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呀?”丫鬟小青在星雨阁到处呼喊那个调皮捣蛋的“疯”小姐。
“唔?怎么了?”饱含睡意的嗓音淡淡地从她们上方响起。
“喝!”小青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惊见一名娇俏的女子攀在一棵大树上慵懒地伸着懒腰。“小姐!你爬上树去做什么?快下来,在上面太危险了!”她大惊失色连忙把另一名丫鬟小翠招呼过来。
“小姐,你不要吓我们啊,快点下来吧!求求你……”两名丫鬟欲哭无泪,双手合十地拜托树上的女子发发慈悲。为什么她们那么可怜被分派到那么难搞的小姐啊?
“哎哎,你们太大惊小怪啦!那么点高度摔不死人啦,最多也就残废嘛!”女子笑嘻嘻地说,双腿还不忘在那儿荡啊荡!
“小,小,小姐……”两名丫鬟的嗓音被她吓得带点哭音了。
“好啦,好啦!怕你们了,我下去就是了嘛!”她不满地嘟嘟嘴,眼瞳却闪过一丝狡诈的光芒。
她慢吞吞地摸索着,尝试着下去,突然她大叫一声“啊”,装了个要落下去的虚假动作掩人耳目。
“啊——”正在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两名丫鬟吓得高声尖叫了起来。
“哈哈……我吓你们的啦!我没事啦,拜托你们别再叫了。”乖乖,有点耳鸣了。雨铃不在意地掏掏耳朵。
“小姐……”小青和小翠哀怨地看着她,惊神未定地拍拍胸膛。
“呵呵,你们太……啊——”胆小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一个大意,她竟没攀稳树枝,身子失重地往下掉。
啊呀呀——她双手无助地乱舞,眼睛紧紧地闭上,心中在哀号:天要亡我也!这次真的是没死都残废了,呜呜……
随着“碰”地一声,全世界寂静了三十秒。
耶,没有预期断手断脚的疼痛?她悄悄地挣开眼,看着叶与叶之间投下来的斑斑点点。哇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呜,呜……”身下传来一阵呻吟的声音。
唔,为什么她觉得有点冷?鬼……?
“小,小姐,你好重哇!”
“哎哟……”两声饱含痛苦地声音再次响起。
“啊……”她立马翻身站起来,一脸不好意思地拉起跌在地上的小青和小翠。原来她没感觉到断手断脚的疼痛是因为有她们在垫背呀?好感动哦……
“对不起,对不起!连累你们了!”她一脸抱歉地说。
“没,没关系。保护小姐是我们的责任啊!”小青龇牙咧嘴地说着。
“对啊,小姐你要我们上刀山下油锅我们都听你的!”小翠带点谄媚又似讽刺地说。
“呜,你们对我太好!为了报答你们,我决定以后再也不整蛊你们了。”她一脸感动地紧紧握住她们的手。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小青和小翠也紧紧地回握她,一脸欣喜若狂,大呼值得!
“对了,你们刚才找我做什么呀?”危机解除,她就自在地跑到凉亭中做下来吃点心。
“呃,是二少爷找你!”小青小心地招待着她这个脾气有点怪的小姐。
“找我?他在哪呀?怎么不亲自来?”她奇怪地问,嘴里还不停地吃着糕点。
“我也不清楚,他只说在流水阁东南面那等你。”小青摇摇头,对小姐的吃相有所不赞同。
“哦?流水阁的东南面?就是在哪里啊?”她迷茫地看着小青和小翠,奇怪司徒宫为什么要搞那么神秘,不直接来这找她?
“嘎?小姐不知道吗?我们带你去便是。”小青和小翠看起来比她还吃惊,她们这个总喜欢到处乱逛的小姐居然不知道流水阁在何处?
