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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3)

荣明辉慷慨出手,让胡乖乖大受感动,感激涕零,恨不能眼泪、鼻涕和口水,在友情的催化下,像地下道水管突然爆裂一喷而出,一把抓起荣明辉,拖到医院检查DNA,检查两人究竟是朋友,还是亲兄弟。

胡乖乖绝尘而去,搬离南中集体宿舍,住进了校外宿舍,心情大好,哪怕钱钟书再世,也难以用文字形容只有国足入围世界杯,才能带给胡乖乖这般好的心情。胡乖乖和荣明辉搬进校外宿舍以后,胡乖乖主内,里里外外打扫卫生,摆设桌椅;荣明辉主外,跑前跑后购买生活学习用品,两人配合得十分默契,恰到好处,不是哥俩,胜似兄弟,他们在打理宿舍都哼着流行小调。两人一里一外,忙乎不已,不知疲倦,不知饥渴,更不知时间,时间仿佛生了一双风火轮,过得飞快,每一分钟过得比秒钟还快,每一秒钟过得比泰森的拳速还快,若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那纯属是生殖冲动,男女彼此在意乱情迷状态下,干的不是活,是诱惑,而胡乖乖和荣明辉这一对同性搭配干活,才真的不累。

胡乖乖在校外宿舍,偶获一片学习天地以后,大有刘备蜗居在荆州、益州恢复汉室的雄心伟略,于是他们早早拟定了学习计划,准备在高二新学期开始之际,辉煌一把。若是撇开胡乖乖的学习成绩,单看胡乖乖的学习计划,比公务员述职报告还具有条理性、可行性和科学性,若拿胡乖乖的学习成绩作一比对,其学习计划所体现的条理性、可行性和科学性重新定论为缺乏务实性。假设存在理想情况,胡乖乖按照学习计划步步落实到位,不出一个月,胡乖乖的成绩总分,可以像奥运奖牌榜中的中国队奖牌数,名列前三,最次也是十强之内的学生,然而,胡乖乖落实学习计划到位,未见成绩排名上升一个名次,胡乖乖甚为不解,误以为遇到了缓冲期或是量变不够、未有质变,依然忘我实施计划中的条条框框,直到期中考试前的一次摸底考试,胡乖乖败走考场,名次不升反降,跌落名次排行榜禁区。所谓禁区,即凡是排行榜后二十名的学生不参加班级评比,不参加班级评比的学生被视为二线本科以下的学生。胡乖乖首次被南中划入名次排行榜禁区,像是被打进冷宫生不出娃的嫔妃,心冷不已,苦恨一番,默默哀伤。没过多久,胡乖乖低落的情绪,渐渐起色,重拾信心,暗自鼓劲,不言放弃,把摸底考试当作一次跌倒,安慰自己,一次摸底,仅仅探个虚实而已。

摸底考试受挫的胡乖乖,不再践行学习计划上的条条框框,这套学习计划好比一剂补药,胡乖乖成绩太差,久服补药,不仅无效,还不断恶化,胡乖乖一气之下,把计划作废,换了另一剂药方,对症下药。

一个月后,胡乖乖在期中考试中,如一匹黑马决出排行榜禁区,挤进班级前四十名,并获得叶慧群破格赞扬。胡乖乖听后很是腼腆,羞涩之情,好比姑娘被情人温柔解下衣领时的躲躲闪闪、遮遮掩掩的羞怯。胡乖乖挤进前四十名后,学习激情高涨,尤其是叶慧群那番赞美,胡乖乖备受鼓舞,就像有了特异功能似的,原来进前四十名并非难事,以为自己学习能力超强,可以跨界与阵斩颜良的武圣关羽媲美。胡乖乖春风得意,却在数学试卷上发现发现猫腻,原来数学成绩多加了十分,胡乖乖发现后,突发一阵虚汗,然后在稿纸上把总分减去十分,再与名次排行榜进行比对,胡乖乖比对名次的心情难以形容,若用紧张形容,显得太过一般;用焦虑形容,极为勉强,仍有不足;用忐忑不安形容,略为靠谱,但未能一针见血解说清楚。胡乖乖对比完名次后,目光失色,脑门一沉,天旋地转一般,仿佛感觉到灵魂与肉体发生分离,胡乖乖对比后的名次再次跌进名次排行榜禁区,而且还与别人并列倒数第八名。胡乖乖得知自己真实名次以后,油然而生一种“自古多情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的悲戚;悲哀感叹过后,胡乖乖陷入愁思之中,学业失落创伤,可与龚自珍“独自凄凉还自遣,自制离愁”的情愁一语同言;渐渐地,胡乖乖的愁思之心,被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无所谓态度瞬间感召,不再作茧自缚,做无谓的自我消沉,模仿李白的冲天傲气,对着名次排行榜,默默念叨“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高人”,很想大吐口水,转身离去。

