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倔强,不惧荒漠,不惧雪峰,具有超强的生命力。”濮阳寒睁开眼睛,偏头就见寒淋漓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微微蹙眉。她在担心谁,为谁而担忧?经过上次的情药事件,司马荣算是彻底从寒淋漓心里剔除,紫死了,那就只剩下那个叫康宇的男人。
濮阳寒现在理解,银面为何要故意让寒淋漓被春琴掳走,想要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就要让她亲眼见见自己爱的人,是如何伤害自己。
突然,濮阳寒翻身跃起,身影快速飞掠而去。
“濮阳寒。”寒淋漓见濮阳寒突然离去,立刻坐起身,顷刻间,茫茫草原里不见他的身影,站起身,朝着濮阳寒消失的方向大喊,“濮阳寒。”
辽阔的草原只能听到自己的呐喊声,赤着脚踏在柔软的草地上,好似置身在天然绿茵广场中,又犹如亲临大海。
寒淋漓抬头仰天望去,云在走,鸟在飞,闭眼聆听,那柔和的风声,那如夜莺的鸟鸣声。濮阳寒,为什么要不声不响的突然离去,难道是想将她丢弃在这辽阔的草原上,蓦然,寒淋漓茫然不知所措。
“导师。”
寒淋漓猛然一愣,这个称呼……倏地转身,愕然的盯着眼前的人,“你们……”
当时的她封锁了蓝的记忆,她也不知为何,要用二十一世纪的训练方法来训练十二暗卫,也弄不懂为什么要他们叫自己导师。现在她懂了,记忆封锁,那些记忆暗藏在潜意识里,复苏了,自己却不愿正视。
“导师,快跟我们走,不然穹帝回来,就再也走不了。”十二暗卫里,带头的人踏出一步,恭恭敬敬的道。第一次在客栈里,见寒淋漓长得跟他们的公主一样,只是微微惊讶,之后寒淋漓破了他们的心灵合一阵法,又见她向他们打了个暗号(飞吻),震惊得忘乎所有,更让他们惊讶的是,他们一直敬重尊崇的导师,居然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现在又是北国的帝后。
走,现在?大好的机会摆在寒淋漓面前,她却茫然了。离落,孩子,濮阳寒,寒淋漓仰面深深吸口气。
濮阳寒回来,就见寒淋漓闭着双眸躺在地上,那平稳的呼吸昭示着她睡着了,濮阳寒嘴角划过无奈的笑意,放轻脚步,边走边脱下外袍,盖在寒淋漓身上,盘腿而坐,静静的欣赏着她的睡容。
寒淋漓醒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睁开眼,映入眼里的就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勾勒起嘴角,璀璨的笑容将她的脸衬托的愈加亮丽。
“回来了。”坐起身,欲将濮阳寒盖在她身上的外袍还给他。
“这儿风凉,刚睡醒容易受寒,披上。”濮阳寒接过外袍,披在寒淋漓身上,扰了扰。
寒淋漓心里划过暖流,随即被无奈和苦涩取代,扑进濮阳寒怀中,“濮阳寒,如果我突然离开了你,你会恨我吗?”
“不恨。”濮阳寒果断的道,寒淋漓心里一阵失落,不恨,有爱才会有恨,因为他们之间没有爱,所以不会有恨。知道寒淋漓又开始胡思乱想,濮阳寒揉了揉她的秀发,“没有这个突然,因为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这人还是这般笃定,真不知道他打哪儿来的自信。寒淋漓嘴边划过苦涩的笑容,因为濮阳寒的霸道,占有欲,“濮阳寒,可以陪我一起走走吗?”
“好。”濮阳寒一口答应,先站起身,再将寒淋漓拉起。两人手牵着手,十指相扣,步行在草原上,那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感觉非常美妙,令人陶醉其中。他们像一对老夫妻,携手漫步,直到黄昏。
“怎么啦?”寒淋漓侧目看着突然停下脚步的濮阳寒。
濮阳寒放开寒淋漓的手,嘴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送给你。”
“送给我。”寒淋漓指着自己,看着濮阳寒手心里捧着毛茸茸的小东西,浑身的毛金灿灿,耀眼至极,一双眼睛火红火红,像一团火焰,非常美丽的一双眼睛。
“不喜欢。”见寒淋漓迟迟不肯接过去,濮阳寒蹙眉,语气霸道,“不许拒绝,也不许说不喜欢。”
“你真打算将它送给我?”寒淋漓还是难以相信,再次问道,她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也知道送它的含意,更知道这东西得来不易,若非有缘,连见也见不到这小东西。
“废话。”濮阳寒拉过寒淋漓的手,将手中的小东西放到寒淋漓手中,“以后我不能时刻陪伴你,感到寂寞时,它会陪着你,如同我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
濮阳寒所指,他们回到皇宫,他上朝或是处理政事,怕她在后宫无聊。
“濮阳寒。”寒淋漓的心动荡着,鼻子一阵酸痛,不知是因濮阳寒的话,还是手心里柔软的小东西,“你知道送这小东西的含意吗?”
“金貂,能吸百毒,自身也带毒,生长在辽阔的草原上,也有一个美丽的传奇,传说,它代表一颗跳动的心,不灭的挚爱,永恒的相守。”注视寒淋漓的目光越来越炙热,濮阳寒长臂一伸,将寒淋漓揽在怀中,低头吻着她的头顶。
“即然知道,为什么还要送给我?”寒淋漓仰面望着濮阳寒,这小东西只适合深爱着彼此的青年男女拥有,验证他们之间的爱,祝福他们相爱永远。
“因为我认定了你,想与你白头到老,漓儿,你愿意吗?”
寒淋漓喉咙堵得慌,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垂下头,目光复杂的盯着捧在手心里的小东西,发现这小东西也瞬也不瞬的望着自己,那眼神中有期待,有好奇,红红的眼睛,好似一团火焰要将她的心溶化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