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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2)

正当全班学生为以后语文课听写汉字默哀的时候,陈晨明却在比夜间坟地还要安静的课堂上低声喊了“无聊”二字,让语文老师听见了,也让全班学生听见了。陈晨明略显不满的“无聊”二字,让全体同学在心里认定,他就是语文老师口中错别字比不是错别字还要多的人。

“陈晨明,你站起来,你刚才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

陈晨明在众望之中站起来了,低头不语。

“你刚才说什么呢,你再说一遍啊。”

就在全体同学为陈晨明报以同情的时候,陈晨明一反常态,高声大呼“无聊”,响彻教室内外,让隔壁24班正在上课的物理老师慌慌张张地跑出来,以为有人跳楼,站在走廊上极目找寻楼下的尸体。

陈晨明咆哮大吼让全班学生另眼相看,却让语文老师处于崩溃边缘,不敢再叫陈晨明再说一遍,一怒之下,把陈晨明叫到教室后面靠墙听课,并布置一道半命题作文,匆匆下课。

陈晨明站在教室后面,引起后排学生们极大赞扬,并纷纷竖起大拇指对他刚才的咆哮大吼,表示佩服。陈晨明因为在语文课上的一声咆哮,再也没有回到前排的座位,和汪伟、潘大虎同桌直至毕业。陈晨明凭借别人没有的胆量和嗓音,刷新了南中十大劲爆人物名次排名。陈晨明搬到教室后面,和汪伟、潘大虎同桌以后的第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并没有点错别字多的同学上黑板听写汉字,怕再出现一个比陈晨明更胆大妄为的学生,让她以后不敢再上语文课。

而语文老师留下的半命题作文,让胡乖乖难以下笔。其题目为:

_________告诉我(们),时间就是金钱。

胡乖乖,像被逼近墙角失去抵抗的少女,看着蒙面男子,心情难过看着半命题作文,胡乖乖真想写“小姐告诉我们,时间就是金钱”,可惜胡乖乖怕碰触高压线被电死,最终未能遂愿,被半命题作文狠狠地强奸了,生下了满纸悲言的孽种。胡乖乖写完后,心情十分不爽,便想起写给郭晓敏第一封盗版情书,与写半命题作文相比,胡乖乖宁愿写情书,情书就像是自己和爱人生下来的孩子,即使孩子不好看不聪明,自己也会喜欢一辈子的。

没过多久,胡乖乖被半命题作文强奸生下来的孽种,离奇地被语文老师表扬一番,并当众当作范文读了一遍。胡乖乖听后很是诧异。那是因为胡乖乖的作文题目是:

父亲告诉我,时间就是金钱。

“胡乖乖这篇作文,以军人父亲为视角,在中越反击战历史背景下,归国后的父亲与阔别多年的妻儿团聚的幸福生活,记录了和亲人相处的生活点滴事件,虽然这篇作文在措辞上有点问题,但是这篇作文体现出来的思想是十分高尚的,尤其是文章的结尾写得特别好,‘时间就是金钱,时间和金钱是一样的,利用好了是一种幸福’,是一篇好作文。”语文老师拿着胡乖乖的作文,站在讲台上说道。

黄誉听后,用胳膊肘戳了戳胡乖乖,问道:“阿胡,你爸爸打过仗啊?”

“我爸爸当过兵,但没有打过仗,我爷爷参加过抗美援朝。”

“那你为什么不写‘爷爷告诉我,时间就是金钱’呢?”

“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爷爷。”

胡乖乖这篇作文虽然题目是“父亲告诉我,时间就是金钱”,但是一篇挂着爸爸之名,实写对爷爷的深深思念,把从未见过爷爷的终身遗憾借爸爸之名,抒发得真真切切。胡乖乖在文章把战场氛围和环境胡写一气,那是对战争夺走亲人的一种悲愤。

胡乖乖这篇《父亲告诉我,时间就是金钱》,不仅在25班得到语文老师口头表扬,还被21班语文老师借去当作范文通读一遍,并将21班学生的作文一顿臭骂。这一顿臭骂,引起了21班一位才子极大不满,该才子是理科班中稀有的写文高手,与荣明辉是同班同学,以南中一支笔作为笔名,文风大都半古不白,经常在市里各大报纸发表文章。当南中一支笔,听到胡乖乖作文后,很是不满,有了笔伐之心。

几天后,胡乖乖刚刚到教室,坐下来还未捂热板凳,牛一曼迎面走过来,把一封信递过来。

胡乖乖拿着信,十分激动,没有及时打开看,怕引起哄抢,藏在怀里,一通妄想,妄想是郭晓敏的回信。胡乖乖回到宿舍,迫不及待打开一看,看完以后,眼晕头晕都来了,大感不妙,并把信递给荣明辉看,荣明辉看了,就笑了。

胡怪怪:

闻名未见面,见面先见文。

吾正阖眼小憩,忽闻语文先生朗读一文,偶起旁听之心,犹如蝇虫扰耳,门前闻犬吠,甚难恭维,鄙夷此篇拙劣之作,被语文先生评优称好,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并将我等文章噍骂,颇为咨嗟,呜呼哀哉!汝等颜面俱污损,岂受语文先生诟詈耶。

