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非快速眼动睡眠
“非快速眼动”的睡眠,脑电波呈现出十分缓慢的波形,是一种深沉的睡眠,是理想式的睡眠。人们一般睡眠有个大体不变的“公式”,即睡眠后不久进入深沉睡眠的状态,然后慢慢地转变成浅显的“快速眼动”的睡眠。这样来回交替,差不多每隔90分钟相互交换一次,每个晚上平均转换4、5次。如果遇到了阻碍,那么需要睡着的时间将会延长,上面讲的这种有规律的节奏,也就会被打乱、破坏。这就是说,每个人在入睡前那段觉醒时间的心理状态,和他这一个晚上的“非快速眼动”的睡眠有着紧密的关联。即你睡得香不香、熟不熟,要看你入睡前的心情是不是平静、安定。
有人用上面讲述的先进仪器“多种波动描记器”做实验研究,结果发现,在实验仪器上所呈现出来的实际睡眠状况,往往和受试者本人主观上自认为的睡眠有很大的差距。很多心理疾病患者诉说他们总是睡不好,可是实际情况和他们讲的相反,反倒是意外地睡得很好。比如在医院病房里,有位患者对夜班护士诉苦说:“昨天夜里我几乎整夜没睡着。”护士却反驳他说:“您睡得很好。夜里住进了一位急诊患者,乱了一阵子,您不知道吧?后半夜刮大风,窗户被吹开了,接着一场大雨,您也不知道吧?您觉得一夜几乎没有睡着,是因为您总是想着您夜里一阵阵偶尔醒来那会儿的时间,所以您觉得一直是在醒着。”
从这位心理疾病患者(大部是神经衰弱或失眠患者)和护士的对话里,我们可以看出,很多自认为睡不着或睡不好的人,实际上并不是真的睡不着或睡不好,而往往是因为他们在心理上对于睡眠产生了过分的紧张、不安和过敏。所以说,很多失眠、不眠是心理因素所造成的。
二、睡眠之谜
引起睡眠的物质是什么?1918年,法国著名心理学家亨利·皮尔隆做了这样一个实验:他把疲劳的狗的脑脊髓液注射到健康的狗脑里以后,这条健康的狗就睡起来。皮尔隆于是认为疲劳后,在大脑中有某种可以诱发睡眠的化学物质。1964年,法国里昂大学教授朱佩做了如下的实验:他先让猫吃降血压药,猫就没有睡意,然后再给它注射血清素,这只猫就又想睡了。于是朱佩教授认为,血清素是一种和肠胃运动有关联的一种神经传导物质,它在大脑里可以微量生产,起维护睡眠的作用。
日本的医学生理学教授松木法治博士根据他的实验认为:“在睡眠状态的时候,脑里的血清素既分泌,也在消耗着。由于脑中储存的血清量原本就很少,所以夜里容易醒来的人,血清量的供应就感到不足了。”这些实验尽管都还是处在探索的阶段,但是已经开始在慢慢地解开睡眠这个“谜”。
现在首先可以肯定一点的是:睡眠和大脑有密切的关系,睡眠确实有物质基础。因此,睡眠并不神秘,失眠和不眠也并不可怕。在不远的将来,我们就可以有办法控制睡眠和征服睡眠。同时,也坚定了人们这样一个基本观点:睡眠和心理健康关系至深,你若想赢得一夜甜睡,就必须保持健康的心理。
人为什么会做噩梦?
有很多青年朋友向医生诉说他们被各色各样噩梦所困扰的苦恼心情。有的说,他经常做阴森可怕的梦,被一声怪叫惊醒,醒来后全身冷汗;有的说,他经常做极其痛苦的梦,醒来后泪痕满面;有的说,他经常做惊险阻挠的梦,醒来后心头还像小鹿似地在“突突”地急剧跳动着;有的说……醒来后梦境仍久久绕结脑中不散。
这些人几乎个个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噩梦的情景:或者梦见自己的身体飘浮空中,上下不得,十分着急;或者梦见被恶人或“鬼怪”追逐,紧张万分;或者梦见突然跌倒,惊吓醒来;或者梦见跌进深渊,惊恐万状;等等。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都问:“噩梦是不是祸害灾难将来临的征兆?”