“那好吧!等我吃多两块糕点先,谅他也不敢嫌我迟到!”她津津有味地大啖美食,无视丫鬟的白眼。
“哇噻,这里好美耶!”到了流水阁,雨铃十分感兴趣地到处望望。
“小姐,这边这边!沿这条路直上,然后右转弯就是流水阁的东南面了。”丫鬟小青在一旁叮嘱,而小翠则在一旁扯着雨铃的衣袖,以免她搞失踪。
“唔,还有好多水车,真是名副其实的流水阁了,呵呵!之前怎么不见你们带我来这里玩呀?”雨铃宛如坠入美丽的景色中,陶醉ing……
“呃,丫鬟的本分只是侍侯好小姐!”小青习惯成自然,有问有答。
“小青!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我们的话呀?”小翠强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提醒小青不要望了她们的任务,对雨铃却只能无奈地抱怨。
“有啊有啊!那个流水阁的东南面在这条路的右手边,对吧?”她对着眼前这条鹅卵石铺的路努努嘴,双眼还是到处乱瞄。哎呀呀,她在班上可是出了名可以一心N用的呢!
小青和小翠对看一眼,耸耸肩,她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靠她自己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只能送小姐到这里了,祝小姐你玩得愉快!”
“唔唔,我了了,你们走吧!”她点点头,立刻先跑到一水车前蹲下,玩水。祝我玩得愉快,看,多体贴的丫鬟!
真的好想大叹一口气,丫鬟俩不放心地再次叮嘱。“小姐不要忘了二少爷在等你!”
见当事人随便地对她们挥挥手,她们也只好退下了。
“哇呀,好清好凉快的水哦!如果这些池子能大些就好了!”她先是兴奋地赞叹,后又失望地叹了口气。大些她就跳进去玩水了,而不是只止于手,貌似忘记自己根本不会游泳了……
自己一个人溜达加玩耍了好一会,风雨铃才犹带余兴地往目的地逛去。越往深处走越觉得昏暗,因为四周都长满了繁枝茂叶。
寂静……
萧瑟……
“哈罗,有人在么?”雨铃对着空荡荡的空气叫喊。
“有人在就应一下吧!不应声的话也可以出来亮下相喔……”唔,有点不寻常。
“哈罗,哈罗?司徒宫你到底在不在哇?”哼哼,再不出来,她可要生气了哦!
“你再不出来的话,别怪我下次见到你时不客气哦!”小样,有种!
“喂,我数三声你还不出来的话,我就走人了!下次别想再约我出来!”有鬼,难不成他想报复我以前的恶作剧?唔,他看起来不像这样的人呀,难道真的应证了那句“人不可貌相”?“一、二、三……”
“哼哼,我火大了!懒得再和你胡闹下去,我闪人了!”再次对着空气放话,她愤怒地打算转身离去这个鬼地方。
倏地,她好象被人从后面用力推了一把,再往前拌了一跤。“哇——有鬼哇——”
身子突然失重,快速地往下坠落。
“飕飕飕”几声,她感觉似乎被一些杂草拂过脸庞,“咚”地一声,她,终于落地了!
“哎哟喂……我的妈咪呀……好痛……”雨铃呜咽地曲起身子,滚了好几圈才缓和下疼痛。
她眯起眼,稍微打量了下这个洞穴的环境。好暗呀……看不清东西……
她抱着肚子继续呻吟。
突然,她停下呻吟,竖起耳朵听着洞里的声音。
“悉悉疏疏——”嘎?有老鼠或者是蟑螂吗?她慌忙跳起身,注意着八方。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是老鼠蟑螂,她最怕是老鼠蟑螂之类长得恶心的东西了。她双手合并,对着上面念念有词。
忽然,脚上似乎传来凉凉的,滑滑的感觉。
她反射性低头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这个凉凉的,滑滑的东西好象是——蛇喔……
老天真的对她好好,不是老鼠也不是蟑螂,而是蛇——
哇——(蛇呀!)哇——(好可怕!)她立刻跳来跳去,企图把脚上的蛇甩掉。
啊——(好多的蛇!)啊——(整个洞都是蛇!)啊——(甩不掉,还越甩越多!)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一径地尖叫。嗓子哑了,再也尖叫不出,她只能无助地呜咽和啜泣。
救命呀……救命……谁来救救我?
