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看着如来佛,心想,你是神,我是人,你有神法,我有人的办法,未必会输。主意已定,孔子就爽快地应道:“好哇,我们比什么?”如来佛说:“我们就念字吧,谁猜对了,就在对方的额头上弹三下;猜错了,就挨三下。”
孔子一听,挺高兴,心想,认字是我的专长,没什么怕的。孔子走到供桌前,拿起香头儿,用香灰画了一个“矮”字。如来佛一看,马上说:“这不是‘矮’字吗?这么简单,还来考我!”孔子说:“不对,这不是‘矮’,是‘射’字,左边是个‘矢’字,矢就是箭;右边一个‘委’字,表示人。这个人拿着弓箭,不是‘射’又是什么呢?”说得如来佛哑口无言,只好伸着脖子,让孔子弹他的额头。孔夫子心中暗暗思量,平时你神气得够呛,这下我可不会饶你。他爬到如来佛身上,使上全身力气,在如来佛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三下。这三下弹得如来佛眼睛直冒金星,额头上顿时起了一个肉疙瘩。如来佛心想,好哇,你孔子下手这样重,我一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他忍着痛,拿起香头儿,在香炉碗里画了一个字叫孔子猜。孔子一看,说:“这是‘射’字。”如来佛一把抓住孔子:“这下让你也尝尝我的三下!”孔子有点儿心慌,忙分辩:“是‘射’字,怎么错呢?”如来佛用手指点着“射”字说:“左边是‘身’,右边是‘寸’,身子只有一寸长,应念作‘矮’,不是‘射’。”说完,如来佛摸摸额头上的红疙瘩,闭上眼睛,运足一口气,准备狠狠地还孔子三下。当他睁开眼要弹时,孔子早已不知去向了。
就这样,如来佛至今额头上还有一个肉疙瘩,他那中指还弯曲着,是要弹孔子脑瓜崩儿。
张飞断鸡
有一天,张飞带着贴身的护兵,走到了徐州城里的一条街上,听见一个老婆婆在说,隔壁的那一家烧鸡店今天早上宰鸡,把她养的两只鸡也偷去一块儿宰掉了。烧鸡店掌柜的不承认。街对过豆腐店的掌柜的走上前来,说:“捉贼捉赃,你这个老婆子有什么证据啊?这不是平白无故地乱咬人吗?再说宰的那些鸡已经拔了毛光不溜秋的,谁是谁的,哪儿搞得清啊?”老婆婆满嘴白沫也讲不清楚,气得哆哆嗦嗦的。烧鸡店掌柜的一见有人在帮着自己,得势起来,说:“她闻到俺的烧鸡香味了,想弄口吃的,嘴馋了口水滴滴的。”说得四周围瞧热闹的人群一片大笑。
张飞却没有笑。他看见这两个人在合伙欺负一个老婆婆,心里头有气,他走过去问道:“啥个事情呀?吵成这个样子。”众人见他虎背熊腰,气概非凡,就七嘴八舌地向他诉说是怎么回事,什么由来。张飞粗中有细,又是屠户出身,对鸡鸭并不外道。他问烧鸡店掌柜的:“店家,你是什么时候宰的鸡?”
烧鸡店的掌柜回答说:“俺下半夜卯时开火烧的汤,大清早辰时宰的鸡。”
张飞又问老婆婆:“老婆婆,你是什么时候丢的鸡?”
老婆婆回答:“就在烧鸡店宰鸡的时候。”
“老婆婆,你在丢鸡前喂过什么没有?”
“俺一大清早喂过一把红高粱。”
张飞叫护兵用匕首把那些鸡的嗉子,一刀一刀剖开来瞧瞧,结果除两只鸡嗉子里有红高粱外,其余的鸡,由于宰杀的前一天晚上就照例不喂食了,一晚上过来,鸡嗉子都是空的。
事情露馅了,张飞对大家说:“诸位父老乡亲,张飞今个随大哥刘皇叔镇守徐州,哪里容得这等欺侮人的事情!”他这一说不要紧,一时惊得众人直吐舌头。大家要瞧瞧,这个能在八十万军中取上将头颅的猛张飞,是怎样处置偷鸡贼的?
