶灵怒斥,“宇文祁音。”
宇文祁音的声音里带了万分的得意,“怎么样,我厉害吧,一早就看到他气势汹汹的领人过来,所以提前躲了起来,还打晕了你那个丫鬟故布疑阵,你刚刚有没有被吓到?
白叶灵冷冷开口,“放手。”
宇文祁音却愈加收紧了手臂,“看那什么王爷长的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对你也是一副凶巴巴的表情,还根本不信任你,根本不值得你留在这里,不如你抛弃了他,和我私奔吧,你看如何?”
白叶灵的手捏起宇文祁音手臂上的一块皮肉,用力一拧,然后如愿以偿的听到宇文祁音唉唉叫。
“果然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啊,我好心邀请你私奔,你居然掐我!”
白叶灵皮笑肉不笑,“你勾引有夫之妇,本应该浸猪笼,我掐你一下算是轻的!”
“有夫之妇……”宇文祁音沉吟了一下,“等我杀了他,你就不是有夫之妇了!”
白叶灵猛的挣开了宇文祁音的手臂,之前是顾念他身上有伤,但是现在……
她回身,紧紧盯着宇文祁音,双眼中的警告之色浓郁,“你若敢伤纪祈安,天涯海角,我必不饶你!”
宇文祁音骤然变了表情,不再是嬉皮笑脸,而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摄人心魄的笑,“这个纪祈安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
“重若性命!”
白叶灵看到宇文祁音的眼中出现了一抹愤怒,随即自己居然被她压到在床榻之上,肩膀被他牢牢抓住。
她迅速反击,手掌捏住宇文祁音的手腕,用力想强迫他松手,同时腿弓起,想顶开宇文祁音的挟制。
可没料到的是,宇文祁音居然轻易的就化解了她的招数,转瞬之间她的双手被抓,被他举过头顶,牢牢的按住,而腿被压下之后,宇文祁音的整个身躯都牢牢的贴在了她的身上。
他的头埋入了她的脖颈,灼热的男性呼吸侵袭着她柔嫩的肌肤,随即在那留下浅浅的细吻。
白叶灵面容冰冷,任由宇文祁音动作,他的唇一路向上,最终停留在她的红唇。
他的舌尖伸入她的口中搅动,缠绕,仔仔细细舔吮了一遍她的檀口,她任由宇文祁音摆布,一丝反应也无,直到宇文祁音失去兴致的停止动作。
她被他紧紧盯住,他的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觉得心惊,于是开口,“你的身体已经好了。”不然她不至于反抗不成。
她的目光也同样看着宇文祁音,眼神平静的陈述这个事实。
他一副大喇喇的样子,“早就好了。”
白叶灵冷笑,“难为你还肯继续喝下那么苦的药。”
宇文祁音眼中的情愫渐渐褪去,又变成嬉皮笑脸,“为了你喝点药算什么?”
白叶灵又挣了一下,这次宇文祁音放开了她,坐好之后她开口,“我只问你,是谁派你来杀他的?”
宇文祁音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对你来说如此重要么?”
“是的!”
“可是他待你并不好,你何苦……”
白叶灵打断了宇文祁音,“他待我如何是他的事情,我待他如何是我的事情。”
宇文祁音的目光在白叶灵身上盘旋许久,最终看向了别处。
白叶灵继续追问,“到底是谁?”
宇文祁音的口气带上了几分轻佻,“如果我会轻易泄露雇主的身份,我还能是第一杀手么?不过,你若肯和我私奔,也许我会考虑告诉你!”
好吧,同是做过杀手的人,她可以理解职业道德这么回事。
可是为了纪祈安的安全……
她紧紧的盯住宇文祁音,打算从他的表情之中看出一些端倪。
宇文祁音见她的表情,嗤笑一声,“我可以给你一些提示……”说完调笑,“若你肯亲我一下的话。”
白叶灵逼视着宇文祁音,宇文祁音唇角有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眼神中蕴含着说不清楚的情愫,和白叶灵对视着。
许久,两个人忽然眉头同时皱了一下……
院子里有脚步声,是纪祈安的!
他怎么会去而复返?
纪祈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重新回到白叶灵的院中。
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身上疑点太多,他心中有所顾虑,所以脚步就奔着这个方向来了。
刚走入院中,就听到白叶灵房中响起“铿锵”一声。
那是拔剑的声音。
纪祈安眼眸瞬间凌厉如刀锋,身体如巨枭一样飞跃,撞开了白叶灵的房门。
白叶灵被一个人挟制在怀中,薄而锋利的剑身正横在她的脖颈之上,只要那人微一用力,鲜血就会喷涌而出。
而挟持她的人,居然是前几日的那个刺客!
纪祈安目光中露出狠戾,“祈音!”
刺客笑了一声,“没想到安王爷居然也听说过小人的名号。”
纪祈安想要上前,不料刺客的剑又紧了一分,“你就不顾念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么?”
纪祈安冷笑,“你以为挟持了她我会让你走?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她并没那么重要。”
话虽这样说,可纪祈安并未上前,白叶灵并不重要,可是她的身体还是他的解药。
刺客的手微微用力了一下,白叶灵似乎因为疼痛而皱眉,纪祈安见状心底一动,想要上前,却喝止了自己。
只听那刺客开口,“你听见没有,这个王爷并不拿你当回事,不如随我走,怎样。”
纪祈安的目光瞬间挪到了白叶灵身上,她的表情平静,并未因刺客的挑拨而动容,这让纪祈安觉得满意。
刺客又笑了一下,“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说罢,居然低下头,在白叶灵的耳垂上印上一吻,转身从一边的窗户中跳出,离开了这个屋子。
纪祈安随即想追上去,却被白叶灵拉住了,“王爷,不要去,臣妾……臣妾也怕!”
