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启迪青少年明察秋毫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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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明察秋毫(3)

父代子过

河北省有一位姓胡的县官,某天受理这么一桩奇案:有个瞎眼的中年男子来到县衙门,声泪俱下地说,自己在狂怒中不慎失手打死了年老的父亲,要求胡县令给他治罪。

胡县令随即去现场查勘。进门一看,只见一位白发老翁面朝黄土,倒在血泊中。胡县令发现死老后脑勺有三个伤口,这些伤痕有规则地分开排列着。胡县令心生疑窦,这似乎不像一个瞎子干的。他不露声色地对瞎子说道:“你杀了人,是要抵罪的。跟我们走吧!你这一去再别想回来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叫来和你诀别!”

瞎子脸色阴沉地说,家里仅有一个儿子。儿子被传来了,畏畏缩缩地站在瞎眼父亲的身边。此时,胡县令在一旁大声地说道:“你们父子有什么话就快说罢,今天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听罢这话,儿子抓住了父亲的手,低头呜咽起来。父亲也哭着对儿子道:“儿啊,以后可要好好做人,只要你今后好好地过日子,你父亲此去也没什么牵挂了。不要想念我,我眼睛瞎了,也不值得想念!”那儿子神色凄然而又慌乱,一语不发地低着头。

县官立即喝令他儿子退下。过了一会儿,他又叫瞎子退下,立即将那儿子叫来铁青着脸高声叫道:“刚才你父亲把一切都招认了,是你打死了你祖父,还想要你父亲来抵罪,你知道该当何罪吗?还不快招供?否则……”

那儿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嗦着说:“我确实打死了祖父,但我父亲前来投案认罪是他自己的主意,这跟我不相干,请大人饶命!”说完连连磕头。

原来他家共有四口人,他还有位叔叔,那老翁由于大儿子是瞎子,所以常常偏袒小儿子。这孙子就记恨在心,趁着有一天老翁一人在家,抡起石块就砸。父亲回来可吓坏了。为了门庭这条根,就想出了替罪的办法。

事后,人们惊奇地问胡县令怎么会得知其中的曲折。胡县令说:“你想啊,瞎子发怒打人,一般都是乱砸一气,而那三处伤口却排得清楚整齐,这显然是眼明之人所干的!我一看现场,就有怀疑。随后我叫来了他的儿子,故意让他们生离死别,一看那儿子不自然的举动、不符常理的神情,我心里就有了谱,再趁他心神不宁之时一追问,实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依图断案

山东淄州县费县令接到一桩案子:有个商人在外出途中遇害,他的妻子上吊自尽。费县令速赶现场察看,发现商人腰间钱袋内装有不少银子,并没被人动过,他断定此案不是图财害命。费县令先把商人的左右邻居找来调查,可人们都说商人忠厚善良,并无仇人。几天下来毫无线索。

过了半年,此案仍没破。一日,有几个人违法被捉到衙门。审问之时,费县令眼睛忽然一亮,盯住了一个叫周成的汉子身上挂的钱袋。周成莫名其妙,以为县太爷要搜他的钱袋,便解下呈上。

费县令看了看问他:“你家住哪儿?”

周成答:“周村。”

费县令又问:“去年被杀的那个商人是你何人?”

周成闻言脸色骤变,可嘴上回答不认识。

费县令大怒道:“你杀了人还说不认识吗?来人,大刑伺候!”

周成闻之魂飞魄散,跪下求饶,果然招供。

原来,商人的妻子十分贪图虚荣。一次准备串亲戚,向别人借了首饰装扮得富贵显赫。从亲戚家回来时装首饰装入布钱袋,不巧失落。她赔不起,又不敢告诉丈夫,急得要死。这天,周成正好捡到这布袋,一瞧上面的字样,便知是商人老婆丢的,心中大喜。他早就对此女子的姿色垂涎,想以此要挟她就范。晚上,他探得商人外出不归,便翻墙越进商人家。天很热,商人的妻子睡在院里,他过去便开始调戏,女子惊恐大叫。周成赶紧捂住她的嘴,出示捡到的钱袋和首饰。商人的妻子顿时不敢吭声,只得任周成轻薄。事后女子关照就此一次,下不为例。周成不甘,事后多次想前往,偏偏商人长久不外出,无计可施。一怒之下,将商人骗出杀害。商人妻子闻讯痛哭,觉得有愧便自尽了。

费县令查清案情,将周成判处死刑。人们不明白费县令根据什么吃准周成是凶犯。

费县令笑道:“事情很简单,我只是处处留心罢了。当初检验尸体时,发现商人装钱的布袋上绣着一个万字图案,而周成的钱袋也绣着同样图案。我辨认后发觉此图案出自一人之手。等我询问他时,他搪塞应付,神态不正常,这是我断案的依据。”