一、梦的概念
从心理健康的角度怎样理解噩梦这个生理现象?为什么会做噩梦?做噩梦说明了什么问题?……在谈论这些青年人感兴趣的问题之前,让我们先从一般的梦讲起。
梦是人在睡眠过程中的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做梦是人脑的正常活动,是人脑处于睡眠状态下,一定时间一定部位的兴奋活动。我们每个人,不分男女老少,身体健康的或不健康的,都会做梦,都要做梦。只是梦的数量因人而异,有多、有少;梦的内容因为人们的年龄不同、知识经验的丰富程度不同,身体健康状况不同,因而也会有千差万别。有的人醒后对梦的记忆犹新,而有的人则模糊不清或觉察不出。有些人“断言”自己从未做过梦,这是不确切的,只不过是他忘记了曾经做过梦罢了。
现代生理心理学家认为,一定数量的梦是必不可少的,因为它可以使人的高级神经活动得到松弛,从而可以在精神上起到缓冲、调剂和镇静的作用。科学家经过实验证实,如果人为地缩短做梦的时间,就会使人产生急躁和焦虑的情绪。一些生理心理学家论断,正常的做梦有利于人的智力的恢复,因为一定程度的神经兴奋,有助手神经联系的建立和巩固。
做梦被认为是人脑的一种正常工作程序,对白天所接受的信息进行去芜存菁的筛洗,有助于问题的解决。例如,俄国文学家托尔斯泰在睡眠状态时完成一首诗的构思,德国化学家凯库勒在梦中发现了苯分子的环状结构。
二、做梦的乐趣
很多人把正常的做梦看作是一种“乐趣”、“享受”、“幸运”,他们不是视做梦为“苦差”,而以做梦为“乐事”。解放前,我看过巴金翻译的高尔基著的《草原故事》。巴金在“小引”里写道:“据说俄罗斯人是善于做梦的。他们真是幸运儿!”南宋诗人陆游曾写过一首诗:“苦爱幽窗午梦长,此中与世暂相忘。华山处士如容见,不觅仙方觅睡方。”这就是赞美梦可以暂时地摆脱尘世的烦扰;“不觅仙方觅睡方”的“睡方”,也是想要睡中求梦。
根据国外20世纪80年代的一份科学资料,英格兰赫尔大学有一位名字叫赫尔尼的博士,他发明了一种所谓的“忆唤机”。他让那些希望能够记住自己梦境的人,在睡觉前戴上特制的鼻夹,当这种鼻夹测量到每分钟18次左右的呼吸时(和“快速眼动”一样的次数),就表示人在做梦。
“忆唤机”便向做梦的人手腕处放出150伏的弱电流电击,这样,就会和其他外部刺激一样,可以使做梦的人意识到梦,并且能够记住正在做的梦。这种“忆唤机”在西方被誉为作家、艺术家和音乐家利用他们梦中的“灵感”和创造性思维的“福音”。
不知道青年朋友看了这一段“最新科学研究成果”的报导后,有什么感想?现在科学一天天在突飞猛进,很多过去认为“离奇”的幻想,都会慢慢地实现。同时也替古人陆放翁感到惋惜,他们“生不逢时”,生得太早,不能享受“忆唤机”这种美梦感应装置,否则他们一定会写出更多更美的诗句来!
做梦的内容和原因并非神秘不可测,是可以分析说明的。根据巴甫洛夫所倡导的高级神经活动学说认为,做梦是睡眠的异象阶段的产物。在反常的(异相的、特异的)睡眠状态时,由于输向大脑皮层的血流量加大,氧消耗量增强,因而使得脑神经细胞仍然进行十分活跃的代谢活动,抑制状态不深,还在处于所谓的“工作”(兴奋)状态。因而在接受来自身体内外的各种刺激的情况下,相应的记忆痕迹便“复活”起来,于是便会产生各式各样的梦境。
比如,睡眠时如果闻到香水或花香,可能会梦见自己置身在百花争艳、芳香扑鼻的花园里;冷冰放在额头上,会梦见严寒的冬天,听到“滴答”不停的自来水流声,会梦见淅沥不已的下雨;脸上被敷蒙毛巾等物件时,会做被窒息、停止呼吸的梦;以至于有人时常梦见狗咬腿,醒来时腿部仍然隐隐作痛,后经医生诊查,发现腿部患有疾病;等等。
从上面这些描述可以得出:正是由于来自人们身体内部的生理变化或外界刺激产生的神经冲动,会传到大脑皮层相应的神经中枢部位,从而引起神经细胞的兴奋活动,于是就会形成各式各样的梦。所以说,梦仍然是客观现实的反映,尽管梦境有时是很奇特的,但是构成梦境的一切“素材”,都是自己经历过的事物。
谈到这里,顺便讲一下精神分析创始人弗洛伊德对梦因的解释。他曾经写过一本最早解释梦的专著《梦的解释》。他认为,梦是被压抑的性欲的实现。这种说法是片面的,因为很多梦的内容是和性欲全然无关的。人的生活里充满了喜、怒、哀、乐、悲、恐、惊等“七情六欲”,它们并不是完全受生物学的本能性欲所支配的。
从巴甫洛夫对于梦的成因的解释里,人们就可以打破认为梦是神秘的观念。虽然巴甫洛夫对梦的解释有些古老,但是这种解释比较简单明了,也容易被理解和接受,所以现在都还根据这种理论来释梦。
