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有些疲惫的罗语依躺在蚊帐内,张着眼睛望着前面,此刻,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伸手不见五指。
每当这个时候也是她最难熬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俊朗的脸孔。现在他在做什么呢,现在在那边应该是白天,那应该是在办公室里吧。脑中自然勾画出一个情景,一张长长的办公桌以及那伏在桌前的高大男子——
还记得那天他把头埋在她胸前,温柔地对她说道:
“罗”
“嗯”
“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
“为什么?”罗语依闻言愣了一下。
“你要回去你的祖国一趟。”
吓,中国?她的心穷人突然漏了一跳。
“不过不用很长时间,只要等我为你办好了所有的证件,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到这儿来了。”
“但这个不容易办的,要知道在我们那儿有些人办了申请,有时候还要等个五年或者十年的。”
“不用,我了解过了,最多五个月,我肯定会搞定的。”
五个月,罗语依伸出手指,盘算着。还有十三天,她开心地笑了笑。
很快那一天就会到来了——见到他的日子。
带着满怀的期待,她进入了甜美的梦乡,梦里有她、有他。
高高底底起伏的连绵山上,郁郁葱葱,零散的几片梯田、几座小坟、几只黄牛、几座村庄。
村庄里的房子有高有低,有的盖了好几层,红墙绿瓦,有的却只有底底的一层,开着天窗的瓦顶还长出一些绿色的青苔。
横贯所有村庄的是一条尚未铺上水泥的小路,路面吭吭哇哇的。此刻一辆拖拉机正屁颠屁颠的走在这条小路上。一路上还发出莫大的声响,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拖拉机一路走过、绕过很多梯田、小坟、村庄,终于在一条相当大的村庄停了下来。
坐在驾坐上的庄稼人下了拖拉机,他拉了拉满身黄泥的衣服。走到后面,对着坐在拖拉机上面的两个人道:“到了,这儿就是非常村。”
坐在上面的人面面相觑,对望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人才道:“是不是这儿?”
“我也是第一次来,你怎么问我了,先下去再说,坐在这儿真不舒服。”于是两人跳了下车,并努力地将衣服上染上的尘土拍个干净。
“是不是到了?”纳奥弗拍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个载他们来的庄稼汉。
庄稼汉根本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只不停地点着头。他可是没有什么机会和如此体面的人打过交道,而且还是外国人。这当真是少女出嫁——头一遭,此刻站在他们面前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停地点头,反正他也按照他们给的地址把他们送到了目的地了。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到了。”菲印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