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说恨别人,前世哪怕再强悍的对手,她都不曾恨过,那是因为她将那些强悍的敌手当成了垫脚石。康宇的背叛太突然,突然的让她没机会说出恨,离落给了她机会。因为贪恋家的温暖,她封锁前世的记忆,因为贪恋他的温柔,她再次勇敢的相信爱,可实事证明,她错了,爱情是穿肠毒药,害人又害己。
离落顿时怔住,骨节分明的手,微微轻颤,心底里最脆弱的神经被狠狠拨动,侧目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洛晴,明明两人近在咫尺,可他为什么感觉两人之间犹隔千年,遥不可及。心很痛,可他还是选择了残忍的伤害。
“那就恨吧。”如果能让她心里有他,即使是恨,他也无所谓。
现在的她就如,二十年前知道真相的他,国破家亡,那种恨不得将所有人撕裂般,叫嚣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他脑海里。往事历历在目,眼前洛晴倔强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自己,那充满恨意的表情,更是一模一样!国仇家恨,杀父之仇又将在他跟她之间上演,复仇是通往悲剧的道路,明知道是悲剧,可有些人还是毫不犹豫的踏上去。
“离落,总有一天,我会从你手中夺回,原本属于我洛氏皇族的一切。”是决心,也是给自己定的目标。
心口的痛意好像潮水一般,一层一层翻滚而出,离落为了分散注意,伸手挑起洛晴肩上的秀发,放在唇边亲吻着,“不错,有点长进,与其挥剑自刎,不如拼死一搏。”
只要她能找到活下去的目标,离落不在乎她将自己当成仇人,不在乎她为了消灭他而活。相爱的人很矛盾,明明深爱着彼此,却因某些因素而互相伤害。
有些话落幕后是宁静,压抑窒息的寂静。
片刻后,洛晴清冷剔透的声音,再次打破了这份压抑的窒息,“听说北国已经占领了南国三座城池,这此战役还是北国帝君亲领。”
“所以呢?”离落双眸冷凝,怒意在脸上渐渐升腾,紧拽着手中那缕发丝。
头皮传来一阵痛,洛晴深知她又惹怒了他,曾经他的温柔,他的百般痛爱,那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痛。曾经的他无条件容忍她恶劣的无理取闹,现在一句话就可以激怒他,是因为没有利用价值,所以无需在忍耐了吗?
“诱惑他,让他助我复国。”洛晴毫不修饰的脱口而出,其实她也只是说说,别说她不屑做这种出买身体换取利己的事,现在的她无权无势,这副身体还懦弱无能,纵使她能拿回十二暗卫,也只能帮她逃出皇宫,想要逃出南国,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贱人,不知廉耻。”离落俊雅的脸变得狰狞,双眸仿佛下一刻就能喷出火焰,手上加大力道,攥紧了洛晴的秀发,“就你一个残花败柳的女人,濮阳寒会看得上吗?濮阳寒后宫佳丽三千,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比你年轻貌美,你就算脱光衣衫躺在他床上,他也不会看你一眼。”
头皮上刺痛加剧,让洛晴的额头渗出了薄薄的汗,他的言语早就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再次从他口中听到“贱人”这两个字,心还是会抽痛,但她却不肯屈服于他,嘴角牵着微笑,嘲讽似的看着他,“残花败柳的女人,你不也照样碰吗?刚刚我可没从你眼中看到半点嫌恶之意。”
离落眉头愈加收拢,一双黑如墨的深邃渐渐染上一层寒霜,目光锋利的恨不得割破空气,怒气仿佛一触即发。濮阳寒这次出兵攻打南国,表面看起来是不满他登基,暗地里却是特意为她而来。想到她有可能被濮阳寒带走,离落的心一阵恐慌,不,她是他的,绝不许任何人从他身边将她带走,“既然如此,我也不在乎多碰你几次。”
“做梦。”洛睛扭着头,下意识的想挣脱开他紧抓住她秀发的大手,却被他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离落奋力扭动着身体。
“离落,我恨你。”
“你不是想用你这具身体诱惑濮阳寒吗?诱惑他,不如诱惑我,这样你随时都有机会杀了我,为你父皇报仇,为你肚子里那个被我杀掉的野种报仇。”离落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对她没有一丝爱怜,一丝疼惜,他只想着占有她,只有这样他才感觉得到她的存在,才能感觉到她是属于他的。
“你不是想要孩子吗?我现在就给你。”离落想,或许他应该给她个孩子,即便她不为了孩子甘愿留在他身边,至少他们之间有了孩子做牵伴,天涯海角,那份关系就永远割断不了。
“不稀罕,不稀罕,我洛晴宁可给天下任何一个男人生孩子,就是不会为你离落生。”失去的那个孩子是洛晴心中的痛,一道永远也愈合不了的伤口,身体和心里都承受不住离落残忍的掠夺,即便如此,她也不愿服输求饶,睁大了一双水雾迷蒙的眸子,死死地瞪着离落。
“由不得你。”洛晴的话更让离落发狂,发了狠劲儿地侵犯折腾她,粗暴的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要让她痛,只有痛,她才会更深刻的记住自己,俯在洛晴耳畔,邪魅的嗓音响起,“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记住现在让你痛的男人是谁?其他的什么都别去想,就这么放纵吧!”
“我会记住你强加在我身体上的痛。”痛到极点,竟连哆嗦也是无力,洛晴紧紧咬住下唇,几缕青丝被她咬在口中,忍受着离落给她带来的永无尽头的彻骨疼痛,不知是泪还是汗水滑落唇边,浸进那本已浸湿的发中。最后,意识开始涣散,眼睛瞪的酸痛,洛晴缓缓闭上了眼睛,泪顺着眼角滑落。不知离落到底要了她多久,痛意将她淹没,身子一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