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寒淋漓凝眸清冷,离落深邃复杂。
离落伸手去握寒淋漓的手,却被寒淋漓冷漠的躲开,离落一愣,手僵硬在空气,瞬间气氛变得怪异。众臣也得出一个结论,这丑女人不愿意成为贵妃。这是什么世道啊!
“一拜天地。”
“二拜双亲。”
“夫妻交拜。”
两人面对面站立,离落轻轻一躬身,寒淋漓却直直的站着,离落抬眸,看出寒淋漓眼中的犹豫,失落染上心头。
“夫妻交拜。”礼部尚书担心寒淋漓没听见,再次高声叫道。恶毒的恨意盘踞在季如荷脸上,面纱的遮掩,再加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离落跟寒淋漓身上,没有察觉到她此刻的变化。
“夫妻交拜。”礼部尚书再次叫道。
寒淋漓清冷的目光扫向礼部尚书,催什么催,婚姻大事,岂可儿戏。随即一想,她现在的身份是蓝,等复完仇之后,摇身一变,她就是寒淋漓,濮阳寒的妻子,北国的帝后。闭上双眸,深吸口气,微微弯身。
“你还真敢拜?”凛冽的语气,比外面的冰雪还寒冷。
这声音?寒淋漓整个人成为化石,濮阳寒。不可能是他,这里是南国,濮阳寒在北国,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南国。幻听,对一定是幻听,寒淋漓苦涩一笑。
寒淋漓眼眸深处瞬间划过的兴奋喜悦,虽一闪而过,离落还是捕捉到了。他对她的影响力就这般大吗?
“给我滚下来。”冷冰的语气霸道至极,“再敢迟疑,信不信,我打断你的双腿。”
如果前面是幻听,那这后面的呢?寒淋漓转过身,就见站在门口的濮阳寒,君临天下般苍视着众生,那俊美到极致的容颜,恍若神祗,阳光散在他身上,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那天生的皇者风范更是盛气凌人。
“北国帝君。”群臣里,也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叫出声。
文臣里,除去那些出使者,对濮阳寒只闻名,不曾见面。而武将,北攻南时,一年的战役里,他们有幸目睹过他的真容。
北国帝君怎么会突然降临在南国,而且还是在他们君上封妃之日,看这样子,北国帝君跟新贵妃之间有蹊跷。
“还敢不动。”见寒淋漓还站在原地,濮阳寒凤眸里寒霜尽染,仿佛要将寒淋漓冻成冰块,“我看你是真的想再坐回轮椅。”
还是一样霸道。寒淋漓摇了摇头,揉搓着眉心,脚刚踏出一步,手腕就被人扣住,“放手。”
“别怕他。”离落抓得很紧,就怕自己一松手,她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般。只要她愿意留下,就算是濮阳寒出现,也别想将她从他手中抢走,就怕她愿意跟濮阳寒走,届时,就算他再强势,也留不住她。
别怕他?寒淋漓回头看着离落,清冷的目光里有着讽刺,她从来没怕过濮阳寒,没有爱,就没有利用和背叛,也不可能成为伤害。
“离落。”濮阳寒身影一闪,没人见他动,几乎是临空而出,以势不可挡的威力,站在离落跟寒淋漓之间,从离落手中夺回寒淋漓的手,轻轻一带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看着离落的眼眸中,一片冷然的肃杀。
“濮阳寒,请你注意身份,她是我的妻子。”离落眉梢一挑,没有用皇权压人,只是以普通老百姓的身份。
“妻子。”濮阳寒冷哼一声,一手玩着蓝玉,一手指着坐在凤椅上的季如荷,“那她算什么?”
季如荷优雅的坐在凤椅上,嘴角荡出一抹笑,此刻她感谢濮阳寒的到来,没有什么比落封不了那贱女人为妃,更可喜。贱人等着,毁了她的容,她就毁了贱人的身子,让这个贱人成为下一个洛晴。哼!
离落无语以对,见乖乖窝在濮阳寒怀中的寒淋漓,目光黯然失色,“你情我愿,蓝既然愿意跟我在一起,她就是我的女人,是后是妃,你濮阳寒管不着。”
听着离落那句,她就是我的女人,濮阳寒黑色的眼眸骤然变暗,黑瞳倏缩,杀气涌现。
低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凌厉的凤眸满是怒气,扣住寒淋漓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蓝,你是蓝吗?说,你是谁的女人。”
寒淋漓望着他,刀刃般绝冷的薄唇紧紧抿著,野兽般猩红的狭眸泛出阴森邪肆。几缕轻垂在额前的发丝,散发出一股邪魅娆治的味道。看着他有些疲倦苍白的脸色,内心却有瞬间的紧窒,小手也慢慢的覆盖上濮阳寒的脸,轻轻摩擦着他略显粗糙的皮肤,“怎么瘦了?”
听着她关心的话,濮阳寒心里划过一道暖流,怒气减退,扣住她下巴的手改去拉下她摩擦着自己脸的小手,薄薄的唇瓣印在她额头上,“你才瘦了。”
本来就清瘦的她,一个多月不见,愈加纤瘦,手几乎只有一层皮包裹住。
“你知道的,我胃不好。”寒淋漓鼻子酸酸,双手缠住濮阳寒的劲腰,脸贴在他胸膛上。
“知道自己胃不好,还敢设计我。”在草原上,她居然敢用美色诱惑自己,想想濮阳寒就很想捏死这女人。
大臣们傻眼了,有谁告诉他们,这是什么状况?丑女也有人抢,而且还是两国国君。
这一幕很和谐,很令人羡慕,落入离落眼里却是如此的刺眼。薄唇紧抿,一双深邃染上一层凉薄,他从濮阳寒看寒淋漓的眼中看到浓浓的情愫,而寒淋漓也亦如此,“濮阳寒,放开她。”
蓦然,四道身影闪过,濮阳寒只觉颈上传来一阵剧痛,扭头就见朝自己笑得很无害的寒渡,还有看着寒渡一脸惊愕的白虎、黑虎、黄虎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