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卡尔霍恩
证实拥挤导致行为异常
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人到城市居住,于是车水马龙的都市呈现一片繁荣景象。但在这片繁荣中,就有一种心理学家称之为“拥挤综合征”的隐患,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人们的健康。约翰·卡尔霍恩(John Cal—houn)的实验研究在很多大都市变得拥挤之前就证明了这个现象。
开始,卡尔霍恩的研究重点仅仅是研究在一个没有掠夺者、疾病等控制过度繁殖的环境中,白鼠的繁殖率为多少。他把一群白鼠限制在一个1000平方米的安全而封闭的户外空间内,食物充足,没有天敌,所有的疾病被控制在最低限度。27个月后,按照正常的繁殖率和死亡率计算,这里应该有5000只成年鼠,但是实际只有150只成年鼠活了下来。这一发现促使卡尔霍恩在实验室中设计控制更严格、更易观察的实验条件,以便进一步研究在这样高的密度下白鼠会发生什么样的行为变化。
卡尔霍恩设计了一个长3米,宽4.3米的实验空间,里面被分成四个部分(称为“同圈”),之间有通道可让白鼠从围圈A到围圈B,从围圈B到围圈C,从围圈c再到围圈D,但不允许围圈A和围圈D之间直接相通。中间的隔板是通电的,以防止实验白鼠乱跑。白鼠有足够的食物、水和筑巢用的材料。有一个观测窗可以观察和记录白鼠的行为。
在正常情况下,这种实验设置的每部分只能容纳12只成年白鼠。卡尔霍恩把48只白鼠被放进观察室后,允许它们自由繁殖,直至接近正常密度的两倍,达到80只。一旦白鼠的数量达到80只,多余的幼年白鼠在断奶后将被转移以使白鼠的数量保持恒定。有了这种实验装置,剩下的所有工作就是要对这些处于拥挤环境中的动物观察一段时间,并记录它们的行为,这些观察持续了16个月。
卡尔霍恩观察发现,当雄白鼠成熟以后,它们像在自然环境中一样为了社会地位而开始相互争斗。这种争斗发生在所有的围圈中,但每个围圈中的结果并不完全相同,因为A、D两个末端围圈只有一个进出口。因此,当这两个围圈中的一只白鼠赢得了战争,处于统治地位时,它将守住那个出人口,攻击任何其他胆敢冒险通过那个通道的雄鼠。而B、c两个围圈没有这个优势,于是那里“鼠来鼠往”,变得非常拥挤。
结果是,在A、D围圈中生活的大部分白鼠相对正常,繁殖行为也很成功,幼鼠中有一半可存活到成年。而B、C围圈中的白鼠有一种行为现象,卡尔霍恩称之为行为变异(behavioral sink)。他发现“行为变异会使在一个集体内所产生的所有形式的病理症状恶化”。
卡尔霍恩观察到的拥挤状态下老鼠一些极端的、病理性的行为,比如发狂似的攻击雌鼠、未成年鼠,这是野生环境中老鼠不可能做出的。它们还不正常地喜欢咬其他白鼠的尾巴。而对于雌鼠来说,拥挤使它们丧失了一般的筑巢能力,也丧失了把幼鼠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能力。
幼鼠的死亡率在中间两个围圈中最高,约在80%~96%之间。而且这些雌鼠在怀孕和生产过程中并发症发生率很高。在实验的末尾,几乎一半的雌鼠已经死亡。
卡尔霍恩并没有把实验的结论直接推广到处于高密度环境的人群中去,但是他的研究以及其他类似的研究可以有助于我们理解人类在面对类似问题时的情形。
心灵智慧点滴
拥挤是由人口密度产生的个体主观心理体验。也就是说,如果一个人试图专心于一项困难的任务,而与20个人待在一间小屋子里,这时他就可能感到太拥挤了。相反,如果他在同样的房间里与20位朋友聚会,可能一点也不感到拥挤。而且,一个生性安静、内向的人可能会难以忍受任何拥挤,但是一个生性活泼的人则专门往人多的地方挤。
在拥挤环境中,人的血压会升高,心率会加快。伴随着这些影响,他会感到其他人对自己充满敌意。随着人口密度的增加,人还会感到时间过得越来越慢。许多研究发现,在高密度都市环境下成长的人在今后生活中患心理疾病的危险性较高。拥挤的都市环境中的众多因素都可以解释这种危险性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