可怜天见,翘首数日,班级主义轰然勃发,鉴于班级主义者推举,吾特向你请战,以示雌雄之分。

三日后,吾谨表我等班级主义者,与你约定,拟文向“五朵金花”之花魁晓敏姑娘示爱,文体不限,自由斟酌。

晓敏姑娘若应我不应你,你便输已;

若应你不应我,我便服你;

若均不回应你我二人,你我示爱“五朵金花”之柯菲雅,直至胜负分晓。

南中一支笔

胡乖乖看了南中一支笔的请战信后,晕了好久,比老公看到难产老婆痛苦的挣扎表情还要难过,半古不白的句子,胡乖乖看了头疼,因为没有看懂,胡乖乖翻查字典,明白了有骂人的,更让胡乖乖难过的是南中一支笔,把他的名字故意写错了,但最最难过的是,南中一支笔这封信,为什么不在他给郭晓敏第一封情书之前出现。胡乖乖忧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写了又怕写不好,丢了郭晓敏,还怕郭晓敏把信交给叶慧群;不写又没有面子,难消心恨。

荣明辉看完信后,把信递给了胡乖乖。胡乖乖紧紧攥着信,想着郭晓敏,难下决心,面对赫赫有名的南中一支笔,胡乖乖自感没有多少墨水可以和他,在纸上与他大舞长笔之剑,怕一己执念的爱慕之词尚未渲染干净,就被南中一支笔挫伤成一生的劫难。

南中一支笔看似战书的笔战信,实际上是追求郭晓敏的一次试探,但一直不敢贸然示爱,怕引起汪伟不爽,发生流血事件,所以一直暗藏花花心思,静静等待着机会。而胡乖乖的作文刚好引起21班全体学生不满,南中一支笔抓住这一群体愤起的机会,将笔尖投向胡乖乖的喉咙,即不直接惹怒汪伟,又可以借机大秀文章,博取郭晓敏和柯菲雅的关注,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此时,胡乖乖很是为难,和荣明辉聊了起来。

“他啊,比你高,比你帅,比你有钱,比你成绩好。”荣明辉喝了一口茶,慢吞吞地说:“那小子我看他有点碍眼,很多人看他也不舒服,太招摇了。”

胡乖乖一听,心想除了和南中一支笔比一比文章,其他的和他没法比。

“你说我是写呢,还是不写呢?”胡乖乖急切地问道。

“写啊,为什么不写啊,不过我觉得你那篇作文写的不错,我们语文老师说话太过分了,不然也不会有这事发生。”

“我要给郭晓敏写情书,你是什么感觉?”

“没感觉了,我现在心有所属。”

“谁啊?”

“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去买米线去了,你要好好写啊。”荣明辉说完,起身走了。

胡乖乖看着南中一支笔的信,想了很久,决定动笔。男人什么最重要,事业和爱情,胡乖乖现在还没有事业,还在上学,故而现在最重要的是爱情,虽然爱情还未成功,此时正是努力的时候。胡乖乖深知自己很难写出上次的情书,迫于无奈,由“文体不限,自由斟酌”得到启发,决定不写情书,改写情诗,因为情诗只需要寥寥数字便可。由于胡乖乖阅读不少古诗词,所以写一点言简意赅的小情诗,犹如柳永灵魂附体、李煜在旁点拨。

深夜将至,胡乖乖哈欠连连,看着数小时呕心沥血出来的情诗,像蹲了几个小时厕所的便秘者拉出五彩缤纷的一大坨,高兴不已。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来回默读,以求达到最好。

《卜算子·咏情》

楼外繁华落,手持柳词赋,欲笺情重落笔难,面纸情词,独语难抒尽。

良夜不能寐,依依梦吟处,梦不了人生相许,红颜难觅,愿卿情相惜。

两天以后,胡乖乖把信送了出去,送出去以后,胡乖乖什么都不怕,就怕郭晓敏把信交给叶慧群,结果郭晓敏真的把信交给了叶慧群,只不过交的是南中一支笔的信,没有把胡乖乖的信交上去。叶慧群拿着南中一支笔的信,看了一遍,交给了21班班主任,希望他严肃处理;21班班主任拿着这信,看了一遍,对南中一支笔进行一番说教,诸如“学业是事业的妈,学业搞不好,事业肯定不会好”,“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就是耍流氓,不以高考为目的的好好学习就是混日子”……“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何不去大学找”等等……,说教完后,21班班主任把这信交给了南中一支笔父母,希望他们也要严肃处理;南中一支笔父母拿着这信,看了又看,没有生气,反而把信还给了南中一支笔,南中一支笔拿回这信以后,依然如当初那样,有点屈才,怪自己给错人了,觉得郭晓敏不够格,更怪郭晓敏有眼无珠,错失潜力股,周转一圈的情书重回手中,南中一支笔没有把自己和自己的情书推荐出去,觉得很没面子,南中一支笔想把这信交给柯菲雅,怕再次被叶慧群发现,只好放弃;想交给米线西施,怕惹怒荣明辉,又放弃了;想交给小倩,怕小倩已经没有了初吻,南中一支笔精神洁癖作祟,再次放弃了。“五朵金花”斩头去尾,最后只剩下了杨卿云,于是,南中一支笔把信交给了杨卿云,杨卿云拿到这信以后,直接交给了21班班主任,因为汪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