晒字断银

从前,有个人在旅店过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发觉自己的50两银子不翼而飞。因为那天夜里没有别的旅客和他住在一起,因此,这个旅客怀疑是店老板偷的。于是,他就把失窃银子的事告到县衙门。

县官传令店老板到公堂,店老板自以为偷银子时做得手脚利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所以矢口否认。县官很有办案经验,初步确认银子是他偷的。但由于店老板坚决不承认,没有确凿的证据,定不下案来。

县官想了一会儿,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他叫店老板伸出手来,用毛笔在他手心底里写了一个“赢”字,然后对他说:“你到门口台阶下去晒太阳,如果很长时间字还在,那么你的官司就算打赢了。”这店老板好不奇怪,心想:“这县官也真是个糊涂官,只要我不去洗手,写在手心里的字怎么会没有呢?再说县官把店老板支开后,马上派差役到这家旅店。县役按照县官的吩咐,对老板娘说:“你家主人已在公堂承认夜里偷了客人的银子,请你把银子交给我们带回公堂,还给客人吧!”谁知,狡猾的老板娘心想,既然我男人已在公堂上承认偷银子,为何不把他一起带回来取银子呢,这样还少费些周折,肯定是县官想用计谋来哄我。所以她便装着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公差见老板娘装模作样,便把她带到了公堂上。老板娘见自己的男人在门口台阶下晒太阳,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又不好跟丈夫说话,心中充满了疑虑。只听得县官又照前面的话说了一遍,她还是不作回答。

县官突然对她丈夫大声说道:“店老板,你的‘赢’字还在不在?”

店老板唯恐“赢”字不在,所以马上回答说:“在,在!”由于“赢字”与“银子”的读音相近,老板娘做贼心虚,她清清楚楚听到男人已经承认“银子”在,再也不敢隐瞒了,只好把偷银子的事实都讲了出来,并且乖乖领着公差回到家里,把窝藏的50两银子如数交还给了旅客。

哑女破案

清朝雍正年间,有位举人出身的地方官叫徐昆,他长期担任浙江金华知府。金华所属各县滞留了大量的案件,上报到府,徐太守都亲自处理,该准的准,该复的复,该改的改,办得清廉公正,百姓都很信服。

汤溪县上报的一个案件却使徐太守有了怀疑。该县有乡绅魏七十,中年丧妻,留下一哑巴女儿。后来他续娶了邻乡寡妇李氏为妻,李氏自己生有一个儿子,刚会走路。谁知结婚不久,李氏母子便双双死亡。有人在魏家墙外的池塘里发现她俩的尸体,正遇李氏前夫的弟弟郦十九去探望嫂嫂。郦十九见嫂侄死得不明不白,便上告县官。魏七十此时也来报案,说李氏母子溺水而死。汤溪县官认为,尸体既是从池塘里打捞上来,当属溺死无疑。况且郦十九来告状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他怀疑魏七十,魏七十还怀疑他哩,于是对此事就作了溺死了结。

徐昆看了案卷,认为县官处理该案过于草率。便换了民服,到案发地点进行察访。他发现当地乡民对此案都噤若寒蝉,默不作声。越是这样,越引起了徐昆的怀疑,他就径直来到魏七十家。

那天魏七十正有事外出,家中只有魏七十前妻留下的女儿。此女已长大成人,因是哑巴尚未出嫁。徐昆向她询问,当然问不出什么名堂。但他见哑女精神忧郁,似有难言之隐,当他指着墙上哑女生母的遗像时,她竟忍不住哭了起来。徐昆曾在案卷中发现魏的前妻是被虐待致死的,他想到哑女可能知道李氏母子的死情,只是说不出来罢了,他便向哑女比着手势。徐昆并不懂得哑语,而那哑女手舞足蹈表演得相当真切,徐昆极其耐心地模仿着。凡对的,哑女则点头认可;不对的,哑女就摇头否认。费了不少精力,徐昆终于把案情摸清了。

徐昆回到金华,将该案的关系人都传到府里,他直截了当地对魏七十说:“李氏母子并非溺水而死,却是被你打死的!”

魏七十闻言,大惊失色。徐昆继续描绘了案发时的场景:那天,李氏正在蒸糕,孩子吵着要糕吃,拿糕时,孩子怕烫,不意打翻了糕盘。魏七十见了大怒,就猛打孩子,竟把孩子打死。李氏见儿惨死就揪住魏七十,魏七十一不做二不休,当场也将李氏打死。他将母子俩的尸体藏匿在空屋里,隔天正遇郦十九前来探望,他就以母子两人淹死作为搪塞。郦十九走后,他就假戏真做,将母子尸体丢入池塘里,不久被人发现,当作是淹死的。

徐昆所说的竟与魏七十的所作所为一模一样,像是在作案现场看见一般;而且又有邻居作证,尸体上的伤痕都符合案情。魏七十见无法抵赖,只得当堂招供认罪。至此,他还不明白徐太守是通过察访哑女才获得真情的。

字画断案

费益斋是清朝道光年间有名的清官。他在接任江西义宁州州府后,首先上街察访民情。

一次,费益斋应一个地方绅士之邀,到他家中做客。这个绅士名叫鲍发,他家中府第高敞,陈设华丽,厅上挂满了各种名贵字画。可是鲍发出言鄙俗,行动粗鲁,与其身份很不相称。

费益斋不由暗暗生疑。更使他疑惑不解的是,当他饭后在花园里散步时,遇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妇,他便主动上前施礼:“夫人,可是府上的主妇?”