张飞掏出五枚铜钱叫护兵买来一碗芝麻酱。他叫烧鸡店掌柜的脱去裤子,在大街当中光着屁股,叫护兵把那一碗芝麻酱顺着屁股沟往下倒,叫豆腐店掌柜的伸出舌头在底下接着舔,还不许撒一滴在地上。一碗芝麻酱倒完了也舔完了。张飞瞪着铜铃眼问:“看你们还敢不敢偷老婆婆的鸡,敢不敢溜沟拍马屁!”
包拯脸上为啥有月牙儿
舞台上演包公戏,包公的脸谱,额头上有个弯弯的月牙儿。有人说,这是象征包公清明如月,这里有个传说,说那月牙儿有一番曲折的来历。
传说包公生下来以后,全身墨黑,很不一般。包公有两个哥哥,大哥包文举,二哥包文宗。这两位哥哥,虽然是一母所生,但生性却大不一样,老大为人忠厚正直,心地善良,老二奸猾刁钻,心地恶毒。一床不睡两样人,两位嫂嫂也是这样,大嫂心慈面善,尊老爱幼,二嫂心狠手辣,欺大压小。包母生下老三,大哥大嫂暗暗高兴,都说:“我包门人丁兴旺,添了老三,将来必然是事事通顺,家道更会发达起来。”老二两口可不这样想,他们背后嘀咕:父母真是作孽,眼看快要入土的人了,又给生下这么个孽障,他们百年之后,一分为二的家当,这就成了一分为三了。不行,这个祸害不能留,我们一定得想办法把他除了。
主意一定;包文宗夫妇就在母亲面前说开了三弟的坏话。
包文宗说:“母亲,您身体不好,我这小弟您还是送了人吧!”
老二媳妇说:“母亲,老三恐怕不是正道儿来的,您看他黑得像炭,不是妖魔便是鬼怪,包家出了这样一个怪物,非带来祸害不可。”
母亲听了老二夫妇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子是母亲的心头肉啊,长丑长俊由不得人,你们怎能这样说话呢?包母不好当面责怪他们,只好敷衍说:“你父亲和大哥出外收账不在,我怎么作得主呢!老三是你父亲的骨肉,只有你父亲才说了算。”包母以为推到老伴身上,老二夫妻就不会再说什么了,没想到老伴和包文举收账路上碰上了麻烦。
这天包文举和父亲收账回来,路边忽然跳出一伙土匪,这伙土匪把包氏父子痛打一顿,抢了他们的银两不说,把他们代步的马匹也抢走了。要不是挣扎着逃跑,差一点连命也没了。
包文宗夫妇听说父亲和大哥出了事,感到除掉老三的机会有了,就假装看望父亲,抹着眼泪说:“看来算卦先生说得不错,老三确是个丧门星。”本来他没算过什么卦,却说算了卦,还说先生说了,“若不除了这个怪胎,包家必然有大祸临头”。
包父正在气头上,听了老二夫妇的话,一股无名火起,吼道:“给我把那灾星扔到河里去!”
包文宗一听,就像天上掉下个金元宝,接过话就说:“我去!”
