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护着民,民才会拥护着兵。
可是现在,民护着的是山上的匪,错的究竟是谁?
南玥趁着夜,离开了曹家寨,这条路,他走了很多遍,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这一次,他是最后一次来这了。
在山脚的时候,他发出了信号弹,常甯收兵了。
营帐
“你到底要干什么?”常甯大发雷霆,对着南玥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你这一闹,我军将士可能会全军覆没,你就是如此帮我的!”
常甯避开了旁人,毕竟是皇上派来的人,要骂也不能当着旁人的面骂。
南玥闷声说道:“对不起。”
常甯本以为南玥会解释,她生气,却在看到他安然无恙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南玥,你告诉我,在曹家寨究竟发生了何事?”
“没有,什么都没有。”南玥静静答道。
“你骗不了我,肯定有事!”常甯对这种闷瓶子气不打一出来,本来错的就是他,这搞得好像还是她欺负他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如此墨迹!说!发生什么事了?”
南玥被常甯粗犷的声音吓了一跳,吼道:“你一个女子,说话能不能温柔一点!我说无事就无事!”
“哟,还说我呢!”常甯调侃道,“行啦,折腾一天了,你去睡吧!明日再议。”
常甯对外喊道:“来人,带南先生去休息!”
“是,将军!”
士兵进帐,“护送”着南玥离开了常甯的营帐。
南玥过了常甯这一关,却过不了底下将士这一关,回营帐的这一路上,下边的人虽不好明着说些什么,可这议论的声音,也让南玥十分清楚自己的境况堪忧啊。
不想了,睡过去了,什么都忘了。
———
南玥这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还是常甯让人来请他去议事,才算清醒。
“将军,末将认为,应当强攻!一击致命,方才能破敌制胜!”
“末将认为,李副将所言有理,但也要摸清敌军战略部署,搞清地形,才能减少伤亡。”
“说的有道理,末将认为可行。”
“这曹家寨有天险,就这一条,我们应当从长计议………”
———
这里面议论得热火朝天,南玥进门都没人发现,这站在人堆里,个头又不算高挑,要不是那身格格不入的白衣,常甯还真是发现不了。
“哟,军师睡醒啦!”常甯封闭道。
这些个副将才发现南玥的存在,纷纷闭口不言,站成两列,目光直勾勾的看着他。
这人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但也没有任何的惧怕。“将军在商议如何攻打曹家寨?”
“是,这不特意请军师来,看看有何妙计,毕竟皇上派您前来,总不至于是个绣花枕头吧!哈哈哈!”
这话惹得众将破口大笑,也顾不得南玥的面子了。
“将军,曹家寨打不得!”南玥这话说得掷地有声,很是理直气壮。
“放肆,军师,这就是你的妙计?”李副将对南玥的话感到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气。
常甯道:“南先生,这话可不能乱说。”
南玥解释道:“曹家寨你们打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真的是那位大当家厉害,或者是因为那个天险?都不是,是因为他们有人相助。”
“可笑!你这话………”李副将正准备嘲笑南玥,却被常甯打断了。
“接着说!”
南玥继续说道:“因为百姓!”
“百姓?他们如何相助?”左离问道。
“曹家寨的天险无非就是无人敢走的悬崖,以及随时可以成为助力的瀑布,这么多年,由瀑布引发的洪水只发生过一次,那次便要了很多人的命,可是那些受伤的人里面却没有百姓,你道是为何?”南玥发问,却无人回答。
那次的洪水,他亲眼见过,如今都历历在目,也是那次,他才知道曹家寨是如何发展到如今的规模的。
南玥又道:“要引道瀑布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曹家寨的人大多都是些退伍老兵,体力肯定赶不上年轻人,他们是如何在一夜之间引发洪水,击退敌军,却不上伤及百姓一分一毫,这些,还不足以证明吗?”
“可是百姓为什么要帮他们?”常甯疑惑道。
南玥不想说出那个会让人伤心的理由,但,“因为,现在护着他们的,是那些土匪。”
这话让在场的人沉默了,这真的是一个让人无奈的理由,官拿着为百姓造福的理由,发动进攻,而百姓在官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帮着土匪来围攻她们,既是如此,这一仗,又有何意义。
常甯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让这些人退下,容后再议。
南玥看着常甯,他知道,此刻,她是不好受的,可这些,他也得告诉她才行。
“你没事吧?”
常甯背对着他,说:“没事,你走吧!”
南玥问道:“去哪?”
“回宫,还是回家,都随你。”常甯转身,笑了笑道。
南玥问:“那你呢?”
常甯说:“我,还得呆在这。”
“非打不可吗?”南玥小心翼翼地问道。
常甯许久才道:“嗯。”
“可我不想让你去!”南玥鼓足了勇气说道。
这话让一旁的左离都惊呆了,簌的抬头,看看眼前这人还不是不是南玥。
“你说什么?”常甯问道。
“没什么,我回营帐了。”满月说完就跑了,片刻都不敢停留。
常甯问一旁的左离,“你听见他刚说什么了吗?”
“没,没有!”左离坚信,这事他要说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但大将军(常思岩)那边兴许会开心,不过现在他不能触霉头。
“我问你听见他说了些什么?”
“你肯定听错了。”左离一个男子被整的无所适从,“将军,我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去吧,早点回来!”
常甯自然听见了南玥的话,但她现在还不想去想这些,解决眼前的事才尤为重要。
最后,她决定自己夜探曹家寨。
而常府的院中,一男子拿着刚送来的书信,嘴角微笑,看完后便与一老者相谈甚欢,似乎有什么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