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以我今生许你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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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意外的表白(1)

时钟默默走向凌晨三点的方向,夜黑如幕。

通宵了整整两天,我手中的活,才勉强告了个段落。

重重舒了口气后,是一身的轻松,我知道自己可以放心地睡上一天了。

最后的检验工作虽然麻烦,不过趁学习的空隙一点一点地看,也不算负担太大。人不在国内,担心的事儿总是特别多,尤其最近,我因学习任务重,有些集中不起精神,老是拖欠任务。

我总是很害怕自己会因一次小失误而失去工作,毕竟,现在有才能的人到处都是。可越努力,就越觉得空荡、漆黑。整个房间,只有寂寞的流色,为偷逝的时间,涂上记忆的一笔。

身体已经非常疲累,却偏偏没有睡意。这两天除了上厕所,我连半步都没踏出过房门。食物全是由李沛霖按点端进来的,她一向很支持我的工作。

另外,龚千夜也来过两次,都没怎么说话,只放了切好的水果,就默默地离开了。齐放来过一次,和Peter一起,在我们家闹得只差我没冲出门去扁人。

他们还真够朋友!我嘴角微抽,在心里狠狠唾弃了一通,然后打开李沛霖拷给我的照片——他们在我家大闹天宫时,被她毫不留情留下的记录。

照片中齐放的表情五花八门,精彩得我根本想像不到:那样的帅哥,居然被大葱塞了一嘴,真是太过幸福的葱啊!

我好笑地翻着他们的丢脸照片,却惊讶地发现龚千夜张张完美,没有一点儿奇怪。

这丫的,出了国后果然变得大大的狡猾,居然一直躲在边上看戏!要知道以前出馊主意的是他,可大多数时候,倒霉的也是他啊!

果然,人都是会变的,看看他那笑容,啧啧,满满都是奸诈呢!而李沛霖不管什么时候都追求美的境界,只要跳进相片,绝对是美美的可爱表情,可惜稍嫌千篇一律。Peter也一样,入镜的姿态十有八九都很做作,看得出其中的刻意。

这样的两个人,还死撑着说自己不配?唉,实在是太浪费了,亏我还那么努力!我想起李沛霖勒着我脖子扔下的警告——“再说双p,就等着进锅子”。

这样的威胁,听上去确实非常可怕,不过当yy已成习惯,放弃根本就不可能!

嘿嘿嘿,云南妹,我对不起你,尽管来恨我吧!我坏笑着把他们的照片偷偷组在一起,配上各种爱心和气泡的笔刷,用可爱到连我自己都看不懂的字体,认真地打上了一句:百年好合。

哼哼哼,明天肯定有好戏看了!我得意洋洋地把成图扔进李沛霖的邮箱,将门窗锁上,还劈里啪啦地把凳子和一些比较重的东西抵在门背后。

她有钥匙没什么可怕滴,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两丈嘛,有的是解决的办法!

空气依然燥热不已,我的心情却好得过分。

抹去额头热出的汗水,我将电扇搬进床铺,和着吱啦吱啦作响的声音,渐渐进入了酣眠。

睡梦中,没有周公的棋谱,因为我不会下!睡梦中只有无数澳洲吃不到的美食,大师傅炒菜时砰砰啪啪,动作好不利落,看得我口水直流……

美梦啊!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清晨,整整二十五个半小时。

打了个哈欠坐起,发现压着门的东西已散得七零八落,只有椅子和箱子还“逞强”地坚守阵地,不过也微微换了位置。

好一副饱受争战的可怜样。我啧啧地摇了摇头,起身将一地的东西捡起放好,它们可都是英雄啊——保我良好睡眠不受猛女突击的好守卫!

