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凡辰淡然处之,季如荷却被气得不轻。
“怎样,凡辰就爱我,追着我不放,不像你,倒贴,而且还不知廉耻给凡辰下药,可惜就算是下药,凡辰都不愿碰你。”季如荷不得不承认濮阳凝比她美,比她年轻,身世又好。如果她是男人,也会选濮阳凝,她也弄不明白,凡辰放着这么一个仙姿卓绝女人不要,非要对自己死心塌地。
“如果不是你趁我沐浴的时候,将我打晕,跟辰享受鱼水之欢的人就是我,他女儿的娘也会是我。”想想濮阳凝就觉得有气,好不容易不顾一切的豁出去,先得到辰的人再说,如果运气佳,怀上孩子,她就可以叫十哥对辰逼婚,结果给她人做了嫁衣,气死了。早知道季如荷这个可恶的女人会趁虚而入,她就不多事的去沐浴,先上了再说。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季如荷得意的说道,她不待见濮阳凝,嫉妒濮阳凝公主的身份,濮阳凝越是想跟凡辰在一起,她就越从中作梗。有她在一天,濮阳凝永远也别想得到凡辰。
“难怪人家说,青竹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亦不毒,最毒妇人心。喂,恶毒的女人,你可是有夫之妇,还来跟我抢辰,不觉得丢脸吗?你说如果我把你们刚刚讨论的事告诉了离落,你们会有什么下场。”濮阳凝又打量了季如荷一番,摇头不断。
“你是濮阳寒的妹妹,你说的话落会相信吗?”季如荷白了濮阳凝一眼,脸上的表情极其平静,心却悬了起来。
“不信,却也会怀疑,人一旦有了疑心,再深的情都不堪一击,离落不是对洛晴很深情吗?不也没能经受得住你们的考验吗?”濮阳凝想,同样的事情如果是放在十哥身上,只要他一旦认定一个人,谁在他耳边挑唆,他灭了谁,真正对你好的人,是不会绞尽脑汁的在你耳边说些莫须有的事。
“凡辰,杀了她。”季如荷蜡黄的脸瞬间变得狰狞,双眸里布满血腥,有人潜进她的寝宫,她居然不知道。她之所以说出当年残虐洛晴的事,是想告诉凡辰她有多残忍,就算对象是自己的女儿,亦不例外,却不料这些事,被第三人听到,那人还是北国的公主,濮阳凝,她怎么能容。
“我不信,你会对我动手。”濮阳凝笑看着傅凡辰,笑容如冬日的阳光。
傅凡辰沉默不语,撇开目光,“如荷,她是我师弟的妹妹。”
“辰,如果我不是你师弟濮阳寒的妹妹,你是不是就会听她的话,杀了我?”季如荷张嘴欲说,濮阳凝却抢在她前面。
“凡辰,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她知道的太多,若传出去,就算离落不相信,濮阳寒却会信,届时,你一样会失去你的师弟,杀了她,就不必被她缠着不放,也免去跟你师弟决裂的危机。”见傅凡辰依旧不动,季如荷将目光移向躺在床上的女儿脸上,“她跟你女儿的命,你自己选其一。”
傅凡辰目光冻结成冰寒,看着面色平静意志坚定的季如荷,坐在床边上的身子移动,挡住她看女儿的视线,张口却吐不出一字。
“果真是个恶毒的女人。”濮阳凝目光一闪,脸上明媚灿烂的笑容,掩去了眼底深处的薄凉,“与其让你用自己女儿的命威胁辰,不如我将她杀了,看你以后用什么牵制辰。”
瞬间一把银色袖剑滑落在掌心里,濮阳凝纤瘦的身影迅速的闪动,季如荷手一挥,濮阳凝手中袖剑一转,轻轻松松将季如荷射向她的流星镖打落,接着手中银光一闪,刀片上鲜血滴落着,季如荷手臂上的衣袖被划破,殷红的鲜血从伤口上流淌着。
“啊。”季如荷惨叫一声,按住受伤的地方。
濮阳凝一愣,她是故意的,自己身手虽快,攻击却并不凌厉,根本伤不了她。
“如荷。”见季如荷受伤,傅凡辰反射性出手,情急之下没收住掌力,如闪电般的犀利掌法击在濮阳凝胸前。
“噗。”一口鲜红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濮阳凝的身子重重的飞出去,落在地上,花瓶的碎屑嵌进肉里。没有呼痛,脸上依旧挂着笑,望着傅凡辰的双眸才是薄凉空洞。
“濮阳凝。”傅凡辰呆滞的看着自己的掌心,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对她动手了,这丫头第一次见到他,就说喜欢自己,嚷嚷着长大后要嫁给他。他很喜欢她,却不是男女之爱,而是亲情,在他眼中,她就像自己的妹妹般,她缠着自己,他虽然表现出厌恶,只有他知道,一点都不厌恶。从濮阳凝望着自己的眼神里,傅凡辰看出,他们之间恐怕因这一掌之后,再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这样也好,他配不上她,她会遇到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男人。
“不。”见季如荷射出流星镖,傅凡辰出手阻止,可惜还是太迟,濮阳凝唇角上掠过一抹悲凉的意味,闭上双眸。
“死丫头,为了一个无情的男人等死,值得吗?”一声斥喝,一抹黑影闪过,那迅雷不及掩耳,等季如荷跟傅凡辰回神,濮阳凝的身影消失在他们眼前。
好快的迅速!
一抹黑影在雪地上狂奔着,居然没留下一个脚印。
“放我下来,寒渡,放我下来,痛痛痛。”冷风刮着,濮阳凝头痛欲裂,她又不重,用抱得不行吗?用得着用扛。
“你也知道痛。”寒渡纵身几个翻跃,转到一处墙角下,将濮阳凝重重的丢在地上。
“啊,寒渡,你谋杀啊?”濮阳凝翻身坐起,屁股上传来刺痛,胸口上的痛楚也席卷而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住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