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教材教辅感动青少年的感恩人生故事
72695600000005

第5章 感恩生活(4)

“谁的书?”小姑娘抬起头来,颇有些惊奇地看着我,秀美的眼睛睁得滚圆,转而,开心地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做了个鬼脸:“这是一个老爷爷的书,一个满脸白胡子的印度老爷爷。我喜欢他。”说罢,用手做着捋胡子的样子,又格格地笑了。如同平静的池塘里投进一颗石子,笑声,在静静的店堂里荡漾……

啊,还真是个熟悉泰戈尔的!我多么想和她谈谈泰戈尔,谈谈我所喜欢的那些作家,谈谈几乎已被人们遗忘了的世界呵!然而,这样的年头,这样的场合,这样的谈话肯定是不合时宜的,即使年轻,我还是懂得这一点。小姑娘见我呆呆地不吭声,刷地一下把《飞鸟集》从书架上抽下来,塞到我手中:“给你吧,我家里还藏着一本呢!”没等我做出任何反应,她已经转身去了。我只看见她的背影:一件浅紫色的衬衫,上面开满了白色的小花;两根垂到腰间的长辫,随着她轻快的脚步摆动……

她走了,像一缕轻盈的风,像一阵清凉的雨,像一曲优美的歌……

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窗前唱歌,又飞去了。

旧书店里的那次邂逅,留给我的印象竟是那么强烈。真的,生活中有些偶然发生的事情,有时会深深地刻进记忆中,永远也忘记不了。我不知道那个小姑娘的名字,甚至没有看仔细她的容貌,但,她从此却常常地闯到我的记忆中来了。当我看着那些在街头吸烟、无聊、踯躅的青年,心头忧郁发闷的时候,当我读着那些大吹“知识越多越反动”的奇文,两眼茫然迷离的时候,她,就会悄悄地站到我的面前,眨着一对明亮的眼睛,莞尔一笑,把一本《飞鸟集》塞到我手中,然后,是那唱歌一般悦耳的声音:“这是一个老爷爷的书,给你吧,我家里还藏着一本呢!”

她使我惶乱的思想得到一丝欣慰,她使我空虚的心灵得到几分充实。她使我相信:并不是所有的青年人都忘记了世界,抛弃了前人创造的文化,抛弃了那些属于全体人类的美的事物!

有时,我真想再见到这位小姑娘,可是,偌大个城市,哪里找得到她呢?有时,我却又怕见到她。因为,在这些岁月里,有多少纯真的青年人变了,变得世故,变得粗俗,就像炎夏久旱之后的秧苗,失去了水灵灵的翠绿,萎缩了,枯黄了。我怕再见到她以后,便会永远丢失那段美好的回忆。

一次,我在街上走着,迎面过来几个时髦的姑娘,飘拂潇洒的波浪长发,色调深艳的喇叭裤子,高跟鞋踏得笃笃作响,香脂味随着轻风飘漾。她们指手画脚大声谈笑着,毫无顾忌,似乎故意招摇过市,引得路人纷纷投去惊奇的目光,目光中不无鄙视。对那些衣着打扮,我倒并没有多少反感,只是她们的神态……

我忽然发现,这中间有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啊,难道是她?是那个在书店遇见的姑娘!真有点像呀!我的心不禁一阵抽搐。我迎上去想打招呼,她却根本不认识我,连看都不看一眼,勾着女伴的颈脖,嬉笑着从我身边走过去。哦,不是她,但愿不是她!我默默地安慰着自己,呆立在路边,闭上了眼睛……

是的,这决不会是她。然而,这件小事却给我心头重重一击。工作之余,我又打开泰戈尔的诗集。泰戈尔,这位异国的诗人,毕竟离我们遥远了,他怎么能回答我们这一代青年人的疑虑和苦恼呢!他的一些含着神秘色彩的诗句,竟使我增添许多莫名的忧愁和烦闷。“有些看不见的手指,如懒懒的微风似的,正在我的心上,奏着潺湲地乐声”。啊,“我知道我的忧伤会伸展开它的红玫瑰叶子,把心开向太阳!”

冬天的小鸟啾啁着,要飞向何方?