包文宗从母亲身边抢过三弟,一阵小跑,从门外溜出去,把小包拯扔到了村后的小河里。包文宗以为大功告成了,哼着小曲儿回了家。
却说包文举的媳妇在屋里给丈夫敷罢药,正想烧些水,却见水缸里没水了,就提了瓦罐到河边去取水。她刚走到河边,就听到一阵惊天动地的婴儿哭啼声,他循声走过去一看,一个裹着破布的孩子架在芦苇上,她走近细看,原来是三弟,她赶紧跳下去把孩子救了上来。
原来包文宗扔得慌张,没有把三弟扔到河心,只是扔到了芦苇丛中,这块水面,看上去是水,其实下面全是齐刷刷的芦草,包文宗扔下三弟,溅起不少水花,以为这下三弟必死无疑,扭头就跑开了,他没想到三弟只湿了个脊背。包拯没有淹死,但在那芦苇窝边有一根弯曲的干芦苇棍儿,包拯一落水,就被那根棍儿划伤了额头,那块月牙形的伤疤就是这样留下的。
包文举媳妇抱回三弟,就悄悄把他抚养了起来。那时,她已有了包勉,于是,一只奶给三弟吃,一只奶给儿子吃。后来婆婆因扔了三儿子,丈夫遭了匪盗,夹气带吓得病死了,包文举媳妇就一直把包拯抚养成人。所以,包拯称大嫂叫“嫂娘”,“长嫂顶母”、“长兄如父”,也是从这儿叫起的。
苏小妹过河
苏小妹同秦少游成亲后,过了一段时间,苏小妹想回娘家看看。秦少游见小妹要去娘家,就说:“我同你一起去吧。”小妹说:“求取功名要紧,你好好在家读书,我自己回去吧!”
这一天,苏小妹收拾了一下,带上自己零用的东西就走了。
苏小妹回娘家,要过一条小河。她来到河边,正好有一个书生和一个壮士,也在等着过河。她等了这么一会儿,对面过来了一只小船。
这个摆船的是古董人。他见对面岸上,有两位公子,还有一位年少的女子,就想难为这女子。他来到近前把船篙往水里一插,河里荡起了圆圆的波纹,就说:
“小溪弯弯河儿宽,
船篙尖尖水纹圆,
今天想坐船,
只要对诗不要钱。”
书生一看这个阵势,就知道摆船的想戏弄这个女子。他笑眯眯的往前走了一步,这时一阵风刮来,胸前的飘带一飘动,说:
“飘带弯弯方巾宽,
笔尖尖尖笔杆长,
下笔成文章,
进京赶考做侍郎。”
壮士虽说是练武的,也是读过书的人,吟首诗也不是难事。他用手一摸宝雕弓,说:
“雕弓弯弯箭靶宽,
箭头尖尖箭杆圆,
百步能穿杨,
进京赶考做将官。”
他们都估计这小女子一定不会做诗,就洋洋得意地上了船,笑嘻嘻地冲苏小妹说:“小娘子,你不会做诗吧!叫我们哥俩亲热亲热,替你做首诗!”那个摆船的也嬉皮笑脸地说:“小娘子,不会做吧?不会也罢,上来咱们亲热亲热也就算了!”
苏小妹是苏东坡的妹子,是个很有才的女子,见这三个狂徒戏弄自己,心中想了想往前迈了一步,指指自己的眼眉,又一指自己宽宽的前额说:
“柳眉弯弯前额宽,
金莲尖尖腹肚圆,
一胎生下三个子,
一个做侍郎,
一个做将官,
小三生来没出息,
只好河边去摆船。”
三个人都挨了骂,伸着脖子没的说。
苏小妹过了河,船家也没敢要钱。
黄道婆的故事
距离现在约摸七百年前,上海春申江(即黄浦江)附近,乌泥泾(现华泾)村子里,有一个童养媳,姓黄,因为从小死去爹娘,没有名字,村上人都叫她黄小姑。