期中考试以后,胡乖乖终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可以料想在高考大战中自己的死相。通过名次排行榜,胡乖乖终于知道自己在南中,以及在全国考生中的定位。高考,对学生而言,好比孩童时代出麻疹,有的人出一次麻疹,有的人出很多麻疹,也有的人不出麻疹,不管怎样,高考不仅是我们人生中的一次经历,还是一种精神,一种万人执笔在纸张上公平竞争的精神,我们应当全力以赴博弈考卷上的道道坎坷,能不能考取大学并不重要,就像在篮球场投篮一样,只要努力就行。

起床后,胡乖乖没有清醒过来,身子站在地上,灵魂却仿佛还在床上,整个人昏昏噩噩,出门的时候,还把洗脸盆绊了几个跟头,一路上,胡乖乖一边走着,一边唤魂,到了教室。

胡乖乖到了教室,发现自己的座位旁边多了一张课桌,很是意外,同是天涯沦落人,胡乖乖坐在里面,守着后门,而他把守着过道。

胡乖乖把单肩包挂好,这时,铃声响了,门被推开,一头碎发的洋气小男孩,大步颠颠走了过来。胡乖乖的目光像记者暗访的镜头,跟着他落在身旁。

“你好,你是新来的吧,认识一下,我叫黄誉。”

胡乖乖静静地看了看黄誉几眼,觉得黄誉很像漫画里的靓仔,以笑示好,不过笑得有点做作。

“我叫黄誉,黄蓉的黄,段誉的誉,你呢?”黄誉回了胡乖乖同样的笑,补了一句,说:“人送外号黄蛋蛋,你可以叫我蛋蛋,也可以叫我蛋黄。”

胡乖乖又笑了,不再做作,说:“你好你好,我叫胡乖乖。”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胡——乖——乖,胡乖乖。”胡乖乖有点奇怪,以为自己没有说清楚,又一次把名字慢说一遍。

“哦哦哦,我知道你的外号叫胡乖乖,我现在问的不是你的外号,是你的名字。”

胡乖乖有点生气,但不能生气,因为黄誉刚来,还不是很熟,不能随意表露情绪,冷笑一声,说:“我没有外号,我的名字就叫胡乖乖。”

说完,胡乖乖把单肩包翻了好几遍,黄誉以为胡乖乖要拿身份证,一会儿后,胡乖乖拿出课本,把书翻到扉页,给黄誉一看,黄誉看后,表情定了好久,说:“哈哈哈,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

胡乖乖和黄誉初次见面,互相介绍,被窗外的叶慧群看在眼里,胡乖乖一个抬头,看见叶慧群,忽感很冷,仿佛体温降了好几度,用脚踢了踢黄誉,黄誉回脸过来,也看见了叶慧群,跟看稻草人似的,却发现胡乖乖神情变了,对胡乖乖说:“你是不是害怕她啊?”

“我怕她找麻烦。”

“哎,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嘛。”

叶慧群推开门,扶了扶镜框,说:“我们先上课,有事我们班会再说。”

叶慧群话里藏针,胡乖乖听了,觉得叶慧群话有所指,不免忧心起来,转脸看看黄誉,黄誉一脸淡然,胡乖乖茫然地看着,不明白是黄誉少根筋,还是自己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