现代科学采用“多种波动描记器”来研究睡眠现象时,发现“快速眼动睡眠”,也就是所谓“异相睡眠”,大部分都会做各式各样的梦。科学家经过实验证明:“异相睡眠”大约80%都伴有梦;一般地讲,这种异相睡眠约占睡眠时间的20%;每个晚上,大约1.5~2个小时是异相睡眠。这和巴甫洛夫认为做梦是睡眠的异象阶段的产物的理论依据是一回事,只不过现在的解释更加科学、具体、详细罢了。
三、对噩梦的解释
当人们了解了有关做梦的一般知识之后,再来进一步谈做噩梦的问题,就容易理解了。
1.经常做噩梦是心理不够健康的一种表现
做噩梦不仅会影响正常的睡眠,不能很好地恢复体力;而且噩梦醒后,轻则头脑昏沉沉,精神恍惚,全身疲惫无力,有损于身体健康,重则记忆力急剧减退,情绪沮丧,性情暴躁,不思饮食,身体会显著地衰弱下去,以至产生不适应的行为等。因此,应该尽量防止经常做噩梦。
2.不必为做噩梦而惊慌失措
做噩梦绝不是什么大祸临头或灾难、不幸的预兆。俗话说得好:“日有所思,夜必多梦。”做噩梦,通常是由于白天多焦虑、恐惧、悲恸、抑郁、忧愁、苦闷、烦恼等因素所形成的。当然,也有些噩梦反映了生理上的病变。有位青年人经常梦见和别人武斗,被对方用刀刺中心脏惊醒过来,后来发展到不做梦也感到胸部疼痛,去医院检查后,发现得了心肌症。这是因为白天来自身体外界的刺激多,各种声音、光线、气味等通过眼、耳、鼻、舌等刺激大脑,身体内部的疼痛等刺激就被抵消了;到了夜晚睡眠的时候,来自身体内部的生理刺激传导到大脑,就会做梦或者做噩梦。
因此,做噩梦是有“来头”的,例如,睡眠时把手压在胸部,就可能会做噩梦。噩梦的内容和原因也都是可以分析、解释的。正像“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那样,刺激与反应之间是有因果联系的。一定的刺激会引起一定的反应,做什么样的噩梦,都必然有什么样的原因。“噩梦应验”的说法,只能说预告你心理不健康,心理有疾病,因而就有较大的可能发生事故,并不是什么“先验”、“显灵”、“梦兆”使之然。
梦的内容和数量的不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一个人的心理健康的水平。中国古书《周礼·春官·占梦》里讲梦有6类:“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当然,梦的内容不仅限于这6类,但这段叙述却也多少可以表明梦的种类既广泛又多样。上列的6类梦其实是3对梦,即一与二、三与四、五与六是相互对立的3对。“噩梦”和“惧梦”都好理解,显然是属于噩梦。“寤梦”的“寤”字,如照古汉语的一般解释,是“睡醒”、“醒过来”、“醒悟”的意思。你想“醒梦”,那不就是快速眼动的异象睡眠吗?这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睡眠,几乎都会做噩梦。所以说,做噩梦是古已有之的生理现象。
因此,如果你经常被噩梦所困扰,那你既不必惊慌失措,但也不要等闲视之。首先要从外界和身体内部去查找原因,然后“对症下药”,从由于接受这些内外刺激,而产生反应的心理内部去解决问题,排除形形色色的各种内心干扰,使自己的心理健康起来。
三、青少年多梦
青少年时期正处于生理发育旺盛,身心全面迅速发展时期。青年人热血沸腾,容易激动,对事物分外敏感,好思考探索;由于思想还不够成熟,人格正在完善化,因而烦恼多、苦闷多。因此,就往往会由于对一般的刺激经过主观上自我过滤后的不同感受,从而形成异相的睡眠,做噩梦。
偶尔地做些噩梦,其实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不管是什么梦,说到底,到头来还只是一场梦而已。因此,青年朋友们不必过分计较做什么梦——快乐的梦、忧愁的梦,善梦、噩梦,反正都只是梦。从这个意义上讲,梦的内容应该是不分好坏、善恶的。
做噩梦也好,如果你觉得它有趣,感到像是一部动人的惊险电视片、悲剧电视片……情景曲折、故事离奇、动人心魄、感人至深,那你就不会感到是思想负担,那你就不会怕做噩梦。日本著名精神医学家、也是研究心理健康学的有世界影响的权威人士森田正马博士,曾经说过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做梦是愉快的,要以做梦为乐事!”
有人说,梦见有彩色的梦会得精神病,这是毫无根据的。生理心理学家曾经做过调查:属于视觉的梦最多,其余逐次是听觉、运动觉、触觉,最少的是味觉。有些梦是重叠的,比如,视觉与听觉并存的梦。视觉梦中也有彩色的梦,例如梦见红花、蓝天等,约占视觉梦中的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