历尽了一场肃杀的寒冬,春天来了。经过冰雪的煎熬,经过风暴的洗礼,多少年轻的心灵复苏了,他们告别了愚昧,告别了忧郁,告别了轻狂,向光明的未来迈开了脚步。就像泥土里的种子,悄悄地萌发出水灵灵的嫩芽,使劲顶出地面,在春风春雨里舒展开青翠的枝叶……

恍若梦境,我竟考上了大学,去报到之前,我清理着我的小小的书库,找几本心爱的书随身带着,第一本,就想到了《飞鸟集》。啊,她在哪里呢?那个许多年前在书店里遇见的小姑娘!此刻,即使她站到我面前,我大概也不会认识她了,可是,我多么想知道,她在哪里……

人流,长长不断的人流,浩浩荡荡涌向校门。我随着报到的人群,慢慢地向前走着。不知怎的,我仿佛有一种预感——在这重进校门的队伍中,会遇见她。于是,我频频四顾,在人群中寻找着。

一次又一次,我似乎见到了她——她背着书包走过来了,脚步,已不似当年轻盈,却稳重了,坚定了;身上,还是那一件淡紫色的衬衫,上面开满丁白色的小花;两根垂到腰间的长辫,轻轻地晃动着……

这不过是幻觉而已,我找不到她。在这支源源不绝的人流里,有那么多的小伙,那么多的姑娘,哪有这样巧的事情呢。可是,我的心头还是涌起了几分惆怅,眼前,仿佛又掠过几年前在街头见到的那一幕……

有人撞到我的脚跟上,我一下子从沉思中惊醒。身边,是笑声,是歌声,是脚步声。我不禁哑然失笑,脑海中,突然跳出几行不知是谁写的诗句来:

你呀,你呀,何必那么傻,

经过一场风寒,就以为万物肃杀……

闻一闻风儿中春的芳馨呢,

生活,总要向美好转化!

我抬起头来,幽蓝的天空,辽远而又纯净——这是春天的晴空啊!一群又一群鸟儿从远方来了,它们欢叫着,抖动着翅膀,划过透明的青天,飞啊,飞啊,飞……

(赵丽宏)

只要你认为可能

虽然有时,会有很多声音,认为你不能。

最近,我有一次“奇妙”的经验,某一次演讲会之后,有一位讲话声音一直发抖的男子跑来对我说:“我……我有问题要请……请教……你……”

他接着问:“你……怎么可能……念……念……法律……之后……又考上……中文研究所……”

我偏过头注视他的眼睛,心想,你的问题在哪里?

“你怎么……可能……10年来……每天平均写三千字……据……据我调查……你出书率是……是作家之冠……而且……而且你还要……主持节目……你还要……演讲……怎……怎么可能?”

(出书居作家之冠,有吗?因为我不是在跟大家比“多”的,所以我没注意别人的速率,又不是参加大胃王比赛,多的得冠军!)

我的眼神一定很困惑,这个人的问题,到底在哪里呢?

“你……上电视时……还说,你读书……时就开始……谈恋爱……那样……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还考上第一……志愿?”

我变得更加好奇,嘿,你还要多久才要说出你真正的问题。我等着,但旁边的工作人员大概有点不耐烦了,问他:“先生,你有什么问题?”

他似乎愣住了,嘴里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努力帮他寻找“可能”性的问题,于是我把一个“虚拟实境”的解答告诉他:“我的每一本书每一个字都是我自己写的,这是事实,没什么不可能。”

“为什么你可以……”他锲而不舍地问同一句话。由于他耽搁了其他人的时间,有人发出啧啧不耐的声音,他只好离开了,不过,仍然留给我一瞥怀疑的眼光。

后来我想了想,明白了他的问题根源:他认为自己不可能做到这些事,于是也认为我不可能。我该回答他的是:我可能。

因为我从没想过,我不可能。

我不认为我做了什么不可能的丰功伟绩,我的可能很“个人”,不像华盛顿、林肯、甘地、孙中山和翁山苏姬,他们是人类的英雄,知其不可而为之(不,他们根本不知其不可才为之),背负着同时代几千万、几万万人交相咏颂的“不可能”。

做自己的英雄,所需的勇气比起这些人来说,是芝麻绿豆比大象。

但做一个芝麻绿豆的人也不容易,如果你处处扼杀自己的可能,你一定会过得很辛苦,而一无所获。

念大学的时候,本地很流行一句批评所谓“知识分子”的话,叫“思想的巨人,行动的侏儒”。

我认为这句话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还是恭维,其实,大多数人是“妄想的巨人,行动的瘫痪者”。想了一大堆,却只是胡思乱想,行动时则拼命告诉自己“不可能”。

我们的脑袋常分裂出看不见的敌人,来阻挡我们自己。我们才是自己最可怕的敌人,不是别人。

在我的成长过程中,我发现,别人对你说“不可能”或“你做这行没饭吃”,只是他们认为,他们不可能,他们做这行没饭吃,不代表你不可能。他们不可能,关你家什么事?

