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们早已经料想到了,可是真正听到确切的回答,感觉便完全不一样了,毕竟事关皇嗣血脉,他们如何能不紧张?
“瞧你们那张脸,就好像发生了多大的事一样,这根本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你们有必要这么紧张吗?”叶千秋斜靠着扶手,抬手托着脑袋,满不在乎的斜睨着他们。
“事关皇嗣血脉,怎能不紧张?皇上与皇后的情意,臣等明白,可皇上也要为国家的将来着想,莫要因为儿女私情而轻视此事啊!”龚宪站了出来,他是个行军打仗之人,最清楚江山动荡给百姓带来的危害与痛苦,所以,他想努力解决可能存在的隐患。
“你的意思是,要否认皇后与朕的皇子们?”叶千秋眼眸微眯,锐利的眼神直直盯着龚宪。
“微臣不敢。”龚宪连忙跪下,低垂着头,解释道:“微臣并无否认皇后跟皇子之意,只是澎国的领土被我东煌合并,澎国百姓中定有不服之人,之前是因为他们的两位皇子都下落不明,如今两位皇子的下落明确,又有了后嗣,难保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给国家与百姓带来****。”
“不服之人是有,可是朕将澎州等地治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国泰民安,谁还会起来造反?再者,就算真有人揭竿而起,皇后是朕的丈夫,皇子们也是朕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他们到底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朕的?朕不信家人之间的亲情,比不上有心人的花言巧语。”对于丈夫,她绝对坚信不疑,而孩子们虽然年幼还无从得知将来之事,但她相信孩子们,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将他们教好。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请皇上三思。”龚宪眼神正直,看不出半点私心,言语之间也是一片真诚。
叶千秋知他忠心为国,可是丈夫跟儿子被否认,她心里很不舒服,脸上也没了笑意。
“那你们是想要朕怎么做?”冷冷的扫了众臣一眼,他们今天一起来找她,想必已经有了主意,她倒要听听看他们想怎样。
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面露难色,都不想开这个口。
终于还是左丞相这个挑大梁的站了出来,“臣等经过商量,认为需要为皇上选一位身家清白的公子为妃,以保证皇嗣血脉清白。”
“你们!朕可是女子,自古一女不侍二夫,你们怎么说得出这种话!”叶千秋气得绷紧了脸色,一掌重重的拍在御案上,将御案及上面的一堆物件全都震动了。
可恶!着实可恶!否认镜月跟她的孩子,这原本已经够令人生气了,竟然还要她一女侍二夫,再纳妃嫔生下他们满意的皇嗣。她是人,一个有人权有心的人,不是为了生下皇位继承人而任人利用的工具。
见她怒了,众臣纷纷跪下,诚惶诚恐的跪伏在地,深知她的脾性,众臣根本不敢承受她的怒气。
左丞相已经触怒了皇上,继续开口恐怕情况会更糟,所以这种时候,也只好由同等地位的右丞相出头解释了。早已经知道会触怒皇上,他一早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是真正承受皇上的怒气,还是令人背脊直发凉,从骨子里升起一股恐惧。
“臣等自知此法有违理法伦常,可是为了皇嗣血脉清白,为了国之将来,臣等只好出此下策。”右丞相低俯着头,冷静的解释,可是与他表面的冷静不同,他的心里早已经一团乱了。
皇上是史上第一位女帝,有太多事他们无法按照以前的规矩来办,若她不是女子,他们哪儿会那么伤脑筋,恐怕早就准备好美女进献给她了,可偏生她是女子,他们也是纠结了许久才做出这个决定。此事关乎国之未来,就算觉得不合理法伦常,也要让她纳妃,给皇室留下血统清白的皇嗣。
“啪!”叶千秋怒极,拍案而起,这一掌比方才还要重力,连案上的笔架都被震倒了,毛笔啪啦啦掉了一地。
“还好本宫听到风声过来看看,看样子本宫是来对了,要不然还不知道你们会弄个什么男人进宫呢!”还没等叶千秋开口,花镜月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边满含怒气的说着,一边大步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皇后娘娘。”众臣更觉惊惶,连忙向花镜月行礼。
花镜月冷着脸,不悦的斜睨了斜睨了他们一眼,加冰带刺的道:“不敢当,本宫不过是个血脉不清,等着被你们废后之人,哪儿经得起各位大人的拜见。”
“臣等不敢!”众臣更加惶恐,俯得更低了些。
“哼!不敢?都已经否定本宫跟本宫的孩子们,逼着皇上纳妃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花镜月声音不大,但是却字字加冰带刺,脸色也因生气而紧绷着,整个人静静的散发出怒气的模样,比大发雷霆还要来得吓人。
“臣等并无否定娘娘与皇子之意,让皇上纳妃也并不是针对娘娘,臣等一心为国,只希望能避免将来不必要的纷争。”左丞相连忙解释,可是越解释,却越是触怒花镜月。
“还敢说不是否定本宫跟皇子,你们不就是认为本宫跟皇子身上流着南宫家的血,以后会背叛东煌国吗?”花镜月越说越气,音量也不禁提高了些,语气中含着满满的愤怒,“本宫身上的确流着南宫家的血,你们要为此否定本宫,本宫无话可说,可你们却连本宫跟皇上的孩子都一并否认,实在是太过分了!”
“皇后娘娘恕罪,臣等绝无不敬之意,请皇后娘娘息怒。”众臣吓得头也不敢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