讲起黄小姑做童养媳,生活可实在苦呵!春天,小姑一时未能早起,婆阿妈就扯耳揪头发。夏天,小姑想去树阴下透口气,婆阿妈一棒头把她赶下水田里。秋天,小姑想把单衣翻成夹衣,婆阿妈却把一捆稻草塞到她手里,恶狠狠地说:“先搓绳,慢翻衣,等到落雪来得及。”冬天,下雪了,小姑见婆阿妈穿起了新棉衣,也想把自己夹衣翻棉衣,婆阿妈却拿出几箩筐棉花对她说:“落雪还是烊雪冷,先剥棉花再翻衣。”过了几天,雪烊了,小姑想,那么总可翻棉衣了。谁知婆阿妈脸一板,眼一弹:“口害?烊雪勿是出太阳,再翻棉衣无用场。”黄小姑只好挨冻受饿剥棉籽,十只手指冻得红肿发紫,冻疮烂得像胡蜂窝。一年做到头,说人不像人,说鬼像三分。
可是,事情还不这样简单,这时正遇上朝廷招雇官妓,地保见小姑已经长大成人,便同她婆阿妈商定身价,不日就要拐骗小姑送官。这消息被隔壁三婶婶听得,偷偷地指点小姑,还是早想出路为好。
一天,小姑趁着婆阿妈外出未归,就逃离虎口,来到了江边。只见江潮翻滚,白浪滔天,北风呼啸,天色就要黑下来了。可是,眼前没有摆渡船,害怕后面有人追来,怎么办?这时,幸亏开来一艘过路客船,帮她摆渡到了江对岸。
天黑下来了。小姑心想,到啥地方去过夜呢?忽然,听得附近传来叮——笃、叮——笃的声音。她就顺着声音寻过去,见有一所道院,山门还半掩着。小姑挤了进去,走到佛殿大门口,见里面有一位老师太在敲磬诵经。她不敢惊动老师太,轻脚轻手地走到佛像前供桌边坐了下来。老师太念完经,回到佛像前跪拜祈祷时,突然看见困着一个人,吓了一跳,想啥人胆敢在黄昏黑夜闯进道院!再仔细一看,像是个小姑娘,老师太这才定了定心,轻轻把她叫醒。老师太是个好人,非常同情小姑娘的遭遇,就把她收留下来。从此,这道院里多了一位道女,大家叫她黄道姑。
冬去春来,一年很快过去了。黄道姑的心总不能平静下来。她想,离婆家虽有一江之隔,但天长日久,万一给婆家晓得了,非但自己又要吃苦,还要连累人家,怎么办?
瓶口好封,人口难封。黄小姑落庵做尼姑的事,终于给她婆阿妈知道了。婆阿妈几次上门寻找,多亏老师太帮忙,把黄道姑关在禅房内,拒绝了她婆阿妈的搜寻。
一天,道院里来了一位四十来岁的妇女。黄道姑又匆匆躲进了禅房。可是不到半指香的工夫,老师太叫人把黄道姑从禅房领到住院,要道姑拜见新来的这位师父,还要道姑叫她师姨。黄道姑这时才知道,这位师姨是从海南岛出发,千里云游,到此探亲的。黄道姑听师姨谈论海南风光,听出了神。她想,原来我们国家还有这么好的地方?特别听到海南岛盛产棉花、棉布,又看见师姨穿的一身衣服,的确同本地棉花不同。她想到自己在婆家用手剥棉花,剥得指甲脱离的痛苦情景,很想亲自去看一看海南岛百姓是怎样种棉织布的。她想:要是我能去海南岛,即可避开婆阿妈的追查,又能学到种棉织布的本领,那该有多好啊!她把这个想法向师太、师姨提了出来,得到了她俩的同意。于是,拣了个好日子,黄道姑就跟师姨,到海南岛去了。
黄道姑来到海南岛就以师姨的道观为家,很快就和当地黎家姐妹结下了深厚的友情。黄道姑和她们朝夕相处,形影不离,和她们一起种棉、摘棉、轧棉、纺纱、染色、织布。黎家姐妹织出的五彩缤纷的“黎锦”花被,她更是爱不释手。黄道婆认真学习,刻苦钻研,后来还同黎家姐妹们共同研究改进纺织技术……
黄道婆在海南岛定居下来,一住就住了三十多年。她也从一个小姑娘,变成了老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