只这一下功夫,刺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纪祈安停下,转身看向白叶灵,他的眼中浮现出危险的光芒,脸靠近了白叶灵,距离不足三指的时候停下,“你放走了刺杀本王的人,该当何罪!”
白叶灵看纪祈安,“王爷何意,臣妾不懂!”
纪祈安眼底有无边无际的黑色,“我看你懂的狠!为何不让我追去?”
“那人是刺客,王爷千金之体不临危堂,怎可亲身犯险。”
纪祈安盯了白叶灵半晌,最终他的指尖摩挲上了白叶灵的耳垂,刚刚那人居然亲吻她这里,这让他觉得心情十分不爽。
外加白叶灵似是而非的解释,让他觉得怒从心头起,泄愤的吻上白叶灵,片刻,就尝到了白叶灵口中的血腥味。
但他并没有放慢动作,反而愈发狂暴起来。
今日的白叶灵似乎愈发的柔顺,并且还多了几分迎合,这让他的怒火渐渐被****取代……
白叶灵努力的勾引配合着纪祈安,但是心底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刚刚宇文祁音吻她耳垂时,小声的说了一句话,“我亲你一下也算交换条件了,提示你,至高无上!”
她瞬间明白,要杀纪祈安的人,居然是皇上!
她早看出纪祈安天人之姿,必不甘心只为一个王爷,但若对方先下手,这事情就棘手了!
纪祈安此刻虽然是位高权重,势力惊人,隐隐有盖主之意,但皇上毕竟还是名义上的一国之君,即使纪祈安的本领通天,若要和国君对抗,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这就有了诸多的棘手之处。
白叶灵心惊之下,迎合纪祈安的动作慢了几分,纪祈安眉头一皱,钳制住白叶灵的肩头,让她和自己对视。
他露出一个冷酷邪魅的笑,“爱妃如此心不在焉,难道是本王满足不了你么?”
白叶灵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纪祈安对她的折辱可谓是家常便饭,她早已不放在心上,就当偿还前世的罪孽罢了。
不过她现在要做的是给纪祈安提个醒,让他有所防备,“臣妾只是不明白,是何人指使那刺客刺杀王爷。”
纪祈安冷笑一声,眼神中有一抹复杂的神色,“在本王的怀中,你还想着别的男人,看来本王要好好的惩罚你!”
白叶灵观察着纪祈安的神色,觉得他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和自己多做纠缠,为了打消纪祈安的戒心,她只能暂且放下这件事情,不过她的眼中也有一抹坚韧的神色,她一定会守护纪祈安,不管给纪祈安带来威胁的人是谁!
纪祈安的眼中有一抹疑惑闪过,他自然看到了白叶灵的表情,却不明白一个闺阁中的女流怎么会有那么坚毅的眼神。
这个白叶灵,难道自己一直以来还是小看了她?
不过既然她到了自己的身边,就休想在兴风作浪,他的指头如同钳子一样挟持住白叶灵的下颚,同时带着惩罚的吻重新落了下来,声音了带了一抹寒气袭人的威胁,“你最好给我乖乖的,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也不要和别的男人扯上关系,否则别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白叶灵的手臂缠上了纪祈安的脖颈,“臣妾不敢!”
说着,她主动献上了自己的樱唇。
纪祈安眼神一暗,迅速找回了主导权,他的舌肆无忌惮的在白叶灵的口中翻滚,贪婪的夺取她口中的所有甜美。
白叶灵配合的让纪祈安在自己的唇中探索着,同时主动的迎合着纪祈安滚烫的身体,好似一条水蛇一般缠在纪祈安的身上。
纪祈安眼中的****重新浓厚起来,这个白叶灵,总是可以挑动他内心最深处的欲望,能让他尽情的发泄,到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的手拉住白叶灵的头发,向后扯去,见她微微后仰,露出一片柔白的脖颈和小巧的锁骨,眼中的欲望顿时浓烈的像要将白叶灵融化。
她此刻的身躯形成了一个优美的弧度,仿佛邀请这纪祈安品尝。
纪祈安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吻痕。
带着刺痛的愉悦侵袭着白叶灵的身体,他的动作越来越猛烈,好似巨浪一般侵袭着白叶灵的身躯。
她在他的攻势之下,好似轻飘飘的一叶小舟,只能随着这波浪上下起伏,癫狂之中,她的视线重新变得有些模糊,纪祈安的身影似乎渐渐又和她内心深处深爱的那人重合在了一起。
她紧紧的揽住纪祈安的脖颈,从内心深处发出叹息,“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声声动人的誓言好似咒语一般,闯入纪祈安荒凉一片的心中,似乎在那片已死的心湖之上泛起了一丝涟漪,纪祈安不禁皱眉。
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陌生,他极其不喜欢这种不在自己控制之下的感觉,但一时之间动作居然难以自持的温柔了几分。
白叶灵敏锐的感觉到了纪祈安的不同,瞬间从恍惚之中回过神来,却骤然间被纪祈安夺取了唇齿间的呼吸。
激情过后,空气之中充满了****的气味,纪祈安破天荒的没有转身就走,而是把白叶灵揽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白叶灵光裸的后背。
白叶灵不禁有些叹息,自己现在的身子虽然调养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是达不到前世的水准,只是一场欢爱就让自己有些筋疲力尽。
不过此刻的她心里似乎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不过有略微的带了一丝惆怅,这一刻的欢愉,好像偷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