稍稍整理了下房间,依然保持着它微乱的格调,时钟却已指向了七点一刻的位置。

天杀的家务劳动!我龇牙,在心中默默唾弃了通最恨的家务,就亟亟把自己扔进洗手间简单梳洗。

搬到这里后,离上课的地方远出了好几站路,再加上那个“传说中的一千米”,得比原先早出门一个小时才行。

简单拍了几下脸,却发现李沛霖竟仍无动静。当下大惊,上课第一天不说别的,光察看自己的班级,就得花一番工夫,她居然还有心赖床?强人!

“云南妹!云南妹!”我拍着她的门,一阵暴吼。

我们家是地位超不平等制,她有我的房间钥匙,我却没她的房门钥匙。

“干吗!”她揉着泛着红丝的双眼,许久才从房里走出,口气却相当不好。

“上课要迟到了!”我无语望天,她放假放傻了吗?不过还好,这家伙的起床气不算太严重,起码今天还好,平时可都是从床上吼出来的。

做人不能有太多追求,起码小命算是保住了!我在心里默默流泪,这年头做人真是越来越艰难了,好心还得做好防暴准备。

“上课?什么课?”

“语言啊!你睡傻了?”

“语言?我们不是选了雅思班吗?那是下午课啊!”

“啊?”有这回事?

“废话!”

“呃,这样啊,那打扰了,哈……哈哈,你继续睡。”

“等等!”她清醒了大半的声音,让我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在被拽住衣角之前,我飞快地撒开脚直奔回房,“王彤琪,你给我站住!”

“不要!”

“不要你个头!那张照片是什么意思!”

“喜刷刷,喜刷刷,喜刷刷……”

“王!彤!琪!我杀了你!”

“哦哟哟哟哟!不要踹门啊!破了要赔钱的!”

“我管你去死!”

哐!

哐哐!

哐哐哐!

哐哐哐哐!

“喂!你们两个!给我有节制点,想被邻居投诉啊!”忍无可忍的龚千夜终于破门而出,一脸的疲惫,却掩不住他熠熠生辉的眼。

那种危险的目光,刺得皮肤好不疼痛,呃,好怕怕!

“可是……”我咽了咽口水,怯怯地开口。

“什么?”他眉头一挑,颓废中居然还有一丝帅气!上帝不公!

“你的嗓门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响。”我手指,李沛霖赞同地猛点头。就刚才那句吆喝,简直跟打雷没区别!

“……”

“……”

“……”

“啊啊,男人欺负女人了!快报警啊!”

“啊啊啊!彤琪,你踩到我了!”

“啊啊啊啊,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

新课程开始的第一天,我们在无数个“啊”中,迎来了一个精疲力竭的早上。

呃,生活真是……越过越健康了!

Level5的雅思班,我之后五周的地盘。

坐上火车,我看着不断重复的风景,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顺利的升级,本在我的意料之中。

既然当初分班考混到level3是一次失误,就不可能会有第二次的重复。

只不过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考试,就忍不住有些紧张。何况,根据五周一换班的政策,我还得在应付考试的同时,去适应新环境、新同学和新老师。

Otz,压力像岩石球般不断砸来,压得我快成山东大饼了。

呜,外国人,怎么就这么麻烦呢?

“心情沉重?”李沛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嘲弄。关于这些,超能打交道的她肯定是没什么所谓的。

“一点点啦。”我敢打赌,这家伙还在记恨我合成双p照片的事!

“桃花泛滥的人也会心情沉重哦?”

“我怕新班级里又有帅哥对我倾心,不可以吗?”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天杀的,我和齐放真的比纯净水还纯净!

“哈,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像韩国人这么不要脸的。但认识你之后,怎么觉得韩国人也就是just so so呢?”

“……小姐,你这是侵犯版权,小心我告你!”我恨,她居然把我精心制作的鄙视版篡改了一下,就拿来衰我!

“申请专利了没?如果没有申请的话,抱歉,法律不承认你。”李沛霖两手一摊,颇为无赖。

“只有科学发明才是需要申请专利的,不是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我和李沛霖默契地低呼一声,换来老外瞪视无数。

靠,丢脸!不过还好,有个伴。我朝天翻了个白眼,再次确认自己和这丫的八字不合——凡碰见,必倒霉!偏倒霉,还总碰见,我郁闷啊!

