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听到他的声音,上官宓轻轻一笑,情不自禁的眼泪润湿了眼眶,好像在做梦,那日婚礼上,她说狠话伤害了他挥剑斩情丝,那决绝的双眼一直成为她这几个月来不敢去面对的噩梦,她只怕…只怕这辈子再也不愿意剑她、理她了。
“碧儿…是谁伤了你”?上官倾缓缓抱起她站起身,双眼阴森森的扫向身边的人,一双冷漠的双眼只剩下绵绵不尽的杀机,声音并不大,可却足以令人害怕。
好像谁只要一承认谁就会立刻死在他手里。
侍卫们不安的后退了几步,瞅着谢景罹。
谢景罹沉下去的心也不安的提起来,他显少怕人,可唯独这个上官倾,别说两国正结盟,再对这个人的性格他一点也摸不透,来南瑨的这几天好像没有喜怒哀乐,可他对上官宓的在乎却看的比什么还重要。
“皇兄,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谢畅音也走了过来,目光盯着上官宓,心里只觉有把羞怒的火焰在反复灼烧,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果然是个女人,自己真的喜欢上一个女人,呵…。
“这…”。
“是我…是我不夜闯…皇上寝宫…结果不小心…被守在暗处的侍卫射伤了,他们不知道…是我…”,上官宓忽然奄奄一息的笑着启口。
谢景罹愣了一愣,松了口气,连忙笑道:“对,对,朕如何想到公主会出现在南瑨,公主千金之躯朕一定会叫人处死那名射伤公主的箭客…”。
不等他说完,上官倾冷漠无情的双眼扫了他一眼,谢景罹微微一僵,面前的人慢慢抱起上官宓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只一眨眼,红衣身影鬼魅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好…好强的轻功…”,一名侍卫瞪大着眼睛喃喃道。
“上官倾——”,谢景罹脸色勃然一变,捏紧了拳头,“总有一天朕绝不会饶过你”,竟敢如此不将他放在眼底。
“哥,上官倾的实力非你所能想,他这次竟然敢陪我来新月国就自能全身而退,不过做妹妹的我劝你早作打算”,谢畅音冷然道。
“你什么意思”?对于她的口气,谢景罹十分不满,“畅音,你是不和上官倾呆太久了,这是你和你哥说话的口气吗”?
“口气?从你把我一而再再而三当棋子嫁来嫁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你妹妹,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在这世上对上官倾最重要的不是皇位也不是江山,而是上官宓,今日你让人伤了她一箭,日后他绝对会百箭奉还,做妹妹的劝你小心点——”,言罢谢畅音也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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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园。
庭院内筚篥德沧桑低沉的音曲仿佛从天际传来,婉转低沉,诉说着绵绵不尽的相思,幽咽动人,另听着不由自主的想起远方的爱人,只剩无尽的黯然。
许久后直到身边传来刻意放缓的脚步声,筚篥声才慢慢停下来。
“皇上,您就放心吧,廖太医一定能救回公主的”,白佑小声说道,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皇上心里担忧的不是公主有没有生命危险,而是公主受了伤,从小到大将公主放在心尖疼的皇上怎舍得她受一点伤、流一滴血呢。
上官倾轻“嗯”了一声,手指上握着筚篥的手臂泛出青筋,“谢丹瑄呢”?
“照皇上的吩咐将他和宋绯烟关一块,打从昨晚起,贴身侍卫的鞭子可就没停过”,白佑哼道:“这个谢丹瑄自以为是,没想到会有今天,皇上您一定要好好泄泄这口气”。
上官倾沉默未语,倒是眼睛里的恨意逐渐加深,这时身后紧闭的方面传来动静,廖太医提着药箱从里面走出来,“皇上,公主并未伤着药害好在救治及时目前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没等太医说完上官倾已经快步走了进去,屏息的走到床前,床上的人儿还昏迷未醒,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通透,睫毛一根一根随着她均匀的呼吸起伏,整齐的长发勾勒出尖尖的下巴…她的碧儿瘦了…憔悴了…。
一定是这段日子过的并不好,整日在北瑨的皇宫里和那群险恶的女人勾心斗角,还要被谢丹瑄打进冷宫里,在那里没有自由,吃不好、穿不暖,他养尊处优从小被他当至宝一样怎生受得了呢。
“碧儿…你快些醒来,以后就我们两人,哪怕用任何手段,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情到深处,他低头吻住她冰凉姣好的唇,久久舍不得移开。
这样的滋味也只有在她昏迷的时候他才能做,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折磨他呢,明明他与她才是夫妻啊,如果要重生的话为何又要他带着记忆呢。
“瑄…”,被她吻住的唇里忽然朦胧的吐出字句,“…瑄…”。
瑄…?谢丹瑄!
上官倾柔情蜜意的心一下子像沉入冰底,剧痛无比,也愤怒难当,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她心里还是记挂着谢丹瑄,连梦里都叫了他的名字,那个手下败将哪里配。
“皇上,这是太医为公主准备的药…”,白佑刚端着药走进来突然被里面卷着熊熊怒火的身影往外一撞,摔了个四脚朝天,“皇上,您要去哪”?
一间隐蔽的地下室里,安静的空气中只能听得到“噼啪”的鞭子声,令听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