“啊,你们偷袭我……”手臂上和大腿上突然传来一丝疼痛,她的眼前顿觉一黑。
“烈……”烈,烈……
为什么她失去意识前想的人居然是他?
正坐在在书房沉思的司徒烈突然感到一阵心惊,顿时心浮气燥。
已经五天没见到她了,自从她已经知道他全好了后,就迅速摆脱了特护的身份。
好几次,他几乎抑制不住心中的思念,飞去星雨阁去看看她逗逗她。可是,他始终理不清他对她到底抱着一种怎么样的心态。
是对她笑容的迷恋,是受她古怪的性格所吸引,还是仅仅对她的稀奇的一种占有欲?他对她的喜欢好象越来越多了,仰或是他对她的感情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喜欢?不然,她怎么会强烈地引起他的占有欲和心中的欲望呢?
他站起身,揉揉眉心,烦躁地来回跺步。
良久,他叹了口气,向门外走去。罢了,还是去看看她吧!
门“咿呀”一声被打开,他正好撞见正要举手敲门的司徒宫。“宫?有事?”
“呃,”司徒宫的双眼快速往门内扫瞄,没见到想要找的人儿不免有点失望。“我……我只是想看看铃儿在不在?”
哎,其实他私心不想让他哥知道他在找铃儿呀!可是,面对着他,谎话实在说不出。而且这件事……
“雨儿不在星雨阁吗?她怎么了?”他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心里更觉得心惊。
“她,我也不清楚。”他顿了顿,摇头。
司徒烈深吸一口气,放开他,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刚才我去星雨阁找她,没想到铃儿的丫鬟小青和小翠居然反问我她们的小姐怎么没跟着我回来。这下我才知道:今日午时过后没多久,‘我’居然约了铃儿在流水阁的东南面见面。然而,一直到刚才,我才从外面回来,而她到现在还没出现。所以我过来这里看看。”司徒宫跟上他的步子,前往大厅。
“现在太阳都快下山了,过了大概有四五个钟头。”他囔囔自语,心里乱得无法形容。“快,快派人去找!把整个将军府翻遍了,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他连忙指挥府里
的家丁全部出动,只为找她!
“哥,我刚才去过流水阁,听那里的丫鬟说,似乎在一个时辰前听到女人的惨叫声!”司徒宫呐呐开口,无法相信她遇到了危险。他一直在安慰自己,可是到现在她还没出现是如何解释呢?
“把人叫到流水阁去!”话一说完,他化作一阵风吹走了。
“雨儿——你在哪里?”她们听到了惨叫!惨叫声!不会的,不会的,不会是她!司徒烈发了疯似的在流水阁呼喊,心中的恐惧无与伦比。不会错,他对她的喜欢已超过一般……这就能解释为什么他如此在意她了。那是因为爱!他爱她!天啊,她千万不能有事!
“雨儿——回答我!”拜托,你千万不要吓我!
流水阁的东南面!对,去那里找看看!
“铃儿——”快回答吧……
“小姐——你在哪里啊?不要吓我们啊……”小姐千万不能出事,不然她们肯定内疚死,毕竟她是她们带到这里来的。
雨儿,雨儿,雨儿——
“哥,天黑了!这里树多草多,实在很难找人!”司徒宫真的不想说泄气话,可是这样实在是寸步难行。
沉吟了一会,他坚定地说:“放火把这里的杂草都烧了!”
“哥?”他一脸震惊地看着落魄的他,如果顺风,很容易会把将军府都烧了!
“快传令下去!”只要找到她就好了,其他没所谓!
“是!”不疑有它,他立刻吩咐下去。但是,他却在他心底激起了漪涟,久久不散。看来这次,他哥也深陷下去了。他,该如何隐藏他的感情呢?
火星一点一点烧了起来,既而成为熊熊大火。
火光摇曳,人影幢幢。这到底包含着怎么样的感情?
呼喊声已远去,只剩下“噼里啪啦”的干柴烈火相遇后发出的声音。每个人谨慎地望着这把烈火,忧心忡忡。
“灭火!”大概烧了快半个时辰,司徒烈一声令下,四周围提着水准备的人立刻上前泼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