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恒隐,你走开!”
“南恒隐你无耻!你走开!”
纠缠推搡之间我满心羞怒,一边伸手拦着他的吻一边口里不停地怒骂着,他却仿佛下足了决心要戏弄我一般,虽然停止了强吻,那一双手却无比精确地拿捏到我腋下腰间一些极其敏感的肌肤部位。
“啊——你无耻!”我挥动双手去推挡他的进攻,腰间的方寸肌肤被冰凉的手指轻捏慢揉,那种痒痒酥麻的感觉瞬间流遍全身,我禁不住左右翻动着身子,口中连连叫起来:
“你住手——啊——你住手!”
南恒隐放大的俊脸上几乎是笑容满面,一双眼睛灿亮如星,嘴角高高上扬,竟然还露出一只浅浅的梨涡来。
他低下头逼到我的眼前,坏笑道:
“舒服吧?求饶吗?跟我求饶我就放了你。”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无耻的南恒隐似乎已经极其熟悉我的身体一般,专挑我最敏感最怕痒痒的地方,又挠又捅,还压着我的手脚,不许我反抗。
“南恒隐……你怎么……这么无聊。”
我又气愤又羞怒又无奈,谁能想到平日里冷眉冷目威如冰山的男人居然会突然兴起,做起如此幼稚且无聊的举动。
可是我……真的忍受不住,我被憋得又想哭又想笑,咯咯的笑声里带着哭腔:
“南恒隐,你哪里有一点帝王的样子……快住手,啊……哈哈……”
门口垂手立着几个宫女,还有一个穿灰蓝闪着挽着拂尘的是南恒隐随行的公公,虽然不敢说话,却一个个掩口偷笑。
“你不是根本不将我视为帝王么?说,想不想让我停手?”
“想。”毫不犹豫地出口。
“我是不是皇帝?”
“……”
“啊”冰得像石块一样的手指突然袭入我脖颈下的胸口,我猛地一缩,点头道:
“是,你是。”
虽然我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南恒隐登基为帝,却已是全天下都见证和承认的事实。
凤目的人舒展开黑长的眉毛,浓密的睫子下眼神明亮却危险: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
我用力咬住嘴唇,任凭他再抚弄我的身子也死死强忍着,直到憋得自己双目里生生都是眼泪。
南恒隐停下了手,百年不遇的笑颜在唇边僵了一僵,却还是带了浅淡的微笑,他微微将我放松,然后歪身也在榻上躺下,一手支头一手轻轻抚弄着我的发梢,笑得轻盈而随意:
“我以为你早有心理准备。”
我木然蜷坐在锦榻内侧,朝着眉目舒展朗月霁空般俊美男人望了一阵子。
南恒隐也盈盈地凝视着我。
室内浮起淡淡的清兰香气,南恒隐丢下手中的发梢微微朝我凑近来,伸指在我的脸颊上轻轻摩挲着,指尖的温度几近缠绵暧昧。
那双深潭一般妖娆秀美的凤目也幽幽透出绵绵不断的柔光,像是一条看不见的丝线一寸一寸探进我的眼中,而后游进我的心里,将我牢牢缚住。
突然觉得喘不上气来,我相信这样一双眼目必定天生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我断然错开眼,面朝一旁大口大口喘着气。
凤目玄衣的男子却好似喝醉了一般,目光迷离而专注,倏然笑开,他扳过我的脸,声音低魅:
“是不是心动了?作为一个男人,也许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糟糕。论起来……我该是你第一个男人吧。柳烟裳……你难道真的没想过和我在一起……”
我啪地打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地吼道:
“没有!从来没有!你走开!”
“呵。”南恒隐收起手坐直了身子,嘴角带了不屑:
“真不知我竟看上了你哪一点,丝毫不见江南女子的温润乖巧,简直就是野性难驯。”
“不过。”剑眉微微挑起,他轻佻地捏过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
“我有足够耐心和时间来陪你玩儿。哪怕一辈子呢……呵呵,柳烟裳你就这么在我身边一辈子,其实也很不错哦。”
修长的手指掸掸衣袖,南恒隐朝着门口的方向提声道:
“传膳吧。今个夜里,朕就在锦瑟宫歇下了。”
门口侍立的宫人们口中道是,一个个矜身退出去。
心中万般懊恼,斜眼看过去,他已经立在榻前整好一袭锦绣衣衫又回身向我伸出手来:
“快起来。今个有你爱吃的水晶饼。”
我什么时候对他说过自己爱吃水晶饼了?我冷眉怒目地瞪着他,迟迟不肯伸手。
南恒隐终于不耐烦一把将我从榻上拉出来裹入自己臂弯,笑得嘴角那只梨涡又浅浅毕现:
“发什么愣怔,你每天几时睡觉几时吃饭,吃的是什么,睡里有没有做恶梦,我比你清楚。”
“啧。”剑眉微蹙,那个梨涡也顿然消隐,南恒隐微微摇头朝我叹息道:
“妆都残了,一张小脸白得像纸,不美了。”
我下意识地用手抚上脸颊,本是无意梳妆又何来妆残妆美,即便是花容月貌,涂脂抹粉,又予谁看?
淡淡敛了眉,我还想推他,但手里却是无力,只好任他就那么抱了,语声冷漠:
“我本就不是美人儿,华初国的第一绝色你都抛在一边,更何况我。”
南恒隐不以为意,拉着我在室内朱红色楠木妆台前拉过一张锦凳坐下,又将我放在他的膝上,浅笑道:
“画清芳么?倒算是个美人儿。我打算封她做个贵妃……”
“什么?贵妃?”我心中一惊,芳姐姐这一生心心念念的愿望就是做皇后,当初我的意外为后,她就已经对我心生暗罅,假使南恒隐做了皇帝之后依然不肯封她为后,那她岂不是要伤死了心?
“南恒隐……”我欲起身离开,他一把按住,不容我说话:
“裳儿坐好。”说罢一双凤目微微眯起,细细打量着我的眉毛眼睛,然后嘴角泛出柔和的笑意:
“这种月眉不适合你,待我为你画个远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