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贤妃点头。
“四哥，你恨濮阳寒吗？”寒淋漓问得很婉转，得知四哥是因为心爱的人和亲，才决然选择离开南国，那是怎样的一份爱，让他放下一切去追随，又是怎样一份爱，让他心无芥蒂的接受贤妃跟濮阳寒那段过往。在现代，结婚，离婚，再婚，属正常，可是这封建的古代不一样，贞操没留给自己的丈夫，会留下抹不去的阴影。
“我爱宛儿。”洛阳伸手握住贤妃的手，而贤妃笑着迎视他，两人含情脉脉的望着彼此，“我不怪任何人，这大概就是老天给我和宛儿的考验，如今我们通过了，过去发生的事情，通通都随着时间而流失，把握现在，珍惜眼前，等待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四哥，我祝福你们。”寒淋漓看着自己的四哥这般豁达、大度，刚才还有一点担忧，现在一扫而光。
“小晴，你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以寒淋漓的身份，成了濮阳寒的帝妃之一。”小时候濮阳寒在南国住过一个月，那时候洛阳正巧跟着皇叔去了战场，自然不知道洛晴跟濮阳寒有过一段故事，他回国接手太子之位时，洛晴身边已经有离落了。
贤妃也将充满好奇的目光落到寒淋漓身上，虽说很多事情她想不通，也联系不到一起，却还是选择静静的聆听。
“你们相信鬼神之说吗？”寒淋漓问道。
“只要是你说的，我们就信。”洛阳给寒淋漓一个肯定的答案。
“四哥，四嫂。”寒淋漓改口的很快，如果现在还叫她贤妃，那是对四哥的极其不尊重，吸了吸鼻子，“我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接下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这具身体是寒淋漓的，灵魂却是洛晴。”寒淋漓将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只简单的说洛晴死了，却没说她是怎么死的，死前受过什么残虐。
“借尸还魂。”听完后，洛阳跟贤妃异口同声的道，难以置信的望着寒淋漓。
“嗯。”寒淋漓点头，在二十一世纪叫灵魂穿越。
“原来如此，我就说嘛，经过这场宫变后，你怎么可能越活越年轻。不过，小晴，寒淋漓真的是跟你长得一模一样，连四哥都认不出你们谁是谁。”洛阳提起宫变，语气很清淡，不见一丝恨意。即使他还是不相信鬼神之说，什么借尸还魂，但他也知道寒淋漓，不可能说谎，更不可能说如此荒谬的谎，虽难以接受，他还是选择相信，“天啊！小晴，濮阳寒就是为了立你为后，不惜，逼母诛妃轼兄杀贤臣。”
“漓……小晴，你现在的身份是北国帝后，濮阳寒怎么可能让你出皇宫。”贤妃对濮阳寒谈不上了如指掌，却也深知，濮阳寒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后宫的嫔妃，一旦入宫就再也别想出宫，贤妃想，她是个例外，寒淋漓一定也是个例外。
寒淋漓垂下头，咬着唇，脑海里全是濮阳寒知道她离开后，是如何震怒。对于寒淋漓的沉默，也知道并不是濮阳寒让她出皇宫，而是她自己逃了出来。洛阳跟贤妃交换了个眼神，洛阳伸出手，将寒淋漓捧在手中的茶杯取走，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小晴，你……是不是还忘不了离落。”
寒淋漓猛然一震，抬头望着洛阳，近乎四年来，他是第一个如此直白的问她，吸了口气，寒淋漓撇开目光，“四哥，在洛晴死的那一刻，对离落的情就已经烟消云散了，现在的寒淋漓，对离落只有仇，深入骨髓的恨。”
“傻丫头，爱得越深，恨得越浓。”洛阳无奈的摇头，另一只手像小时候，伸去拍着她的后脑，再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膛上。
“四哥，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怎么可以。”寒淋漓闭上双眸，不可否认，她对离落的恨，确实是起源于爱。如果她不那么爱离落，也就不会如此恨他，那些伤害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
爱情，一旦有了瑕疵，就不再完美。而她跟离落的爱情，不是瑕疵，而是一条永远也修复不了的裂隙。
洛阳心痛的顺着寒淋漓的秀发，“小晴，离落会发动宫变是迟早的事，我只是没料到离落会提前，更未料到你会死。在我的认知里，离落即便不会立你为皇后，也不会要你的命。小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横在他们身上最大的误会就是，他不爱她，亦不相信她。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死在他手上，第二个，他还是不相信孩子是他的，最后他却为了验证，弃大保小。
见寒淋漓沉默，洛阳接着又道：“小晴，四哥知道你爱离落，四哥也看得出来离落也是爱你的。”
“他不爱我。”寒淋漓激动的吼出声，推开洛阳，抱着头蹲在地上。她最不堪的就是，付出了真爱，回报她的却是绝情的残忍。脑海里突然出现一抹霸道至极的身影，邪魅狂狷，不可一世，激动的心扉渐渐平静下来。寒淋漓站起身，重新坐回凳子上，端起茶杯，送到嘴边，那苦涩的茶香味飘进鼻孔里，寒淋漓手蓦然僵硬，想起濮阳寒的话，放下茶杯，“四哥，给我倒一杯白开水。”
语气很平静，就仿佛刚刚暴躁的人不是她，濮阳寒不让她喝茶，她也不喜欢喝，她只喜欢那苦涩的味道，就跟她的人生一般，苦涩中渗杂着无奈。
“我来。”贤妃快速倒掉茶水，提起旁边装着白开水的茶壶，因为怀孕的关系，洛阳不让她喝茶，他也不喝。这壶茶是特意为寒淋漓沏的，没料到她也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