披头士主唱约翰·列侬的成名过程中,有个有趣的小故事。有一天,他和几个朋友在家中弹弹唱唱时,他那爱管闲事的姑妈跑来,不客气地丢下一句话:“弹吉他是不能当饭吃的。”

这句堂堂正正的教训不多久就收到反效果,没两年披头士唱片风靡全球,衣锦还乡。我猜约翰·列侬是很有幽默感和报复心的,他还带来礼物给她,一大块黄澄澄的金牌啊。

金牌上头刻着:弹吉他是不能当饭吃的。

每一次打破别人对我说的不可能(当然我先须相信我能),都是我成长的勋章。

个人的方向盘操之在己,为什么不能?走在自己要走的路上,其实一点都不苦,最苦的是走在你不要走的路上,还得在众人推挤簇拥下到达你不要去的地方。

对那些发誓登上喜马拉雅最高峰的人来说,沿途冰天雪地,哪里会让他们觉得苦,在他们眼中,处处都是天地晶莹,难得美景。

你一定会听到很多质疑,如我一样……

有一只乌鸦,嘴里衔了一块肉,碰到一只狐狸。

狐狸对它说:“乌鸦啊,看你的羽毛黑黑亮亮的,你的歌喉必然也不差,今天天气真好,你为什么不唱歌呢?”

乌鸦难得听到有人对它歌喉的称赞,于是一张开嘴,肉掉了下来,狐狸一马当先抢走了。

又有一只饿狼,在原野中遇见一条狗。狗说:“你应该和我回家,我的主人不曾使我挨饿,美味的食物、香喷喷的澡从没缺过。”

狼有点心动。可是在这时,它看见狗脖子有伤痕。狗说:“没什么,早上我的主人牵我散步时,把我拉伤了。”狼说:“哈,我还是过我那风餐露宿的日子好了。”

多年来我一直听到许多似是而非的论调。比如,为什么你不写新诗、或侦探、武侠、战争小说?为什么你学法律不当主持正义的律师而当(无用的)小说作者呢?为什么你不讲(有用的)励志人生成功学而专注(无用的)的两性爱情呢?为什么你写这些(五四三的)东西而自足,不去从政为妇女策划?感谢每一个期待我成为千手观音的人,我的回答只有上面两个寓言。每一个在人生路上企图做自己的人,必定遭遇由狐狸和狗发出的质疑。不是每个会打高尔夫球的人都该去选总统,不是吗?

先问自己,你嘴里衔了什么?还有你喜不喜欢被主人牵着走?如果你们真那么功利,那么看得起自己比别人看得起会更“有用”些。

我一直有这样的自信:研究人类谈情说爱的行为及待人接物中奥妙的人性学,跟某些人喜欢研究某种动植物的动机一样,因为关心,因为想了解,就像梭罗喜欢观察种子与森林,劳伦兹喜欢观察雁鹅求偶行为一样,并没有比较不高级,我想也比绝大多数的从政看来得超然而优雅高尚。

舒曼曾说,只有小提琴,组织不了一整个管弦乐团。这个世界因个人所爱不同,灿烂美丽。

我知道我爱,所以可能。在自己的路上选其所爱,爱其所选,选错了跌伤了再爬起来,就是成长。

成长是唯一的希望。

别人可能打击你,反正死狗是没人踢的,难以应付的是自己打击自己。

人很奇妙。当事情多能“操之在我”时,偏偏打击自己,事情明明“操之在他”时,又不服气,又怨天尤己,比如爱情。

爱是X+Y所产生的变数。我们偏要主宰,偏以为自己的意志就是命运的注定,偏要连别人手中的方向盘也要牢牢握住,尽管你根本不知道,这有两个方向盘的车要开去哪里。

不信自己能操控自己的未来,竟如此渴求自己能操控爱情,真是人性的矛盾。

一个阻碍成长的感情不是真爱,只是控制欲这个怪兽变出的异形。多少扼杀成长的刀斧,假爱之名。

在爱中,或在失去爱的时候,在频遭冷嘲热讽的低潮期别忘了,你认为你可能。

至少你会继续成长,即使,未必成功。

成长本身就是生命最丰厚的犒赏。

(吴淡如)

突围的精神

出生于美国的普拉格曼连高中也没有读完,却成为一位非常著名的小说家。在他的长篇小说授奖典礼上,有位记者问道:“你事业成功最关键的转折点是什么?”大家估计,他可能会回答是童年时母亲的教育,或者少年时某个老师特别的栽培。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普拉格曼却回答说,是二战期间在海军服役的那段生活:

1944年8月一天午夜,我受了伤。舰长下令由一位海军下士驾一艘小船趁着夜色送身负重伤的我上岸治疗。很不幸,小船在那不勒斯海迷失了方向。那位掌舵的下士惊慌失措,想拔枪自杀。我劝告他说:“你别开枪。虽然我们在危机四伏的黑暗中漂荡了4个多小时,孤立无援,而且我还在淌血……不过,我们还是要有耐心……”说实在的,尽管我在不停地劝告着那位下士,可连我自己都没有一点信心。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突然前方岸上射向敌机的高射炮的爆炸火光闪亮了起来,这时我们才发现,小船离码头不到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