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坠满星子,草原广袤无垠,他们就像是两个追逐星星的孩子,飞驰在月光下,冷光月影打在他们身上,只能看到黑色的一个影子,早分不出哪个是他,哪个是她。
夜风微凉,但是她脸颊贴靠着的胸膛,却是暖。
那暖意,从她停落在他胸口的指尖传到她的身体中,心跳的节拍下,熟悉的冷香萦绕鼻尖,竟也是暖暖的。
马儿跑的很稳,没有颠的她屁股疼痛骨头散架,风呼呼的从脸颊边刮过,她仰起头,看到的是漫天星子,看到的是月光如水,看到的——是他俊美的容颜。
张开双臂,她环绕上他的腰身,慢慢的收拢,让他的力量填满她的臂弯,轻喟叹息。
不知道马儿跑了多久,只知道他的心跳一直在自己的耳边。
噗通……噗通……
那是世界上最安定的声音,最值得她信赖的声音。
枕着他的肩头,看着劲装包裹下的颈项白皙修长,黑色的对比更加突显他的秀美,忍不住的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下。
奔袭的速度顿减,马儿从狂奔中渐渐慢了下来,小跑着。
“你似乎一点都不惊奇。”他眼角瞥了下怀中笑的如偷腥猫儿一般贼的她,手指放开了马缰,环上她的腰身。
那一眼,哪是责怪,分明是勾引。
眼波如水,怎么看都是魅惑,唇角的红色,更如黑夜里绽放的秋海棠,恨不能扑上去,肆意的蹂躏。
她转着眼珠子,抿唇笑着,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唇,肖想着如何才能占到他的便宜。
“熟悉你,就如同熟悉我自己。无关乎穿着打扮,不管有没有面具。”她耸耸肩膀,外带鄙夷的皱了皱鼻子,“我摸过,亲过,抱过,睡过,闭着眼睛也知道你什么身材,何况你穿的如此暴露。”
她的暴露,指的是他这身紧身劲装太过于修饰身形,“我都看到最少几百个少女对着你流口水,恨不能扒光了吞下去。”
“不奇怪我的病怎么突然好了?”草丛间虫儿嘶嘶,马背上人声娓娓。
“不奇怪。”她的手指绕着他腰间的金丝带,“以前以为你是真病所以伺候你服药,可到了后面却发现,你不服药反而面色红润,越吃越是病重,加上久了更加怀疑以你的敏锐,怎么会如此乱服药。”她手指戳着他的胸口,“还是那句话,我摸过、搂过、亲过、抱过,真正的病人是没有二两肉的,就是有也是松松垮垮的,怎么可能有你那种内敛厚实的肌肉?”
扳着手指头,她一句句的数着,“比如,你在皇宫中救女皇时的身手,再是极力掩盖又怎么能逃过我的眼睛;再比如,你见策伯尔时,不专业到用酒装吐血;还有还有,比试箭术时那老头对你喊话,你的笑声我怎么可能辨认不出?”
她扬起脸,目光清透,笑容鬼祟,“你装病,是不想与女皇缠绵床榻吧?”
“好了,好了。”他无奈,手指按上她的小脑袋,将她揉进自己的胸膛,“不怪我瞒着你?”
“怪的话有赔偿没?”伸在空中的手指忽然变成摊开的手掌,垂涎的表情将她的心思表露无遗。
“想要什么?”他舒展双臂,“我都如此暴露了,还能带什么值钱的东西么?”
“出手不能走空门,不然会坏了运势。”她抚着下巴,眼睛勾勾的盯着他上下滑动的喉结,那地方她觊觎很久了,早就想感受下舔吮的感觉,“没东西就要人吧。”
“你确定?”他目光霍霍,“要了可不能退换的。”
手指一抽,金色的丝带飞向空中,飘飘落地,她狠狠的抱住他的腰身,“我烙了印的东西,也是不准别人碰的。”
唇,贴上他的颈项,在他颈边不轻不重的咬了口。
她听到,他的呼吸瞬间一窒。
她看到,他的喉结狠狠的上下滑动。
轻笑,唇微移,吮上他喉结的位置,舌尖轻触。
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含着软骨,有些韧,却很脆弱的触觉。而自己,就像是咬住了猎物咽喉的扑食者,他,则是毫无抵抗能力的猎物。
餍足的退开,她舌尖舔过自己的唇角,咂了咂嘴巴,享受极了。
他,未曾抵抗,只在她肆意的挑逗间,紧了紧自己的臂膀,在她咬上的瞬间抬起了颈项,引颈就戮。
贴着他的耳畔,她轻声笑道,“记住,你是我的,印了我的痕。”
“算完账了?”他慢慢眯起了眼睛,盯着怀里猫儿般的人。
本来想说没有,但是她敏锐的感觉到他的眼神中含着一股气息,危险的气息。
“完了。”她缩了缩脖子,想逃跑,可惜人在马背上,无处可逃。
他的手指勾着她尖尖的下巴,凑上她的脸颊边,“那现在是不是要算下我们之间的账了?”
他的目光,星辰闪耀,潭水深幽,吸引着人无限沉溺,挪不开眼,只能傻傻的回应,“什么?”
