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你有点形象好不,别忘了,你可是北国的公主,你这样儿,别说银面跟寒的脸,北国的脸都被你拿出来丢尽了。”寒渡蹲下身,抓住濮阳凝的肩,一个翻转,伸手将插在她屁股上的花瓶碎屑拔出,看了一眼上面的血,眼眸一凝,丢在雪地上,血在白白的雪地上,鲜艳夺目。
“死寒渡,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丫的,这么粗鲁,她可是伤患。
“懂,但是对你,没这必要,浪费。”上完药,寒渡一巴掌拍在濮阳凝受伤的屁股上。
“啊。”濮阳凝翻身,准备坐起,却被寒渡抓住她的肩,上不上,下不下,“放手。”
“你确定。”寒渡问道。
“废话。”刚说完,寒渡手一松,接着传来一声杀猪的叫声,“啊。”颤抖的手指着寒渡,“你、你、你。”“你”了半天,硬是没“你”出来。
“我问过你的。”寒渡无辜的耸耸肩,见濮阳凝脸色近乎透白,傅凡辰那一掌不轻,这丫头能撑着不倒,真是难得。从濮阳凝身上摸出一颗药丸,塞进她嘴里,再从她身上摸出药膏,涂在自己手心里,双手合并,搓着,几下的功夫,白烟从他手心里升起。拉开濮阳凝的衣领,直接将涂有药膏的手伸了进去,气运丹田,浑厚的内力输进濮阳凝体内。
胸前的痛得到缓解,濮阳凝睁大眼睛,瞬也不瞬的望着寒渡,眸子一片淡然,没有因他的动作而羞赧。她跟寒渡是好哥们儿,她没将寒渡当成男人,寒渡也没将她当成女人。套银面常说的一句话,他们就算是脱光衣服,躺在一张床上都不会发生一点事情。
“看什么看?你也使把力,别老是不劳而获。”寒渡可不想将真气输入到她体内之后,因她的疏忽大意而走火入魔。
“我是伤员,你就辛苦点,大不了等你下次受伤,我还给你就是了。”濮阳凝身子向寒渡倒去,直接倒进他怀里。
“就你那点儿内力,也想当救世主?”寒渡另一只手环住濮阳凝的腰,让她舒服的靠着自己。对他细心的动作,濮阳凝大方的享受,拒绝去想傅凡辰,拒绝去想那一掌,闭上双眸,渐渐进入梦香。
收回真气,寒渡低眸看着窝在自己怀中熟睡的人儿,目光骤然一凉,换上满目的冷冽。擦去她嘴角的血,没有人可以伤她,就算是寒的师兄也不行。脱下外袍,包裹着濮阳凝的身子,抱着她朝前走,没有使用轻功,一步一个脚印的走着。
一会儿后,濮阳凝就醒了,脸色依然苍白,精神却好些。看了一眼包裹着自己的外袍,再将目光锁定在寒渡脸上,看着他冻得发青的唇,“死寒渡,你想热死我啊?”
“死丫头,你若是再敢动一下,信不信我立刻挖个坑把你活埋了。”抱着濮阳凝的手紧了紧,寒渡将她伸出来的手按了回去。
濮阳凝知道他怕自己冻着,也没再拒绝,毕竟她好,才是他好,“寒渡,你怎么来南国了,又怎么在皇宫出现,还……救了我。”
“少自作多情了,我不是为你救你,纯粹是个意外。”寒渡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想去晴朗宫,确定那人是不是小妹妹,迷路之下,才误打误撞救了她,也庆幸自己迷路,“傅凡辰为什么要伤你?”
寒渡虽救了濮阳凝,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濮阳凝心里掀起一阵剧痛,还是朝寒渡扬起一抹笑,平静的道:“他不是要伤我,而是要杀我。”
“别在我面前强颜欢笑,看着寒心,把前因后果如实招来。”用笑来展示坚强,只对敌人,对亲人完全没必要。
濮阳凝抿了抿嘴,她怕笑容一旦卸下,就会失声痛哭,吸口气,将自己听到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叙说了一遍,“寒渡,答应我,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怕寒跑去杀了傅凡辰?”对傅凡辰,寒渡虽没见过,却也不陌生,经常从这丫头嘴里听到傅凡辰这三个字,只要有时间,就会拉着他听傅凡辰的事迹,听得他火冒三丈。不是因为嫉妒,或是吃醋,是窝火。
“十哥只知道洛晴是被离落害死的,却不知道,她被季如荷残虐过,十哥那么爱洛晴,如果让他知道,心中那道伤口会再次撕开……”
“好,我什么也不知道。”寒渡明白濮阳凝的担心,若是让他知道,他跟离落在交战,季如荷趁机残虐洛晴,自己尊敬的师兄也参与其中,除了心痛,更多的是自责。
“寒渡,你若是敢前一刻答应我,后一刻就跑去跟十哥说,你上一次青楼,我就破坏一次。”
“死丫头,你怎么如此恶毒,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不带你这么报答的。”寒渡哇哇大叫,上青楼可是他的爱好,若是不让他去,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你这是抱我去哪儿?”
“见你十哥。”
“我十哥也来南国了?”
“不然呢?”一病,一伤,还真是亲兄妹。
濮阳凝说她肚子饿了,寒渡就带她去附近的客栈,刚上菜,她说要上茅房,寒渡要陪,她不让,寒渡等了半天,迟迟见她不回来,以为她掉进茅坑里了,跑去救她,结果茅房里空无一人,得知一个结果,自己被那死丫头,忽悠了。
“死丫头,怪不得我说要带她去见她十哥,居然那么听话的答应,弄了半天,在酝酿逃跑的计谋。死丫头,别让我下次再遇到你,不然你就死定了。”寒渡气的一脚踢过去,茅房倒塌。
连续下了几天大雪,今日雪终于停了,河面上的冰渐渐深化,河水一改往日的活泼,似乎恬静地睡着。那个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