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是用怎样的心境说出这样一句话,我明明在他的眼中看出了对我的爱惜,明明看见了他对我极大地渴求和欲念,明明已经感觉到他对我的喜欢;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宁愿被欲念折磨也不愿意动我一下;也许,真如他所说,我根本就不了解他;不了解任何一个男人。
他脚步虚浮的从我的身上下来,身上的衣衫凌乱,还看见他已经发红的胸口就这样暴露在阳光之下;但是,我却觉得他丝毫不狼狈,他依然是个王者,一个就算是快要失去理智,但气魄却毫不消逝的王者……
他捡起地上的衣衫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而我,就看着他的身影逃出了我的眼前。
眼泪,也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司马龙儿,你是这个世上最愚昧、最可耻的女人。
只是那个时候我却不知道,其实那时独御栖凤并没有走远,他忍受着所有的痛楚钻在一个假山的洞里看着我一步一蹒跚的离开;那时候他很想出来,但是腿软了,身体疲乏了,只有通过内力将身上的眉药一点点的化解;但是当他好不容易缓解了一点跑过来找我的时候,而我,已经带着依然浑身麻醉的陆风月离开了。
所以,他才会在后来站在璇玑山庄门口无奈的哭爹喊娘;这也是他第一次如此狼狈,居然是为了一个对他下眉药的女人。
所以在将来的日子里,他每次想起来这件事情都会狠狠地敲我的头,一张俊脸拉黑着说:“司马龙儿,现在我能碰你吗?老子是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吗?”
而我,则会抱着怀中的女儿,一点点的逗弄着那张酷似他的小脸,骄傲的说一句:“不,老娘爱的依然是夜燃香,但是,你可以碰我。”
听见我这样说,他气得牙痒痒,说,就算是养只白眼狼也能将这只狼喂熟了;可是我,却连白眼狼都不如;然后他就会从我怀里将我最宝贝的女儿夺过去,然后宠溺的将贝儿架在头上,扬起他那张童叟无欺的俊脸,洋洋得意的笑着说,“贝儿乖,喊爹!”
贝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我的脸一阵抽搐;而他,却乐得像个孩子。
“贝儿,不准喊他爹,只能喊干爹。”
我看着那一大一小的两张脸气得脸都绿了;但是贝儿却紧紧地抱着独御栖凤的头,快乐的呵呵直乐;而独御栖凤却不因为我的话生半点气,驾着贝儿就朝着树上掠去;一边飞驰着一边说,“老子在她没出世的时候就保护她,生下来后,又当爹又当娘的;不是亲爹是什么?”
陆风月从麻醉中醒来以后,看见的就是我这张被独御栖凤柔躏的已经红肿的嘴唇;瞧见我这样,他愣了;然后扬起大手就朝我狠狠地朝着我的头拍过来,疼得我眼睛直冒金星。
“你干什么?很疼好不好?”
“你也知道疼啊,司马龙儿,你长志气了,居然学会勾引人?”他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的嘴唇,那眼神,几乎能将我虐死。
我害怕他这样看着我,的确,我也承认自己是心虚的紧;我害怕,害怕他这样看着我,害怕陆风月身上散发出的恨不得将我撕碎的气息。
“我没有勾引人,要怪只能怪独御栖凤经不起诱惑。”
我说到这里,就不自然的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可是这个动作却被陆风月看的极其暧昧;他猛地窜起来,骑上马就嚷嚷着要去找独御栖凤算账。
我忙抓住他的马缰,连声解释:“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我们俩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他就是亲了我嘛,我也又吃什么亏。”
我只能这样大言不惭的对着陆风月吼;其实我知道,他是害怕我吃亏,害怕我被别人白白的欺负自己还傻傻的不知道。
听见我这样说,陆风月对我彻底无语了;他深深地看着我,那眼神,几乎快要破裂。
我甚至还听见了他心碎的声音,他嘲弄的对着我笑,但是却说出让我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话,“龙儿啊我一心想要你幸福,一心害怕你受到伤害,但是,你从来不看我一眼,但我不怪你,因为跟大师兄比起来,我不如他;可是独御栖凤呢?我究竟哪一点输给他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了,我看见陆风月哭了;他的眼泪,是晶莹透亮的,但是我却看见了血色,好像看见了他的心也在滴着血。
陆风月走的时候我没有拦着他,其实他的离开也让我松了口气,毕竟我此去,当真是水深火热。
因为没有得到独御栖凤的随护,更没有陆风月的贴身照顾,这一路上,我走的战战兢兢,可以说,从离开璇玑山庄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不敢在睡觉了,甚至在累到连眼皮都快要掉下来的时候,我还是狠心在大腿上掐一把,带着撕心裂肺的呼痛声,我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虽然我一直很小心的避开所有正常人能走动的道路,尽量选一些荒郊野外作为自己的行走路线,毕竟那群杀手的可怕手段,我已经领教过了。
所以,当我一身疲惫的出现在盛景外的空地上时,我的眼泪,终于溢不住的在眼眶中打转。
九死一生的回来,没有亲人的迎接,没有爱人的相陪,始终,我都是一个人。
盛京,天临皇朝最大最繁华的都城,里面有气势恢宏的皇宫,有号称天下园林之最的秦家府邸,有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更有我曾经留下过的最美好,但又是最痛的记忆。
只要一想到一跨进这里,我就要面对着许多扑朔迷离的迷雾,我就要想尽办法跟不喜欢自己的人斗志斗法,我的双腿就开始很没出息的发颤,因为他们的冷酷,我曾经都领教过;尤其是当日父皇命人将我的腿打断,那时候我是心疼的,但疼着疼着,也就麻木了,在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还好打我的人不是我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