“趁我不在的时候和别的男人太过亲近,还一起喝酒吃肉,收别人礼物,这账应该怎么算?”他的唇流连在她的脸颊边,危险愈加蔓延。
就知道这家伙鬼鬼祟祟,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她伸长颈项,“大不了我也让你咬一口好了。”
他的指尖摩挲着她的肌肤,诡异一笑,身体忽然飘飞而起,潇洒的落地,“这样如何?”
马背上,忽然间只剩了她一个人,马儿还在轻快的跑着,一颠一颠的离那个人远去。
“啊……”她手忙脚乱的挥舞着爪子,不知是该扯缰绳还是该夹马腹,凄厉的叫声响彻夜空。
月光中黑色的人影站定,潇洒的抱肩,没有搭救的意思。
她看着他,发现那双眼中,飘荡着淡淡的促狭,冲着她摊了摊手。
想也不想,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全力一纵,扑向他。
月空中,纤瘦的人影腾起,朝着地上狼狈的落去,尖叫更是刺耳可怕。
双臂,伸展在她的肋下,拥上那个凄惨的身体,带着她的余势倒落在草地间,翻滚着。
草尖的清香,他的冷香,剧烈的心跳,温暖的臂弯,都在这一刻融合在了一起,她笑着,拥紧。
“你这个该死的小心眼。”她只来得及吐出这么一句话,就被温暖的唇堵住了下面所有的话。
炙热,带着侵略气息的吻,轻而易举的攻破她的城池,在她的领地中烙下火焰的印记,挑逗着她的激情,融合着彼此的肆意。
她的迎合,几是挑战,在他火山的侵蚀中散发着自己的魅力,咬着,吮着,尽力的散发。
这里没有别人,不用隐忍;这里没有危险,不用防备;这里只有自己——和他。
她的身下,压着金色的彩带,在两人的翻滚间包裹缠绕,将他们紧紧的捆在一起。
扣在他颈项间的盘扣被她拉扯开,她疯狂的享受着觊觎已久的美食,怎么也舍不得放开,更是沉醉在他温柔的又霸道的亲吻中,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草原上飞舞着点点流光,围绕在他们身边,不知道是什么虫儿,只觉得这般的轻柔,这般的天地,拥有他便是拥有一切。
呼吸艰难,她朦胧的目光看着身体上方的男子,迷离的吐出一句话,“你说我们这样,是野合么?”
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停滞,他僵硬的望着她,被滋润过的唇水光霁朗,渐渐的拉伸拉伸,终于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你真是会破坏气氛,我很怀疑你是故意的。”他翻身仰躺,伸手勾过她,而她乖乖的枕着他的臂弯,呵呵傻笑。
玉带银河,繁星点点,静谧的弯空笼着两人,马儿在身边悠闲的吃着草,身下的金丝带拍打着脸颊,舒服让人不想动弹。
懒撑脸颊,她手指绕着他散落的长发,“这几日你一直没有过焦虑,是不是早就想好了今日这样的张狂的出现?”
她爱极了他的发,每每在指尖缠绕的时候,仿佛是握住了他百转千回的思绪,也仿佛是握住了他的情思。
“我说过,土尔扈特部是一个崇尚勇者的部落,如果不能让四大首领听命于我,就只能先收拢民心了,至少他们会因为拥有强悍的汗王而高兴。”
“怕不仅仅这么简单吧?”她换了个姿势,枕上他的大腿,偎贴着他的腰腹,“明天是那达慕大会的最后一日,要举行盛大的篝火晚会呢。被你如此展示过实力后,那几人还会藐视于你拒不出现吗?”
她忘不了,当他褪去孱弱的表象,那蕴藏在双瞳后的坚定,那远眺前方的豪迈,一抹淡笑风云黯的从容,都成为她眼底无边的风情。
“渥魃希,我能求你一件事吗?”她懒趴趴的窝在他的腿上,望着他的面容,深深的将那俊美留在心头。
他手指停留在她的脸颊,传递着温暖。
“如果有一天,我想要离开,你能送我到大清境内吗?”她轻轻的摸上他的掌,交扣上那修长手指,“我要寻找到回家的路,你会帮我的吧?”
这里再好,终于不是属于她的世界,如果不舍,唯期望他能送自己踏上回家的路。
他的手,渐渐收紧,将那纤细的手掌包裹其中,“好。”
“作为回报,我就为你扫平障碍。”她眼睛闪闪亮,充满了斗志。
抚着她脸颊的手一停,他低首怀中的人,摇首叹息,“这话该男人来说,你挑战我属于男人的尊严了。”
她勾起坏笑,瞥了瞥某个地方,“男人的尊严,不是以某部位的体积和时间长短来维持的吗?”
吻落,狠狠的咬上她的唇,那让她毛骨悚然的危险感再度降临,“如果你再挑战,我不介意让你粗俗的两个字成为现实。”
双手,勾上他的颈,她送上自己的吻,在他激烈如火的吻中绽放笑颜。
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说的,便是他这样的男子吧?
月下,有情人恣意亲密,马儿悄悄的转过了脑袋,悠闲着步子走远,依稀间,还能听到轻声细语,“渥魃希,如果你今天真的没钱赔偿给我,那个狼王面具我看着不错,似乎是黄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