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咳……咳……不要演戏了!将药拿来!”少年吃力的撑着身子坐起,将身体靠在床边,伸出右手不冷不热道。
二人立刻收起手中之剑,一跃而起,躬身行礼道:“谢主子!”
少年缓缓抬起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淡淡道:“这声主子叫的太早了,谢就更没有必要,我只不过答应过蝶儿要好好的爱惜自己的身体,与妳们两个毫无关系,只不过我不想看见血腥而已,如果两位真的想不开,尽管到外面寻死,可不要弄脏我养伤的地方!”
“你何必说出如此伤人心的话呢?难道我们在你眼里当真连那蝶儿姑娘的一角也比不上?既然如此当初又为何用自己的血来救我们?”白衣女子嘴角勾出一丝惨淡之极的笑容,而后转身出门。
黑衣女子面无表情的弯身将手伸到赵玉面前,冷冷道:“公子还是扶着属下坐在床上吧!”
“不必!我不是废人!”少年捂着胸口,咬牙强行站了起来,但是还没有站稳身体就开始晃了起来,黑衣女子身形一晃从少年后面托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少年刚想再次推开黑衣女子,但是不经意发现黑衣少女的眼中竟然隐隐有泪花在闪动,紧咬的朱唇已经发紫,她脸上的孤寂、凄凉使他再也不忍再次将她推开,任由她将他扶上床,盖上被子。
“谢谢……”不知为何,赵玉再也无法对她恶言相向,他忽然觉得,这个一脸冷意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外表那样坚强。
女子微微一愣,她似乎没有想到赵玉会开口谢她,好一会才恢复常态,淡淡道:“不必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赵玉缓缓闭上眼睛,经过刚才那一阵折腾他实在是没有多大力气去想任何事情了,这时房门被推开,白衣女子又端了一碗药进来。
看见赵玉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大惊:“他……他……怎么了?”
“没事!你喂他吃药吧!”黑衣女子背过身,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不!还是你来喂他吧!我实在是……实在是……不想听到他伤人的话……他的话像刀一样……割的我这里好痛……好痛…..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白衣女子突然揪着胸口,一脸淡然,放下手中的汤药,夺门而去。
“好吧!我来!唉!又是一个傻瓜!”黑衣女子端起白衣少女放下的汤药,放在嘴边吹了两下,然后将一个高枕头垫在赵玉的头下,然后轻轻道:“公子张口!”
这时赵玉不得不睁开了眼睛,他微微侧身,伸出手一把抢过黑衣女子手中的汤药,一饮而进,而后将手中之碗递给黑衣女子,缓缓躺下。
黑衣女子嘴角微微上弧,拿出一块手帕温柔之极的将赵玉嘴边的药渣拭去,喃喃道:“这样多好!何苦与自己身体过不去呢?”
“告诉我她在哪里?”赵玉突然闭着眼睛开口道。
“谁?啊!杨家三小姐吗?放心她好好的在杨府做她的大小姐呢!若想见人家就乖乖的吃药!养好身子......再去找她也不迟!”夜娥轻轻将被角掖好,看着床上的这个俊美无比、但又异常憔悴的少年,她感到心中阵阵酸楚,她不忍将事实告诉他,她不明白他与那个杨三小姐究竟是怎样的一段孽缘,但是她可是亲耳听人家说愿意嫁给孤独山庄的少主,而非她家的少主,可怜少主却为人家不吃不喝!不顾生死!人家现在说不定正满心欢喜的等着做孤独山庄的少奶奶呢!她横看、竖看也不觉得那个杨三小姐有何过人之处,何以使孤独山庄的少主与自己的少主同时被她所迷惑,想到这里她不由摸了摸手腕上的剑痕,孤独剑果然不是浪得虚名,若非他手下留情自己这只右手恐怕要废了,孤独剑与慕容飘香一同到杨府提亲可见对这个媳妇的重视程度,看来少主恐怕真的要失恋了,无论是财力还是武力孤独山庄都毫不逊色飘雨宫,而且孤独剑好像对杨家的三小姐似乎也是势在必得,尤其那个孤独夫人似乎对杨梦蝶喜欢的不得了!想起那孤独夫人拉着杨梦蝶问:“蝶儿你可愿意嫁给我儿?”这句话时,杨梦蝶满脸羞涩垂首点头的样子,夜娥就替主子不值,该死的!水性杨花的臭丫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们的少主,他是那样一不顾一切、痴痴的爱着她!而她却在少主生死攸关的时刻移情别恋,不可饶恕!夜娥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她无法忍受她们爱戴如神明的主子被人如此的伤害!
“公子你放心夜娥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绝对……”夜娥心痛的看了一眼双眼紧闭的赵玉,起身悄然退出。
听见关上房门的声音,赵玉猛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喃喃道:“难道我真是她们的主子吗?看她对我的关心似乎不是在做戏!也是,她们又何必做戏讨好我一个一贫如洗、身负重伤之人呢?这似乎对她们并没有多大好处呀?蝶儿你果真如她们所说安全回家了吗?若是这样我就放心了,你一定要等我呀!一旦我能动就立刻起身去找你……你可一定要等我呀!”
优雅寂静的小院栽种着许多菊花,深秋正是菊花开发的时候,不难看出院落的主人偏爱菊花,各式各样的市面上难得一见的名贵菊花在这里居然被随意的栽种中花圃里,使整个院落弥漫着菊花的清香。
白衣女子手中捻着一朵白里透红的菊花,眼神飘忽,一瓣一瓣的扯着,看她脚边飘落一地的花瓣,就知道已经有不少菊花惨遭毒手!
“他喝了吗?”白衣女子没有回头,但是仿佛身后长了一双眼睛。
“是!“夜娥缓缓淡淡道。
“还是护法有办法!我对这个少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白衣少女缓缓回身,嘴角挂这一丝无奈的苦笑。
夜蛾淡淡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弯下身子,抓起满地的花瓣,放在嘴边轻轻一吹,而后拍拍手冷冷道:“你不是没有办法,你是关心则乱!没想到性格一向淡薄的东殿之主罗香也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莫非你还在意当初的那个吻?”