“齐放,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做‘人吓人,吓死人’?”

“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吓人?”我吐血,他居然还敢回答得这么平静,什么人啊!

一回头,更吐血——李沛霖那一脸暧昧的笑啊,我晕死。

难怪周星星同志的电影里会说——吐着吐着就习惯了。

在澳洲,我还真吐着吐着,就成习惯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

苍天无眼!

“为什么我们难得出个门,上个学,也能碰到你?”我挑眉看着这个尾随我们下车的金毛,不知为什么会有种不羁的感觉。

“因为我也碰巧要出个门,上个学。”齐放笑得很是无辜,竟然还带着点可爱。

“你也是Caulfield校区的?”

“不算,只不过有几门课要在这里上。”

靠,还理直气壮的,现在明明就是暑假!我无语,伸手拉了拉他的脸,手感出人意料的好,原来白人也有细皮嫩肉的,莫非……又是中国血统作祟?

“米过啥么(你做什么)?”他没有反抗,只有那双漂亮的浅色瞳眸里泛起了委屈的光芒。

“没什么,就想证明一下你的血统而已。”我迅速收回了手,再次确定眼前的这个,并不是换了发色的白大少,若换成他,估计早就有所动作了。

“又是因为那个白翟吗?”齐放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脸,像只小鹿似的睁着圆瞳,样子更显无辜。

“你这会儿倒挺精明了?”

“因为那天我和千夜谈起你说我和他像的时候,他的表情很特别。”

“哈哈,怎么说?”

“嗯,他说白翟是有火星血统的人。”

“噗!”我差点没笑到打滚,知我心者,千夜是也!

“白翟?谁啊?”李沛霖突然插了进来,一脸被排开的不爽。

“我的青梅竹马。”我淡淡一笑,是有些怀念的。毕竟我们之间,除了恐惧和畏惧外,也曾有过更美好的回忆。

从我有记忆开始,他就已经存在我的生命里:“他曾经是个天使,后来变成魔王。”

白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我,人类有怎样翻天覆地改变的潜能。

回想起过去,总觉得像一场梦。梦里尽是些来来去去的帅哥,梦醒后,却依然只有自己一个。

孤家寡人哦。

不想解释,所幸火车到站。

我干脆地挥别了好奇心重的齐放,跟着李沛霖去看分班表。

视线,不经意地瞥过一个熟悉的背影。

心脏,猛地一紧——白翟?

我揉了揉眼睛,再向窗外看去时,走廊上已无一人。只有那火辣辣的大太阳,灼得地上的红砖像是着了火。

呃,热昏头了吗?我晃了晃脑袋,不敢相信自己的幻视居然严重到了这个地步——白翟那家伙,怎么可能出现在澳大利亚?

不过刚才看到的那袭白衣,还真像他的风范。不管多么热,都是长袖丝绸衬衫,像是有洁癖的变态。

我坏心地在心里糗他,然后发现报应来得如此之快。站在布告栏前的李沛霖遗憾地对我耸了肩——这一期,我们同级不同班。

不过被发配的人,是我不是她。她还在主流的三楼,和其他同学串门依然方便。可怜我得多爬一楼,而且整个四楼,就只有这一个班。

物以稀为贵啊!这,不正是证明了我的珍贵吗?我默默地安慰自己,然后推开了教室的门。

那里已经坐着十来名学生,可惜,无人认识。

这会儿真成发配边疆了!我无奈地找了个能正视黑板的位置,隔壁的那张桌子,已被一群娘子军占领,连个挤挤的位置都没有留给我。

班里仅有的几位男同胞,都坐在我附近,除了那个看上去就精神萎靡的伪大叔男生非常类似中国人外,其他的应该都来自中东地区。而中东的男生,在某种程度上,就意味着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