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十三的性子也不是人家可以为难的,若是她拒绝跟他回去,不知道风十三会不会五花大绑的将她绑到公孙笑的面前。
想想都玄,这样的事,她还真的不敢尝试。
那太痛苦。
阿临起身,上前上下打量风十三,“风护卫,何以你会如此狼狈,莫不是路上遇上什么意外?”
“是。”
呃——
“是何意外?”
“是属下的私事。”
好吧,她多事了,只要是他的私事就好,这笔帐就算不到她的身上,“可曾看过,不如让我姐姐替你瞧瞧?”
“不用。”风十三拒绝。
风十三没有聊天的兴致,光是回她这几句话,语气已经很不奈烦,若是她再问下去,他会闭嘴,一字不言。
阿临识相的收了声,这宅子实在是住不下了,阿临央请兄长带着风十三出去找家客店住上一晚。
可,风十三不干。
不干的理由说出来能把阿临活活给气死,“属下留在这里,以免少夫人再度脱逃。”
咳——
阿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风十三,你说什么鬼话,本夫人什么时候脱逃过,本夫人是留了信给侯爷,明正言顺出走的。”虽然,这话说得有些心虚。
可,她也不是不动声色就走了啊,还是交代了自个儿的行踪,否则,公孙笑就算派人来找,也未必找得到。
“并无区别。”风十三依旧惜字如金。
“区别可大了,这里以后就是我家。”存够了钱,先把这儿买下来,再把隔壁的地也买下,再建一幢,到时,傅家的人也就够住了,不需要再迁到其他地方去,以免麻烦,“我回娘家没什么不妥的,再且,这儿已经是我的娘家了,我还能逃到哪里去。”阿临忍不住翻白眼,实在无法理解风十三的脑袋是怎么长的,明明长得不错,功夫了得,是个能人。
“属下只是做自己该做的。”他寻了个位置,坐下来便不动了,“属下不需要住客店,在此候到明日一早。”
他是要守着这里,是要盯着她。
阿临还有什么好说的,傅家人上前劝说,风十三也都是一一拒绝,他们甚至保证,阿临绝对不会离开,明日一早绝对会跟他一块上路的,但,人家风十三硬是不肯相信。
翌日一早,还还未亮,阿临便被叫醒了,吃的已经准备好,她只要一吃完早膳,天刚亮,他们就可以出发了。
“为什么要这么早。”阿临要疯了,她昨天和姐姐们聊到深夜,才刚睡一会便被唤醒了,“让我多睡一个时辰嘛,外头还黑呼呼的,等天亮了再说啊。”
“你还睡得着。”傅三哥点点她的小粉额,“你丈夫的护从昨儿个一直守在你的房门口,一夜未睡啊。”
他半夜起夜在妹妹们的房门口看到一团黑呼呼的影子,差点吓死,还道这是一座阴宅,晚上会有不干不净的东西出现。
他们哪里还睡得早,兄弟们聊了一晚上的天,天还没有亮就准备早膳,好让小妹早早吃完走人,以免风十三当真变成阴魂不散。
“他守他的,跟我睡觉有什么关系嘛。”没有睡好会要了她半条小命的,阿临好想立刻冲回温暖的床上去。
“自然有关系,他在我们都不敢睡。”傅三哥哪容得阿临再滚回床上去,揪着小妹先吃东西。
“快点,备的都是你爱吃的东西,好好吃一餐,回公孙笑身边去。”
“你们怎么这样?”阿临不的噘起唇儿,“个个都巴不得我走,是不是真的这么不愿意看到我啊,好啊,下次阿临不来了,不来碍你们的眼。”她说得气话。
傅三哥没放在心上,听听便过。
“好啊,别来,这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来做什么?吹冷风,吃灰尘啊,能不来,就别来了。”最后一句,是真心话,“阿临,你也不小了,在皇城也没有人可以给你靠,自己要多家小心,别胡来,万一遇上什么事,哥哥们都无法及时救驾。”傅三哥歉然的道。
原本,傅家该是她强大的后盾,现在却成了她最大的责任,是拖累。
是他们对不起小妹。
只希望公孙笑能真心对阿临好。
如若不然,他们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不会让公孙笑好过的。
“傻三哥,阿临不是只会被人捏圆捏扁的人,自保能力还是有的,你们就放一百颗心吧。”她豪爽的拍拍哥哥的胸膛,“你们自己才要保证。”
“会的。”
都会的——
一旦别离,各自珍重。
用完早膳,将行囊装上车,挥别家人,上路了。
泪,还是流不干。
女人果真是水做的,似乎一身都能化成水,化成泪,上了车,阿临还哭了好一会。
直至哭泪了,哭睡了,才止了泪。
紫环简直无措极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在,小姐累了,终于睡了,她好怕小姐再这样哭下去,身体可怎么受得住。
小姐这身子骨得长期调养,也仅能是这样的,傅家有人专攻医,可有些是先天上的病痛,实在是难以治疗的。
除非,哪一天得到了异常珍贵的药草。
塞北之地虽然荒,但,也有可能遇上奇珍,他们也都注意着,若有一日,找到适合阿临用的,说不定,还是能治好,如正常人一般。
无需受太多的苦。
她现在还未生儿育女,女人生儿育女是一大关,肚子里装着一个,便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