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小黑蹭的一下跳起身,全身的毛都炸开了。
“谁?”察觉到有人潜入他的房间里,笨笨猛地坐起身,瞬间进入戒备状态,看清入侵者,笨笨顿时松口气,随即又担忧的道:“有死士隐匿在我身边。”
小黑还想咬,却被笨笨制止。
“放心,我即然敢来找你,障碍物必定扫清。”话一落,慕容傲手一挥,火的尸体重重的砸在地上。
“你杀了他。”笨笨有些惊讶的望着火的尸体,火的武功不弱,慕容傲居然能掩人耳目,不动声色的杀了他,怪不得连濮阳寒都对付不了慕容傲。明明对慕容傲恨之入骨,濮阳寒却动不了他。
慕容傲落坐在椅子上,优雅的提起茶壶,翻开杯子,倒了半杯,放在唇边抿了口,好似误落凡尘的神祗。目光掠过火的尸体,嘴角荡出一抹笑,那笑容令人如沐春风,心旷神怡。抬起手,朝空中打了个响指。
“主子。”
“夜,接任火的任务,四天之内,别让濮阳寒察觉出。”慕容傲放下茶杯,以命令的口吻对夜道。
“是。”夜起身,隐匿在暗处。
慕容傲目光回到笨笨身上,没有拐弯抹角,直奔主题,“你不是真的想要濮阳寒的命,也并非敌恨你母亲,你所做的一切只是想将你父皇逼出来。”
四年前,父皇被围攻的那一幕笨笨忘不了,她在乎濮阳寒,而父皇在乎她,他知道父皇没死,他想见父皇,很想。他只有借着对濮阳寒的恨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目的是为了保护父皇,也只有跟她决裂,父皇才会现身。他等了四年,能力势利远不及濮阳寒,濮阳寒的弟弟阑王来找他,阑王的话让他心动,没多想当下就答应了他,对图谋不轨的阑王,他也有防备,所以才找到慕容傲,慕容傲这只狼是他招惹进来的,如果濮阳寒连阑王跟慕容傲都对付不了,那濮阳寒就徒有虚名。
“目的。”沉稳的语气,超乎年龄的镇定,笨笨起身,为自己倒了杯水,并没有喝,捧在手心里,目光犀利的盯着里面的水。
“三天后,想办法把濮阳寒的女儿交给阑王濮阳风,其他的事,你就不用管,到时你自会见到你父皇。”昔日的威严强硬气势全聚集面容上,眼眸那份冷冽与凌厉,因想到事后的结果而变得阴翳深沉。
女儿落到濮阳风手中,妻子落到自己的手中,他濮阳寒会去救谁?慕容傲在赌,濮阳寒必定会去濮阳风手中救女儿,精明如他,不可能不知道女儿在濮阳风手中有生命危险,而妻子落到他这个旧情人手里,肯定没有一丝一毫的危险,权衡利弊,只能先救女儿。
“好。”没有迟疑笨笨一口答应,他本来就打算利用宝宝,慕容傲今夜的到来只是将他的目的提前。笨笨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杯子里的水荡起一叠叠涟漪,甚至有几滴溅在他手背上,昭示着他的手在颤抖。
心中充满了仇恨就会被仇恨控制,心里充满了爱也会被爱所牵绊,慕容傲满意的点了点头,站起身,提起火的尸体纵身跃出。
慕容傲走后,笨笨一直站在原地,直到天明,宝宝来找他。
“笨笨哥哥,你怎么啦?”宝宝拽住笨笨的衣角,好奇的问道,昨天她偷偷潜进笨笨哥哥的房间,笨笨哥哥都是睡着,今天笨笨哥哥居然是站着,起得比她还早。
笨笨回神,低头看着宝宝,目光有些复杂,心里难受。
“没事,走,陪我去练功。”笨笨伸出手,轻轻地牵起她的小手。
笨笨哥哥主动要她陪,宝宝的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可见到笨笨身上的衣衫,宝宝纠结着。
“怎么了?”见宝宝没动,笨笨转过身问,“不喜欢陪我去练功?”
“喜欢。”宝宝立刻回答,接着咬着手指,“可笨笨哥哥什么都没穿。”
笨笨被宝宝的话吓了一跳,低头一看,他那里什么都没穿了,只是没穿鞋跟外袍。
“等我一下。”没有窘迫,笨笨放开宝宝的手,从容的走向床,拿起一边的外袍,弯身穿上鞋,回到宝宝身边,牵着她的小手朝外走。
昨夜失眠的人很多,慕容傲回到庄内,也是一夜无眠。他原以为,在历经了一场生死劫难而重生后,他们都可以把世事看得更加通化一点,他找到她,他们可以再续情缘,她却移情别恋了。他错了,错在相遇太晚,她又历经了一世,他成了她过去的过去,被推到沙滩上的最里层,他触及不到的地方。
他以为自己不会再去计较过去,不会在乎太多。当亲眼看到她躺在另一个人的怀里,他的心还是像被撕裂一般疼痛,掷出最后的赌注,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令他彻底的心碎了。对她,他不愿放手,只能孤注一掷,踏上一条不归路,过程结果他都不敢去想。
寒淋漓还在被窝里就听到外面传来银面跟濮阳寒的对话,第一次,她听到银面放声大笑。
“看来这次渡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银面瞄了一眼濮阳寒手中的信纸,“渡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没有玩失踪,还知道给我们留有书信,给我们一个蹩脚的理由,突然思母心切,想去母亲坟地陪她老人家一些日子,尽尽孝道。亏他想得出这种理由,他母亲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他上过心,现在却突然想起母亲来了。哈哈哈,寒,你猜,渡那小子这次会逃避几天。”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给他三个月,三个月后若再不出现,我就让黑虎去抓他回来,绑也要将他绑回来跟凝儿成婚。”濮阳寒俊美的脸此刻扭曲的结成了寒霜,一把将手中的信纸重重的拍在桌上,“把凝儿吃干抹尽之后就想不负责开溜,我就让他寒渡看看,我濮阳寒的妹妹,不是那么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