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杀我”?上官宓放下南赫野慢慢站起身来,眼睛明亮的骇人,唇边溢出凄凉笑靥,三千青丝随风轻摆,胸前铠甲半裂,露出冰肌玉骨的锁骨。
他的心倏然一沉,剑尖在尘土里顿住,面前的女子为什么会让他有种非常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他连手中的剑也无法刺过去,就在他无法反映的时候充满杀意的剑气忽然朝他胸口刺来。
剑刺入肉里,剧痛渗骨,他大吼运气胸口爆发出内力,他身体震得飞弹开。
上官倾握剑飞快上前,全身充斥着杀意。
“哥,不行——”,上官宓脱口而出。
哥!
谢丹瑄一震,在他再次刺来时,他狼狈的翻身滚开,撑起双臂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一心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白衣男子,刚才上官宓叫他什么,哥?那他便是…上官倾,“你是上官倾”?便是他的倾儿。
上官倾眼神微动,闪过冷冽的笑容,抬手摘掉面纱,那是一张极阴柔的脸,眉睫浓密,鼻梁挺秀,甚至比女子还要漂亮美丽,只是那眼神却冷厉漠然,宛如嵌在冰寒之地的黑曜石,美的令人窒息,恍若不是地上该有之人。
这样的美让人丝毫不怀疑他便是风华绝代的上官倾,毋庸置疑。
上官宓愕住,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听熟悉的声音从上官倾嘴里含笑说出来,“不错,我就是上官倾”。
“这是倾儿的声音”,谢丹瑄胸口陡然一紧,痛的撕心裂肺,原来他的倾儿是长这个样子,他终于看到他的样子了,可是…“倾儿,你要杀我”?
“你说呢”?上官倾冷然的睇着他。
“为什么”?谢丹瑄黑眸一下子出现碎光,“你忘了我们曾经许下的诺言,忘了曾经对我的关切,难道一切都是假的,还是你根本不是他”?他不信他的倾儿会狠下心要杀他,但是声音又如此的相似。
“对,一切都是假的,你伤害了我的倾儿你就该死——”,上官倾笑笑抿唇,眼神如染了剧毒,风吹动他衣襟,宛如地狱来的恶魔,一步步朝倒在地上的谢丹瑄走去。
“三哥——”,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三人望去,谢清蕴带领士兵骑马赶了过来。
“哥,我们快走”,事到如今,上官宓只得扶起南赫野。
“你们快走,别管我了,我只会连累你们”,南赫野使劲推她,谢清蕴能够顺利赶过来,他清楚他的铁骑军肯定已经全军覆没了。
“你是为了救我才会受伤,除非我死了才会丢下你”,上官宓大声说完右边林子里忽然传来大喊声。
“殿下,公主,快上来——”,羽修驾着一匹马车从树林里疯狂赶过来。
上官倾快速的移动身形一手捞起南赫野,一手抱住上官宓施展诡异的轻功稳稳的落在马车上。
“快抓住他们”,谢清蕴大声下命令,上官倾挥剑将两边的树通通砍断,参天大树轰然倒在路中间,马车越行越远。
“上官倾,你给本王听着,总有一天本王的铁骑军一定踏破你们新月国”,谢丹瑄站起身来大声的吼,狂怒的吼声震荡在整片树林里,余音回荡,里面的憎恨另人永生难忘。
上官宓手脚发凉的倒进马车里,爬过去紧紧抱住南赫野,“羽修快点,他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疗伤…”。
---------------------------
树林里,马车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谢丹瑄手中的剑无力的掉在地上。
“三哥,你受伤了…”,谢清蕴担忧的看着他,他不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但直接告诉他绝对和上官倾也好,也不知他有没有发现上官倾其实是女子的事,可他还是不能说了,说了谢丹瑄一定会更加想要得到他,现在国家内忧外患,绝对不是发生两国大战的时候。
谢丹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手指全是血,可却一点都不疼,就是那把剑亲手刺进他心窝里,就是那个曾经吻过他的人。
全因为另一个女人,他便要杀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原本还觉得自己娶了桑梨会对他造成伤害,原本还在担心他当了皇帝该如何说服朝臣纳他为妃,全错了,全错了。
他仰天哈哈大笑起来,曾经是宋绯烟,现在是上官倾,无论他喜欢谁好每个人都要背叛他,离他而去。
“上官倾,上官宓,你们等着,本王不会放过你们的”。
---------------------
夜色似墨,简陋的竹屋,烛光一直在燃烧,纸糊倒映出里面模糊纤细的人影,从进入后她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上官倾抱剑站在屋外,细想着她进去时早已苍白的快要晕厥的脸色,明明她自己也有伤在身,却要为另一个男人疗伤。
手中的剑被他抓得“嗡嗡”颤抖,如果不是他舍命救了她,他肯定一剑早解决了他。
“公主——”,忽然听到白佑一声惊叫,上官倾回过头去,那道模糊的身影倒了下去,他赶紧冲了进去,屋里,上官宓瘫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殿下,南将军已经脱离了危险”,白佑查探了一下南赫野的呼吸,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包好了,“公主应该是见他无恙了才支撑不下去晕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