少妇慌忙回礼:“费大人为官清正,小女子久闻大名。”说着两眼含泪,欲语又止。

费益斋见少妇神态优雅,举止文静,与鲍发的举止谈吐相径庭。又见她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夫人,可有什么秘事要告诉下官?”

少妇沉吟片刻,还是掩饰道:“不,小女子失礼了,就此告退。”说着泪珠夺眶而出,慌忙离去。

这事使费益斋对鲍发更加生疑。回到厅上,他指着墙上的字画,赞赏道:“府上如此多的珍品,收藏确非容易。”他想探问这些字画的来历。

鲍发洋洋自得地说:“有钱还有办不到的事吗?”

费益斋便进而问道:“厅中高挂的那副对联很是雅致,不知写联之人与阁下有何交情?”

鲍发见问,显露不安神色,搪塞着说:“小民有的是钱,巴结我的人很多,哪里记得这副对联是谁送的?”

费益斋又紧接着问:“盖在字画上的图章却有名有姓,不知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鲍发还是原话对答:“我只知花钱,与那些人员是买卖关系。”

“那么,都花了多少钱?”

其实,鲍发并不知那些字画值多少钱,就随手指了幅粗草的字,胡乱说了一个价:“这幅字,我花了1000两银子。”

其实这是一幅唐朝怀素和尚的狂草真迹,市价在万两银元之上。费益斋从以上种种迹象,判断出鲍发的这些字画来路不正。

回到衙中,费益斋派衙役将鲍发拘来审讯,并派人用轿子将鲍妻接来衙中。费益斋善言相劝,让鲍妻讲出真情。鲍妻见州官如此严明,便哭诉了事实。

原来18年前,原籍在广东的一个官员,告老回乡,路经鄱阳湖,突然遇到了强盗,一家除一个尚未成年的女儿被抢走外,其他的统统被强盗杀了,官员携带的财物,也被掳走。

因湖中强盗出没无常,地方官虽经多次的侦查,也无结果,此案竟被搁置了18年之久。

谁知,这个江西义宁州鼎鼎大名的鲍发就是这次抢劫案的盗首,他的妻子就是当年掳来的官员女儿,那些字画则是那官员毕生搜集来的珍藏。

人证物证俱在,经过审讯,鲍发无从抵赖,只得供认不讳。

欲擒故纵

李铁桥刚去广东某县作知县时,就遇到了一个争立嗣子的案件,那是前任知县遗留下来的。

告状的是位老妇人,她说她丈夫早就去世,没留下儿子;她丈夫的哥哥却有两个儿子,为了占有她的产业,大伯想把他的小儿子过继给她,作合法继承人。可是,小侄儿的品行很坏,挥霍无度,经常辱骂顶撞婶母。婶母十分厌恶他,便收养了另外人家的一个孩子。大伯发怒说:“按法律应由我这个儿子继承!”她也很生气地说:“立谁为嗣是我的事,我爱立谁就立谁。”双方告到县衙,但拖了几年不能判决。新任知县李铁桥刚上任,双方便来告状。

一天,双方齐集于公堂,大伯坚持说:“有两个儿子,按法律规定,应过继一个给我弟弟家。”

李铁桥说:“对!你说得很有道理。”于是问妇人:“你有什么理由来告状?”

妇人说:“照规定是应立他儿子为嗣,可是,按人情应允许我自行选择。他儿子浪荡挥霍,来到我家必定败坏家业;而且他性情凶顽,经常顶撞我,我已年老,怕靠他不住,不如选我称心如意的人来继承家产。”

李铁桥大怒:“公堂上只能讲法律,不能徇人情!怎么能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那哥哥一听赶快叩头称谢,旁边的人也齐声说对。于是,李知县让他们在结状上签字画押,然后把哥哥的小儿子叫到面前说:“你父亲已经与你结断关系,你婶子就是你的母亲了,你赶快去拜认吧。这样一来,名正言顺,免得以后再纠缠。”那孩子立刻向婶母跪下拜道:“母亲大人,请受孩儿一拜!”

婶母边哭边说:“要立这个不孝之子当我的儿子,这等于要我的命,我还不如死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